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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月光找到了海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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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院子,他下意识地抬头望着她的房间,她房间里的门窗都关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总觉得她在看着他,恼恨的,用她那直勾勾的眼神看着他。
    苏眉觉得自己的头好不了了,虽然已经拆了纱布,可是它常常不听话地疼,常常不受她控制地想起陆海洋。他的声音、他对一只猫的温柔、他那少得可怜的微笑神态。她有时拼命让脑袋停止转动,可那些片段就像电影一样,倒带,前进。
    梁衣认为是她自己没有出息,和后遗症没有关系:“那家伙有什么好的,你替他挨了这一瓶子,他就只是送你到医院,然后就面也不露了。”
    “是的,是我瞎了眼。”她赌气地说。
    “那就赶快擦亮眼睛啊,还来得及。”
    她也没吭声,只是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过了许久,她重重地一拍桌子,豪气地说:“我请你喝酒,今天不醉谁也不可以归。”
    “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千万不要拖我下水,我可是纯良淑德。”
    苏眉冲出了水果店,隔了十分钟后,她爽快地把从便利店买来的啤酒放在桌子上:“来,陪我不醉不归。”
    梁衣格外清晰地叹了一口气:“我这是倒了十辈子霉啊,你买醉我还要奉陪。”
    梁衣只喝了一罐就被啤酒那可怕的味道吓住了,说什么也不肯再奉陪。她只好一个人坐在水果店里,把那些啤酒当成可乐,当成芬达,当成白开水一咕噜全灌进喉咙里。
    梁衣要关店门的时候,她开始有些摇晃:“我要回家了。”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
    “不到两百米的路,你矫情啊。”苏眉摇摇晃晃地笑道。
    梁衣拉下店门,她摇摇晃晃地朝马路对面走去,前面好像有人在开门。
    “喂,哪里来的贼开我家的门?”
    那个贼并没有跑,他皱着眉问她:“你在哪里喝得醉醺醺的?”
    她听出是陆海洋的声音,她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目光迷离,于是摇摇手:“咦?怎么有两个陆海洋?”
    “你喝醉了。”
    “没醉,我千杯不醉。”
    “你伤口好了吗?”
    “好不了了,脑袋要炸了。”
    “你这是在自甘堕落,喝酒会更疼的。”
    “它不是疼,是不听话,拼命想你。”
    “别胡闹,回家。”
    “我不回。”她突然踉跄着走到他跟前,笑眯眯地说道,“陆海洋,我要你吻我。”
    “你醉了。”他避开她那愠红的目光。
    “上次又不是没亲过,在海边,我们明明就亲吻了。”
    他推开她,只是想推醒她,可是用力有点大,她被他推倒在地。
    她从地上爬起来:“陆海洋,你敢推我?”她摇摇晃晃走上前,带着半醉半醒的骄纵,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地朝他挥过去,“你凭什么推我,你是什么东西呀,我家的工人而已,你敢不听我的话,敢推我?”
    陆海洋并没有还手,任她胡闹,隔了一会儿,他一把拖起她:“回家。”
    “我不回,不要你管。”她用力挣脱他。
    “路上有流浪汉,还有小偷混混。”
    “你是在担心我?”她抬起头,微眯着眼睛看他。
    “你醉了。”看着她一副无赖的样子,他心虚地说道。
    “我没有醉,你明明担心我却不肯承认。”
    陆海洋其实还在生气,可心里又因她的这抹带着醉意的无赖行为而生出了温柔的情怀。他犹豫片刻,只好扶着摇摇晃晃的她,说:“我送你回家。”
    在这个醉酒的夜晚,他扶着她走进她家的小洋楼。他原本只想带喝醉酒的她回家,却没想到她家里人都不在,这样安静,连风吹窗帘的声音都隐约听得见。
    那安静使回家的意味一下子就变了。
    他们两个人站在寂静而宽大的客厅里,苏眉凝视着他,向他招手:“陆海洋,你来抱抱我好不好?”
    她醉了,他知道自己应该逃离,可脚却像在地板上生了根一样,他偏过头不看她,可偏偏眼角的余光又忍不住扫向她。灯光淌在她的身上,镀出一层柠檬黄,她调皮地笑笑,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矛盾的美。
    她突然开始解衣服扣子,在夜晚的灯影底下,他看见她的身体,像极了深夜出游的海妖,胸更是美得像港口那朦胧的星光。她那两只亮亮的眼睛,清澈见底,她朝他笑,喊他的名字:“陆海洋,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怎么拒绝?他发现这个小小的女生让他充满了眷恋,几乎是循着本能,他的手突然悬在半空,然后落在她的头发上,再落在她的脸上。她像溺水的人抱住了浮木,突然用力地抱住他,她的嘴唇微微张开,舌头一下子翘起了尾巴,一下子又吐出美丽的泡泡。
    他着迷了,他迷恋这调皮的舌头给他带来的感官上的享受。他到底是被迫还是主动?反正最后他把不该做的全都做了。她是这样美,迷离的眼睛,碧玉一般无瑕的眸。她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的光,她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陆海洋,把我放好,放在你心上。”她连呼吸都是湿润的,带着海腥味。
    不一会儿他就停了下来,她调皮地把长发拂在他的脸上,传来阵阵微痒,一起传来的,还有她发间的清香。他无语地凝视着她,她的双眸粼粼,仿佛暗夜里的星子,发出柔波,无声地将他淹没。良久,她羞涩地说道:“把衬衣给我。”
    陆海洋把衬衣递给她,她蹲在地上,细心地、缓慢地擦拭着那一点红色的血渍。
    “陆海洋,以后我要把这衬衣留下来做纪念。”她躺在地板上,举着那件衬衣,缓缓地说道,“要一辈子都带着它。”
    她侧脸看着他,露出那样温柔的笑靥,就像正踏上一条通往玫瑰庄园的小径,雀跃的,满心温柔的。
    他的心里突然钝痛,像被一把大锤敲击似的,叶梅香和苏眉的脸在他的眼前反复交替——
    “你就是我的用人,你们全家都是。”
    “人穷就要靠自己努力,别想一步登天。”
    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一件衣服,有什么好保留的,扔了它吧。”
    她睁大眼睛,孩童一般天真地看着他:“为什么?”
