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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孙宇开动了车子,周林望着前方长路,突然就觉得那是个坎儿了,今儿不过去以后也迈不过去了,脑子里像是灌了二斤白酒一般让他既萎靡又专注在这一件事上,他发动车子,听着引擎呼呼作响,车子在跟着颤抖,像他血液里的某些东西在叫嚣一般,渐渐得松了刹车,右脚使劲踩了油门。
砰!
!
……
世界归于平静。
***
阿燃回来的时候店门没锁,推了门进来,拉着鄂博坐到椅子边上,从冷藏柜里拿出瓶饮料递给她。
鄂博手里捏着本书,是刚刚跟阿燃去书店买的,《如何做一个好爸爸》。
阿燃坐到窗子前面,回来的时候收到大圣的短信【嫂子好,一会儿去你那蹭饭,甭准备,我们自带】
阿燃捏着手机笑了笑,依着窗根看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天,绛红色的天边渐渐染了墨,街上一个老人正在抖着空竹,旁边一个小孩正在为刚买的冰淇淋掉到地上哇哇大哭。
路灯的光笼在树冠上,惬意的洒下一片暗影。
鄂博走到她跟前,把书摊开指给她看“阿姨,什么叫爱?”
阿燃看着书上面印着的小字【做一个好爸爸,首先要明白爱的定义】
她手指慢慢滑过那行字,那上面说的过于官方化,阿燃自己心里清楚,只是不好意思与鄂博这个小孩子讲罢了。
爱是等待,是不期而遇的相守,是永久的执着。
她又望向窗子外面,路人纷纷像是去看什么热闹,她不关心,手渐渐摸上小腹,她心里牵挂的,等待的,那个人——那个丈夫,那个孩子父亲,她在等,等他回家,等他与自己谱写漫长未来。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老样子,有番外
☆、唯一的番外
饭店里坐着几个人; 婴儿在啼哭,扰的人心烦。
大圣回头跟雯雯说“赶紧喂喂奶,这么哭也不是个事啊!”
雯雯早就想抱着孩子出去了,瞪了大圣一眼; 涨奶本就不好受; 现下赶紧抱着孩子出去洗手间; 月子刚出; 之前蓬头垢面的不见人,现在好不容易能洗洗头梳梳妆,但也不愿意出来见人,孕期身材发福、毛孔粗大,若不是今天约了重要的人她是肯定不愿意出来的。
阿燃姗姗来迟; 坐到桌子边上的时候给大家分了最近做的肉干; 不忘数落他们“到我店里去吃啊,怎么来外面了。”
“你那座无虚席; 我们就别裹乱了。”大圣大道; 不多时雯雯抱着孩子回来,孩子应该是困了,婴儿喝完奶就嗜睡,却仍是有一搭没一搭得抽噎着,雯雯没办法,抱在怀里哄着,阿燃见了抱过来“我来吧。”
慢慢抚着他的背,提起小屁股,把他握着的小拳头慢慢窝在胸前,阿燃给雯雯讲着“婴儿最没有安全感,要给他模拟一个子宫的环境才好。”
雯雯带孩子已是焦头烂额,听着阿燃的话又问“夜里要起来三次,找奶喝,你说是不是脾胃要撑大了,我身边也没个人问,手机还让大圣没收了,我让他去问问你他就是不好意思。”
大圣脸红,数落她“每家孩子情况都不一样!咱儿子就是好吃好睡,你总让我去麻烦阿燃干什么!”
阿燃笑,坐在桌子边上,不多时婴儿就睡着了,慢慢起身放到边上沙发里,阿燃坐回来时正巧老谷在给她斟酒,顺便问了她一句“店里生意还是那么忙吗?”
“还算应付得来,哦对了,你上回供的洋河大曲好些人喝不习惯,反倒是剑南春卖的比较好,你怎么打算的?要不就跟着新东家吧。”
“两边跑吧,哪有不做的买卖,老东家卖的不好也是养活了我几年,这几年卖过的酒也不少,老白干和剑南春卖的最好我也知道,但还得你们多推推。”
席间一时无话,菜上来,冯仑尝了口说没阿燃做的好吃。
也不知是恭维还是真心话,阿燃笑笑,递过来的酒没接,但敬了冯仑一杯果汁“我一会儿还有事。”
雯雯听了问“还是要去看他吗?”
