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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它缓慢却毫不迟疑地沉入印度洋,壮阔的自然景观让人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一分一秒,共同被这极富灵性的夕阳所征服,瞬间感觉灵魂都要出了壳。
观景亭里寂静无比,只余停不下来的快门声和悬崖之下一如既往的惊涛骇浪。凌琳迷醉了一会儿后,才记起用手上的相机加以记录,忙不迭疯狂拍摄,三百六十度的全视角,不漏一分。
就在她下一个旋转后,镜头里出现的是落日熔金前并肩而立的一对男女,天际有飞机的剪影掠过。
未及多想,已是习惯性地“咔擦”一声按下快门,然后凌琳才怔了怔,缓缓地放下相机,目光却依旧有些移不开。
悬崖、夕阳、古寺,两人的背影似自然而然地嵌入画中,和谐而静谧,共同构成这最浪漫的景色。
……
离开海中岩石后,夏晓北于海面的最后一抹橙红中回头遥望,古朴的圣水寺以天然的神圣和令人敬畏的姿态矗立在悬崖上,而宋以朗就是从这样威严的背景里走来。
夏晓北禁不住微微一笑。
虽然并未和他好好说上几句话,也没有单独和他相处,不过,还是一天下来,还是十分惬意。
宋跟班的角色,他客串得不错!
“不走吗?”
清清淡淡的嗓音冷不防传出,夏晓北即刻回过神来,发现宋以朗不知何时已走到她前头了。她忙不迭轻快地小跑到凌琳身边,挽住了她的臂弯,继续前行。
回去后,还没进酒店门,那头坐在露天餐厅里的黄博眼尖地看见他们三,站起身来大喊:“快过来!等你们吃饭呢!”
摇曳的烛光盛开在餐桌上,摆满了龙虾、海蟹、大虾、生蚝等海鲜,还配有匹隆当地的特色啤酒,简直就是饕餮狂欢。涂文竹、张珞和郁飞正坐在桌前大快朵颐。
“你们三个上哪里去了?比我们还晚回来?”黄博一边安排着他们坐下,一边问。
凌琳故意卖关子:“不告诉你们。反正,我们玩的地方,可比你们的浮潜有意思多了。”
见黄博询问的眼神探向自己,夏晓北正准备回答时,蓦地与唐岳的目光一触即过,才发现自己正要落座的位置恰好在他正对面。她心下微微一顿,转头轻声和凌琳商量道:“我们换一下。”
凌琳瞥了眼唐岳,小有明了,却是朝宋以朗的方向努了努嘴:“喏,宋师兄身边还有座,和我换,你不如干脆坐过去。”
分明就是在揶揄她,夏晓北剜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在原来的位置坐下…………一边是尴尬,一边是紧张,两厢权衡之下,她还是选择更好控制的尴尬。
两人此番私语间,得不到答案的黄博已是转头问宋以朗:“你今早临时下车说突然不想出门,结果倒是和她们俩一块了?”
“嗯,在门口碰到她们说是要去圣水寺,就陪着一起了。”宋以朗轻巧地答。
这么一句话,自然而然就令黄博以为他是不放心两个女人单独出门,便去当了护花使者,也因此让黄博忽地想起夏晓北落水那日的事情:“对了,晓北,你谢过他没有?那天是他给你做的急救吧?”
夏晓北干瘪瘪地笑了两下,“谢过了!”
话出口的同一时间,却听宋以朗也出声应道:“还没有。”
夏晓北顿时愣了愣,下意识地望向宋以朗,正看见他的神情看似淡定自然带点无辜,可嘴角分别扬着抹不易察觉的似笑非笑。
绝对是不祥的预感啊!
同一件事,两个人不一样的答案,黄博不明所以地摸着脑门问:“到底是谢过了还是没谢过?”
这一回,宋以朗的话抢在夏晓北前头:“还没有。”
嘎,这家伙又是一时兴起要捉弄她了吗?
