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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遇见终将遗忘-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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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去早市买菜,顺便扔垃圾,这条裤子扔在垃圾箱的旁边,我一眼看出可能是你的裤子,还以为你扔掉不要了呢,捡起来看看,哪儿都没坏,好好的。再一想,谁扔裤子也不能把挺好的一条裤子连着这么好的裤带一起给扔掉啊,这不就捡回来了。”
    “糟糕,爸,咱们家进贼了。”
    杨墅的心一沉,立即想起包里的六万块钱,忙跑进杨东海的房间,打开壁橱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冷汗瞬间从头发里流出来。壁橱里叠放整齐的衣裤被翻得乱七八糟,那个被挂在最里面铁钩上的包,此时扔在那堆乱七八糟的衣服上。打开包,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转回身,看着房间里处处被翻动过的景象,那被掀起的床垫,那被打开的抽屉……
    “爸,完了,完了。”
    杨墅看着杨东海惨白的面孔,仿佛在看自己的脸。他踉跄地朝杨东海走去,却眼前一黑,立时身体软成一摊泥巴,摔倒在地上。
    
    杨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眼前站在敞开的房门口说话的邻居,感到一种如坠深渊的绝望和悲伤。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最近小偷盗窃猖獗,这才知道,原来最近被盗的不止他一家。小区里的几栋楼,甚至附近小区的住户,都有在后半夜遭到入室盗窃的。
    两个警察来到家中,其中一个警察进来说的第一句便是:“又一家。”
    另一个警察背着一个皮包,手里拿着相机,走到阳台拍照,嘴里说:“都一样,也是从一楼和二楼的防护窗爬上来的。”
    一楼为了安全必然要安装防护窗,一楼安装,那么二楼必须也得安装,因为一楼的防护窗对于二楼来说,某种程度上起到了爬梯的作用。杨墅家是三楼,被偷的危险性因为高度降低了,但并不说明就没有危险性,所以最好也该安装。可小区里以前都没有发生过这种偷盗,因此他家便没有在意,一直也没想到要安装。
    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对于杨墅家来说,晚得再无丢失的机会。
    警察在各处拍了照片,简单地问了杨墅几句,然后把他带上他们的车,要拉他去派出所做笔录。杨墅坐在车里,感到虚弱,虚弱得身体好像随时要化为一股烟雾。
    “真丢了六万多?”警察不大相信,因为一般家庭好像平时不会留六万块在家。
    “真的,这几天要装修房子用,都是借的。”说出“都是借的”这四个字时,杨墅好像听见自己的声音是委屈的,是哽咽的。
    “你家是被盗窃人家里损失最多的,前天有个女的丢了一件貂皮大衣和一条金链,但好像也不值六万吧。”开车的警察说。
    “这钱找回来的希望大吗?”杨墅问。
    “我们一定会尽力的,这应该是个团伙作案,很有可能是一伙外地来的盗窃团伙,他们在各省市流窜作案,已经引起了我们的高度重视,我们正准备蹲点打埋伏呢。”
    “希望他们还会作案,但这个希望估计很小了。”开车的警察接着说道。
    “为什么?”
    “他们贼着呢,他们清楚他们得手了一笔大数目的,势必会引起附近居民的高度警惕以及我们的高度关注,那样他们再作案自然难度就会加大许多,重要的是危险性高了许多,所以这时他们应该会考虑离开,继续前往别的城市流窜,或者铜城的别的区。”
    “难道非得等他们再次作案才能抓到他们吗?”
    开车的司机无奈地笑了一下:“听过捉贼捉赃这句话吗?没有证据的话你说谁是小偷谁会承认?钱都是一样的,你的钱上有能证明那钱是你的记号吗?所以就算知道谁是小偷,可你没有当场抓住,你怎么证明他是小偷呢?被偷盗的小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都是老小区,老小区没有门卫,没有物业,更不会有监控头。他们都是惯犯,作案不会留下什么证据,来得快,走得快,打一枪换个地方,现在说不定就已经不在铜城了。所以不在现场抓住他们,你说我们得怎么抓住他们?”
