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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言全身泡成了迷离的粉红色,她半睁着眼睛,懒洋洋地看着他,困倦里更添魅惑。
厉阳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这种冲动从他中午时分就有了,此时更是无法克制!
无辜的店主三更半夜被客人敲起来,原因竟然是帮忙找画画用的纸笔,店主听着远处呼啸的寒风,也不得不佩服这些寻求野趣的旅客对山河人生的狂烈热爱。
他好脾气地找了小儿子幼儿园美术课上用的画画本和铅笔递给这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
厉阳虽蹙眉接过,还是连连道谢。
回到房间,颜言疑惑地看着他。
厉阳脸颊微红,尽量让自己说的话听上去正经一些:“颜言,我想给你画一幅画,好么?”
“画呗。”颜言随意道:“你又不是没画过。”
热恋以来,厉阳有时候会心血来潮,帮她速写一张,或坐或卧,或动或静,颜言都很喜欢,无论是什么样子的,都倾注了厉阳的爱意与关注。
他画画一向随意,怎么这会儿还询问起她的意见来了。
厉阳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微妙。
颜言突然领悟过来,稍稍冷却的身体又发起烧来。脸更是涨的通红,不敢看对方。
厉阳问:“可以吗?”
颜言低垂着头,大口呼吸着,等到身体渐渐降温,才以微不可见的弧度点了点头。
厉阳也舒一口气,他紧接着说:“那你把被子掀开,摆成这样的姿势……”
颜言凶巴巴地打开厉阳试图帮她乔姿势的手,恶狠狠道:“要画就画,你啰嗦什么?!”
厉阳轻轻笑了笑,顺猫一样撸了撸她的头发。
简陋的桌子上支起了半块木板就当是画板了,厉阳拿着一只滑稽可笑的儿童用大头铅笔,神情专注地作着画。
颜言僵硬地摆着姿势,目光不好意思地四处乱瞄,却又忍不住在厉阳埋头作画的时候偷偷转回来看他。
他的神情专注,侧脸如刀削斧凿,线条干脆利落,俊朗不凡。细致的笔触好似在给蒙娜丽莎添上最后一抹微笑。
……
窗外的远山里,寒风呼啸,繁星点点,近处的汤池里,热气氤氲,雾气缥缈,月光和着旅店的壁灯照耀着情人的一方天地。
正是最美好的年华,最炽烈的爱情,最灵犀的靠近!
……
第二天,颜言在不知名的鸟叫声中惊醒。
这样大冬天的,还有鸟叫虫鸣也是一件难得的新鲜事了。
厉阳躺在她的身旁,蒙头盖着被子,累极了还没缓过来。
颜言先起来,赤脚踩在地上,床头柜上放着厉阳昨晚的心血——一张四四方方的不标准画稿上,一个纤侬合度的妙龄女子□□娇俏地斜靠在床上,她的神情有些害羞,手足都有些无措,但眼神还是忍不住一再偷看着作画的心上人,迸射出爱意与信任。
颜言红着脸把画翻过来放好。
她洗漱完穿好衣服,究竟是什么动物一直在鸣叫,她有些好奇地走出去。
等到她从附近的小山包里探险了一小路回来,厉阳已经穿戴整齐,靠在床头打开手机,一连串的提示音接续响起。
颜言撇了撇嘴,拐进浴室。
厉阳回了几个电话:“李警官,有什么消息了么?”
颜言搓手的动作顿住,跟厉阳和她有联系的警官,又姓李,这世上一共也没几个。
“……好的,谢谢,我……中午之前能过来!”
颜言从洗手间出来:“我跟你一起过去,立刻、马上。”
厉阳没料到她突然出现,微微愣了愣,随即说:“你别着急,是抓住了一个嫌疑人,警方叫我们过去问问情况。”
“那走吧!”颜言眼里含着泪水,咬着牙往房间里走,收拾东西。
厉阳从背后把她揽进怀里,用力抱紧了她:“别担心,颜言,我和你在一起。”
……
厉阳和颜言赶到警局的时候,危琴早已在了。
她的表情有些异样的紧张,看到颜言和厉阳一齐进来,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难。
李警官拿着一张嫌疑人的照片给他们仔细辨认:“确定不认识这个人吗?这个人在撞了颜君诚之后,还……反复碾压,有故意杀人的嫌疑在里面。”
颜言强忍着胸口的巨大闷痛,颤抖着手接过这张照片,那上面是一个身材中等,面目凶横的中年男子。
颜言对这个人半点印象也无,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残害自己的父亲。
李警官解释说:“照片上看可能不太清楚,之后我会带你们去审讯室用单向玻璃再好好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印象。这个嫌疑人最近出了另一起车祸,在闹市区,没来得及逃就被抓获了。”
李警官转向危琴:“……厉太太,您要不坐着先休息会儿?我一会儿再带你过去。”
危琴的表情惨白,让周围人看着有些担心。
“不用了。”危琴小声说。
李警官意外地扬眉,“厉太太?”
“我说不用了,我不认识这个人,也没见过这个人。”危琴喃喃着起身:“我感觉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有什么情况请再通知我。谢谢了。”
危琴完全无视了颜言和厉阳,就像他们不存在,在司机的陪伴下疾步往外走去。
李警官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背影。
颜言情绪有些失控,眼泪成串地涌出来,“这个人在哪?我要去见他!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李警官赶紧劝她道:“不能让你们直接见面,只能隔着玻璃确认一下。厉阳……”他想叫厉阳劝解一下自己的女朋友,却意外地发现厉阳脸色煞白,同样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李警官意外地蹙了蹙眉,这一家人,有点意思。
危琴快速又跌跌撞撞地回到车上。
司机请示了她几遍去哪,她也完全充耳不闻。
“太太?太太!”司机小李不得不绕到后座,碰了碰危琴的胳膊。
危琴怔忪地盯着他,如噩梦中被惊醒。
“太太,接下来我们去哪?回家吗?”
