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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门铃叮咚作响,我迟疑了一会,起床去开门。
该是他们忘了带伞,还忘了带钥匙,所以回来取了?
我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心脏眸地猛跳起来,忙开了门,脸上的笑容都不知道该是什么样子,嗓子发哑:“邱天,你来了?”
邱天嗯了一声,道:“明天是火火生日,没什么事,就提前来了,。”
他穿着一身灰色休闲服,背着一个背包,拖着一个行李箱进了门,额发上有些汗。
我忙让他进去,要给他倒水喝,他关上门,看了我一眼,道:“就是把东西先放到这里,我上去了,你回房间睡觉。”
我嗫嚅着说:“楼上你好久没去了,也没打扫,我这里干净一点,要不……要不我帮你收拾个房间出来……”
说话间,我发现他在打量房间,我心里暗道糟糕……外面都乱七八糟的,他估计觉得我懒了。
没想到,他却点了点头,赞许道:“地板上铺的东西不错,桌角椅角也包了一下,很好。”
我一愣,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吗,最近弄得。”
邱天指了指行李箱,对我道:“行李箱放这里,你不用收拾了,我上去……”
“火火……火火他肯定想一大早就见到你,他……”
邱天定定的看着我,目光很淡。
我噤了声,咬住唇不言。
邱天轻轻地说:“我去看看他。”
我嗯了一声,跟在他后面往房间走去。
我要开灯,他止住了我,走到床前,俯身下去,就着小夜灯看了看火火,手指在他额上的绷带轻触一下。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连自己孩子都看不好,还让他受伤了,更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了一种莫名的愧疚感,我哑着嗓子说:“都怪我没注意……”
“小孩子嘛。”邱天很温和的笑了笑,轻咳了一声,对我道:“正常,你又不是故意的,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我鼻子发酸,瓮声瓮气的说:“我以后会注意。”
邱天走到门外,转身对要跟过来的我道:“你睡吧,我上去了,我明天……早上再过来。”
“嗯。”他坚持如此,我只好同意,不同意又如何呢?反正他从来不听。
我睡回床上,手指在儿子硬硬的头发上轻轻的婆娑,叹了口气,我其实有什么立场,要求他陪我儿子呢?他现在能这样待我们母子,我已是感激不尽。
翌日清晨,我起了个早床,匆忙梳洗了一下,迟疑了一会,还是换了我那件寻常的家居服。
邱天不久就过来了,他开了行李箱,里面装满了东西,彩色剪纸,彩带,金色塑质的王冠,还有……各种小盒子装的礼物。
我也没有再多谢他些什么,开始按他的嘱咐布置房间。
大大的“陈火火生日快乐”几个字贴在了客厅电视墙正上方,氢气球升到了天花板上,长长的线系着一个一个小礼物盒子,飘在空中。
火火醒来后,见到邱天很高兴,话都比平时多上一倍,两人甚至都没有什么代沟,你来我往说个不停,最后竟避开我们,兀自去了小露台说悄悄话。
十一笑言:“还是头一次见有男人这么喜欢小孩,还这么招孩子喜欢。”
我笑了笑,并不搭话。
时间转眼到就到了中午,我们也布置完毕,邱天穿着一身白衬衫,抱着火火在房间里来回的走,按他的指示去拆礼物,每拆一个,两人就相视着笑出来。
我倚着厨房看他们,不敢上前去打扰,怕打碎了了些什么。
电视机里突然传来了播报新闻,心陡然下坠,我很想去关掉电视,脚却有千金重,怎么也移不动步子。
火火指着电视机里的陈伽烨,对邱天奶声奶气道:“邱天,他头发也爆炸了!”
第四十六章
火火火指着电视里的陈伽烨说话时,我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能化解室内满满的尴尬。
幸而十二在,得以将事情引到了他身上,哄火火说:“是啊,他的头发爆炸了,叔叔的头发也爆炸了。”
电视上一晃而过的陈伽烨显然不如触手可及的十二来的更容易引起好奇心,火火迅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十二身上。
邱天似乎并未受影响,而是也同十二一起,耐心的哄火火。
尴尬化解,我舒了一口气。
午饭已做好,蛋糕蜡烛点燃,室内又热闹欢腾起来。
邱天踱到客厅钢琴前坐下,开始弹“生日快乐”的钢琴曲,因为他比陈伽烨还五音不全,唱歌完全不着调,去年火火生日,他还练了几次,兴致勃勃唱生日歌,把我们惊得不轻,把火火吓哭了,因此深受打击,此次就选择他弹我们唱。
说起来,自我怀火火后,这架钢琴就在了,起初时为了胎教,来看我时就弹贝多芬交响曲给我听,说是有利于智力发育,后来是火火出生,他执着于让火火学钢琴,说是即便现在不能弹,看着都会受一点熏陶。
让我哭笑不得。
他会是一个好父亲,可惜不是火火的。
到了许愿时间,火火破天荒的没有闹腾,竟真的安静下来,闭上了眼睛,合上掌,煞有其事的像拜菩萨般拜了几下蛋糕,小嘴动了几下。
他这个样子,又让我想起了陈伽烨。
他越大,和陈伽烨越像,无论是脾性还是长相。
心中忐忑不安,我突然不想逗火火,问他许了什么愿来,似乎是有默契般,邱天、十一、十二也并未问起。
午饭面上虽是愉快,却有种微妙的气氛,化不开,掩不掉。
好容易吃完饭,我迅速去了厨房洗碗,留他们三个大人哄孩子。
洗着洗着,鼻子就酸了,我仰了仰脖子,深呼吸几下。
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因为自己的私心,让火火没了完整的家,让火火没了父亲,我甚至回避他曾问过的“爸爸在哪里”这个问题,回避着教他“爸爸”这个词的含义,而他却还是对着人喊了“爸爸”,对着邱天。
邱天那时没有回应,我一遍一遍纠正火火,邱天是叔叔,不是爸爸,他却不听。
火火一岁半时,邱天来看他,火火又对邱天喊起了爸爸,邱天那天早有准备,和我们商量了一下,一同编了个故事,说他爸爸是大英雄,去很远的地方执行任务了,有一天火火长大了,就可以自己去找他,火火就很少问我了。
只是……这样的谎话,也只能在火火还小时骗一下他而已。
邱天推门而入,我努力做出愉快的表情,对他道:“今天火火很开心,谢谢你。”
他未回我的话,只是盯着我看了片刻,直白的开了口:“你得给火火找一个父亲,他两岁了,越来越懂事了,这件事越早,对他的伤害越小。”
“不是有你们吗?他现在很好。”我低头刷碗。其实,我想说……不是有他吗?虽然因为火火的特殊身份,因为他对我的无意,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但……即便是现在如此,也挺好。
“他今天许的愿是让爸爸回来。”邱天有点生气:“他不小了,要爸爸,你不给他找爸爸?这怎么行?”
