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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笑靥,而如今,已然成为了一片沉郁的荒芜。
喉间刚溢出一声变了调子的“对不起”,慕淮深便猝不及防地伸手死死地掐上了她的喉咙。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缓慢地一点点收拢。
看着她因为呼吸不能而扭曲的五官,他缓慢地笑了,然而面上的表情却嗜血至极,铁血至极的诘问,一字一字自薄凉的唇间吐出,“左小暖受伤了,你自然也要跟她承受一样的痛苦,你说是不是?”
她惶恐地刚要点头,下巴却被强行摁住,骨裂一般的难忍疼痛间,男人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压制得她几乎闯不过气来,只能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冰冷而幽深的眼眸。
若是往日,她一定会开心有朝一日能跟自己喜欢的人这样亲密接触,然而今天,钟小美全然只有恐惧的余地,却又无力挣扎。
她瞪着一双无神的双眼,惊恐地看着他一点点地勾起薄凉的唇角,最后竟然是笑了起来。
唇瓣微启,缓缓地吐出残酷的语气,“不,应该是十倍百倍才是。”
他自以为已然把小暖保护得那样好,却都是因为这个女人,险些让他失去她!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既然幕后的主使还未确定,自然要从她头上算起。在那个人没有被绳之于法之前,他只能以折磨她为发泄的手段。
蓦然,慕淮深又低声笑起来,放开了手,看着钟小美布满泪水的苍白脸庞,噙在嘴边的笑容残酷而嘲弄,似是玩弄众生于股掌之中的暗夜君王,“看在你父亲为慕家。”
满意地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惧,知晓是触及到了她的软肋,慕淮深嘴边嘲讽的笑容愈发扩大,响在她身边的声音冷淡而嘲弄,一字一句都带着狠决的意味“左小暖受过的苦,我要你千百倍的偿还。”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左小姐,是我鬼迷心窍……是我……是我不甘心……”钟小美抱着一片混沌的脑袋,俯*去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咳,只含糊不清地重复着道歉,直到被拖入慕宅。
家中管家仆人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却也不敢触这位正在气头上的活阎王,连忙闪开,一时间,整个客厅只有钟小美和慕淮深二人。
似是失去了所有气力,他不过只是将她胳膊一甩,钟小美的身子便在虚空中轻微地一晃,继而“砰”的一声,重重地砸在了雕花门板之上,无力地滑下,蜷着身子跪坐在地上,捂着嘴仍在低声抽泣着。出奇纤弱的肩膀一颤一颤地,似乎随时都要散架一般。
慕淮深只是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定,没有丝毫同情,如同逆转生死的神。
若是没有这一系列的事,他或许还会有几分心软,然而眼前的女人他再清楚不过,贪慕权色,想要得到自己本不应该得到的东西。
见钟小美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从鼻尖哼出一声极冷冽的笑来,“放过?这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你以为你是谁,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受伤的是小暖,你又有什么资格求我原谅?”
“我、我……”钟小美哭得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哪里说得出求情的话来,昔日报复的快感也早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余留下的只有害怕和后悔。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觉得脖子上一紧,竟然是他
眼界因为泪水的浸染而逐渐模糊,她只感觉逐渐喘不过气来,
这个男人会在这里杀了自己的,他是做得出来的!
然而不过转瞬,他便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冰凉的眸中闪过一丝狠意,继而蓦然改了口风,“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罚你,才足够抵小暖她身上的伤?”
还没有回答,就只听见他的声音随之在这一方逼仄的墙角响起,飘散在风中,“钟叔教女无方,看来也是时候让他进去监狱里头一起教导你了。”
她倏然瞪大了眼睛,怀疑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只下意识地猛然抬起头来看他,却见慕淮深那一双幽深冰凉的眼中并无玩笑的意思。
钟小美只感觉身体一软,不受控制地已经往地上跌去,脸色苍白,眼睛罩着一层雾蒙蒙的水汽,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惶惑地求道,“慕哥哥……不,慕总裁,求你,求你放过我爸,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
钟叔他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让她如何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个亲人去蹲监狱?她知晓慕淮深向来薄情,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能为一个半路出来的野丫头让自己服侍了慕家大半辈子的父亲一起牵累!
然而……她却别无他法。
“明天下午,我会派专人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机票会在那时候到你手中。”
细长的烟夹在他如梅骨般修直的指间,他仅仅吸了一口,便懒散地摁灭了还余下大半截的烟头,口中的话语与其说是商量,还不如说是命令,“我想以你现在的心性,应该去冷静一会了。不要想逃跑,你应该明白的,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能找得回来。”
知晓他所说的地方正是慕家在国外设立的一个封闭私人监狱,进去以后跟外界再也无法联系,几乎从这个世上消失了无异,这便是触怒他的惩罚。
想到不知道会有多少年蹉跎在那个什么都没有的监狱内,钟小美只觉得脑子一空,颤抖着失去血色的双唇,本还想顽强抵抗,然而当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时,她无望地张了张嘴,一时间却是失语,只能低低地垂下了脑袋。
“看来你对这处决没有什么意见,”见她始终不说话,慕淮深也无意与她继续纠缠下去,只是站了起来,低眼看了看腕上的表,声音如冰封般清冷沉郁,“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至于你,好自为之。”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高大背影,钟小美干巴巴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终于干巴巴地说出了口,“请您……请您放过我爸……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没有资格提条件。”他的话音淡得像是从未有感情掺杂其中,又字字冷酷,“可惜,你好像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第94章
话音刚落,钟小美的脸色已然一下子灰败了下去,紧接着又握了握拳头。
她此前已经够不懂事了。现在怎么能让父亲再为她承受这些过错?