“……嗯,回吧。”危琴失魂落魄地倚靠在窗边,车子发动,窗景飞逝,危琴突然道:“不回家,去滨江路。”
李司机暗自嘀咕,滨江路是危琴和前夫居住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多提意见好吗亲们?
有些忐忑呢,不知道自己码了这么些字,到底有米有丁点进步啊?带这本就完结四本小说了呢。
第59章
危琴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厅堂里,自从颜君诚过世后,她已经快有一年时间没回过这个家了。
这里盛载了她与前夫的回忆,曾经他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家三口,从什么时候开始,偏离了轨道,到今天这样覆水难收。
香樟木的餐桌、复古的报时钟、新买的液晶电视、还有女儿从小盖到大的碎花毯子还整整齐齐地折好铺放在沙发的一头。
危琴颤抖着身体在沙发上坐下,她用手将毯子摊开来,细细抚摸着,上面有颜君诚修补过的痕迹。
她那时候抱怨,一条破毯子而已,扔了算了,颜言自己也想不起来用的。
颜君诚笑说,颜言小时候很喜欢的,自己在商场挑的,盖了十多年,充满了回忆,总舍不得扔,缝缝补补后放在客厅,等我们老了拿来盖盖腿也好。
危琴的泪如雨下,她小声呢喃着:“对不起,君诚,我对不起你。”
危琴自以为做的隐蔽,而她也的确做的隐蔽,女儿颜言至今不知道在颜君诚死前,她的父母亲在感情方面已经出了重大的问题。
危琴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态,当初年轻的时候,她出自一点自卑和实用的心态,傲慢地拒绝了厉铮的求婚,然后顺利嫁给了宠妻如命的颜君诚,事实证明,她当初的选择或许是明智的。
可是,人总是有劣根性的。太过理所当然的幸福会渐渐变得平淡,变得乏味,变得可有可无。
危琴至今不觉得自己有要主动出轨的动机和心思,只是,事情阴差阳错地就凑成了这一切。
颜言上大学后,三口之家的平衡骤然被打破,危琴和颜君诚被迫重温了二人世界,颜君诚大抵是惬意的,一面思念女儿,每天和她通话,一面暗暗地更加精心地照顾危琴的饮食起居。
危琴年纪愈大,身材管理就需要更大的意志力,偏偏颜君诚老是劝她多吃一些,变着法的做好吃的诱惑她吃。危琴在剧团正面临被年轻人冲击顶替的风险,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失去身材。
偏偏颜君诚不以为意,在他心里,老婆的身体自然才也是最重要的,至于事业,他总是劝妻子,台前的工作让一些给年轻人也没什么,她就安心做做幕后,享受享受生活就好了。
危琴可不这么想!
她在台上风光了一辈子,如今也不过将将40出头,苦修一般维持的身材面貌看上去也就30来岁,她绝对不能跟自己认输,过一个老太太一样的生活。
她还能跳舞,她比年轻人还要跳的更好!
那段时间,危琴过的很艰难,台里的领导三番五次地找她谈话,话里话外地暗示她劝她让位,她都装听不懂,咬牙挺在那里,自己自觉加大了每天练习的力度。
有一回,她在家练舞,不小心崴伤了脚,她也不敢跟台里报告,第二天缠着绷带套着鞋子又要如常去上班。
颜君诚发了火,强硬地把她在家留了两天,跟台里撒谎是流感请了假。
危琴心里着急,气得跟颜君诚冷战,颜君诚也不通融。危琴在家的一整天都没怎么吃饭,本来运动量大的时候她就吃的少,现在这样躺着不动她更不敢吃东西了。
半夜的时候,危琴焦虑着醒来,肚子饿得咕咕作响。颜君诚叹了一口气,下楼去把一直温在锅里的大骨汤端上来给她吃。
危琴冷着脸:“我不吃,这么晚了你让我吃东西是想让我肥死在家里吗?”
颜君诚无奈:“你多少吃点吧,我把油都撇干净了,你这样折腾自己,腿也会受影响的。你不是想早点好起来吗?”
危琴这才接过汤碗,一边吃一边掉眼泪。
颜君诚帮她擦着泪水。
这样过了两天,危琴的腿好的差不多了,她上秤一称,比伤前胖了近4斤。
危琴站在电子秤上就泪如雨下,颜君诚吓了一大跳,赶过来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简直哭笑不得。
他又趁机劝她,重心转向幕后也没什么不好,省的这样苛责自己的身体,他看着也心疼。
颜君诚亲了亲她的额头:“宝宝,听劝。嗯?我做了你爱吃的蒜蓉扇贝,过来吃一点。”
危琴泪眼婆娑的看着颜君诚,她头一次生出了逃离这个家的冲动。
厉铮就是在这个时候和危琴联系密切起来,他和祝芬芬终于彻底离了婚,游手好闲单身汉一个,儿子不在跟前,父母也不在眼前,挂单的滋味并不好过。
其实从厉铮工作调动到江洲市,厉阳又借宿颜家那时候起,厉铮和颜君诚、危琴就一直断断续续有联系,只是不频繁。
厉铮一次偶然的机会从旁人那里得知了危琴在歌舞团遭遇的危机,主动打电话来关心。
危琴知道他有这个能量,虽然不至于主动去找老情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