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花缭乱,应有尽有,乐得荛荛一张小嘴都合不拢了,咯咯笑个不停。
顾北北全程围观,这颗心,又往下沉了沉。
“爸爸,来来来,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饭桌上,荛荛热情招待,给好久不见的亲亲老爸夹了好几块大大的牛肉以示慰问,又盛了一碗雪梨粥大献殷勤,还亲自剥了鸡蛋放进去,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小白牙,急切的催:“爸爸,你吃啊,你快吃啊。”
礼尚往来,秦弈卓回了儿子一堆“谢礼”,宠溺的摸了摸小家伙的脑瓜,笑说:“荛荛乖,你也吃。”
顾北北看罢多时,突然没了食欲,搁筷子,上楼,郁闷ing
“左边妈妈,右边爸爸,中间荛荛,恩,好了,都闭上眼睛,睡觉了哦。”
宽大柔软的卧床上,一家三口合拥而眠。两边夫与妻,中间护着小小稚嫩的儿子,一起享受这个静谧祥和的夜。房间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黄色柔和的光晕映着这间屋子既温馨又安宁。
“爸爸,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吧。”
秦弈卓不太会讲故事,只能讲了个老掉牙的故事:“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停停停,爸爸给荛荛唱歌吧。”孩子噘嘴。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呃,爸爸还是背诗吧。”捂耳朵,一脸嫌弃。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宋词,我要听……宋词。”眼皮渐渐无力,欲合不合。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再来……一……首。”周公正在梦里召唤。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这首词秦弈卓原本不会背,是结婚以后才学会的。他的妻子常常写这首词,然后看着发呆,有时能呆上一整天,不吃不喝,不响不动。时间久了,他看多了,默记了,随口也会背了,只是词中所传达所意境说不出的伤感无奈,他很不喜欢。
直到听见孩子传出平稳的呼吸声,夫妻俩皆不约而同的轻轻起身,悄悄退出了房间。
楼下,刘婶还在收拾野孩子制造的满地狼藉,秦弈卓示意她明天再整理,挥手将她打发走了。
偌大个客厅只余夫妻二人,相对而坐,气氛凝重,开家庭会的架势。
顾北北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自在,尤其是对面男人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似感慨,似缅怀,更似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可又完全不是,他明明看的就是她。
这种眼光她忍受了四年。
顾北北别扭的动动身子,提笔写道:“阿弈,不要对荛荛太好。”
秦弈卓淡淡的眼帘晃了晃,问:“为什么?”
“你跟许嘉……”
“你在怀疑什么?我出轨?”他质问。
声色俱厉。
顾北北吓了一大跳,连连摆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拿笔的手攒了攒,又张开,又攒住,终是没再写一个字。
“结婚前的承诺都忘了?”秦弈卓问。
她摇头。
“既然没忘不准胡思乱想,很晚了,早点休息,晚安。”话落,秦弈卓转身上楼,只是背影,有那么一丝落寞。
顾北北突然感觉无所适从,收拾完刘婶未整理的狼藉,回了客房。
……
☆、第8章 病历
“迪尔,你过来。”
午后,晴朗的天空笼罩上一层淡淡的灰云,闵关绍正在翻看公文簿,却意外发现一份病历资料,患者的名字为:顾开。
“这份病历什么时候送过来的?”他问,手里持有一份卷宗夹,话落,又漫不经心的将它丢在办公桌上,示意助理将其中的内容看清楚。
迪尔看过之后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但是……”他推断着,口气意有所指,“今天一早金盛医生来过。”
于是,金盛被“请”进了外科主任办公室。
身为此事的罪魁祸首,金盛只消一瞥心里立刻有了答案:“没错,这份病历是我放在这里的,就在今天早上。”他悄悄观察着对方脸色,见无发飙的预兆,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继续道:“而且依照你的惯例,凡是没有预约的家属一律不予接受,碍于你曾下达的这条规矩,我并没有将病历归入档案,而是放在了你的办公桌上,那么……闵医生,请问有什么不妥?”
“没有不妥。”只是太教他讶异了。
一抹深沉的眸色闪过眼底,闵关绍顿了一顿,似乎在心里犹豫了片刻,才又问:“这份病历的……委托人叫什么名字?”
无外乎他有此一问,因为病历只登载了患者的资料,委托书一向由院方统一保管。闻言,金盛的脸上泛起微笑:“她叫顾北北,是患者的侄女,哦,对了,说起来你也不陌生,她就是甜蜜蜜小店的老板,呵呵,绍,你还记得么?你托我带的紫阳柠檬派……”
“我知道了。”闵关绍眯细了黑眸打断同事的话,似乎对于这位委托人并不像表面看起来毫无反应。他抽走那份病历,淡声问:“你跟她很熟?”
呃,这个问题着实把金盛问到了,只见他轻咳一声不太自在的说:“算不上很熟吧,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到为她沦落到偷鸡摸狗的地步?”语气包含着浓浓的挖苦。
话里有刺!金盛愈发不自在,强行狡辩:“什么偷鸡摸狗?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这叫做为朋友两肋插刀,再说了,我早上来得太早,你不在,我只好把病历‘暂时’放在你桌上,闵医生,有问题吗?”他说这话故意加重了“暂时”两个字。
闵关绍觑他一眼,不予理会,复又低头查看病历,那模样好像在很认真很认真的研究。
金盛心说有门,试探着问:“绍,虽然你号称见死不救,但是这个病人你……你会救的吧?”
