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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阳保持身体不动,挤眉弄眼地示意远处的秦妈悄没声息地换一卷纸过来。
秦妈心领神会,蹑手蹑脚地过来,还没走到近前,就听颜言埋在厉阳胸前,瓮声瓮气地说:“你闭上眼睛。”
“干嘛?”
“闭上!”
厉阳俯首听令,“好好好,我闭上了。”他留出一条眼缝,看着颜言飞速地从他怀里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从闭着眼睛的秦妈身边夺路而逃。
厉阳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
他嘱咐秦妈,“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哦……咦,颜小姐呢?”
颜言第二天起来,总觉得秦妈看着她的眼神有几分促狭。
她咳嗽几声,问:“秦妈,今天早上吃什么?”
秦妈道:“还真是巧了,昨晚太太跟先生看戏回来,也带了缪糟汤圆,太太说你爱吃这个,她昨晚已经吃过了。让你也尝尝。”
“颜小姐,你今天还想吃吗?不吃这个还有别的。”
颜言接过那小小的一碗,一口一口全填进了肚子里,她的胃里一时间暖乎乎的,她想,或许母亲只是有更多的身不由己罢了,至少她的心里是跟她一样,思念着颜君诚的。
上的山多了,终会遇见虎!
这天颜言例行公事,从外面相亲回来,危琴也例行公事地问对方怎么样。
颜言道:“还行。”
一言出,四座皆惊!
因为她往常的标准答案是:“不怎么样。”这一回居然变成了“还行。”
危琴眼前一亮,立马跟进,“怎么个还行法?跟你聊的来么?”
颜言见的人多了,危琴也不是每一个都了解其来龙去脉,最新这个只知道是个挺成功的青年企业家,看照片眉眼周正,只是学历不是很高,她想着颜言大概不会很喜欢,但也瞎猫撞死耗子地让颜言去了。
没想到,这是真撞上了?
“嗯,他懂的挺多的,人也比较实在。”这些都是事实,跟他聊天,言之有物,他也毫不掩饰自己的低学历,不以此为荣,但也不以此为耻。
厉阳目光灼灼地看着颜言,脑子里只有一句小时候看过的戏词——大意失荆州!
厉铮看着儿子绷得死紧的脸,未免有些心疼他,问危琴:“这个人倒没听你提起过,什么时候见的面?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多大年纪了?”
危琴也模模糊糊答不出太多,“是自己创业做生意的,比颜言大4岁。好像是姓季吧。”
颜言帮她补充:“叫季翔,做农副产品生意的。昨天刚见了一面。”
刚见了一面就觉得还行了?还言之有物,为人实在。颜言她到底有没有点眼光与脑子!危琴这样一问三不知地放颜言出去见人是不是太草率了!
厉阳一脑门官司,终究还是没忍住露出酸溜溜的一句:“危姨不是说不喜欢一心做大生意的人嘛,觉得太浮躁。”
危琴一时语塞,颜言轻松帮她圆场:“他不是做大生意的,就种菜买菜,算是半个菜农吧。”
菜农……
厉阳真想辩驳,那我也就是是个倒卖小商品的,是个商贩,凭什么就看不起商贩看得上菜农。
季翔,厉阳在自己认识的人中扒拉了一遍这个人,实在毫无印象,但这个名字却莫名地耳熟,就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
“你要真觉得他好,跟他吃个饭来往来往倒也可以。只是别急着跟人确定关系,什么时候带他回来给我和你厉叔叔看看,我们做长辈的才放心。”危琴扫了一眼颜言,吩咐她。
颜言筷子不停,说:“刚见了一面,还远着呢。”
厉阳暗自松了一口气,一时间,又是恼怒又是怨愤地盯着颜言!
他以为……
所以她那天趴在自己怀里哭其实什么都不代表是吧?还真把他当哥哥了是吧?!
游振很快从厉阳这里得知颜言新见面了一个觉得还行的相亲对象。
“他叫什么?”
“季翔。游振,你觉不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季翔?你确定他叫季翔?季节的季?翱翔的翔。”游振神色微变,急着问厉阳。
“大概是的吧。怎么,你认识他?”
游振苦笑,“原本应该是不认识的。他现在在做什么?”
“说是种菜的,估计是捣鼓了个什么食品公司吧。比我们大四岁,白手起家,也算是个人物了。妈的,我从来不知道颜言她竟然是喜欢这种款式的。这怎么可能呢?!”
游振捏了捏眉心,“颜言未必多喜欢他,不过是故人,自然聊的来……”
“故人?”
“你忘了,我们读江洲一中那会儿。季翔是隔壁技校的老大,留了几级老也毕不了业,撩猫逗狗地扰的几个学校的学生不得安生。”
厉阳经他提醒,隐约有了一点印象,但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莫非颜言喜欢是其实混混这一款的?”
这可比农民青年企业家更加棘手啊!
季翔当年也是叱咤一方的学生一霸,他出身苦寒,偏偏自己硬气地要命,既不要脸且不要命,跟校外的一些大混混颇有交情,因而在技校混得风生水起,连带着震慑附近几个校园,威风一时。
季翔性格霸道,惹是生非无数,但也讲究基本的江湖道义,至少是不是四处骚扰漂亮女学生的,只除了一个人。
徐杭杭当年过的如过街老鼠一般,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季翔。
他们本是青梅竹马,颇有点相依为命的意思,后来被迫分享了同一个糟糕透顶的父亲,因而反目、成仇!
