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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区门口,正好与吴阿姨打了个照面。她礼貌的问了个好。吴阿姨点点头,匆匆离去。
家里陈言舟已经坐在那里吃饭了。她叫了声“哥哥。”少年只是抬眼淡淡看了她一下,就继续吃饭。洗好手,她也安静的坐下来。只有两个人吃饭,饭桌的静谧让她有一瞬间的压抑感。
看了眼少年快速却不显粗鲁的吃相,她又开口:“哥哥,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闻言,陈言舟有一种秘密要被人窥视的厌恶感,当下冷冷的回答:“昨天我已经说过,这不是你该管的。如果你要告密,尽管去。还有,只有我们两个人时别叫我哥哥。我听着刺耳。”
丙宝儿低下头专心吃饭,一顿饭却吃得索然无味。中午只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吃完她就赶回学校。
下午一共四节课,一节英语,一节生物,一节地理,最后一节是自习课,到放学时间就是5点半。虽然现在的教科书与之前学校的有所不同,但是对于成绩向来不错的丙宝儿,要跟上也不是难事。她心无旁笃,认真听老师讲课,刷刷的记着笔记。在D市的时候,再难她也努力学习,她知道学习是自己唯一的出路,现在仍然如此。
一下午陈言舟的目光都没有和她有过交集。已经下班回家的夏丽看到陈言舟一个人先回来了,不禁皱了皱眉:“妹妹呢?昨天不是交待过你,要你放学带她一起回来吗?”清冷的少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忘了。”
夏丽瞪了他一眼,抓起小包就往外走。丙宝儿花了20分钟的路程,终于到小区了,却看到夏丽迎面走来,她的身影映在一片夕阳里,似乎闪着耀眼而温暖的光。丙宝儿露出甜甜的笑,叫着:“阿姨。”声音里有着淡淡的欣喜,那一双美目像极了尹敏。夏丽的眼眶莫的红了。
边走夏丽问:“宝儿,新学校还适应吗?”丙宝儿想到新认识的班主任和新朋友罗娅琦,脸上不自觉浮起了一抹笑意,她恬静的回答:“阿姨,挺好的。”
第四章他的歌声
第二天一早,仍然是个晴朗的天。在夏丽的坚持下,丙宝儿坐上了陈言舟的自行车。一出小区门口,离开了夏丽的视线,陈言舟就冷冷的说:“下来。”她毫不在意的轻盈跳下,看着扬长而去的陈言舟,心里有些无奈。这个哥哥怎么比她还像小孩子?
到了教室,罗娅琦热情的招手:“来,宝儿,这是我妈亲手做的曲奇饼干,你尝尝。”说完塞了一块到她嘴里。她吃完,打开书包,拿出一张画:“送你的。”罗娅琦好奇的接过去,就哇的大叫起来:“啊,宝儿,这是你画的吗?太漂亮了。我有这么美么?”摊在桌上的是一张铅笔画,画中的少女正是罗娅琦。画上的少女细眉弯弯,一双双眼皮的大眼眼波流转,嘴角露出一个调皮的笑意。这是昨天丙宝儿想着送点什么来感谢罗娅琦对她的善意。想起曾经学过几年的绘画,她拿出2B铅笔,画了一张少女的画像。看到罗娅琦毫不掩饰的欢喜,她也忍不住心生喜意:“你喜欢就好。只是我还没有买水彩笔,如果买了水彩笔到时画彩绘,会更漂亮哦。”
听到她们的动静,其他同学都围过来,都惊叹画得很传神。坐在后排的林江华却嗤笑道:“罗娅琦,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哪有这么漂亮!画像的少女比你美几百倍呢。”说归说,那双眼睛却一直盯着画中的少女。
罗娅琦一张小脸气得通红,因为怒火,那张脸更显得朝气十足:“林江华,你找死不?美不美关你P事!”说完拿起一本书嘭嘭的就往林江华头上招呼。丙宝儿略带吃惊的瞪圆了眼,看着这两人。其他同学却见怪不怪的说着:“看,又来了。这两人真是一天不吵不舒服啊。”罗娅琦和林江华他们都住同一层楼,两个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也许说是欢喜冤家更对头。
丙宝儿有些羡慕的看着两人争吵着。她也有过一个从小学就认识的好朋友,也天天吵了好,好了吵。可是对方却在小学三年级时搬家了,从此再无音讯。属于那个小少女的友情就从此深埋心底。