    杨墅的心彻底凉了,找回钱的希望看来彻底灭了。
    杨墅从派出所里走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天,心里又气又恨,特别委屈,觉得老太爷对他为什么这么吝啬,真的是非要把他逼到绝境里吗?
    天空像是在回应杨墅,特别应景,布满了阴云。
    手机响了,接听电话,是柏蓝的声音:“在家吗?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杨墅突然很想哭,可他忍着没让自己那么窝囊,平静地说:“妹子,我今天不吃饭了,你也别过来找我了。我……我们的香草天空蛋糕坊不开了,你再也不用每天跟着我到处跑到处忙碌了。你找个班上吧,红豆要是还缺人手,你就回到那里继续卖蛋糕吧。”
    “怎么啦?杨哥你受什么刺激啦?”
    “开不成了,开不成了……”杨墅沿着马路往前走,摇摇摆摆,趔趔趄趄,精神恍惚地嘟嘟囔囔说,“开不成了,开不成了……”
    “杨哥你到底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杨墅握着手机,垂下手臂,视线一片空白。
    “你在哪儿啊?”声音源源不断地顺着手臂传上来。
    “开不成了……”
    杨墅握着手机茫然无助地朝前走,走着走着,把天给走得更加阴暗了。他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的铜城大学,站在门口,看着校园里熟悉的景象,情不自禁地走了进去。
    他像个游魂在暑假期间空荡荡的校园里游荡,走遍每一个角落,勾起每一点关于校园的回忆。
    他坐在图书馆斜对面的小树林里,想起那些因为内心苦闷常常在这里独坐的日子。
    天空中的阴云终于变成雨,大雨密集地从天而降,冲击着树林,打得树叶哗啦啦地疯响。很快杨墅便被雨水给打得浑身湿透,手机在接过杨东海的一个电话后,已经被他关了机,所以没有声音会来打搅他,没有人会来看见他。他将一直在雨中枯坐下去,像是化成石头,像是在痴痴地等待什么。
    等待的是一把伞,一把突然从后面伸过来的伞,打着伞的是天使的化身,是当年质朴却圣洁的系花管鹿鹿。
    杨墅不在乎鹿鹿把他从雨中拯救只是一种刻意的对他的接近。
    他只在乎她的拯救本身。
    他渴望那个瞬间能重来一次,极度渴望时光能够倒流,回到那个飘雨的日子。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能再一次经历那天,他发誓他绝对不会再因为好奇探究鹿鹿的身世。他爱的是她,跟她的身世没有任何关系。
    竟然真的有一把伞突然从后面伸过来。
    杨墅猛地转头,雨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看见鹿鹿撑着伞站在面前。
    “幻觉,我出现了幻觉。”杨墅陶醉地说。
    却是鹿鹿真实的声音:“你是不是受了刺激后嗑药了?”
