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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狼眷-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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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濒临发疯失控的边缘了,许流年纵声大笑,很高兴程迩然生气,他被激怒了,真好,她要更高限度地挑战他的底线,折磨他,他痛苦,她就快乐。
    许流年腰肢轻摆,抓住上衣衣襟,缓缓往上拉。
    “脱了脱了!”短暂的沉默后,台下的男人们疯狂了,叫喊声像爆竹炸响,声音淫…秽,每一个人都想抱住台上美人狠狠蹂…躏。
    “跟我回去。”程迩然跳上舞台,狠狠地攥住许流年的手。
    “我干嘛要跟你回去?”许流年微微笑,圆睁着眼,纯洁无辜地看着程迩然。
    前一刻还是性感狂野的吉卜赛女郎,这一刻,却又是一无知的还在上学的清纯小女生,极奇妙的诱惑,台下的男人一齐疯了,程迩然也疯了。
    骚乱是怎么发生的许流年后来想破脑袋也没想起来,只记得旋转的舞台灯光突然停了下来,酒杯酒瓶一齐朝舞台扔来,伴着“小子,滚下去”的叫喊声,混乱中,一帧沉重的黄铜框架壁画朝程迩然砸了过去,画上张牙舞爪的盘龙在许流年眼里无限放大,脑子反应过来前,她已朝程迩然扑过去挡住那帧壁画。
    她踮着脚,程迩然恰好弯着腰,他揽住她时,她的嘴唇正印到他的唇上,前所未有的绵软和温润,她长吁出一口气,浑忘了后脑勺同一瞬间传来的剧疼。
    许流年脑袋上的头发剃光了,后脑勺缝了六针。
    手术顺利,没有血块凝结现象,医生说,她真是福大命大。
    “这种情况能活下来的极少,什么后遗症都没有的病人更是唯一一个。”
    医生说这句话时,程迩然抓着她的手,抓得很紧。
    她跑夜总会去跳艳舞一事程迩然连问都没有再问一句,不了了之,只是,他将她看得很紧,她躺在病床上,他寸步不离病房,所有公事都在病房中处理。
    许流年没想过质问他为什么背着她在外面有了个私生子。
    她觉得他们扯平了,她心中再没了负疚。
    邵碧青在许流年昏迷时来过医院很多次,坐在病床前低低哭泣。
    许流年睁不开眼,意识却清醒着,身体的虚弱和脑袋的迟钝使她在心中又再次对邵碧青喊出了“妈妈”两字。
    婚礼改期了,原定举行婚礼那天,许流年还在医院中躺着,
    告诉她婚礼改期时,程迩然的神情说不出的悲伤,重逢以后,于不经意中,他时常流露出无助和哀怮,只是以前掩饰着,不让她发现,眼下却很难掩盖住。
    “改在元旦好不好?那时候你的伤养好了,头发还没长出来就戴假发。”他问,一只手抓着许流年的手,一只手不安地来回抚摸着。
    改在哪一天都不好,她不想跟他举行婚礼,许流年抽出手,淡淡道:“先不忙定日期,省得到时还改期。”
    “流年……”程迩然惶恐地喊,倾身揽她,背光使他的脸部轮廓有些沉暗,颧骨微微凸起,眼窝很深,秀润的眼睛格外狭长。
    许流年想,他瘦了,再瘦下去,就是皮包骨了。
    放在以前,她会很心疼,然后,什么都顺着他,眼下却不会。
    看他痛苦哀伤,失措茫然,她的心中就很快活,她知道那是一种病态的情绪。
    夜深了,程迩然熄了灯在一侧躺了下来,温暖的气息驱散了清冷,迷迷朦朦中,许流年忽然回到花红柳绿意盎然的春日,她和程迩然站在桃树下,满树的桃花,像一团团云朵,程迩然摘了花朵,细细地缠绕,编了桃花指环套到她手指上。
