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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谦在众人当中年纪最大,二十五岁左右,他明显有些厌恶这家伙的嚣张态度,却又抹不开面子,只得笑着摆摆手,“玩玩嘛,用不着搞那么大,大家也就图个乐呵罢了。”
“反正搞大我是不惧的,枪杆子硬,什么都不怕,嘻嘻——”
沈放见哥哥将球杆往地上一摔要动手,笑着拉住他的胳膊,上下扫了那家伙一眼,“霍鸣?你是叫霍鸣吧?你爹就是财会二室的霍东阳?”
“哼。要不是你爸走狗屎运。财会室还能有你家半边天下?”霍鸣愤懑地瘪了瘪嘴。挑衅地瞪着沈霖。“怎么。沈霖你这是想跟我动手。要不要叫我表哥来跟你过两招?”
霍鸣这话一说出来。场面上顿时嘈杂声小了不少。沈放也知道他表哥什么来头。动武就是他们两兄弟一起上也未必是人家对手。干脆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一把钞票扔在台子上。学着霍鸣男不男女不女地声调说。“你别总把你那表哥挂在嘴上。他真来了我们东钢地子弟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淹死。你不是说我家有钱吗?呵呵。兄弟你还真说对了。这里有一千。我跟你赌一杆。怎么样?”
随随便便就能掏出一千。便是一直负责各种娱乐买单地徐谦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沈放毕竟是个学生。他家有没有钱。在场地哪个心里不清楚。
“哦。我忘了。你是穷人家地孩子。肯定是拿不出多少钱地……”沈放摸了摸下巴。“这样吧。就赌你这一身行头吧。虽然都是冒牌货。但送给店老板擦球杆还是不错地。”
在哄笑声中。霍鸣胀红着脸。咬咬牙大声道。“来就来。有这大便宜我还能不占?”
也不想想沈放打了多少年台球了。这种小角色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几杆打下来霍鸣地脸色都变成猪肝了。一脑门子地汗水就跟被泼了洗脚水一样。原本还有些担心地沈霖算是松了口气。只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半年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弟弟有如此巨大地改变。
也不知哪个家伙跑到外面宣扬了一翻,当霍鸣见势头不对想要跑时,台球室里竟然人多得已经挤不下,他只好在大家“裸奔,裸奔”的呐喊助威声中脱得只剩一条裤衩,这个时候才想起用求助求饶的目光去看沈放。
沈放倒觉得怪没意思的,顺手拿了个放球的框子递过去,“脱了吧,说话就要算数,我也不想你以后在东钢混不下去……呐,拿着吧,给你这个遮一遮,免得有警察抓你,告你影响市容……”
我这样回去难道就能混下去了?霍鸣心里咬牙切齿地骂着,勉为其难地接过框子看了看,可怜巴巴地说,“大哥,这玩意是漏的啊……”
四下哄地笑开了,有人起哄喊着,“漏的好啊,正好把你那小玩意放外面,那多凉快啊!”
欢送走了光着腚的霍鸣,沈霖拦着沈放的肩膀说:“放子,是不是把霍鸣得罪得太过了?”
“反正是要得罪的,一次做绝总是好些……”带着哥哥走出人群,找了个稍微安静的角落,沈放说道,“哥,别成天不务正业了,你看霍鸣他爸还是咱爸的手下,就敢这样叫板,要是换做区里市里哪个领导的亲戚,还不骑咱们脖子上拉屎拉尿?真要想横着走啊,就两个字,钱和权!”