闻言,黄博立即接口,“你看,晓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没谢过还要说谎已谢过了。”
夏晓北很是委屈,暗暗瞪了宋以朗一眼,可人家只当没看见一般,而她收回目光时,恰好再一次与唐岳的眸子撞个正着。
“来,晓北,那你就趁着现在给他敬一杯酒!”黄博热心地给她的大口杯满上,“按辈分,你是要喊他一声师兄是吧?”
说着,他转而也给宋以朗倒了一杯:“可是得好好谢一谢宋师兄的!”
“举手之劳,本就该照应你们。”
对他浓重而客套的官腔,夏晓北暗暗表示鄙夷,连忙顺着他的话道:“既然都说是举手之劳,那就不用特意感谢,否则不是平白添生分吗?大家都是校友嘛!”
“啧,晓北,”黄博略有不满地皱了皱眉,满是大家长口吻地责怪道:“怎么说话呢?举手之劳是举手之劳,你该谢的还是得谢。”
夏晓北发誓,如若不是因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拂他的脸,她当真很想对黄博怒吼一句“能不能不要把我当你家闺女!”
似是特意要给她此刻的忿然添油加醋一般,宋以朗在这时站起身来道:“既然坚持要答谢,那我就收下来吧,推来推去的也不好看。”
夏晓北:“……”说得如此勉为其难干什么?她又没求着要谢他!
见状,黄博已是将夏晓北拉起身来,“对对,推来推去不好看。晓北,就敬一杯酒而已。”
看到黄博暗暗使眼色,夏晓北只得不情不愿地伸出酒杯,“谢谢宋师兄的救命之恩!”
她的语气不是很好,甚至故意在“宋师兄”三个字上重重地咬。宋以朗始终带着客套的笑容看着她,眸底的光芒却是不明意味得很,也伸出他的杯子,轻轻一碰,“你干杯,我随意。”
一言毕,夏晓北差点失手把整杯的酒洒落。黄博亦是怔了怔,随即打着哈哈笑言:“对对,是该这样。这样才能表现出诚意。对吧,晓北?”
对个毛线啊!宋以朗明摆着故意逗她玩好不好!
因她滞得有些久,立即又被宋以朗找着由头:“怎么了?如果不情愿,就算了吧。”
“哪里不情愿?这是该有的礼貌。晓北向来是很懂礼貌的。”黄博为夏晓北辩护的同时,悄悄用手肘捅了捅她,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音量道:“你就喝了吧,这个人貌似不是很好应付。”
夏晓北当即为他的后知后觉狂泪…………可不是不好应付嘛!所以她一开始才不想搭话的!
宋以朗已是轻轻地呡了一口他的随意,然后看着夏晓北,等待她的干杯。
犹豫间,却见一直旁观的唐岳蓦地站起身来,从夏晓北手里夺过酒杯,对宋以朗道:“男人该有男人的风度,这酒我替她谢你了。”
前半句是在暗嘲他没风度,后半句,又算是什么?
宋以朗挑了挑眉,眯起眼睛,“替她喝,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替的。唐先生是跟她关系匪浅吗?”
看似随口的一问,声音却是凝重了几分,听得夏晓北心底惊疑不定地“咯噔”一声。
而面对宋以朗的质问,唐岳抓着杯子的手不易察觉地颤了颤,半僵半愣着与宋以朗暗藏幽冷的眸光对视。
气氛顿时有些诡异,稍微了解那么一丁点情况的凌琳垂着头只当做置身事外,黄博等人则面面相觑着,对这突如其来的隐隐火药味很是莫名其妙。
就是在这个时候,伴着高跟鞋走来的动静,一道阴阳怪调的声音传了出来:“哟,你们聚餐,怎么能不叫上我们呢?好歹是一个团队的,太不够意思了吧!”