    那一年她十九岁,程迩然十八岁。
    桃花的清香如雾弥漫,酿成甘甜的蜜糖在心口荡漾,她抚着桃花指环,傻傻地笑,程迩然还带着少年稚气的脸庞温润清透,他的眼神专注坚定,淡褐色地瞳仁里,倒映着傻里傻气的她。
    “流年,这戒指戴上了,你就是我的人了。”他霸道地宣告,末了,又小狗似蹭她,“咱们出国去举行婚礼好不?听说国外没有年龄限制。”
    “急什么。”她嗔骂,笑容止不住,唇角翘得歪了。
    “我这不是怕夜常梦多嘛。”他苦着脸撒娇。
    果然夜长梦多,不久,邵碧青把许得福整垮,程振海出狱,两家大人的恩怨浮出水面,邵碧青不再掩饰,直言不讳要程迩然离开她。
    程迩然不肯答应,邵碧青就卡掉她和程迩然的生活费。
    许得福从来不管她死活的,邵碧青停了他们的生活费,两人一下子失去经济来源,她有些慌,程迩然得意地笑,说:“不怕,钱咱有的是。”
    原来他从拿到身份证那天起就悄悄开了股市帐户,用攒下的零用钱炒股,后来赚的钱越来越多,就开了一家广告公司,一边上学一边做着生意,因为怕她担心一直没告诉她。
    他创业的最初动机是,他要给她买好多好多旗袍,各种布料的,因为她说过喜欢旗袍,老上海电影里那些美人穿在身上别样的婀娜。
    他还要给她买很多很多的玩意儿,只要她喜欢的都要买,他需要很多的钱,光邵碧青给的不够,何况他也不想用邵碧青的钱。
    “我的老婆我要自己养。”他骄傲地挺起胸膛。
    许流年翻过身体,要将程迩然摒于背后,看似沉睡的程迩然却在她刚翻转身体时就凑了过来,胳膊固执地环住了她的腰。
    “流年,别不理我,行吗?”他的声音很低,无比沮丧,许流年静静躺着,不表态,像似睡着没听到,心中默数着住院天数,一个月零十天了,这段时间她对他实施冷暴力,他一直忍着,分开那五年不算,这是他们从小到大闹不愉快的最长时间了。
    “我那天太凶了,对不起。”他低低道歉。
    不是他的错,许流年知道,自己那天跑到天上人间那种地方跳艳舞确实过份了,自己昏迷后,不知他花了多大劲才压下这件事。
    他的心眼极小,醋劲极大,又极度缺乏安全感,她和男生说一句话,他都能延伸出各种可怕的发展,然后就跑去恐吓人家,逼人家不要跟她说话,这会儿那样子招摇,难为他忍了下去,还把错揽到身上去。
    许流年转过身,主动勾住程迩然脖子。
    “流年……”程迩然颤抖着喊她,不等她说话,迫切地一把吻住她。
    有些干躁的嘴唇,好些天没有亲密过,触感有些陌生,他很用力,很粗鲁,又太激动了,吻得她嘴唇生疼,他的身体越来越热,气息粗嘎,她却越来越冷,指尖冰凉,心跳也像静止了,一动不动。
    这是两人在一起时从没有过的感觉,他却没有发觉,很久之后他才结束深吻,大张着口喘着粗气。
    许流年想,他需要去趟卫生间,程迩然却没动,紧紧地抱着她,力度很大,要把她揉按进他胸腔里的力度。
    缺氧令得她几乎窒息,许流年模模糊糊快要失去意识时,他又松开了她,接下来的动作卑微得荒谬,许流年短促地“啊”了一声,死死咬住下唇,程迩然没说话,黑暗中无声的动作地继续,许流年周身都是汗,手脚发抖,她想抓住他想阻止他,却被他反剪了双手压制住。

☆、第29章

这一夜格外漫长,病房中没开灯,他又扯了被子把她蒙住,黑暗中官能感觉更强,许流年只觉却又没有死,胸腔缺氧,血液喷涌,她觉得自己快死了,几次三番,死过去又活了过来。
    停下来后,程迩然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声音嘶哑,说:“流年,咱们把不愉快都忘了,重新开始好不?”