这边的喧哗惊动了靠坐在窗边的陈言舟,他转过头看着被团团围住的丙宝儿,此时的少女少了点单独面对她的冷漠,看着沉静而美好。他有些烦躁的皱了下眉,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抚过右手背的印记。
第二节课后就是课间操。罗娅琦和丙宝儿并排站着。大操场可以容纳两千人左右。各个年级的学生,除了高三年级功课重,免了课间操,其他年级必须得参加。一到散会,大家就拥挤着往教室走去。人太多,丙宝儿突然与前面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眼看就要往后摔倒。一只温暖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丙宝儿一看居然是陈言舟。谢谢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却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低声说了句什么,手就放开了。丙宝儿毫无防备的摔在地上。她想他说的是:“想得美,以为我会拉住你吗?”他脸上露出恶意的笑,转身离开。
罗娅琦回头一看到丙宝儿摔在了地上,赶紧把她拉起来,还嚷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新班集的生活很快就适应了。丙宝儿安静又不多话。同学们在对她的好奇心消失之后,也不再关注她。对丙宝儿来说,班上的同学她基本只是个面熟,很多连名字也叫不出来。三三俩俩的小团体早已经形成,她也没想过融入进去。
班上来了一个实习老师,是教数学的谢韬,男的。他是一个大眼睛的大男孩,那双眼睛看起来呆萌呆萌的。由于才21岁,看起来就像个邻家大哥哥。罗娅琦一下就犯花痴了。谢韬问:“大家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罗娅琦举手:“老师,我有,你是什么星座的?”全班哄堂大笑。
由于是第一次实习,谢韬也有些紧张,闻言闹了个大红脸。他看了一眼问话的罗娅琦,笑了:“水瓶座。”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罗娅琦一下子抱住丙宝儿的胳膊:“怎么办怎么办?又是个瓶子啊。”丙宝儿觉得很好笑。少女情怀都是诗。坐在丙宝儿后面的林江华却拿一双眼睛死死瞪着罗娅琦的后背,似乎要穿出个洞来。
下午,谢韬就开始代上数学课。可是讲着讲着,下面的习题他却不知道如何讲解了。他略显尴尬的站在一旁,等旁听的刘老师上台帮忙。林江华却举起手来:“谢老师,你自己都没学校就好教学生,回去学好了再来教吧。”话刚说完,却惹来罗娅琦一阵毒打。
丙宝儿细心的注意到只要是谢韬的课,罗娅琦必定认真听课,还专注的记着笔记。一下课,就拿着书冲上讲台:“谢老师,我这道题不懂。”谢老师手指间还沾染着白色粉笔留下的灰末,闻言拍拍手就接过来问:“哪里?”两个人的头挨得很近。罗娅琦闻着他身上混着淡淡的烟草味的气息,脸莫地红了。
林江华一脸怒气的看着这一幕。于是他也随手拿起书本凑上去,一脸敌意的分开俩人:“老师我也不懂。”谢韬不明白这少年莫名的敌意是为了什么。
自习课上,谢韬在讲台上和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最后他提议一人唱一首歌。
轮到丙宝儿时,她窘了。五音不全的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唱什么歌,最后她唱了一首捉泥鳅“池塘里水满了雨也停了 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 天天我等着你 等着你捉泥鳅 大哥哥 好不好 咱们去捉泥鳅……”
陈言舟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抽了抽,这什么鬼。日后,这首歌成了陈言舟调侃她的乐趣之一,当然这是后话了。
