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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说着说着,便开始义愤填膺起来。
不过再气愤,也是无济于事了,最悲哀的就是这点儿,所以到最后,两个人都深沉地叹了口气。
“真希望这孩子能过得好。你说她怎么就是不喜欢我们家余儿呢?要是他俩将来结婚,我肯定把她当闺女疼。”
“这种事,哪是一厢情愿能成的事。”
“年轻人啊,心气儿高,又想要爱情,又想哪哪都合适,哪有那么好的事,能找个各方面都合适的,已经是不容易了。”
“也得看对眼不是,以后是要过一辈子的。”
……
…绯闻第10天…
一辈子,时夏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词,就已经睡着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竟意外地好睡,一夜无梦,醒来太阳高照。
手机里有两条备忘录,一是今天新书上市,她要配合做宣传,二是早先谈好的一个剧本,制作方想请她最后打磨剧本。
那部剧,她是原作者,并不是编剧。
似乎已经开始拍了,但是导演感觉缺了点儿什么。
这是半个月前收到的制片人的邮件,她回复说,过两天要回老家江城,可能无法面对面交流,如果需要,她可以线上交流,这请求似乎有点儿过分,但制片方答应了下来。
只是前几天又发来邮件说,剧组正好到江城这边来取景,可能有大半个月的行程,如果她有时间,想请她跟组一段时间。
大半个月,时夏还是可以接受的。
她约了今天见面。
早上九点钟,时夏打车去影视城,正是周末的时候,来游玩的人很多,隔着人群远远看见几个黄色的帐篷,上面写着剧名,时夏朝着那边走去。
制片人阿梅在帐篷外的街道上招呼她,“时夏,这边儿哦!”
时夏不是第一次见阿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和出版社编辑约见的时候,恰巧碰面的。
时夏出版了几本书,也算半个作家,和编辑有好几年的交情了,那天阿梅和编辑在聊版权的事,说看中了一本校园故事,想拍成网剧,因为时夏公开说过,不开放影视授权,所以想请编剧来当说客。
阿梅今年三十岁左右,打扮很入时,真正的红唇佳人,说话办事都很爽利。
时夏和她聊了许久,觉得情投意合,很多想法也不谋而合,于是就把影视改编权授权给了她的工作室。
那时候说项目立下了,但因为是很日记体的那种散文片段式手法的,改编难度比较大,交给编剧重新架构框架和主体,花去了很多的时间,今年才正式开拍。
似乎是宣传策略的问题,演员还处于保密阶段,只是公开了几个配角,花絮和广告也很少。
其实时夏不是很了解,就连最终剧本是怎么样的,她都没见过,说实话她都不知道制片人把她叫来她能做什么。
阿梅今天是特意在这边等着时夏的。
看见她,远远招了手,朝着她走过来,“今天新书上市,恭喜咯,祝大麦!”
时夏笑着点点头,“谢谢,承你吉言!”
“走吧,我带你去见导演。”
这边是九零街,九十年代风格的一组街道,过来拍怀旧片的比较多,因为很完整又艺术性地保留了一些九十年代的风貌,据说是某个街道设计大师的作品。
磨得发亮的青石板路,青砖瓦房,红木窗柩,彩色玻璃窗,带着点儿又土又洋的混杂味道。
街上有一家裁缝店,专做旗袍,招幡是用很精致的刺绣制作的,插在店前,松木门,铜环扣,细节出彩。
一个约摸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女演员正往裁缝店走去,镜头在她后面,导演皱着眉,喊了声“卡!”
机位埋的不理想,“休息一下,待会儿重来!”
阿梅趁着这间隙,推着时夏上前,“陈导,这位是原著作者,时夏。”
陈导把目光从摄像机上移过来,看了眼时夏,突然站起了身,面带笑容地伸手过来,“久仰!”
呃?!
时夏伸手,“您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开口。”
陈导塞了一个剧本给她,“你看一下,然后我们互相讲一下戏,可以吗?”