    他幽幽地说:“你喝醉了,而我是一时糊涂。”
    “我没喝醉,我知道你是陆海洋。”
    “可我是真的一时糊涂了。”
    为了爱情,可以傻得任性,可以笨得心甘情愿。她偏执地认为,他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他不敢,等到他的臂弯足够坚强,他一定不会这样说。那时候她就是那样肯定的,于是她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拒绝我?”
    “你别问了。”
    “那你还和我接吻,还和我……”
    “我只是报复。”
    她瞪大眼睛,仿佛听不懂他的话,只是笑容有些僵了。
    陆海洋冷笑一声,眼睛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她:“报复这个词你不懂?我要让你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你们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从来没有体会过别人的感受。”
    “你说的是真的?”她问得很轻,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我提醒过你,不要靠近我,我不喜欢你。可你一次次靠近,还自己投怀送抱,怨不得我。”陆海洋冷峻地说道。
    “陆海洋,你再说一遍。”她抬头看着他,一张脸变得惨白。
    陆海洋记得第一次看见她时,她在客厅里吃雪糕,也是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那时候她的脸是饱满的,带着童真的光彩,连眼睛里都是张扬的任性。只不过短短一年半时间,她竟然变成了这样,委屈地、不自信地看着他。
    他暗暗握着拳头,鄙夷地笑道:“你们从来都是这样,总觉得这天底下的一切都应该是顺着你、由着你的,感情也好,尊严也好。你们总是任性地挥霍着别人的委曲求全,现在你也尝到了这种滋味,这样就够了,我也就达到了目的。”
    他的语速很快,像是下冰雹,那些冰雹密密匝匝地砸在她的身上,让她觉得寒意浸骨。她听见自己在冷笑,她一心一意追着他的脚步,拼命拉低身段等他,可是他说这一切都只是报复。她的愤怒和委屈使她扬起手,重重地甩了陆海洋一巴掌。
    他的左脸马上起了五道有棱有角的红印子,但他却笑了:“如果打我能使你舒服,那你再打重点。”
    “浑蛋!你会不得好死的。”她暴怒了,仿佛谁也拦不住像野兽一样的她,她一脚踢在陆海洋腿上,他冷哼一声蹲在地上,却没有说话。
    “陆海洋,我诅咒你,诅咒你全家。”她人性里的恶因为这伤害全跑了出来,它们彰显在陆海洋面前,它们变成一字一句,“你听着,我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她的手指在发抖,陆海洋突然看到一大颗眼泪掉落在地上。陆海洋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有一刹那,他几乎想要伸出手去,抚去她脸上的泪水。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他慢慢地转身,淡淡地说道:“苏眉,以后别往我家跑,从此以后,我们两个互不相欠。”
    他恼怒地推开她,奔到门口,飞快地拉开门。
    如蝗而至一样,他仓皇地逃了。
    如果非得找一个理由的话,他已经想好了,那所有的不甘和委屈慢慢缠绕成深不见底的怨,这股怨无处释放,当她投怀送抱,他又怎能抑制?他只是想寻一个机会让她和他一起承受痛苦,那种被刺痛自尊心的挫败感,那种家人放低姿态的卑微感,那种所有努力功亏一篑的无助感,他要她也来体会一番。他或许是自私的,但她的前十九年待人接物的方式,又何尝不是如此?
    陆海洋走后,苏眉把那件衬衣小心地叠好,然后放进了自己的收纳箱。她的收纳箱里收集着小时候的玩偶,第一次写的检讨,还有这份告别天真烂漫最盛大的礼物。她抱着箱子,坐在地板上,又想起了陆海洋的话,泪水几乎喷涌而出。那一瞬间,她彻底知道了,她其实就像那夕阳,不管多努力,璀璨过后就要坠落。
    陆海洋缓缓走进院子,他像只虫子一样在地上蠕动,他不敢告诉任何人,他刚刚的话有多违心。不管他表现得多么决绝,那个叫苏眉的女子,一直像一只没有形的虫子,潜伏在他的身体里。可是因为他只是一个工人的儿子,一个精神异常病人的儿子,这场青葱岁月里的感情,就注定要挟裹着隐隐的伤。
    每到秋天,港口就忙得不得了,热火朝天,这个时候苏远安就会全国各地到处飞,叶梅香也神采奕奕地逛街打牌,学那些上海女伴的腔调在电话里说:“最近的石斑不要太好吃哟。”
    苏眉和梁衣在学校住,周五回家,起初梁衣还约她去港口玩,但见她终日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也就作罢了。叶梅香最得意的事除了港口的生意,还有苏眉的转变。自从上次被打破了头以后,她好像已经脱胎换骨,不出门,也不和陆海洋来往了。
    那个周末,苏眉在家里看电视。
    梁衣在公路上冲苏眉嚷道:“苏眉,快出来,出大事了。”
    她慢慢地走了出去,梁衣的脾性一惯如此,喜欢大呼小叫。她慢吞吞地问道:“什么事?”
    “苏眉,你听我说,你家冷库出事了,拉了好多警戒线。”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怎么可能?她家的冷库每天都要例行检查,再说陆海洋的父亲接受过专业的培训,一定是梁衣在胡说八道,她总喜欢胡说八道。
    “我虽然在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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