沈霖低着头不说话,半晌才嘟囔道,“我也想干点正经事,可前几天想把徐谦他爸介绍给姚叔叔认识,还不是被爸爸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给徐谦当牵线人能捞到多少好处?大头永远在他手里捏着,拾人牙慧就能富起来?”沈放笑着从哥哥口袋里摸出香烟,“权,我正在想办法把爸爸和姚叔叔往上弄,钱嘛,就要靠咱哥俩来赚了。”
“啊,放子,你终于愿意让我入伙了?”沈霖高兴地接过烟用力吸了一口,“快跟我说说,究竟是什么买卖。”
沈放将二叔的事情大致跟哥哥说了一下,“废铜废铝的价格现在的确已经到了谷底,至多两个月就能回到正常水平,你这次去一方面要帮助二叔尽量低价收更多的货,嗯,主要从其它贸易商那收,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额外的麻烦,另一方面要找机会跟军方人物拉上关系,这对以后的生意会有很大的好处,我想二叔差不多也应该这方面的家伙打过交道……”
沈霖想了想,有些狐疑地问,“放子,你不是说,仓储费用也是个大头吗,万一两个月后的差价还不够仓储费用的,咱们不是很亏?”
“放心,这个差价绝对会出乎所有人意料,根据我的推测,不用多久俄罗斯就会取消废铜废铝的出口关税,届时别说是国内,就是俄罗斯的市场价也会飞涨……总之相信我就是了。”沈放稍微沉吟,想起卢惠贤来,还是提醒道,“你到了俄罗斯之后,一定要将所有帐目明细都抓在手里,这出黑脸只能你来唱,就算二叔有怨言也没办法。”
“二叔应该不会昧着良心把好处独吞了吧?”
“我不是信不过二叔,我是信不过二叔的老婆!”沈放说着脸沉了下来,“加上这次你带过去的资金,前后两次我们总共投入了两百万,而二叔那边只有不到五十万,怎么说我们也有充分的理由将帐目抓在手里,总之还是那句话,相信我就是了,该二叔的咱们肯定一分不少,但也绝不能让那个女人把咱们当冤大头宰。”
不知道有几个当哥哥的能像沈霖这样,对于沈放说的话首先想到的不是玩笑,而是想着如何去把这件事情做好。
去俄罗斯找的是到深圳勤工俭学的借口,主要是为了应付妈妈,至于爸爸这边,他多少是知道些的,却也并没有阻拦,只说到了那边有什么事多问问,遇到麻烦第一时间给家里打电话,在外面千万不要冲动不要逞能,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安全要放在第一位。
如果说此前沈霖还心存疑虑的话,那当他坐火车抵达上海,从邱清荷手中接过飞机票和一张百万元的汇票的时候,他意识到枯燥平凡的人生终于要彻底改变,而弟弟沈放口中所说的小生意是个什么样的规模,他心里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热血在他体内沸腾,对美好未来的憧憬让他几乎忘却长途奔波的劳累和即将面对的困境,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整个沈家,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一第【046】章 并非买壳卖壳
下午两点多,正是太阳最毒、生意正淡的光景,闲得无聊的商铺老板们纷纷在树荫下铺席子东家长西家短的扯淡,一辆八成新挂着上海牌照的宝马轿车忽然从街角驶了出来,停在东钢厂区的大门,那白色光滑匀称的车漆映着明晃晃的太阳,刺的偷偷观瞧的人只能眯着眼睛。
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的三十来岁,中分头、小眼睛、鹰钩鼻,一脸的严肃让人不易亲近;女的二十三四模样,化着淡妆、抹着眼影,脸型柔美、五官精致,偏偏染着一头暗红色短发,再配上一副黑色木框的大眼镜,倒显出几分别样的味道来,嘴角也总挂着淡淡的笑。
“这是哪家有钱人的小姐公子吧?”“不一定,可能是太子党,来咱们厂里打秋风的。”“打个屁秋风,上海的太子党有闲心跑咱们这狗不拉屎的地方来?”
在众人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中,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忽然从门卫值班室那蒸笼样的小屋里崩了出来,胳膊擦着满头大汗径自朝那一男一女走去。
“又是那个放子,最近这小子好像捣鼓出来不少事,霍东阳那长了颗榆木脑袋的儿子,前几天就被他给耍得滴溜乱转,回家据说被霍东阳屁股都差点给打烂了。”“那算个屁,你们知不知道,我听说沈放他老爸,也就是沈筠,挪用了厂里一大笔钱给人发救济金,据说挪用了好几十万!”“救济金?给谁发啊?我家老头子怎么没有?”“去,有你这样咒老爸的畜生吗?都是给那年在厂里出事故的职工家属发的。”“啊——那敢情是好事!”“废话,当然是好事!”