第13章
当年的厉阳在憋屈的小房间里待了不到两日,碰到颜君诚公司集体活动,颜君诚便提前休假,帮两个孩子把住的地方张罗起来。
晚间颜言放学回家的时候,便猝不及防地发现原本宽敞明亮的房间被一分为二,1米8的大床也换成了1米2的小床,原本在房间另一头的衣柜更是凭空消失,她的衣物暂时被堆砌在床上、地上,有工人正在开凿她书桌对面的墙壁。
颜言面沉如水,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欣然接受这一改变,若是让给其他什么温良恭谨的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这个正邪不辨,看起来坏的流油的厉阳!
厉阳倒是兴奋地“嗷”了一嗓子,一头扎进他的新房间里去。
他跟着颜君诚和工人叽叽咕咕,这里要买个落地弯腰的圆灯,那里要刷个咖啡颜色的柜子,还要在屋子中间吊一个沙包,颜言在另一边听得心头火起。
她敲了敲临时立起来的隔断,没好气道:“龚师傅,这墙壁不能再做的隔音些吗?”
年轻的小师傅了然地点点头:“这个不大好做呀,除非用专门的隔音材料。你们家大人也没特别吩咐呀。”
见颜言犯难,他又道:“其实也不是特别贵,一会儿我跟你爸爸说说。话说隔壁那小子是谁呀?从来没见过呀,不会是你爸的私生子吧?哈哈。”
颜言翻翻白眼,“要是私生子就好了。”
就凭他一个私生子,还敢在这个家里这么趾高气昂的,颜言不鄙视欺负他到死不罢休!
颜言按捺着脾气在面目全非的房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她到阳台上透透气,然后发现了一个更为致命的问题,原来两个房间就共用同一个露台,现在她从自己房间出来走两步就能到厉阳的房间了。
她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呆立原地,听着隔壁闹哄哄的声音。
厉阳提了一堆要求,还是不甚满意,他站在通向阳台的落地窗口,小声嘀咕:“还是小了一些,不过这个阳台风景还算不错。”
他转过身,远眺了几眼隔江的风景。回脸就看到颜言一脸被雷劈中的表情。
厉阳楞了两秒,看着自己和她之间无遮无拦的几步之遥,立马反应过来这个小姑娘是在愁什么。
本来么,他对这样没有隐私可言的房间构造也称不上欢喜。
只是,看着颜言如此这般痛不欲生,他骨子里莫名就生出了一股欢乐,对于暂时蛰居之地的抱怨不满都顿减大半。
颜言看着厉阳,头顶快要冒烟,眼睛里却快要掉眼泪——说到底,他又不是父亲的私生子,一个朋友的孩子罢了,凭什么要鸠占鹊巢,在他们家住这么久!这些大人们是怎么想的,就没想过他一个年轻的异性住进来,她会很不方便吗?
厉阳也回看着颜言,看着她蹙拢的眉头,看着她委屈又愤懑的小表情,看着看着,不自觉就笑出声来,笑意吟吟地对着她。
颜言:……
颜君诚从厉阳房间走过来,“干什么呢,都在这发呆呢?”
他细心观察女儿的表情,知道她不乐意,但当着厉阳不好说什么,只安慰她:“言言,爸爸挑了你喜欢的公主床。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工人师傅们提。”
颜言心道哪里有1米2的公主床,那这只公主未免也太憋屈了,更何况公主床什么大概是她没发育前才回喜欢的东西吧。
颜言也不在乎厉阳在场,耿直道:“隔板不怎么隔音,师傅说要加涂专业的隔音材料,可能要多费一些钱。还有……这个地方,多加一道栏杆吧。”
年轻的龚师傅凑到阳台,摇摇头:“焊栏杆就算了吧,将来还得拆,也不好看。要不在这儿立个花架或者柜子,好看又雅致,以后也好搬走。”
因为厉阳一直没出声,颜君诚便回头也询问他的意见,“厉阳,你觉得呢?”
厉阳欣赏着颜言心急火燎的表情,翘起一边嘴角,缓缓道:“我觉得……呃……这位小师傅说的挺有道理的,放个鞋架子也行啊。哈哈,颜叔叔,你放心,没事我绝对不上颜言那边儿溜达,女孩子要隐私嘛,这个我懂。”
他这样说,颜君诚倒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不愿意委屈女儿,“颜言,你说呢?”
颜言也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让人下不来台,显得她多各色似的。
她恶狠狠道:“那就摆花架吧,爸,我记得你们单位有几盆非洲仙人掌,长得很好的。在哪买的,我就喜欢那个。”
“你呀。”颜君诚无奈地摸摸了女儿的头发,悄声安慰她:“知道你委屈,爸爸以后给你做更多好吃的,不要生爸妈气好不好。”
“嗯。”颜言乖乖点头。
厉阳看着他们父慈女孝,一派天伦。想着自己远在天边的妈和近在咫尺也似天涯隔断的爸,突然就没了胜利的喜悦,看了他们一眼,恹恹地回自己房间了。
颜君诚见状教育女儿:“厉阳一个人在我们家也挺不容易的,你虽然是女孩儿,也多包容他一点,好吧。”
“知道了。”颜言闷闷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相遇即是缘分。不管是什么样的缘分都要珍惜。”
颜言在短短几天后,就立马领悟了颜君诚这句话的真谛。
徐杭杭和孟涛大概是谈崩了,反正在此后的校园里,这对绯闻中的少年男女互相视而不见。
这让徐杭杭暂时得以缓了一口气,至少以周蕤为首的孟涛粉丝团不再死咬着她不放,当然同时也意味着更多其他各色人心愈发蠢蠢欲动。
颜言这天吃完午饭,一个人在校园里漫步。走着走着就拐到了体育馆后荒僻的角落。
厉阳正在篮球场上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