    许流年倦得脚趾头都不想动,脑袋一片空白,闭着眼,匀称地呼吸,不一会儿,就在他的渴盼着睡了过去。
    天明后例行检查病情,医生说,身体状况比之前好了很多,开玩笑问是不是昨晚吃了仙丹,许流年脸一红,程迩然容光焕发,得意地望许流年,眼神在邀功:“我厉害吧?”
    “厉害你个大头。”许流年翻白眼。
    不愉像日历翻过一页被新的篇章替换,跟程迩然冷战一个多月也是许流年的极限了,这一天开始,她对程迩然又和以前一样,有说有笑。
    在医院里呆了一个半月,这天,可以出院了,程迩然去办出院手术时,陈思怡来了。
    许流年住院那么久,她还是第一次来,太长时间没见面,抬头间乍然看到,许流年怔了怔,隔了半晌,才喊出陈思怡的名字。
    很陌生,不仅是许久没见面产生距离和隔阂,还因为陈思怡精致得如同瓷雕的妆容,以及昂贵华丽的衣裳。
    她的身上穿的不是大厦和时装店里出售的几百元乃至几千元的衣服,许流年认得,那是前几天在电视里看到的巴黎时装周上模特刚展示的香奈尔最新款,如同蝴蝶羽翼的水蓝色薄纱簇拥堆叠出优雅的深蓝,梦幻的海水颜色,精致的同色绒花连成的裙摆,渲染着无与伦比的蓝色魅惑。
    孟子梓再能干,这一身裙子也得花掉他一两个月的收入吧,许流年觉得憋闷,许久方压制下,笑道:“不好意思,你结婚我也没去道喜。”
    “结婚?”陈思怡晒笑,摇了摇头,说:“我们的婚礼取消了,以后,可能也不会有了。”
    取消了对孟子梓是解脱,也许他想通了,许流年不想问,陈思怡却想说。
    “那些天他失魂落魄,流年,你知道为什么的,对不对?”
    何必问,心照不宣便可,许流年沉默。
    “有一个男人向我表白,他说他对我很有好感,他给我买了一套三居室房子,送了我一张银…行…卡,每个月可以消费十万块。”陈思怡吁出一口气。
    “你动心了?”许流年问,不轻松也不厌恶。
    陈思怡年轻貌美,在情妇市场上,完全值这个价。
    “我还没接受,接受了,就得跟他同居,我不甘心。”陈思怡轻咬唇。
    “好好考虑一下吧。”许流年只能这样说。
    这一步走出去,红尘万丈,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陈思怡帮着提东西,把许流年送回家,孟子梓却自始至终没有出现。
    友谊,蒙尘后再来恢复光洁,即便他和程迩然都想保持,许流年不想面对,心中却知道,自己对于那一晚配合陈思怡的行动后悔了。
    虽然天天在医院中呆着照顾许流年,程迩然也没怠误了公事,程氏和高氏的合作很顺利,两家的精英集思广益,为凯伦公司做的第一个推广广告播出,效果空前的好,凯伦公司很满意,第一笔款划拔过来,程氏和高氏均收益良好。
    照这上势头发展下去,不出一年,程氏将冲出g市,成为全国都闻名的企业,许流年肝火很旺,头疼失眠,焦灼不宁。
    儿子已经很多天没去看望了,打电话过去,虽然通话时还是喊着妈妈很亲热,却没有以前的粘糊劲儿了,更加不会哭鼻子了。
    “晓南妈妈带我去吃肯德基了,妈妈,我喜欢吃薯条。晓南妈妈还带我去图书馆了,那里面好多书啊,我喜欢《动物世界》……”许峻在电话里绘声绘色说。
    于婶的女儿对峻峻真好,许流年很是感激,又有些酸醋。
    “我怕峻峻玩野了以后回去不开心,许小姐,我想带峻峻回z市乡下去,你觉得怎么样?”于婶要过电话问道。
    “暂时不回了吧。”虽然一个城市呆着也没时间去看儿子,可离得近,感觉亲密了些,而且,听来于婶的女儿对峻峻很好,峻峻多了个伴,也不错。
    于婶挂了电话,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女儿对峻峻着魔了,完全当亲生儿子疼,她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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