沈放很热,都有些中暑的感觉,上眼皮耷拉着怎么也睁不开,看着站在面前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中年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摆摆手说道,“先到车里再说话,这天气热得,能让人背过气去。”
尽管来之前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是现在亲眼看见沈放,中年人还是觉得有些儿戏,这就是那家固定资产几乎为零、流动资金五百多万的公司的后台老板,这年纪也太小了吧?
坐在后车座,看着张妍居然钻进来坐在了司机的位置上,沈放愣了愣,嘎嘎笑道,“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会开车,那你以后干脆当专职司机算了。”
“老板,拿我是不是能拿两份工资啊?”张妍明显比沈放在上海的时候妩媚多了,兴许是兜里有了钱,会打扮了,总之确实变漂亮了,只那一头暗红色的头发让人有些受不了。
沈放笑着摇摇头也没搭腔,见着中年男人钻进车子坐在自己旁边,便跟他握了握手,“你好,你就是关董平吧?清荷在电话里没少夸你,说有你来黄州帮忙,我就可以游手好闲吃喝玩乐了,呵呵……”
“沈老板……”关董平不无尴尬地抽了抽嘴角,想是要笑的,那样子却跟哭差不多,“邱经理也没仔细交待这次的差事,只说到了这里之后,一切都听沈老板吩咐,不知道——”
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阵关董平。沈放嘀咕了一声“你这仪表还凑活”。又够着胳膊拍了一下正在那对着后视镜调整发型地张妍。“你呀。今天就给我找理发店把这头红毛给我弄掉。否则就给我滚回上海去。领一个月工资给我滚蛋!”
张妍平常跟沈放斗嘴斗惯了。刚要反驳。骤然想起旁边还有关董平这个新人在。急忙鹌鹑似地点点头。畏畏缩缩地应了句。“知道了。老板。”
关董平在旁边都愣了。刚进公司地时候看这特别助理张妍跟经理近乎得很。什么玩笑都敢开。没想到了这少年老板跟前。乖得就跟大家闺秀似地。还这般听话。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毕竟月工资两千每年还有两次分红地待遇。哪怕在上海打着灯笼也未必找得到。
让张妍开着车子四处溜达。沈放先跟关董平了解了一下上海公司地基本情况。然后直奔主题道。“这次让你来。主要是为了收购市里红太阳机械厂地事情……”
果然!关董平感觉自己地心脏猛地跳了一下。神情激动地说:“来之前邱经理就跟我介绍了一些有关东方红机械厂地情况。我在海外这些年。也见识了不少通过买壳卖壳积累起天量财富地商界精英。对这其中地手段也算有些了解。沈老板——”
“你别急。先听我说……”沈放笑了笑。对关董平这勉强算得半个海归派地落魄商人。他比邱清荷要多了几分警惕。因为这样地人很容易冒进。一不小心就会将公司给带进沟里去。“红太阳机械厂是家老军工企业。资历在苏临省可以说得上数一数二。但红太阳这块牌子并不值钱。而且机械厂位于发展最为落后地南山区。其用地哪怕能转成商业用地。地价也绝不会太高。再者。机械厂目前负债我大致估计了一下。应该已经超过两千万。抵冲了机械厂将近一半地资产。再算上人员安置费用。我们收购地费用等等。这个壳买了再卖。那是亏到姥姥家地买卖。”
沈放这番话说得关董平冷汗直流,他在路上其实已经仔细盘算过这件事,却没想到红太阳机械厂是这幅悲惨田地,那还收购它做什么?困惑地看着沈放,关董平强忍着没有问出来。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给你解释业务上的事情,明白吗?”
关董平用力点点头,已经再没有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