咣当一声,盘子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我还未弯腰去捡,邱天就蹲下来去拾。
他的白衬衫上还有彩色水笔印子,是火火画的,头发乱糟糟的,是火火说他头发和他不一样时很好奇抓的。
我也蹲了下来,捡碎片,对他说:“对不起。”
其实我以前那件事,他该还的都已还了,他一点也不欠我什么,相反,我还愧对于他……和顾小繁。
“这几天我给你安排了相亲,你去见见。”他说。
我手指顿住,邱天继续道:“我筛选过,都是华裔,不是你不喜欢的其他人种,条件不错,也好交流,你要是打算长期在这里定居,是个好选择,现在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我一个带孩子的,又没有工作,我……”我吞吞吐吐,试图驳斥。
“在家里就好,不用出去。”他缓缓起身,淡淡的说:“实在想工作,可以自己在家做点投资,你长得……长得……”
脸上莫名有点热,心跳得很快,我抬头看他,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对我评头论足。
他盯着我看了看,严肃的点头:“五官协调,性格稳定,也能生孩子,还能做饭,会法语,有点赚钱头脑,找对象还是能找到好的。这是在法国,介意你有孩子的人不多,更何况,你可以再和你的丈夫养育一个孩子。”
“……”我不知道对他这种评价该作何感慨,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今天晚上就有,你好好准备。”他对我温和的笑了笑,用勿容拒绝的语气说:“看在火火的份上也应该去试一试。”
“我知道了。”话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呢?
的确,火火大了,他也需要一个能称之为“父亲”的人,而我眼前这个人,不可能是。
*
下午邱天因为公事提前离开了这里,晚上就要直接乘航班回去,火火很舍不得,抱着他不撒手,邱天对他说起了悄悄话,把小家伙不一会就哄好了。
邱天走后,火火大声问我:“妈妈,邱天说妈妈要找爸爸回来,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我勉强笑笑,软声哄他,“很快,很快就回来了。”
我让十一、十二带了火火去游乐园玩,自己开始准备相亲。
十一知道我心里不好受,临走前安慰了我几句,我勉强敷衍,他看出我不是真心答他,有点不高兴的说:“你不为火火考虑,也得为自己考虑,你都没正经谈过恋爱,不试一试,永远只能在陈伽烨那棵树上吊死,你也别指望着邱天能总这样对火火,无论是不是和顾小繁,他总要结婚的,老婆不可能是你,结婚后还这样对你,他觉得没什么他老婆也不乐意。”
我没有回他。
他们出发后不久,十二打来了电话,为十一的话向我道歉。
他是个不善言辞的男人,说来说去,也只一句,十一是出于好心。
我笑着回他,他的话确实有道理,我真没往心里去,要是老这样,就见外了。
他们……陪了我三年,尽管起初不大情愿,但现在已和亲人无异,更何况从血缘上来讲,十二算是火火的堂伯。
他的母亲出身不大好,所以即便有了他,也未能进入陈家,他由此成了陈家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四年前那次,陈伽烨拉我去c市结婚,陈家人便是派的他和十一来阻拦的我们,十二没想到的是……陈家人也想置他于死地,那时他照着陈家人的吩咐来拦我,陈家人却背着他另派人对车做了手脚,所幸十一发现,告知了陈伽烨,追了上来,才避免了那一场祸患。
而陈家人制造的那一场意外,恰好伤害了他们最不愿伤害的人。
十二在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后,对我说:“陈家若是知道了火火的存在,你又不和陈伽烨结婚,你知道火火会是什么处境,不用我多说。”
我叹口气,软声道:“我明白。”
*
法国的九月天气凉爽宜人,我独自一人在街上逛,进理发店将头发微烫了一下,买了身千格鸟纹连衣裙,选了双银色高跟鞋,配了条珍珠项链和珍珠发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