闻声望去,正看到朱婧夷和李维夫刚刚从对面酒店的方向走过来。
看到朱婧夷的一瞬间,夏晓北的瞳孔不易察觉地缩了缩…………她一直没和其他人提过,泳池溺水那天,虽然最后自己已神志不清,但依稀记得,当时有人将她往水底拉。
她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他人,但那日的遭遇着实令人后怕。事后细思,除了朱婧夷,她并没有和其他人有过节……
念头闪过,尚未来得及多加考虑,她便因后头紧跟着的那个人而止了思绪…………董恬微。
不过,在她盯着董恬微看时,董恬微的目光是胶着在宋以朗身上的,随后才有所不舍地移开,扫了夏晓北一眼。
郁飞最先开口,却是自动忽略了朱婧夷的挑刺,而对李维夫道:“李师兄,我给你打过电话,但你没有接。”
李维夫一如既往和善地笑了笑:“我刚刚出去,把手机落房间里了。”
“位置都给你们留着,快坐下吧。”黄博接口招呼道,随即看了看董恬微,迟疑地问:“只是,这位……”
三个本应不怎么搭竿的人一起出现,早在大家心中种下了困惑。朱婧夷和李维夫也就罢了,怎么说同是此次出游的人,但董恬微怎么……
“微微姐算起来也该是校友的。”朱婧夷解释道,“她在咱们南城大学呆过一年,还是当初篮球队的理。对吧,李师兄?”
两个接连的亲昵称呼,霎时令夏晓北心中一突…………刚抵达这里时,她分明看到过董恬微对朱婧夷的搭讪避之不及,怎么才几天,就如此熟络?还有李维夫,他和朱婧夷之前不是几乎零交流吗?
“对,恬微确实在我们队当过一年理。以朗应该最清楚。”李维夫点头,一下把说话权推到了宋以朗的身上。
虽然不易察觉,但对于看过那张照片的夏晓北来说,自是敏感的揪住了“最清楚”三个字。她的心中再次一紧,下意识地望向宋以朗。
只见宋以朗貌似淡漠地扫了眼李维夫,而后看着董恬微,眸底不动声色地生出三分冷意,唇角却是勾出一个弧度完美的笑意,简单地吐出个“是”字。
“啊呵,啊呵呵,既然都认识,那就一起坐下聊吧。”许是也感觉到了其中的暗流涌动,黄博笑得很干,但起码暂且缓了缓气氛。
“来,微微姐,我们坐一块。”朱婧夷热情地拉着董恬微就着空位坐下。
然而让夏晓北介怀的是,董恬微恰恰坐在了宋以朗身旁空出的那个位置上。
一群人坐定后,竟是一时之间没人说话,安静得有些尴尬。倒是朱婧夷突然问道:“你们刚刚是在干嘛?好像是唐岳和宋……师兄在敬酒?”
一提,才令夏晓北重新想起方才的僵持。见没人回应,张珞好心地解释道:“是唐师兄代替夏师姐给宋师兄敬酒。”
呃……好绕的一句话,亏张珞能够说利索。不过,现在的问题不是纠结这个……
朱婧夷闻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轻笑一声道:“他们以前的关系就很好,唐岳一心护着晓北,当然舍不得。”
虽料到朱婧夷会有所针对,没想到的是,她一改往日冷嘲热讽的作风,转以这种故作熟络的调侃方式。
且这一说,竟是抓住了夏晓北最怕的那三寸之处,令她怀疑,朱婧夷是否知晓她和宋以朗之间的关系。
话音落下,瞬间再次陷入沉默。
夏晓北不安地去瞅宋以朗的神色,还没瞅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便听许久不说话的凌琳冷哼一声,不屑道:“别用哪种口吻,搞得你跟他们俩的关系很好似的,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朱婧夷的表情微微有些变色,照平时是该发作的,却硬是忍了下来,“你不是书画社的成员,你当然不清楚。想当年我们书画社里,哪一个不知道晓北…………”
“说够了没有!”唐岳骤然打住了朱婧夷接下去的话,眼里完全失去了温和,代之以满满的冰冷,对朱婧夷送去了一记警告。
夏晓北的手指在桌下紧紧地抠进掌心中,凝注在宋以朗身上的目光,看不到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