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我摇头。
“是的,你们都没有恶意!你们都善良!是神仙!可是,你们把我置之于何地呢?你们联合起来欺骗我,让我相信纪均泽爱的是我,让我去做傻瓜……”
她又压低了声音,幽幽的自语着,“我不会一辈子当傻瓜!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你心里总会有数。你知道我们的婚姻生活是怎样的吗?你知道他可以一两个月不碰我一下吗?你知不知道他有时候做梦都是喊你的名字?哈哈,你知道这四五年的日子里,每一分钟,每一秒钟,你都站在我和他的中间吗?……”
我用手支住额,低低的喊,“天啊!”
她又激动的说道,“我们彼此折磨,彼此怨恨,彼此伤害……直到大家都忍无可忍,于是,有一天,他对我狂叫,说他从没有爱过我!他说我毁了他,哈哈!”
我望着高子安,她乱发蓬发,目光狂野,我骤然发现,她是真的被‘毁掉’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明知道现在说任何话都是多余,我仍然忍不住,勉强的吐出一句话来……
“子安,或者一切还来得及补救,爱情是需要培养的,如果你和均泽能彼此迁就一点……”
“迁就?”高子安又冷笑了起来,她盯着我,“我为什么要迁就他?他欺骗我感情,骗了我的青春,我还要去迁就他吗?哈哈!你不要太天真了,让我告诉你一件事实吧,我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最恨的一个人,其实是纪均泽!”
我张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高子安,我从没有听过一种声音里充满了这么深的仇恨!几年以前,我还听过高子安低诉她的爱情,曾几何时,她却如此咬牙切齿的吐出纪均泽的名字!看来,爱与恨的分野居然只有这么细细的一线!我呆了!我真的呆了!面对着高子安那对发火的眼睛,那张充满仇恨的面庞,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我们相对沉默了一段很长的时间,最后,还是我先开了口,我的声音软弱而无力。
“那么,安安,你们预备怎么办呢?就这样彼此仇视下去吗?”
“不。”她坚决的说,“事情总要有一个了断!我已经决定了,错误的事不能一直错下去!唯一的解决办法,是我和他离婚!”
“离婚!”我低喊,“你怎能如此容易就放弃一个婚姻?那又不是小孩子扮家家,说散就散的事情!子安,你要三思而行啊,失去了纪均泽,你再碰到的男人,不见得就比纪均泽好!”
“失去?”她嗤之以鼻,“请问,你从没有得到过的东西,如何失去法?”
“这……”我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你不要再幼稚吧,”高子安深深的看着我,“你以为离婚是个悲剧吗?”
“总不是喜剧吧?”我愣愣的说。
说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这句话有点熟悉,猛然想起来,当初和高子谕在婚礼席初见面时,他也发表过一篇结婚的悲喜论,没想到现在高子安又来了……
“悲剧和喜剧是相对的,”她凄然一笑,“我和纪均泽的婚姻,已变成世界上最大的悲剧,你认为我们该维持这个悲剧吗?”
我默然不语,“结束一个悲剧,就是一件喜剧,”她慢吞吞的说:“所以,如果我和纪均泽离了婚,反而是我们两个人之幸,而不是我们两个人之不幸。因为,不离婚,是双方毁灭,离了婚,他还可以去追求他的幸福,我也还可以去追求我的!你能说,离婚不是喜剧吗?”
我凝视着高子安,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一个头脑清楚的人了?
“好吧,”我投降了,我说不过她,我更说不过她的那些“真实”。
“你决定要离婚了?”
“是的!”
“离婚以后,你又打算做什么?”
她扬起头来,她的脸上忽然焕发出了光彩,她的眼睛燃亮了。在这一瞬间,我又看到了她昔日的美丽。她抬高下巴,带着几分骄傲的说,“我继续待在国外,去我的意大利!”
“出国去?”我惊呼,“怎么?你哥现在都在国内定居了,你还往国外跑?”
她尖刻的说,“你懂什么……”
“我不是这意思,”我讷讷的说,“我只是想知道,你出国去做什么?”
“我做什么,不需要告诉你。”
听她这样说了,我睁大了眼睛,瞪视着她,我又瞠目结舌了。
她发亮的眼睛有转过来直视着我,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所以,现在我唯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我和纪均泽的婚姻!”
我呆呆的看着她,我想,我自从走进这间客厅后,我就变得反应迟钝而木讷了,“均泽,他同意离婚吗?”我终于问出口来。
“哈哈哈!”她忽然仰天狂笑,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神经质。“他同意离婚吗?你真会问问题!亏你想得出这种问题!他同意离婚吗?世界上还有比摆脱我这样的一个神经病女人更令他愉快的事吗?尤其是,他所热爱了那么久的那个女人,又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
“子安!”我叫,我想我的脸色发白了,“你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很清楚。”她最后又警告似得看向我,“许蔚真,我告诉你,你以后跟我哥要怎么过,我也管不了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再做出对不起我哥的事,最终受伤的只能是你自己……”
***
两个小时以后,我和纪均泽已经坐在北京路一家新开的咖啡馆里了。我叫了一杯咖啡,瑟缩而畏怯的蜷在座位里,眼睛迷迷茫茫的瞪着我面前的杯子。他帮我放了糖和牛奶,他的眼光始终逗留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固执的、烧灼般的热力,他在观察我,研究我,“你去看过子安了?”他低问。
我点点头。
“谈了很久吗?”我再点点头。
“谈些什么?”