见死不救的那位默不作声,也不表态。
“起码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会救吧?”
你的面子值几个钱?闵关绍继续装聋作哑。
“闵关绍,你给个准话,到底救不救?”
聒噪!
闵关绍被搅得心烦,放下病历,唤来助手问:“公司那边怎么样了?坤岚一个人应付得来么?”
“公司总体来说还算顺利,叶少爷很有手段,将一群所谓的‘资深高管’治理的服服帖帖,只是……”
迪尔身上留着一半英国血脉,做事一向严谨认真,这次为何吞吞吐吐?闵关绍不禁纳闷:“只是什么?”
“叶少爷最近好像被……被个女人纠缠住了。”
“女人?”闵关绍先是诧异,继而失笑,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坤岚也到了成家的年纪,是该有个女人管管他。”话落,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另外医院这边没什么事,以后你和班尼回公司协助坤岚,毕竟唐氏集团迟早要交到他手上。”
“是,boss。”
“不要叫我boss。”闵关绍纠正道,他从来不喜欢经商,甚至是抵触加厌恶,当年若非某些迫不得已的苦衷,他死都不愿跟唐氏集团沾上半毛钱的关系。
“好的,闵医生。”
闵医生满意了,拿起病历继续研究。
迪尔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几次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可最终是打消了心里的念头。恩,到底该怎么组织语言告诉boss,哦不,告诉闵医生,那个纠缠叶少爷的女人就是顾北北……
办公室内一度陷入沉寂,除了三道此起彼伏的呼吸。
金盛感觉自己被某人刻意忽略不计了,不甘的追问:“绍,一句话,救还是不救,你好歹给个……”
“你可以走了。”闵关绍淡淡的说,视线不离病历,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瞅瞅。
“给个话我就走,人家还等着回信呢。”
“叫她等。”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喜怒。
迪尔很有眼力,连拖带拉的强行拽走金盛,回来的时候不经意撞到闵关绍眼角的一抹笑,来不及收回,仿佛在他眸底多了几分自嘲,和不屑,还有一丝几不可见的柔情,但更多的却是……
恨。
扬眉吐气的恨。
迪尔看不懂,乖乖站一旁听候命令。
“将未来半年所有的事务推掉,我要专心研究这位病人的情况。”闵关绍吩咐。
“我马上安排。”
闵关绍犹豫了片刻,忍着心中的极度不舒服,说:“顾北北生意上的事,能帮衬的多帮衬些,即便……”她的老公不差钱。
“我会留意。”
“还有事?”
迪尔纠结了一会儿才敢开口:“您暗中观察顾北北母子很久了,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闵关绍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迪尔,你可知道猫捉到老鼠不会一口把它吃掉?而是……”
“我以为您会采取雷霆手段,强取豪夺。”
“那是六年前的我。”闵关绍以手敲打办公桌,视线扫过那份病历,慢悠悠道,“游戏才刚刚开始,不急。”
o(?”?)o
天降馅饼,莫名其妙砸中顾老板。
某公司举办周年庆,预定了花似锦和甜蜜蜜两家店的所有鲜花及糕点,一时间把顾老板乐晕了头,但这还不算,人家甚至明确放话说了,以后公司再举办诸如酒会、聚餐、庆典啊什么的,都钦点顾老板全权提供必要的支持。
周年庆当天,全体店员忙得不可开交,花似锦几乎一扫而空,甜蜜蜜食材严重匮乏,成果喜人,收入颇丰,所有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这不,前脚刚刚送走财主,后脚凯莉便感慨万千的说:“老板,这家老总出手真阔绰,若每月都有这种好事,咱们的生意就不用愁了,铁定能狠狠的赚上几笔。”
顾北北微微颔首,笑靥如花,同时开始在心里盘算自己的小金库,暗道如果每个月都能吞一个这样的馅饼,那么伯父的住院费就有着落了。想到这,清颜笑得愈发开怀。
没办法啊,伯父顾开是个植物人,植物人不同于普通病人,需要特殊护理,从最起码的洗手、洗脸到每隔两小时翻身、拍背、按摩一次,更惶论大小便问题,处处需要人工干预;另外,植物人只能进食流食,并且有严格的控制,他不会吃不能喝,唯有依赖于鼻饲喂养;还有口腔卫生、气道护理、疾病预防、病房环境、情绪监控……
等等,等等,一大推这样那样的问题,住院费不是一笔小数。
恩,但愿这家土豪公司以后多多搞活动。
顾北北这般祈祷上苍,怀着如此心情交代了店员们后续工作,将他们遣散提前下班,而她自己,则留下来,等一个人。
“老板,两份紫阳柠檬派。”班尼人未至而声先到,一进来就傻眼了,“这……老板,你们家遭抢劫了?”哦买噶,这是一家甜点店该有的气氛么?柜台空空如也,店员不见鬼影,客人都木有一个,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今天生意好。”顾北北的眉眼毫不掩饰的兴奋喜悦,“你的那份我提前做好了,就等你来。”或许是因第一次给了这位客人一顿终身难忘的“芥末大餐”吧,顾北北对班尼格外的留心,哦不,格外的印象深刻。
每个周日的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班尼都会准时来甜蜜蜜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