“可以。”
导演拍了拍手让大家集中过来,把时夏给大家介绍了一下,然后特意给几个演员们讲,“有什么问题可以向作者请教。”
时夏连忙应着,“请教谈不上,很高兴和大家互相交流。”
“男主生病没来,那边穿红衣服的小姑娘是女主,我们工作室的新人,今年才二十岁。摄像机前那个是女二号,也是个新人……”阿梅一一给时夏介绍着。直到看见一个人的时候,时夏眯了眯眼,世界还真是小,大学那会儿那个追过时夏的播音系系草,听说毕业后进了广电大厦,似乎工作不如意,最后辗转竟成了一个演员。
不过看起来,是和很边缘的角色,没多少戏份。
整个剧组大部分是新人,网剧的特色,成本低,大多是新面孔,如果剧好,是很捧人的。
阿梅小声跟她说:“其实说实话,这是个新人导演,第一次正式掌镜,经验不足,但心气儿高,所以总是对自己拍出来的东西不满意。不过是个很有想法的人,谁都有第一次,麻烦你多给些意见了,我觉得,你比编剧们更了解这个故事的内核。”
上来就给她戴了顶高帽子,时夏顿觉压力山大,沉重地点了下头,“我尽力。”
其实她的作用寥寥,但因为是原著,总能给点儿意见和想法。
陪着拍了一天的戏,阿梅给她预定了房间,住在同一家酒店,其实她想说自己回家住就可以,可想到自己回家也是一个人,就答应了下来。
周政烁没有再联系她,大概是在等她的回应,时夏说不上什么感觉,没什么想法,心里空茫茫的,想拒绝,可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很多时候,她也想不清为什么迫切地想要离开周政烁,也想不清,为什么又无法真正狠下心。
江城在一场雨后进入了冬季,晚上格外的寒凉,时夏穿着大衣,在寒风里瑟缩着,导演在拍一场夜戏,街道的风南北贯通,甚是清爽。
“时夏你回去吧!天儿挺冷的。”导演跟她说着。
时夏点点头,“好,您忙,我待会儿自己看着办。”
“阿梅帮你定好了房间,您要是不熟悉路,我找个人带你过去。”
“不用,这边儿我还是熟的。”
最后导演还是没敢让她自己回去,让剧组一个司机特意抽空去送了时夏一趟。
“你一个小姑娘家,我还是不放心。”
“那就谢谢陈导了。”时夏也没再推辞,出来社会摸爬这段时间,她感触挺深的一件事就是:千万别逞能,真出了事就什么都晚了。
司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叔,看起来挺和蔼,话特别多,一路上都在和时夏念叨,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时夏起初还认真听着,后来发现大叔有很大自言自语的倾向,也不太在意她回答了什么,于是她开始光明正大地跑神。
目光瞥向窗外,夜晚街道上霓虹闪烁,一道道彩色的光带从眼前略过,店铺,车辆,行人……一一从眼前过去,像加速而过的人生履带,把一切都快速地传送走了。
时夏因为这快速变动的场景,陡然生出一些时日不多的紧迫感来。
就好像手里握了一把沙子,起初它很快地从指缝间流走,所以很害怕。慢慢地,她可以握住一些,它流逝的慢了,她开始觉得自己可以控制它的流速。可慢慢发现,无论握多紧,它都会一点一点从指头缝里漏掉。剩下最后一点的时候,会猛然叫人惊慌起来。
她最初知道自己生病的时候,怎么都无法相信,拿着单子反复确认,一遍一遍问医生,有没有可能是搞错了,然后做检查,各项检查,最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特别的愤怒,又特别的无力。
到最后,又归于平静。
只是突然想起来的时候,会生出一种恍惚感,觉得这一生都像梦,还没能好好感受一下人生,爱我好恨也好,很多事情都还没体验,很多想做的事还没做,很多想去的地方还没去,然后就要走了,这感觉,真的是不好受。
其实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个病人了,每天吃的好,睡得也好,只是偶尔会觉得头痛欲裂,那样的时候不多,所以总可以骗自己说什么一切都很正常。
说不定就骗过了死神,稀里糊涂就到老了呢!
想起这些的原因,只是因为时夏又想起周政烁了,她很怕告诉他这件事,总觉得,会很悲伤。
如果他爱她,对他来说是一件很悲伤的事,如果她不爱他,对她来说会是一件很悲伤的事。
她希望自己能避开这种悲伤,可又觉得,事情有些出乎人意料。
更出乎人意料的是,时夏一下车就看见他。
他好像是特意在等她,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她进门的瞬间,他刚好抬起头,四目相对,时夏手下意识攥紧了包带。
莫名……觉得紧张。
她朝着他走过去。
周政烁收了自己在看的杂志,对她说,“我以为,你今天会来看我。”
时夏有些不自在,“我今天……有事在忙。”
“没关系,还好,最后还是见到了。”
周政烁问她,“在这边住?”
“嗯。”时夏提着包,“我先……去办手续。”
“去吧。”
时夏去柜台前,拿了房卡,回身的时候,他已经站起来,腿无法用力,很缓慢地挪动着,时夏看得揪心,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扶住了他的胳膊。
他身子顿了下,盯着她的手看,忽然笑了。
笑得人心慌意乱。
时夏不敢看他,“你住哪个房间,我送你上去吧!你经纪人呢?怎么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0712房间。他有事要忙,已经回B市了。”
时夏“哦”了声,“那你怎么办?”
“我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你腿不方便,自己一个人,连生活起居都困难。”
“所以呢?愿不愿意……收留我!”电梯“叮”的一声开了,他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专注地等她回答。
时夏低头看自己的房间号,赫然发现,两个人的房间……是对门。
真巧啊,最近都好巧,像是命运推着她一样,把她往他身边推。
她把房卡塞进包里,扶着他走进去,像是做了某个重大的决定一样,深吸了一口气说:“那我和你住一起,会有麻烦吗?”
周政烁莫名觉得,心跳都停了半拍,偏头说:“当然不会。”
“谢谢你回来,时夏。”
时夏“哦”了一声,“不客气……”
……这是什么回答。
“抱歉,我有点儿紧张。”时夏坦白。
周政烁清了清嗓子。
——“嗯……我也是。”
紧张得,忘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一路追更到这里的大佬们,鞠躬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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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周政烁清楚地记得; 那也是个冬季; 她揣着一本书; 站在高三年级的教学楼前; 漫不经心地拿脚踢着台阶上的棱檐; 看到他出来的时候,绽放一个很大的笑容; 从书里拿出一张纸; 也不说话,塞到他手里扭头就跑; 马尾甩得一跳一跳的,走远了; 和一个女生凑在一起,笑着击了下掌,好像完成了某种壮举。
同行的伙伴看着他手里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