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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哥哥,父亲也早已经离世,所以,我不会拿出一毛钱去救林旭海。”
这下子,怔楞的三人纷纷回过神,林大海在听到江子溪的话后整个人就疯了,嘴巴臭简直比下水道还臭,而且还要朝着江子溪扑过来,气势汹汹的要打江子溪。
沈宵当然不可能让林大海过来,就在他刚冲过来的时候,沈宵直接一脚将他毫不留情的踹翻在了地上,之前留情是因为顾及江子溪的感受,可现在江子溪已经明确表示了自己的态度,沈宵自然不会再留情。
将林大海踹翻在地上以后,他的嘴里除了痛呼以外,依旧不干不净的骂着难听话,沈宵直接弯腰将拎着他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一拳就照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打了过去,凑到他耳边道:“我说,让你安静点,没听到吗。”
沈宵下手没留力,一拳下去林旭海那张脸很快就肿了起来,嘴里大概是牙被打掉的缘故,满嘴都是血,看上去还挺吓人的,挨了打以后果然老实多了,喋喋不休的嘴巴也闭上了,再也不敢说了,生怕继续说下去等待着他的就是第二拳。
就在这时,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氛围突然被一声尖叫给打破了,而发出这声尖叫的不是别人,正是一旁被这突如其来一幕给吓傻了的江母发出的。
江母疯了一样的就朝着沈宵冲了过来,用手疯狂的捶打着沈宵的手臂,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声呵斥道:“大海,大海你没事,你放开,快点放开你爸爸!”
然而她那不痛不痒的力道沈宵压根没放在眼里,见沈宵没反应,江母急的满脸都是泪水,她一边拉扯着沈宵一边转头对江子溪道:“子溪,快让沈宵放开你爸爸,大海是你爸爸啊,你怎么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个外人打你爸爸啊!”
“你之前不是还说想要跟沈宵离婚吗,离!这婚必须离!你快过来啊,你爸都流血了!”江母已经因为焦急而口不择言了起来,她这会儿已经没什么理智了,她只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个丈夫了,这个丈夫绝对不能再出事了。
她今年都已经六十多了,如果林大海死了,她将来要去依靠谁,还能有谁能让她依靠,指望江子溪这个女儿吗,可这个女儿现在却宁肯帮着她老公都不愿意帮着她亲妈啊!
看到自己母亲的样子,江子溪有些疲倦的闭了闭眼,她拉了拉沈宵的手臂,道:“让他们走,我们回去。”
这么多年了,江母还是这幅样子,她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一辈子都只会想着依靠丈夫、依靠儿子,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撑起一片天,也从来没想过好好的为自己活一回。
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听出了江子溪声音当中的疲惫,沈宵松开了拎着林大海的手,什么都没有说,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了过去,没再去管这对夫妻了。
被江母扶着的林大海眼看沈宵和江子溪要走,立刻推了一把扶着她的江母,怒气冲冲的含糊道:“小旭、小旭还债公阿局,拦、拦住他们,要钱!”
江母抬起头,顺着林大海的目光看去,看到自己女儿和沈宵离去的背影,眼泪在眼里不住的打转。
今天人家警察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被林旭海捅伤的那个人是市内有名的富二代,家里有权有势,这件事情对方家里已经放出话了,说一定会追究到底,请最好的律师来打这场官司,打定了主意要让林旭海把牢底坐穿。
现在唯一能够给林旭海减刑的法子就是筹钱,让那家人能够消气,能够和解是最好的,那样到时候开庭了肯定会根据情况减轻刑罚的,毕竟人虽然受伤了,却并没有生命危险,只要对方不追究,顶多也就关个四五年就出来了。
虽然知道机会渺茫,但林大海和江母却依然想要试试,这可是林家唯一一个独苗苗啊!所以,江母带着林大海来了。
她知道江子溪以前过的也不容易,可最近沈宵不是赚到钱了吗,所以她以为只要好好同女儿说说,女儿一定会理解自己,大方的把钱拿出来的,可谁曾想过江子溪今天的态度居然会如此的强硬,强硬到让江母觉得心惊。
江母隐隐有一个感觉,今天事情闹成了这幅样子,如果现在她再上前去找女儿要钱,说不定……说不定她就要失去这个女儿了。
这个感觉让江母心里一阵阵的发慌,虽然相比起丈夫和儿子,江母对于女儿的关心比较少,但是,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更何况江子溪从小就很懂事,对她也一直很好,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真的不要这个女儿啊。
林大海见江母迟迟没有动作,眼看沈宵和江子溪的身影越走越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推搡了一把江母:“里海愣着干啥!开去啊,要布到钱,里也不用回切了!”
江母的目光在女儿和丈夫的身上来回看了几次,眼中闪过一抹退缩,她拉了拉林大海的胳膊,小声的劝道:“大海啊,不然我们算了,子溪是真的没有钱了啊,我们、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对,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好不好?”
听到江母的话,林大海简直气疯了,他直接握成拳头在江母身上锤了几下,嘴里含糊不清的咒骂着:“不去里就滚!滚!!”
江母又一次忍不住掉了眼泪,心口堵得难受,肩膀被林大海锤的生疼,她看了看女儿的背影,咬了咬牙,还是追了上去。
“子溪,子溪,你帮帮妈,妈真的没有办法了!”