我摇摇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他眼底的那股烧灼般的热力更强了,我在他这种恼人的注视下而惊悸,抬起眼睛来,有点逃避他的注视。
于是,他低声的的说,“真真,最起码可以和我说说话吧!”
我颓然的用手支住头,然后,我拿起小匙,下意识的搅动着咖啡,那褐色的液体在杯里旋转,小匙搅起了无数的涟漪,我看着那咖啡,看着那涟漪,看着那蒸腾的雾汽,于是,那雾汽升进了我的眼睛里,我抬起头来,深深的瞅着纪均泽,我低语:“你到底约我来谈什么?快点说吧。”
214曾经痴情有何用
纪均泽似乎一下子就崩溃了,他的眼圈红了,眼里布满了红丝,他紧盯着我……半晌,才颓然的用手支住了额,摇了摇头,“我其实不了解那个人,我从不了解那个高子谕。”他沉思片刻,“但是,真真,你这几年来,过得快乐吗?”
我沉默了。想起跟高子谕的那些分分合合,我也不知如何准确的去描述。
“不快乐,对吗?”他很快的问,他的眼底竟闪烁着希冀与渴求的光彩,“你不快乐……伴着一个你不爱的男人,你永远不会快乐,是不是?”
“……均泽,”我低声说,“如果我说我没有快乐过,那是骗人的话。高子谕有几百种花样,他永远带着各种的新奇给我,这些年,我忙着去吸收,根本没有时间去不快乐。”我侧头凝思。
“很好,”他咬咬牙,“看来,他是用金钱来满足你的‘好奇’了,他有钱,他很容易做到。”
我闷声回到,“我现在不想谈他。”我抬眼注视纪均泽,“谈你吧!均泽,你跟子安怎么会弄成这样子?怎么弄得这么糟?”
他的脸色苍白而憔悴。
“怎么弄得这么糟!”他咬牙切齿的说,“真真,你已经见过她了,告诉我,如何和这样一个有虐待狂的女人相处?”
“虐待狂?”我低叫,“你这样说她是不公平的!她只是因为得不到想要的爱情,变得有些挑剔而已!”
我勉强的说,“你应该原谅她。”
“她是有意在折磨我,因为她知道我不爱她!她时时刻刻折磨我,分分秒秒折磨我,她要我痛苦……”他颓然的说着。
我痛楚的望着纪均泽,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已经见过了高子安,已经和她谈过话,我知道,纪均泽说的都是真的。我低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凝视我,然后猝然间,他把他的手压在我的手上,他的手灼热而有力,我惊跳,想抽回我的手,但他紧握住我的手不放。他注视着我,他的眼睛热烈而狂野。
“真真,”他哑声说,“离开已经好几年了,我发现我不能不爱你,你知道吗,我经常在梦里梦到你……”
这坦白的供述,这强烈的热情,一下子击溃了我的防线,泪水迅速的涌进了我的眼眶,我想说话,但我已语不成声,我只能低低的、反复的轻唤,“你别对我说这种话……”
他扑向我,把我的手握得更紧。
“相信我,真真,我挣扎过,我尝试过,我努力要忘掉你,我曾下定决心去当子安的好丈夫。但是,当我面对她的时候,我想到的是你,当她埋怨我耽误了她的青春的时候,我想到的也是你。我想着跟你过去的点点滴滴,想着你身上的味道和温度,想着……你的发丝摩擦着我的面颊的情景!……我曾像疯子般狂叫过你的名字,我也曾像傻子般偷偷掉过泪。呵,真真,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当初,实在不该那么轻易就放弃你……没有珍惜你曾经的爱,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
一滴泪珠落进了我的咖啡杯里,听他这样坦诚的叙述令我心碎。许多旧日的往事像闪电般又回到了我的面前,当高子谕没有进入我的世界前,我对纪均泽那份痴心和执着,我一次次飞蛾扑火般的付出……那么疯狂而傻气……如今,是谁使他变得这样憔悴,这样消瘦?是谁让我们相恋,而又让我们别离?命运弄人,竟至如斯!我泪眼模糊的说,“均泽,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有用的,真真,”他热烈的说:“你已经见过子安了?”
“是的。”
“她说过我们要离婚吗?”
“是的。”
“你看!真真,我们还有机会的……”他热切的紧盯着我,把我的手握得发痛。
“以前,我做错了,现在,我希望还来得及补救!这几年我过得相当糟糕,我强行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工作上,都抵挡不了我对你的思念……我们不要让错误一直延续下去。我离婚后,还可以重续我们的幸福吗?”
“纪均泽!”我惊喊,“你……在说什么胡话啊?不要忘了,我跟高子谕已经结合能,我已经有一个女儿,我们也过得很好!坦白说,我今天来找你,也是基于你和高子安的事,你也老大不小了,希望别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他不听,反而说,“我可以离婚,你为什么不能离婚?”
“离婚?”我张大眼睛,“我从没有想过我要离婚!从没想过!”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要离婚!”他迫切的、急急的说,“现在你知道了!你可以开始想这个问题了!真真,我们已经浪费了差不多快10年的时间,难道还不够吗?这些年的痛苦与相思,难道还不够?真真,我没有停止过爱你,这么多日子以来,我没有一天停止过爱你,想想看吧,你真的完完全全把我放下了?”
我慌乱了,迷糊了,我要抽回我的手,但他紧握不放,他逼视着我,狂热的说,“不!别想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