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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被沈翊的低气压压死的危险过来敲门。
可是怎么,不大对劲儿呢?
沈翊看上去,根本不像吃饱了样子,简直像——根本没吃到似的。
方欣慧心头惴惴。
房卡交到沈翊手里,她不再逗留:“沈哥,我得赶飞机,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说完,拖着行李箱走了,轮子在光滑的地面上划出温和而急促的声音。
沈翊关上门回屋,洗漱完出来,床上的人已经醒了,呆呆地坐着,眼皮子半耷拉着,显然还没清醒。
云初岫是被两人说话的声音吵醒的。
酒店的房间长得都一样,她刚刚睁眼那会儿,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才撑着身子坐起来。
脑子像被浆糊糊住了似的,迷迷糊糊,沈翊和方欣慧的声音听着仿佛从遥远的大洋彼岸传过来一样。
她还奇怪他们俩说话的声音怎么会传到她房里来,酒店的隔音效果有这么差吗?
然后一个朦胧的人影就进入了她的视野。
云初岫使劲眨了两下眼睛,眼前模糊得不行,她伸手揉了揉,才逐渐看清那人是谁。
昨晚零零散散断成了碎片的画面一瞬间在脑海中拼接完整。
她揉着眼睛的手就那么停住了。
沈翊将房卡往茶几上一甩,就那么双手环胸,也不走近,眼微眯,语气有点儿危险地道:“忘记昨晚上发生什么了?”
云初岫眼角含着打呵欠冒出的一颗泪,委屈极了:“我没有。”
说完,十分自然地朝沈翊张开双手,“沈哥哥,抱。”
“……”
沈翊气息顿了一秒,静静地望着她,“酒还没醒?”
“醒了。”她不悦,晃了两下胳膊,“抱抱。”
他眸色渐深,走过去,刚刚弯腰,女生的两条胳膊就主动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她在他耳边狡黠地道:“沈哥哥,昨晚上没有发生什么,你是不是很失望?”
她说话时带出的轻暖气息打在他耳垂上,沈翊圈着她的腰,轻声笑了下,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她的耳垂:“是,现在要补偿我吗?”
云初岫战栗了一下,从他怀里退开,没说话,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沈翊心脏猛地跳了一跳,忽然有预感她要说什么。
两人心知肚明。
他们之间所说的、所做的,远远超出了经纪人和艺人该保持的距离。
潜规则?
别开玩笑了,除非他俩傻逼了。
云初岫心中有底线,沈翊也一样。
但谁没有挑明,只让暧昧不清的态度持续至今。
云初岫只需要他说清一件事。
只要说清这件事,什么都好办了。
字词在嘴巴里兜了几圈,拆拆分分,良久才组合成一句话,云初岫浅浅地吸了口气,刚想开口。
沈翊倒先说话了。
“云初岫。”他低低地叫她的名字,指腹按着她的下唇轻揉摩挲,沉默了有半分钟,才启唇道,“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
云初岫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抓住他在自己唇上作乱的手,秀眉微蹙:“你这个意思,如果我说不想,我们是不是就吹了?”
“是。”
她错愕地瞪圆了眼,难以置信,随即眼中有小小的火苗蹿起来。
沈翊却微微收紧手臂的力道,将她锁进怀里,下巴搭在她颈窝,“你的意愿最重要。”
小火苗转瞬被浇熄了。
秒针咔哒咔哒地走过一圈又一圈,她不答,他也不语,怀抱没有松开分毫。
云初岫想笑。
这个男人,说着随她的意愿,实际上真不可能这么容易放手吧?
他的性子向来恶劣,她一直知道。
云初岫伸手推他:“沈哥哥,我要起床了。”
“……”
沈翊没放手:“第几次了?”
“啊?”
“撩完就跑,这是第几次了。”
云初岫:“……”
云初岫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不少次。
撩完就跑,刺激。
她正经道:“你先让我起床穿衣服洗漱,我们再好好说这事儿。”
上面和下面都空唠唠的,让她很不舒服。
沈翊放手了。
她的外套毛衣和打底裤都在沙发上叠得整整齐齐,她拿起打底裤,回头看了眼沈翊。
沈翊面色如常。
“沈哥,我内裤内裤呢?”她问。
提到这个,他的表情变了变,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浴室。”
云初岫跑进浴室。
成套的白色小花边内衣裤正分别被两个衣架架着,撑开挂在暖气片上面的毛巾架上。
她摸了摸,两件贴身衣物放在暖气片上烘了一整晚,此时都已经干了,淡淡的皂香从布料上散发出来。
沈翊居然帮她洗干净了。
她想起昨晚上自己的行为,一股后知后觉的羞涩这时才涌上来,烫得她松开了捏着内裤边缘的手。
妈呀。
再怎么着,她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不过……昨晚上沈翊的反应,也真有趣。
云初岫摸了摸耳垂,饶有兴味地眯起眼,回味了一下他昨晚上的一系列反应。
回味够了,她迅速地套上衣服,用酒店的一次性洗漱用品刷好牙洗好脸,清清爽爽地开门出去。
厚厚的遮光窗帘已经被沈翊拉开了,今天是个大晴天,冬日的暖阳经过白色纱帘的过滤,白茫茫一片,像一层镀上柔光的雪。
沈翊站在窗边,修长的身影沐浴在那片白雪之中。
云初岫套上毛衣,也走到白雪中站定。
眼前这片雪遮住了视线,窗外的高楼只透成一片只有大致轮廓的虚影。
沈翊就这么凝望着这层虚影,面容沉静。
云初岫看着他的侧脸,“沈翊。”
他轻声应:“嗯。”
“你喜欢我吗?”她问。
他深深地望过来,“你确定,只想听喜欢吗?”
