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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是因为朗朗?是因为我生了一个朗家的孩子?”谈溦溦又猜。
哑婆婆这回不作声了。
“原来是这样!”谈溦溦把哑婆婆的沉默当作是肯定回答,“婆婆这么看重朗家的后人,想必你跟朗家的关系不简单啊……”
哑婆婆一骨碌爬了起来,指着谈溦溦,说:“你不要乱猜!”
她又说话了!而且这一次比在码头上那几句话清晰得多了!可见她的喉咙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多年不讲话,不太会用了而已。
“婆婆,我可不是乱猜哦,一个和朗家没有关系的人,是不会在意朗家添丁这种事的,尤其像你这种早就超脱尘世的老人,如果不是朗朗这个孩子触动了你的某一根神经,你沉默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做出掌掴朗如焜这种惊人的举动来?”谈溦溦分析得头头是道。
哑婆婆低下头,又叹气。
“婆婆,你知道的,从你掌掴朗如焜那一刻起,秘密就已经守不住了,朗如焜一定想办法弄清楚的。你不肯说,我也不多问了。我只是想,能让你装哑几十年保守的秘密,一定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你有什么为难之处,需要我帮忙,尽管对我说,我在落难之时承蒙你照顾,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站在你这一边。”谈溦溦握了握哑婆婆的手。
哑婆婆点了点头:“你是个好女孩儿……睡吧。”
听着哑婆婆一句话比一句话清楚,谈溦溦很开心。
看看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
谈溦溦起身,和儿子挤着躺在一张小床上。
虽然她在惦记着方玉倩的安危,虽然哑婆婆的事像个谜一样吸引她思考,虽然她对自己未来在慕提岛上的日子充满了担忧,但是此刻,她太累了,眼睛一闭,很快就睡着了。
她睡得并不好,梦里全是幽漆如墨的海水,无边无际。有一个人浮在海面上,像是死了一样,随波漂荡。梦里她一直想游向那个人,想看清那个人的脸,可是那人一直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无论她怎么游,就是接近不了,就是看不清。
好不容易,距离起了变化,她开始离那人越来越近了。
等她终于游到那人的身边,抬起那人的脸一看,是方玉倩!
惨白泛青的一张脸!闭着眼睛!她死了!
谈溦溦大叫一声:“方玉倩!”
然后她就醒了,一头冷汗,心脏缩成了一团,剧烈地跳着,非常难过。
她抚着胸口,坐了起来,喘息着,眼前还是方玉倩那张毫无生气的面孔。
那个只有一面之识的女子,一定是凶多吉少了!否则她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她们素昧平生,可是方玉倩却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现在她好好的,方玉倩却不知怎么样了。
“方玉倩?”谈溦溦受到刚才那个恶梦的困扰,正在为方玉倩担心,就听到身边传来朗如焜慢悠悠凉丝丝的声音。
她的心脏又一缩!猛抬头看过去,就见朗如焜坐在小屋的窗口,一手托着腮,目光冷厉地看着她。
还是昨晚舰艇上看到他时的那一身衣服,下巴上冒出了青青的胡茬儿,可见他整晚都没有回去,也没有睡觉。
他干什么去了?
这个问题在谈溦溦的脑子里刚冒出来,她就惊得跳起来:“朗如焜!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朗如焜站起来,走到小床边上,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示意她稍安勿躁:“我昨晚干了什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现在你来告诉我,方玉倩是谁?你认识她吗?”
“方玉倩?我不认识她!她是你以前的旧识?还是你现在的新欢?你为什么要问起她?”谈溦溦开始装糊涂。
朗如焜眼睛一眯,眸子里闪出危险的光来:“谈溦溦,不是你刚才大喊一声方玉倩,然后从梦中惊醒了吗?”
“我喊方玉倩?我做梦了?那倒是有可能……可是我为什么会喊方玉倩,这个人是谁啊?”谈溦溦皱着眉头,好像在努力回忆自己的梦。
朗如焜看她一脸迷糊的样子,真想一巴掌扇上去。
但是他忍住了!
真奇怪!自从昨晚他挨了哑婆婆一巴掌之的,面对谈溦溦,他的心态好像变了。尽管这个女人做出背着儿子夜游太平洋的疯狂举动来,令他无比愤怒,但他还是没有办法像前一阵子那样,对她抬手就打,开口就骂。
“你想不起来自己梦到什么了,是吗?我有一个办法,能帮你回忆起你的梦,你跟我来吧。”朗如焜说着话,很温柔地拉起她的手。
谈溦溦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她不想跟他走。
她往后退了退,眼睛在屋子转了一圈,发现朗朗和哑婆婆都不在屋子里了,赶紧问:“我儿子呢?哑婆婆呢?”
