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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就下床，走了。
警局安排值班人的时候，佟亚楠深呼吸了千百次，鼓起勇气说，“我要留下来值班！”
齐刷刷地——
都在看她干嘛？
“呃……我……值……值……值班……”结结巴巴的再次强调后，那些平时办案机灵的人，为毛还是眼珠子要掉下来的样子看着她？
“亚楠啊……跟丈夫吵架了？”
“小佟同志啊，女人过年还是在家里比较好……”
“是啊是啊，结婚了的女人不能任性……”
“……”
虽然嘴里说的话都给她面子了，呃，那么一点点面子啦，不过，佟亚楠有自知之明，总觉得大家都张了一双透视眼，看出她婚姻不幸福了。
是不幸福了。
“我……还是要值班……”
在她一再地要求下，她成功地变成了新年当天值班中的一员。
秦父听说的时候，心里有数，一定是秦安森和佟亚楠之间出了问题，他一个长辈，不好参合小辈之间的事，顶多也就是多劝劝儿子。
主动不主动，还得看秦安森怎么做。
佟亚楠还没告诉自己的老爸老妈。
然后申请下来值班时，听说老爸老妈要去海城周边小镇上奶奶那里过团员年，亚楠就松了一口气，省了解释了。
看来……老天都同意她值班？
乐乐在火车站准备回家的时候，还没上车接到了佟亚楠的电话，乐乐骂她，“你脑袋上班时忘带了吗！值班？有值班那功夫……你勾引秦安森去啊……”
“勾了……他不上钩……”佟亚楠没辙了。
秦安森开车赶往某目的地送图纸的路上，手机响了起来，他见是陌生号码，接起。
乐乐一通骂他，“秦安森，你算个什么男人？霸着一个给你生过孩子的小警花你很骄傲是不是？喜欢她的男人一大把！b）23）23￥￥％……”
秦安森被骂的云里雾里。
但他记得最清楚的一句是，乐乐说，“秦安森，你太不关心你老婆了。她在外面有了人怀孕了你都不知道吧？”
乐乐觉得，死马当活马医一次吧。医好了，是新年礼物。医不好，是看清事实。
“什么意思？”秦安森皱眉。
听出秦安森话里的严肃，乐乐继续添油加醋，“你不是不知道吧？警局里，一个姓王的警官，认识佟亚楠很多年了，他追求佟亚楠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儿画图玩儿呢……我觉得你们都有孩子了才说的，你是健在呢！可亚楠跟守寡有区别么？要是我……我也出轨……”
出轨二字，是秦安森从没想到过的。
合上电话时，他急踩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那边打来电话催图稿，秦安森对着手机低吼，“还没有完成——等！”说完，合上手机扔在一旁。
就是存在这种人，霸着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他不动，也不准别人动。别人动，他才动。多半，这类人闷声不吭的，脾气爆发起来，会很大的！。
秦安森开车到了佟亚楠的警局时，在门口就看到了那位王警官。
他见过这位王警官几次，经常看到他在警局外照顾佟亚楠，秦安森开始觉得这没什么，多年的同事，对佟亚楠追求过也是真的，但佟亚楠立场坚定，结婚了就是结婚了，不会乱搞男女关系。
一直都很放心的一张男人面孔，此刻秦安森注视着，分外觉得那五官真不善良……
闭上眼睛，想到佟亚楠这几个月以来，每天趴在他身上不下去，费力地勾引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外面既然有人……
难道说，真的怀孕了？希望和他发生关系，再声称孩子是他的，这样吗？
秦安森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想象力原来是可以这样丰富的。
王警官跟人打完招呼，一转身，看到警局门口停着一辆车，目测，是秦安森的，王警官见过秦安森好几次。
秦安森放下车窗，大冬天，呼啸的冷风窜进车里，他戴着墨镜转头看向警局门口的王警官，镜片下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王警官不知道。
反而不知死活地走近，趴在车窗那儿挑衅秦安森，“警局门口……不能停你的车，请你停到别处……”
秦安森只是近距离地注视着王警官这张脸，然后紧抿着唇。
王警官看不到秦安森的神态，秦安森的眼睛完全被墨镜遮住了……
“哦，对了，小楠决定过年留下来值班……这你知道吗？”王警官说完还笑他，“这丈夫让你当的，不如我……”
不知哪个字眼刺激到了秦安森，他猛地推开车门，车门子撞得王警官措手不及倒在地上。
车门打开，秦安森长腿迈下来，上前一步揪住王警官的衣领，寒冷地吐字，“你再说一遍……我这个丈夫怎么不如你？”
“你敢袭警？”王警官觉得他真可笑，在警局门口——袭警。……
佟亚楠出来的时候，挡在两个人中间，见秦安森人根本没什么事，那只能先慰问有事的那个，“你怎么样啊？”
佟亚楠去看王警官的伤。
回头瞪了一眼秦安森，秦安森那张脸冷的很，是不会道歉的，佟亚楠了解秦安森，只能她这个妻子代丈夫跟王警官道歉。
“他袭警——”王警官抓住这三个字不放。
佟亚楠可不想新年秦安森吃什么官司，这不是那种意义上的袭警，顶多，是人民内部产生了风花雪月的错乱小矛盾。
王警官还是比较理智的，只挨打，给秦安森安上袭警的罪名，没有还击。
