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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举着半根烤香肠,嘴唇油光发亮,圆圆的杏眼疑惑的瞅着付言风,一脸天真无辜的模样让付言风吊在半空中的心脏终于落了地,无力感弥漫上来的同时,因后怕而起的愤怒也喷薄而出。
他上上下下扫了倪青两圈后,说:“我今天走的时候是怎么跟你说的?”
“……”倪青嘴巴还在嚼香肠,嚼吧嚼吧咽下去后说,“让我吃冷菜。”
付言风:“我就跟你说了这个?”
倪青想了想,挺乖巧的说:“出门跟你说一下。”
“那你现在是出门了吗?”付言风火气上来了,声音一下拔高,“你跟鬼去说了是吧?”
倪青被他吼得一愣,解释说:“我没去玩,我就是出来吃个饭,饿了。”
“你饿了?”付言风说,“我说过今晚会回来做饭的,你就算不想在家吃说一声能死?”
倪青拿着香肠的手落了下去,被对方暴怒的态度也勾起了点火苗,但依旧隐忍着。
她说:“我那会没注意,所以没听见。”
“你这耳朵是装饰能看不能用是不是?”他说。
“你什么意思?”倪青眉毛也跟着吊了起来:“还有完没完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又不是我妈,我出个门凭什么非得跟你报备了?”
这话说的挺狠,付言风一下就僵住了,半晌没吭声。
两人都安静下来,倪青瞪着眼跟他对视,然而付言风很快就扭开了头,快步朝小区走。
倪青原地站了片刻,跟着走上去,一边又继续吃香肠,只是突然食不知味起来。
最后把剩余的一点点给扔进了垃圾桶。
他们逆着夕阳走,付言风的背影成了黑色一片,直直的挺在那边,显得有些落寞。
倪青不是滋味的撇了下嘴。
稍作反省之后,依旧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
她忍着心底的别扭回了家。
手机上有未接电话,一个是付言风的,剩下两个是林妙的,可能一直打不通,最后给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林妙:付言风打电话找你耶!!!听他声音急的要挂了一样,你跟他什么时候交情这么好了。
倪青心想:你要知道我跟他同居估计能疯!
她没回林妙消息,转身去了厨房,灶台上放着的两盘小菜已经冷了。
原本心里的不是滋味又往上升了升。
倪青拉开冰箱,里面果然又填充了一些食材。
她一个人在客厅坐了会,付言风进门后就回了房,还没出来过。
天色开始暗了,屋里的采光变弱。
倪青肚子吃的有点撑,但另一个还没用过饭。
天彻底黑透后,倪青待在房里看书,不过没怎么看进去,房门外依旧没什么动静。
唐湘音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了,照例问了下两人的相处情况,倪青说挺好的。
她把玩着笔,心不在焉的在那涂涂画画。
然后听见唐湘音说:“你自己平时出门多注意点周边有没有可疑的人,还有要出去了跟小付说一声,让他知道你的动向。”
倪青刚想说没必要吧,现今社会这么好的治安,怕毛线。
唐湘音说:“之前来闹事的那帮人跟过你,虽然就那么一次,不过自己还是要多留个心眼。”
倪青呆了会,说:“这事付言风知道吗?”
“知道,走的时候我特意交代过小付的。”
哎呦喂,倪青真是醉了。
她叫了声:“那你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一声?”
唐湘音在那“呵呵”的笑:“那会就想着怎么去说服小付了。”
之后又说了什么倪青就没怎么去注意。
挂了电话后,她捧着脑袋抓了抓头发。
客厅里依旧黑灯瞎火,倪青从房里出来,拍亮点灯后朝另一边看了眼。
房门紧闭,好似它的主人一样进行的无声的抗议。
倪青溜去厨房看了眼,那两盘菜纹丝不动的还在老地方蹲着。
她没能力自己去捣腾出新的来,便把这两盘被遗弃的给重新热了一遍,又从保温的电饭锅里盛了一碗饭。
一一摆上桌后,蹭到了付言风的房门口,抬手敲了敲。
自搬来到现在倪青别说进他屋子,就单单以房门为中心半径半米的圆弧内她都没踏足过。
今天是第一次走到这一片,还怀抱着一种认罪的心情,这份体验相当酸爽。
倪青抓了抓自己的脸,很有些拉不下面子,但又只能硬着头皮撑着。
她抬手敲了敲门。
门没开。
倪青又敲了敲。
还是没开。
倪青想:至于嘛,男人怎么能小气成这样。
她抬手就往上一砸,吼了声:“开门!”
下一秒,门“哗”一下就开了,付言风脸不是脸的站在她跟前瞪着她。
“你他妈……”
倪青:“对不起!”