    杨墅打了一个激灵,清醒地回到现实,鹿鹿竟然真的站在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讶异不已地跳起来。
    鹿鹿拉了杨墅的胳膊一把:“你跑这儿发什么疯啊,赶紧回家,大家都在到处找你呢。”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杨墅湿漉漉的,很是狼狈。
    鹿鹿扶着杨墅在雨中走:“柏蓝给我打电话说你好像受了刺激,可能要出事,联系不上你,问我你是不是在我这里。我和柏蓝去你家找你,听叔说了你家发生的事,然后我们俩又给杜宇他们打电话,开始分头找你。去了派出所打听,警察说你走了。出了派出所开始沿着马路一边寻找你一边向人打听有谁见过你,一路打听到校门口。听门卫说你进了校园,这不就找到校园里了。”
    
    杨墅回到家,站在门口,婉拒鹿鹿他们进门,诚恳地向他们表示了感谢,然后关上了门。
    杨东海坐在客厅里抽烟,用一种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语气对杨墅说:“你这么大了,能不能成熟点儿?不知道的瞧了你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还以为天塌下来了呢。不就是丢了几万块钱吗,至于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遭遇过比这可怕得多的刺激,不也都挺过来了。”
    “可那店开不成了。”杨墅伤心地说。
    “怎么就开不成了?你不用管了,我去给你借钱。”
    杨墅知道杨东海肯定是去找叔叔借,看来还是没能绕过去这一步。
    杨墅到卫生间里冲了个澡。冲澡的时候感觉自己疲惫得站立不住,勉强坚持着擦干身体走出来。他把自己沉重地摔在床上,蒙上被子,眼睛一闭便坠入了梦乡,睡得昏天暗地。
    他做了很多痛苦的梦,这些噩梦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朝他冲击过来,将他瞬间淹没。
    他梦见他几岁的时候,他的妈妈把他抱在怀里,让他坐在她的腿上,看她打麻将。
    牌桌上坐着四个人,其实只有两个人,因为那三个人是同一个人,就是单忠平。他看见妈妈跟三个单忠平打麻将,从早晨打到黄昏,从黄昏打到早晨,日复一日,不停地打。同时他们在聊天,在对话,说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在很热烈地交谈,无休无止地交谈,从早晨到黄昏,从黄昏到早晨,日复一日。
    他感到一种危险,想告诉妈妈,你要小心单忠平,不要再经常和你的这些老同学打麻将,几年后的一天,你将被他杀死在棉花地里。可是他才几岁,没有力气说出这些话,无论怎么努力地大声呼喊,妈妈都注意不到他,他不停地喊,不停地喊,太累了,从早晨喊到黄昏,从黄昏喊到早晨,不停地喊。
    他又梦见他在睡觉,看见自家窗户外面有个人影。人影打开纱窗,轻手轻脚地钻进来。他想动,可是一动也不能动,想发出声音,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跟鬼压床的感觉一模一样。小偷在偷窃,到处翻,在他的身边走来走去,拿走一切可以拿走的东西,不停地拿。他努力让自己动,努力让自己喊出声音,不断努力,却在努力的深渊中越坠越深。
    类似的梦一个接一个,没有喘息的机会,这痛苦的睡眠像电影《雪国列车》里的那列火车,在冰天雪地里永远绕着地球循环前进下去。
    当他终于在梦中的号叫里醒过来,回到现实,第一眼看见的却是鹿鹿。
    鹿鹿坐在离他不远的床尾,低着头玩手机。
    “我在哪儿?”杨墅的身体极度虚弱,几乎没有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
    鹿鹿惊讶地转过头,双眼炯炯有神:“哎哟,醒啦。”
    “我在哪儿?”
    “你想在哪儿?”
    “我睡了多久?”杨墅发现嘴唇在说话时很疼,而且嘴里干得厉害,像被砂纸打磨过,“水,我要喝水。”
    “你发高烧了,烧得神志不清,已经这种状态两天了。”鹿鹿起身走过来,把床头柜上的一瓶水递给杨墅。
    杨墅被鹿鹿扶着坐起来,靠着床头,大口喝水,喝饱水,喘息着,打量鹿鹿,说:“原来是这样啊,感觉自己像是再也醒不过来了,一醒过来就看到你,真好啊。”
    鹿鹿的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说:“给你拿吃的去。”
    鹿鹿很快回来,端着一个碗,碗里搁着一把勺子,杨墅要自己吃,她不让,一定要一勺一勺喂杨墅吃。
    杨墅被鹿鹿喂着吃了一碗瘦肉粥,躺倒身体,闭上眼睛,没多久又睡着了。这次没有做那些可怕的梦,而是很平静,像躺在密封的地窖里,甚至还很孤寂。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晚上,房间里没有鹿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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