“那个……王……”佟亚楠扶着王警官就边说着好话边哄到了里面去。
佟亚楠完全是为了秦安森，可这一幕，在秦安森的眼中，是佟亚楠心疼王警官了。他在想……是否，他现在说出离婚，她会点头同意？
那么卖力的勾引他，是不敢离婚是么？怕无法给父母一个交代？。
佟亚楠从警局出来时，脸色不好看，去掰开他车的车门，没打开，伸手敲了敲秦安森的车窗，然后打开了。
她上车。
“为什么打人？”
质问的口吻。
“……”秦安森。
“我问你为什么打人？”佟亚楠声音高了些。
“……”秦安森。
佟亚楠火大，“好好跟你说话从来说不通，你想我把你抓起来是不是？你的确是袭警了！如果不是我……”
“佟亚楠，很难过吧？”秦安森忽然平静地问。
“什么？”
佟亚楠皱眉。
“你一直都很难过吧？”秦安森又问。
佟亚楠蔫了，“你指的是什么。”
“跟我结婚……你后悔了？”他点了支烟，烦躁地低下头，问她。
本来没太难过，和秦安森面对面正视这个问题时，这难过就汹涌了。
佟亚楠觉得自己在他身上尝尽了苦头，“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我平时爱说爱笑，我就觉得不爱说不爱笑的人特酷。我跟你单独相处的时候，真没打算带着智商，否则你在小胡同的时候根本得逞不了……我要不是真喜欢你，后来也一定会对你打击报复。”
“只是没想到……你是吃了药。”佟亚楠提起他的痛处。
秦安森紧皱眉头，陷入了沉默……
“谁让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退路呢……”佟亚楠睁着眼睛不让眼泪出来，“我努力做到很坚强了……我的丈夫是什么，是我孩子的爸爸，是跟我睡在一起的人。他是男的，也的确碰过我一次，慢慢的……这些似乎就够了。我疼他，管他疼不疼我……”
秦安森生病，没人比她更关心他……
“如果你后悔了，或者早已有了别人，亚楠……我同意离婚。”秦安森望着她，眼神中孤独的落寞，忽然涌上。
离婚？
这两个字对于佟亚楠来说就像噩梦一样！
“秦安森——如果你不想要我了你就直说！什么叫我后悔了？什么叫我早已有人了？离婚就离婚！你给我安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你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佟亚楠大声朝他喊，气哭了，使劲儿打他。
拳头加上眼泪鼻涕的，秦安森照单全收。
闭着眼睛被她胡乱地打着，最后伸手接住她的小拳头，攥住，秦安森稳着气息，“你是不是怀孕了？”
“……”
怀孕？
“秦安森……你觉得我耐不住寂寞？”她没跟他发生过关系，接吻就能怀孕么？太他妈高科技了吧！他什么意思她听得懂。绝望的声音，“虽然我的确很寂寞……”
寂寞，也是你给的不是么。
亚楠想起来，这几日的确肠胃不好，忧愁，吃不下东西，总恶心，那是身体随着心情的不好而发生的变化。
恶心，就是怀孕？
哪个老师教的……
他也怒，却不是因她，粗暴地在车里低吼，“我还挣脱不开——为什么不等等我？”
挣脱不开谁？
这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句，为什么不等等我？
“我一直在等……”佟亚楠念着。
乐乐接到电话的时候，对秦安森心平气和地解释，“这罪我可担待不起，我什么时候说她怀孕了？我是说你要是再不努力，老婆就被后面比你用心的人追跑了，我还说什么了还说什么了……”
死不承认就好了嘛，就不信一个大男人小气吧啦的计较这个……
佟亚楠坚持去医院检查。
秦安森接触过乐乐，也了解自己老婆的性格，心里猜想，八成是她们研究好的骗他，或者，那个乐乐单方面的……
佟亚楠觉得不去医院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没法抬起头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秦安森把大衣脱下来给她穿上，佟亚楠不穿，抖到了地下，脏了。秦安森捡了起来，跟她上了车。
佟亚楠回了警局，秦安森去上班。
王警官不好安抚，不过王警官见到佟亚楠好像哭过，也不追究秦安森的责任了，反倒去安慰佟亚楠。
第一次在警局里表现的很弱，趴在桌子上毫无形象的大哭……
手机震动，抹着眼泪打开看，一条短消息，秦安森说：对不起，今晚我们外面吃饭吧。我跟爸说了。
佟亚楠打了一行字，最终删除。
回复一个：o
她给自己找了一个不低气的理由，那就是今晚要高贵冷艳的去接受他的道歉！
下班，秦安森的车停在警局门口，先是人在车内，而后是人倚在车旁，最后秦安森走了进去，问，“佟亚楠在哪儿？”
吃饭的地方是秦安森订的，佟亚楠白天的不好心情早已随他的表现没有了，就是个误会，不过顺便诉了诉苦，也挺好的。
吃饭的过程不重要，重要是的吃完饭，两个人坐在车里，车开着，都不说话，气氛就变得暧昧……
心里隔阂是什么彼此心里知道，就是身体的隔阂。
往日的怎么勾引，都比不了现在就一层纸马上要捅破的感觉。因为他白天时说：他还挣脱不开，为什么不等等他……
佟亚楠心里是甜的，她可以帮他挣脱开，等他……“我妈爸去我奶奶家了，我们……去那边？”佟亚楠建议。
秦安森点了头。
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