阿燃点点头。
日子渐渐好过了些,原本那间小吃铺生意异常火爆,渐渐的店主也眼红,半年后抬高租房价格阿燃毅然拒绝,店家可能也没料到,平日里跟阿燃打交道都很和善,以为抬高价格她也会被动接受,谁知阿燃语气一下子硬了起来当场就拒绝了,连个回转的余地都没给留。
店里的生意说实话也是阿燃的店衬托着,阿燃的店是从早餐摊做起的,刚开始蒸包子、熬豆浆,跟之前做小时工那家阿姨学做了些酱菜手艺,都是真材实料亲力亲为,再后来生意一点点好起来,午饭也是做的,张民带着梦梦来过一次,指点了下面条的做法,阿燃又改良了些,没想到一碗面倒是叫人家吃好了,上瘾似的日日有老主户过来,再后来鄂博不好好学习跟人家学做豆腐脑,回来拿阿燃的店练手,倒是也揽了不少客人。
原本这家主饭馆分割出来一部分没想到会让生意逆转,客人点了阿燃做的饭菜不足的就在店家餐馆里点,生意也日渐好了些,怎想到如此做法鸡飞蛋打,还要怪阿燃太拧,再说好话她也是不听。
老食客里面有个做房产中介的,给阿燃介绍了一家不错的门面,二层楼,价格算是合理的。阿燃那会儿要带孩子还要养活两口子员工,芳楠自是不要钱,鄂博读完高中说什么也不念下去渐渐也是在店里帮忙,二楼割出一半算住房,另外一半加上一楼做营生,渐渐的生意起步,一晃三个春秋,也是开成了在那片叫得上名字的饭馆。
再回到酒桌上,雯雯问完这话老谷首当其冲叹了口气“三年了……”
席间突然沉默,大圣仰头闷声干了杯白酒被呛得咳嗽,空荡的包间也就只剩下咳嗽声,雯雯给他顺着背,冯仑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碗边。
孩子被这咳嗽声扰的又醒了过来,雯雯瞪大圣一眼又起身去抱孩子,阿燃又跟大家聊了一会儿,那孩子一直哭,阿燃过去又给哄睡着了才说“你们吃吧,我要先走了。”
没人去挽留,她实在忙。
阿燃出门开车去了医院,周芸在照顾着,见了阿燃起身让了让位置,阿燃摆摆手,走到周林身边去瞧。
还是老样子。
周芸叹了口气“这辈子就在床上过了。”
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那个植物人,难不成一日醒来活蹦乱跳?阿燃又呆了会儿,跟周芸说了说贴心话,周芸这几年没回美国,就一直照顾着哥哥,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她六神无主,父亲去世,哥哥出车祸成了植物人,那会儿周芸真是到了人生低谷,从初中起就被送到国外学习,一晃数年,毕业就业、嫁人,早就在北京没什么认识人,她苦恼她自持,却在每次见到阿燃的时候打开话匣子。
阿燃也是在一次次周芸的絮叨中得知周林有狂躁症这种病,病发的时候六亲不认,躁动、易怒,情绪瓦解难以排解,阿燃恨他,怎么能不恨呢?那场车祸最终被归结于一个精神病患者的无心之失,始作俑者还苟延残喘着,是谁都无法接受。
她要看着他死,一步步盯紧他,看身边亲人哭泣,看周遭的人远去,看他再无生机日日消沉直到死亡。
阿燃突然冷笑。
他毁了的,何止是一个人的青春年少,那万万千千牵挂着的人的,惦念着的人的,所有过往岁月,全都蒙尘成了灰色。
阿燃痛恨她与周林之间存在的丝藕般的牵连,阿燃本感激他,后畏惧他,到如今,痛恨他。
周芸给他翻着身子,怕生了褥疮,一边动着手一边喃喃得说“真不该抱他回来,我父亲就是心肠软,捡了个恶魔,最终命丧他手……。”