“我跟哑婆婆说,我有事要和你谈,我向她保证,一定好好和你说话,不会动粗,不会辱骂,我让她带朗朗出去玩一会儿,她就出去了。”朗如焜说。
谈溦溦没想到自己睡得这么沉实,他来了,还哄走了哑婆婆和儿子,她都不知道。
刚才那个恶梦困扰着她,令她心情非常不好。
朗如焜让她起床,跟着他出去,她莫名感到恐惧,坐在床上不肯起来。
“来吧!看你脸色这么差,迷迷糊糊的样子,都不像我认识的谈溦溦了。外面空气清新,出去晒一晒太阳,会让你精神百倍。”朗如焜不再提方玉倩的事,反而噙着笑,拉她起床。
他的好态度不但没有令她精神百倍,反而让她更加不安。
但她不是一个遇事逃避的人,她已经预料到了,这次逃跑不成功,后果会比较严重。
“既然你这么好心,肯带我呼吸新鲜空气,我也不能驳了你的好意,那我就跟你出去走走吧。”谈溦溦语气轻松,心里却七上八下。
她起床,穿上哑婆婆昨晚翻找出来的那件旧衣服,暗红色的提花羊毛绒,改良式的及膝旗袍,穿在她身上有一种婉约的气质,像是从旧画中走出来的女子。
朗如焜有片刻的失神,但是他马上就回神儿了。
他提醒自己,眼前这个女人,她身上的柔美气质是用来骗人的,她昨晚还和他互掐,掐得他喘不上气来,随后她就撂倒了两个值夜的人,背着儿子跨海远游,想要逃出慕提岛。
这是一个女汉子!千万不要被她的表象迷惑了。
谈溦溦穿好衣服,拢了拢头发,跟着朗如焜出了哑婆婆的小屋,爬下石梯。
崖下停着一辆车,朗如焜示意谈溦溦上车。
慕提岛的面积并不大,岛上景色极美。所以,在岛上行动,只要不是特别急的事,大家都愿意走一走,用到车的时候很少。
谈溦溦坐进车里,说:“开着车来接我,还挺隆重的,看来不是带我去呼吸新鲜空气啊。”
“我怕累到你,毕竟你昨晚做了那么多事,都挺耗费体力的。你不用急,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我保证你心情会好起来。”朗如焜很绅士地浅笑一下。
这是他最帅的一个表情,也是最假的一个表情。谈溦溦撇了撇嘴:“快开车吧,我等不及要让心情好起来了呢。”
朗如焜发动了车子,沿着海滩公路往东开:“怎么?和我在一起,你的心情不好吗?”
谈溦溦讥嘲一笑:“你那样对我,我要是还能有个好心情,那我一定是疯了。”
朗如焜想了想,居然点了头:“说得也对,我们两个谁要是心情好,那一定是因为疯了。”
他这也算是反唇相讥了吧,谈溦溦知道自己如果再跟他辩下去,结果就会陷入恶性循环,那是一个关于他们两个谁是谁非,谁对不起谁的无解难题。
于是她沉默,不再说话。
十分钟后,车子停了,谈溦溦看着外面的景色,心中的不安加剧。
前面,一条长长的栈桥沿伸向大海,蔚蓝的海水托着纤细秀丽的木桥,很美的一处景色。
可是谈溦溦熟悉这里,她知道,面前这条栈桥的尽头,便是龙联帮里的人闻之色变的鲨客亭。
朗如焜自己先下了车,跑到谈溦溦的那一侧,替她开了车门:“请下车吧,这里是整个慕提岛上风景最美的地方,我带你来这里呼吸新鲜空气,你应该会很满意的。”
朗如焜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谈溦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再难掩焦虑担忧之色。
她下了车,沿着栈桥往前走,每往前走一步,她的心跳就快一拍。
“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并肩走在一起了,这里的风景还是那么美,只是这座桥有些老旧了,应该花钱修一下了……”谈溦溦紧绷的脸色和紧张的沉默,令朗如焜心情大好,他一边看着她僵硬的表情,一边跟她说着一些没太大意义的话。
“听说这里最近频繁有鲨鱼出没,我总觉得鲨鱼是一种非常智慧的生物,他们一定是嗅到食物的味道,才会频频来光顾这里,你说对吗?”朗如焜继续跟她唠叨着。
他终于要说到正题了吗?
谈溦溦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刻意掩藏的得意和兴奋,她越来越绝望。
等到她终于走到栈桥的尽头,迈进了鲨客亭中,她简直绝望透顶!
她料到,朗如焜大概不会相信她在没人接应的情况下,会疯狂到背着朗朗从海上游泳逃跑。她一直担心的是方玉倩,因为昨晚朗如焜的舰艇追到她时,方玉倩游出去并不远。
今天一早,朗如焜得意洋洋心情大好地出现在她面前,字字句句都含沙射影,她就猜到,他可能抓到方玉倩了。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被五花大绑浸在鲨客亭台阶下面海水中的人,是两个!其中一个是方玉倩,另一个竟然是杜奋!
杜奋不是有船吗?他为什么不逃跑?
“师傅!”谈溦溦急忙奔下台阶,踩着水来到杜奋身边,蹲下身,“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杜奋听到脚步声,扭头看时,见是谈溦溦,不禁苦笑。他说:“我听说慕提岛上风景不错,我慕名前来观光。”
“的确,这座岛在属于我们朗家之前,是一处著名的旅游胜地。不过最近这几十年,能够到慕提岛上来观赏这美丽的海岛风光的人,只有我们龙联帮的朋友了。杜先生今日大驾光临,慕提岛上的阳光都明亮了许多!”朗如焜站在亭子里,趴在栏杆上,往下面望着,笑吟吟地说。
谈溦溦没有心情听他们互相打趣讥讽,她凑到杜奋的耳边,小声问:“师傅,你不是有船吗?你怎么会被他发现的?”
“他是为了救我,朗如焜先抓到了我,然后他强行打开了我的定位仪,就在那里等着,这家伙就傻呼呼地把船开过来了,唉!”方玉倩在一旁无限懊丧地摇着头。
杜奋看着方玉倩,十分抱歉地说:“这件事是我计划不周,行事鲁莽,只是对不起你啦,你跟这件事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被我硬扯了进来。”
方玉倩很不高兴听他这样说:“你说得没错,我是跟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不过我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你跟这件事有莫大的关系似的。我拼命是因为你的一句话,你拼命又是为了什么?”
方玉倩的问题直接又尖锐,杜奋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溦溦是我徒弟,当初是我把她从警院选出来的,我要对她负责。”
“我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