付言风:“……”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这本不要投雷咯~^_^
第23章
倪青卖起乖来还是挺娴熟的; 虽然这不是她的强项。
两人在餐桌上面对面坐着,付言风有一口没一口吃着自己煮的东西。
倪青在对面拿了双筷子; 时不时给他夹上一筷。
付言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哭笑不得; 隐隐的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倪青是个相貌温和性格冲动的人; 典型的里外不一; 她极少有兔子一样乖顺团一团的一面。
或许是这样强烈的反差; 又或者是难得碰上她讨巧的一面,所以付言风格外吃她这一套。
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不管心里给自己做了多少建设,当下来看也仍旧如此。
付言风把剩下的那口饭扒进嘴里。
倪青伸手要再去给他盛。
“不用了; ”付言风放下筷子,“我已经饱了。”
“噢。”倪青说; “那我去洗碗。”
付言风看了她一眼,没阻止。
碗洗了,地拖了; 付言风又滚回房间了。
倪青犹豫了下,还是把一叠试卷抱去了书房; 随后又去敲他门,发现门没关严实。
倪青将门开了一条缝,偷眼朝里看。
付言风床尾坐着; 冷眼看着她的方向,视线一碰,倪青连忙咳了声:“做题吗?我把试卷都拿出来了。”
“不了; 我今天要早睡。”他说。
倪青便头一缩,回了书房,试卷有用过的,也有空白的,她随手拨了几下,自己拉开椅子开始做题。
但很长一段时间过去,她总静不下心。
“烦!”倪青将笔一摔,拧着眉在那开始发呆。
她脑子里始终有个画面,金灿的夕阳里,青涩的少年对着一棵大树面壁,夏日清风撩起他的衣摆和碎发,抹不去少年人眼中的茫然和无措。
付言风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疏离冷漠的,尤其是对倪青而言,更是在这人身上尝不到什么温情的味道。
然而几小时前的道路旁,付言风因着她却露出了隐约无助的模样。
“我并不是想限制你。”
倪青倏地转头,付言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已经洗过澡,穿着背心和大裤衩。
这么居家不修边幅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
她愣了下,才点头:“我知道,是我误会了,抱歉。”
付言风走进来,翻了翻她的试卷:“有什么不懂的吗?”
倪青先是摇摇头,很快又指了几道题出来,这个晚上两人在书房耗到了后半夜。
“你明天不打工吗?”
付言风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微侧的脸有着漂亮的线条:“要上班的。”
倪青拿笔往上戳了戳:“快一点了。”
“没事,”他说,“平时我都两点睡。”
这么牛逼!
倪青盯着他手上大大小小或新或旧的伤口,心中吹泡泡一样冒出一串疑问,但话到嘴边最终什么都没问出来。
不论你处于一个什么年龄,都会有不为外人道的秘密,倪青无意去探寻他的隐私。
接到林妙电话那会倪青刚洗完头,滴着水还没顺过的长发简直就跟一把刚捞出来的海带没两样,她胡乱那毛巾一包,一手按着,一手开启扬声放到边上。
林妙嚎道:“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呜呜呜……”
倪青:“……”
她把毛巾拿下来,胡乱扫了一遍:“好好说话。”
“我出车祸了!”她喊。
倪青听她元气十足,暂时没有什么要挂的迹象。
林妙说:“你赶紧过来啊!”
隐隐的听到那边有人说你赶紧坐好了上药,别一直捣腾。
下一秒又接上了林妙的嘶声嚎叫。
倪青惊讶的说了句:“真出车祸了?”
“这还能是假的?!”
时间近中午,真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倪青从公寓出来被热浪一扑,简直要被掀翻过去。
她捂着满头满脑的汗坐车赶去了医院,在医院走道上看到已经处理过伤口的林妙。
膝盖上被蹭掉巴掌大小的一块皮,这块皮好似把她的骨头一起抽没了,瘫在那边一动不敢动。
倪青说:“其他地方还有摔到的吗?”
林妙可怜巴巴的摇头:“就这一块了,痛死我了,真是要死了。”
“……”
倪青真是服了。
她把人搀了出去,上了那辆刚买来就惨遭车祸的自行车,把林妙给驮走了。
去了一家冷饮店,顶着红扑扑的脸点了两杯。
坐下一口气下了半杯后,倪青后知后觉想起来忘给付言风汇报一声了。
对面林妙在絮絮叨叨的说些有的没的,倪青一边敷衍的应着,一边捞出手机给人去消息。
对方没有马上回过来,倪青把手机扔边上没再去管。
“卧槽!”林妙看着窗外叫了声,“那不是梁翘吗?怎么在这都能碰上她。”
倪青跟着转头,看到梁翘跟一个妇人在拉拉扯扯,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倪青认识那中年妇女,不是付言风他妈吗?
停了有两秒,倪青连忙又拿过手机调出了摄像头。
林妙说:“你拍照干嘛?”
“难得一见,留个纪念。”
“……”林妙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走前林妙又八卦了一遍倪青跟付言风的事情,倪青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了,没把两人现在住一块的事情说出来。
她还是觉得不太合适。
付言风消息过来已经是两小时后,言简意赅一个“嗯”字。
彼时工地有人热晕了,是个新来的小伙子,付言风把人给背了出来,一伙人忙着在那给人降温。
付言风推了推安全帽,站在阴影里喘气。
手机又震了下,他拿出来又看了眼,随即狠狠皱起眉。
“喂!”突然有人叫了声,神色惊恐的冲付言风的方向狂吼,“走,赶紧让开——!”
付言风身后五米左右的一排墙这个时候倒了,前几天下过大雨,那会就有人说过这跟小孩搭玩具似的弄起来的墙迟早要完。
好在墙下摆了一串的电驴,付言风受伤不算严重,但左肩一时很难受力。
负责人二话不说撵狗一样的把付言风给辞了,象征性的扔了三百块钱算做补偿。
付言风捏着那三百块钱的耻辱从这个工地走了出来,走了很长一段路才看到一家灰扑扑的小店,买了包烟,连着抽了两根后才继续走。
回到家倪青已经在了,脸上带着红晕,付言风也没缺,这都是被热出来的。
倪青说:“这么早?”
她到家都还没有半小时,现在连四点都还没到。
付言风只说:“你是在哪看到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