这话不是周芸第一次说,周林非老爷子亲生,却被周老爷子捧在手心呵护,甚至忽略了亲生女儿,养儿防老观念苛责,对女儿关心甚少,也就成就了周芸一番铁石心肠,到了了不念及任何人的好,却要日日守在身边尽姊妹之责。
这个社会的旧观念害了很多人。
阿燃来也只是看看,临走的时候周芸出来送,阿燃又站在医院门口跟她闲话几句,之后开车去了墓地。
墓地夜晚不营业,但阿燃总是只能在这个时间才有空闲,守夜的人见门口有了车灯亮光,知道是谁,起身出去。
“又是这么晚。”他数落,却还是开了门“别耽搁太久,最近查的严着呢。”
阿燃朝他笑笑,递了包上好茶叶。
蜿蜿蜒蜒一条小路,到了那片墓地,阿燃手拎拎着一包油纸包好的点心走过去,慢慢到了那块墓碑前停下。
把油纸拆开,点心摊开放在前面的石台上,阿燃坐在边上默默得说“这都是你爱吃的。”
四下寂静,今夜连野猫呜咽都没有,阿燃抱着膝盖坐在那墓碑前,下巴颏抵着膝盖“今天我闺女会叫妈妈了,你应该会为我高兴吧。”
自然是没人回答,只有寂寥的野风吹着她鬓角乱发,阿燃也不去整理,任它吹着,淡淡点了一炷香,不合时的,刚放在跟前儿就被吹旺吹断。
“饭馆最近经营不错,想要开个分店,你给拿拿主意,是不是应该开的?”
风中似有絮语,阿燃抬头耿着脖子听“知道了,不开便罢。”
风突然息了,像是听到了她的话,阿燃慢慢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改日再来看你,你要听话,不行就给我托梦吧。”
到家的时候就见孙梦然不老实得在地上爬,芳楠无奈,拴着根红棉绳在她腋下,使劲提着却提不起来,口中抱怨“一会儿让你妈来收拾你!”
孩子咿咿呀呀得说着,使劲够着面前的一个布口袋。
芳楠过去给捡起来,那布口袋里是剥好的核桃仁,这会儿掏出来两个“吃这个补脑但也不能一直吃啊,你嘴真馋!随你爹!”
孩子听不懂,坐在地上淌着口水把那核桃仁塞进口中,牙还没长全,牙床子铬着核桃仁一点点抿着。
阿燃走过来拿出手绢给她擦擦吃水,孩子小,伸手找妈妈。
顺势抱起来,芳楠蹲在地上抬头看阿燃“刚喂了奶,不听话的还找吃的。”
“没事,能吃是福。”
芳楠数落她惯孩子,到了了仍是给她喂了些米糊,鄂博这会儿下来朝阿燃喊“干妈,上面有个闹事的!砸了碗碟不赔钱!”
阿燃赶紧上去,果不其然见到几个醉的散脚的壮汉,不知为何冲突,这会儿互相指着鼻子骂。
阿燃斜睨看一眼,这情况不好解决,砸就砸吧,真要让他们赔,还指不定矛头指向谁开炮呢。
干餐饮的就得有这种觉悟,顾客是上帝,是金主,阿燃过去赔笑,当然是不能让他们再这么砸下去,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见,乒乒乓乓顾客砸痛快了,等醒酒了一让赔钱,大眼瞪小眼的说什么求爷爷告奶奶的话都招呼上,但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不赔。
阿燃去说好话,鄂博跟在后面谄媚得笑着,人家不解风情使劲推了一把,阿燃后退着撞到桌子角,她这几年腰有问题,总是犯病,鄂博见了急了要去跟人理论,阿燃拉了一把使了眼色,悄悄得说“老办法。”
鄂博狠劲点了下头,转身跑了下去。
夜场估计点了几百瓦的照射灯,鄂博跑到操场中央见不到人,掐着腰,一如既往每次一样高声呼喊“老孙,老孙!”
没人应,今夜风很大,鄂博倒退着扣起帽子,仍使劲喊着“老孙,老孙!……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