云初岫呼吸放缓了:“……爱?”
爱。
对云初岫来说,这是字的重量,比千斤重。
不是可以随随便便说出口的。
它需要时间的沉淀,等待一腔的热烈情感在漫长岁月中熬制成一碗通透细腻的汤,馥郁醇香,暖人心脾。
她心悦他。
却难以言爱。
她觉得自己的感情,或许还配不上这份重量。
沈翊向她走近,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一根一根地,吻过每一个指节,最终停留在无名指的指尖。
“不够。”
“爱太轻巧了,不够。”
他的嗓音压得比平时低些,带着丝丝沙哑,仿佛给凉玉裹上了层轻纱,深厚的情绪含于喉间,克制,却又几欲喷薄而出。
他曾经说:“你能给我的,太多了。”
彼时云初岫还不懂他话中的深意。
此时要说懂,也未必多懂,她从爷爷口中得知的那些事,不过是一部分。
她从没有听他提起过,也看不清他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只是,现在再听他以这样的口吻,说出类似的话,至少已经不若当时迷惘了。
云初岫掌心微合,握住他温热的手。
“沈翊,”她敛着眸,静静地道,“我的感情或许不如你的浓厚,可对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真心的,不是抱着随便撩撩的态度。”
“但我不确定……”
她抬眼,“你对我的这份感情里,有多少,是受了过去的影响?”
沈翊微愣。
她的目光陷进他映着自己身影的漆黑眸中,清透的嗓音在空气中缓缓漾开:“有多少,是受了过去的那个‘小青云’的影响?”
第33章 33次骄傲
二月上旬; 春节在飞絮飘雪中到来。
除夕前几天; 云初岫就回到了云老爷子那儿,帮忙准备过年的东西。
若是以前,说是帮忙,家里人也不让她干什么累活; 她只能在屋子里四处乱转,干点随手递东西的轻松活儿,脏活累活都基本都由云父包办了。
但是今年只有云母回来了; 家里少了个能抗能累的大男人; 大部分事情都由母女二人来做。
毕竟二老年纪大了,身子骨再硬朗,能做的事情也有了个限制。
云初岫正踩着椅子给窗户贴窗花,葡萄叼着颗球乖巧地坐在椅子腿边,尾巴雨刷似的在地上来回拖晃。
半年过去; 葡萄也从一只小奶狗长成了英俊少年狗; 体格强壮不少。
狗子的殷殷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云初岫边贴别哄它:“葡萄乖,姐姐有事儿呢,一会儿再陪你玩。”
葡萄好像听懂了,可怜巴巴地呜咽了一声; 趴下了,自己用爪子扒拉着小球自娱自乐。
云母正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和饺子馅,被一人一狗的互动逗笑了:“葡萄也太听你话了。”
云初岫挺得意:“你们跟它代沟太宽了,交流起来有困难; 不像我。年纪相当的才能玩在一起。”
“贫得你。”云母从旁边果盘里拿了颗软糖丢她。
软糖没什么攻击力,在她的屁股肉上一弹,飞到了一边去。
云初岫装模作样地摸摸屁股:“张女士,家里也不能随手乱扔垃圾,您一会儿别忘了自己捡哦。”
云母翻了个白眼,笑骂了声“臭丫头”。
她哼哼两声,贴完了这边,挪了挪椅子贴另外一个地方,边贴边问:“妈,我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谁知道他。这个春节是回不来了,那边剧组偏偏这会儿赶工,等他忙完,年早就凉了。”云母嫌弃了会儿,苦口婆心地道,“记住了,以后挑剧的时候可别找这种在年底开机的,净会找事。”
云初岫耸耸肩。
贴好窗花,基本上没什么事需要她做了,她放椅子,去洗了个手,出来陪葡萄玩。
外面寒风冷雪的,云奶奶舍不得葡萄挨冻,已经很久没让它在外头院子里睡过了,而是给它在屋里准备了更舒适的软窝。
沈翊造的那个狗窝实际上都没用过几次,小房子顶上铺的那层草皮落了一层雪,白绿相间,很像批了雪白外衣的一片小小森林。
想到沈翊,云初岫掏了手机出来,脚尖勾着小球逗弄葡萄,录了段小视频给他发过去。
同时附上了一行配字:
【葡萄:沈叔叔你看我可爱吗?】
沈翊倒是回得很快:……
沈·不讲道理·翊:叫哥哥。
云初岫捧着手机直乐。
云初岫:这不行,你是我的沈哥哥,不是葡萄的。
沈·不讲道理·翊:……
下一秒沈翊的电话就来了。
云初岫扭头看了眼云母,又伸头看了看厨房的方向,二老还在里面忙活。
手机在手里不停震动,她想了想,直接接起来了。
沈翊那边很安静,没有什么杂音:“喂?”
云初岫有点儿不放心地问:“沈哥,你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