她张了张口,喉咙里的话音已然哽咽,泪水横七竖八地纵横在她美丽姣好的小脸上。看起来狼狈无比,哪里还有往日里神气的模样。“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可是就看在……就看在他服侍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放过我爸……”
说罢,她似乎还担心慕淮深不答应一般。立马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几个头,额头上一下显现出了红通通的血痕。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慕淮深听到声响。连眼角都未曾动一下,只兀自往前走去。
钟小美的发丝凌乱,合着泪水一起粘黏在脸上。乍一眼看过去。宛若恶鬼一般。既恐怖,却又可怜万分。
大抵是听闻她喉中的哭音太过骇人。他离去的脚步到底滞停了一瞬,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末了,只面如沉水地应了一声,“好。”
话音落下时。他已经抬步往门外继续走去,似乎连一眼都懒得再看身后的女人。
听到他的应许之后,钟小美心中一舒,终于失去了所有力气,转而瘫倒在了羊毛地毯上,神色呆滞。
病房以内。
混乱的神思在混沌中漂浮着,分不清是在此间还是在彼端。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外蔓延至心口,将她的灵魂从一片黑暗的迷雾中拉扯出来。隐隐感觉到眼前有光亮,费力地挣扎了几下,才缓缓睁开沉重不堪的双眼。
似乎是体力透支了个干净,只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她便觉着四周虚晃,肩上有星星点点的痛意逐渐蔓延开来。
这里是哪里?左小暖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洁白,在心中思量着,只觉得全身上下疼痛难忍,牵一发而动全身。
依稀想起的最后一个场景,是红了眼的凯撒朝着她扑过来,后来……似乎还听到了慕淮深的声音,似乎还有救护车的声响……也就是说,自己此刻应当身处在医院内?
想到这里,左小暖这才放心了一些,一边吃力地抬起手来,看着手臂上绑着的厚厚绷带,不觉苦笑:没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能因为一只狗而狼狈到这种境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院,也不知道贝贝她们知不知道自己没去上课是因为住院了。
想到学校里头的她们,左小暖反身就欲去床头边上摸手机,然而刚一动身,病房门便已经被推开了,一个护士走了进来,见着她的姿势,只一愣,随即笑着问候道,“左小姐,您醒了啊,现在感觉还好吗?会不会头晕?”
“我……还好。”左小暖扶着脑袋,摇了摇头,又问道,“淮深呢?”
“慕先生去公司开会了。”
“哦,这样……”她点了点头,颇有些失望,却也知道这是正事,自然不吵不闹,只是对着护士笑了笑,表示感激,一边又只觉得脑中困顿,不知不觉已经又昏睡了过去。
慕淮深到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的场景。
听护士汇报说下午已经醒过来一次了,看起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了。想到这里,他才觉得勉强心安,一边又走近,端详着她的脸庞。
苍白,透明,好像一触碰就会细碎在他的指缝间,他既想要去摸摸,却又怕弄伤了她,只能小心地抚去了她额头上沁出的几许汗珠,眸光温柔。
不过坐了一会儿,他就起身,不欲去打扰她的休息,准备第二天再来看她。然而几乎是刚起身的一瞬间,那床上的小人儿便骤然抬起一只细软的手来,出奇精准地紧紧攥住了袖口。
未曾想过她还清醒着,慕淮深的脚步适时地一顿,心中几乎是狂喜的,却又不敢做出太激烈的反应,担心会牵扯到她身上的伤口,只能缓慢地回转过半个身子来,一边轻声唤道,“小暖?”
显然是听到了他的唤声,她张了张口,似乎是想回应,然而却因为太久没有尝试说话的缘故,喉咙里一时间发不出声来,只能轻轻地呢喃了变了调子的模糊一声,更像是小猫在呜咽,只抱着他的胳膊,左右扭动着被绷带缠住的身子,看起来很不舒服,却如何也不肯放开他。
慕淮深微微沉了一口气,重新坐下,将她纤细的身躯连着毯子一起裹入大衣里,恨不得揉进他的骨子里,将自己的温度渡给她的肌肤表面,“现在身子还疼吗?”
这回她总算了有反应,只缩了缩身子,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地埋在他宽厚的怀里,似乎这样就听不出他责备的语气。
她迷迷糊糊地回答了一句,“原本是疼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感觉到你身上的气息,好像就不疼了……真是神奇……”
她的语气很是无辜,带着小女孩一般的天真烂漫,引得慕淮深一时间不知道该是气还是笑,“你在这好好休息,我去让医生过来再给你看看伤情怎么样了。”
他刚要起身,却又被她一手捉住,苍白而消瘦的小脸不管不顾地往他身上一低,更似是小孩子赌气,“不要!”
如果医生来了,又要开那些止痛剂了。那些药吃了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