江母追上去后,刚想伸手去拉江子溪的衣袖,却被一只大手给挡下了,她一抬头就对上了沈宵冰冷到没有丝毫温度的视线,想到子溪的改变全部都是因为沈宵的突然转变才开始的,看着沈宵的眼神就带了几分的恨意。
有那么一瞬间,江母突然觉得沈宵才是让自己女儿态度发生转变的□□,她不明白,为什么以前那个沈宵突然就变了样子呢,变得这么强硬,连带着将她的女儿也带的铁石心肠了起来!
江子溪的脚步顿住,她叹了口气,缓缓地转过了身,看着面前的母亲,开口道:“有时候经常会想,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女儿呢,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不干脆在改嫁的时候就不要带着我呢,让我自生自灭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还要时不时给我一些温暖,告诉我你是爱我的。”
“可如果我是你的亲生女儿,那么,为什么你能狠得下心,一次又一次的这么逼迫和伤害自己的孩子呢。”
说到这里,江子溪看着面前浑身僵硬到一句话也说不出的江母,忽然自嘲的笑了笑,道:“以前我一直想不明白,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都默认了,因为我把你当做母亲,你是我的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但今天,我忽然想通了。”
江子溪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眼底隐隐带着些许的水光,轻声道:“在你眼里呀,永远只有你自己。”
“当年带着爸爸的赔偿款改嫁给林大海,是在为自己找后路。”
“改嫁的时候会选择带上我一起走,不是因为你爱我。”
“是因为,我也是你的后路。”
江子溪认真的看着面前面容苍老憔悴的女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内心非常平静,这么多年来,所有的爱恨,所有的困惑与不解,所以的执念和感情,仿佛顷刻间,突然放下了。
就像是背负了一块沉重的巨石,缓缓前行了很久很久,到了今天,终于不堪重负,终于,该学会放下了。
“子溪,妈不是……”看着面前的女儿,江母的嘴唇颤抖了起来,抖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心里慌的厉害,莫大的恐慌围绕着她,像是在凛冬跌进了冰窟里,浑身都冷得厉害。
她真的,要失去女儿了。
江子溪笑了笑,转头对沈宵道:“可以帮我回家拿些东西吗,在衣柜的第二个抽屉里面,杂物下面压着一个信封。”
沈宵什么都没说,没有询问,也没有阻止,他点了点头,转身直接朝着楼栋走了过去,没一会儿就重新回到了江子溪身边,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
江子溪接过那信封,当着江母和沈宵的面把信封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叠纸币,江子溪清点了一下,开口道:“这是,我这两个的工资。”
“虽然我和沈宵是夫妻,但是那些钱是他亲亲苦苦拼命赚回来的,我不会拿他的钱去给继父的儿子缴纳赎金,那太脏了。”
“我的情况你也很清楚,之前小锐的学费我都交不出来,每月还要还车贷房贷,前不久被公司辞了,昨天又因为一些愿意,再次失去了工作,所以,这些就是我目前全部的积蓄了。”
说着,将那个信封递到了江母的面前。
江母看着面前的信封,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接,因为她知道,一旦接过这个信封,女儿今后就彻底与她划清界限,不会再有什么往来了。
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林大海的咳嗽声,江母回过头,看到林大海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她苦笑了一下,还是抖着手接过了那个信封。
在她转过身准备和林旭海一起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江子溪的声音。
“以后,就别再过来了,我不想见你。”
江母闻言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江子溪的时候,眼泪早就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有些枯瘦的手紧紧地攥着手里还带着女儿体温的信封,像是想要汲取最后的温暖。
良久后,就在林大海已经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江母才缓缓地开口道。
“……我,知道了。”
明明只有短短的四个字,但是却像是用尽了江母浑身的力气才能说出口一般,她的背脊因为这句话而佝偻的更加厉害了,人看上去也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但,她没再回头,她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路都是自己选的,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不是吗。
江母和林大海的身影渐行渐远,江子溪甚至还能够听到林大海指责江母没有多要点钱的话语,以及江母唯唯诺诺的回应,若是换做以前,江子溪想,自己一定会很生气,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但现在,江子溪却发现自己心里出奇的平静。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是母亲自己选择了那样的生活,一个嗜酒成性的丈夫,一个只会惹是生非的继子,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没有人能劝阻,没有人能替她决定,更加没人能够拉她走出这深渊。
她总是想着要依靠丈夫、继子、女儿,总是想着要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给自己留出退路。
可是,最终她会发现,其实她唯一能够依靠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她自己而已啊,至于所谓的退路,谁又能知道那究竟是退路还是绝路呢。
就在江子溪看着江母的身影有些出神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我们回家。”
江子溪怔了怔,她抬起头看着身边那个沉默内敛的男人,良久后,点了点头。
其实,江子溪很早以前就曾经想过,如果将来有一天,到了必须和母亲彻底划清界限的那一天,自己应该会非常非常难过,毕竟,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在她整个黑暗童年当中,唯一的一抹温暖了。
但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江子溪却发现,相较于难过,更多的却是释然和平静。
每个人从出生起,就在面临一次又一次的分别,没有谁能够永远的陪伴着你一直走下去,但是,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