轮到陈言舟时,他静了一下,然后,一开口,艳惊四座:
……
因为爱 所以爱 感情不必拿来慷慨
谁也不用给我 一个美好时代 我要你现在
因为爱 所以爱 温柔经不起安排
愉快那么快 不要等到互相伤害
……
少年的情歌唱得太撩人,班花卢晓晓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后来,丙宝儿才知道那天哥哥唱的歌叫《因为爱所以爱》。
那天之后,陈言舟的称号由冷血动物变成了情歌王子。那天,听了他的歌,班上好几个女同学喜欢上了陈言舟,其中包括班花卢晓晓。年少的爱恋就是如此简单。因为一首歌,就可以怦然心动。
和罗娅琦在校门口挥手告别,丙宝儿一个人默默的往家的方向走。她回头看了一眼罗娅琦离去的方向。
林江华推着自行车跟在罗娅琦的后面,低声说:“快上来,别闹啦。”“要你管。”少女猛的推开少年。最后还是跳上了自行车,两人的背影远去。丙宝儿不禁会心一笑。
第五章 与柳子栎同行
第二天,陈言舟的桌子上多了一封情书,是卢晓晓的。他看也不看就往垃圾筒扔去。杨伟峰说:“别啊,你不要给我。”说完他还真抢了过来,把信头陈言舟的称呼那一行撕掉,如获至宝的收进自己怀里。
第一节课后,卢晓晓走到陈言舟面前说:“我写的信你看了吗?”全班悄悄竖起耳朵听,哇,表白,劲爆。少年剑眉微挑:“没看。”卢晓晓一张俏脸变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陈言舟的同桌杨伟峰在一边说:“晓晓,你别写给他,写给我吧。”得到的回复是:“滚!”杨伟峰在一旁委曲的嘟嘴,做可怜状。
卢晓晓平静了一下又接着说:“你不看我会接着写的,直到你同意为止。”罗娅琦在旁边惊叹:“哇,美女就是美女,做事果然不同凡响。”丙宝儿微笑的看着,心里却很羡慕。卢晓晓活得这么肆意而张扬。她是学不来的。
果然,卢晓晓又接着写表白信。她干脆信封也不用了。就直接大大的一张白纸上写着:“陈言舟,我喜欢你。”这事闹得很大。班主任刘老师也知道了。她特意把卢晓晓找过去谈话,不知道她们聊了什么。卢晓晓不再写情书了。大家都以为卢晓晓放弃了,只有丙宝儿知道并没有。好几次她都看见卢晓晓美丽的脸侧趴在桌子上,目光痴痴的盯着某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陈言舟清俊的侧脸。
下午课间休息时,柳子栎来到105班,目光一下看到了正安静看小说的丙宝儿身上。此时少女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像把扇子遮住了那明亮的眼睛。他走上前打招呼:“嗨,你一定是丙宝儿吧。”他爽朗的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丙宝儿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她礼貌的回答:“嗯。”柳子栎拜倒,好简短好冷淡的回复,与某人如出一辙。
他也不介意,继续说:“你在我们班出名了。河马把你的作文在我们班上念了哟。”何老师原名何天华,是初二年级的语文老师,106班的班主任。由于他的嘴较大,且有些龅牙,又姓何,所以大家给他取了个绰号河马。
丙宝儿略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最近语文课并没有要写什么作文啊,上次的作文本也早就发下来了。而柳子栎却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少女,她眨眉的样子真可爱真好看。想到这里,他不由的说:“反正我听了,写得很好啊。等我们高中毕业了,我们一起去内蒙古好不好?”话脱口而出,让他有一些害羞,却仍直视少女的眼睛。这一下轮到丙宝儿一脸茫然看向罗娅琦,这人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罗娅琦扑哧娇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