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啊!我就说把这个孽种撵出仲家,他就是个疯子,和华念萍一样会杀人的疯子!”方锦梅指着二楼初诺房门前大喊大叫。
仲野阴郁漠然的坐在地上,目光黑暗无神,拳背上全是鲜血,少女粉白的门上也沾染着斑斑血迹。
仲坤瞪了一眼妻子,肃声说:“你少大喊大叫,回房间去。”
方锦梅知道自己提了某个女人的名字惹到丈夫,不敢逗留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父亲走到儿子身边,看到他拳背的血肉模糊,痛惋地阖眸,沉声道:“儿子,你吓着诺诺了。”
“爸,她不出来。哈哈哈,她怕我,哈哈——”
他嘶哑发狂的疯笑,神情又立即冷峻森寒,顷刻间判若两人的变化,是人格转换障碍最大的病情所在。
他突然又兴奋不已的站起来,神经质的说:“爸,我说我喜欢她,我都说了,可她不喜欢,她跑了,可我是个精神病,她不喜欢我,不喜欢。。。”
世上最痛心的事情,莫过于父亲眼睁睁见着儿子发病犯病却束手无策。
仲爸爸睁眼,沧桑眼底遍布红丝,拍拍儿子手臂:“好了,孩子,你先回屋去,你在这儿,诺诺不敢出来。”
“不!”他狂躁暴戾,眸子瞬间遍布猩红,“我要她出来!出来见我!”
仲爸爸忍住心痛下狠心叫两个保镖上楼,然后不忍的别开视线。
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费力钳制住他的左右双臂,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把二少爷弄回房。柜里有药,给他灌下去。”仲爸爸湿了眼眶,“灌”这个字眼太过残酷。
两个保镖把狂躁发疯的少年扭送回房,走廊深处的房间不断传出少年嘶哑咆哮的怒吼。
仲坤听着儿子痛苦嘶吼如鲠在喉,抬手轻敲姑娘的房门,知道这孩子肯定吓坏了。
“诺诺,开门,是仲爸爸。”长辈关切的唤道。
下一刻,门板才缓缓移开些缝隙,露出姑娘梨花带雨的面庞。
见到长辈这一刻,她忍不住再次啜泣:“仲爸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仲坤也心疼这个十七岁的姑娘,沉声说:“好孩子,这和你没关系,是仲野的病吓着你了。”
“仲爸爸我想搬出去。”姑娘抹抹眼角泪泽,缓缓神继续说,“我再在这里住,对仲野的病会很不好,我想搬出去住。”
仲爸爸皱眉叹气:“唉,这不行,孩子,你一个高中生自己在外面住不安全。”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垂首听仲爸爸的话。
“孩子,仲爸爸请你多体谅体谅仲野的病,如果你不在这家里,仲野的病可能会更糟。”
仲坤由衷的说道,这是一个父亲的请求。
“你别害怕,仲野不会对你做什么。这么多年,他都忍过来了。可能是因为你最近对他流露出的关心,这孩子才会这样。”
仲爸爸几乎是哽咽说出这些话,就算她想说什么搬出去的话也不好开口。
她轻轻颔首,抽抽鼻子,声音细若蚊喃:“仲爸爸,您交给我的东西,我已经放好了。”
仲坤慈爱的看着她,说:“嗯,好孩子,回去吧,好好休息。”
初诺退回房间关上门,她现在眼前还是水汽氤氲,上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她知道仲野一直在门外,神经一直紧紧绷着弦,好怕他把门砸烂闯进来。
突然神经放松,身心俱疲的姑娘缩在床上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
仲家准时准备晚饭,今日用饭的只有仲爸爸,方锦梅和她三个人。
仲野白天发病,因为镇定剂的关系到现在还没醒。
饭桌上,少不了方锦梅的尖牙利嘴和刻薄言语,她默默坐在方锦梅对面,忍受着中年妇女一直抛过来的白眼。
方锦梅手上切牛排的动作不停,讥讽的笑:“这年轻可真好啊,迷得小伙子团团转,这楼上的该疯的疯,这还在这儿心安理得的吃饭。”
“行了,安静吃饭!”仲坤冷眼横过去,止住妻子的嚣张跋扈。
方锦梅不满丈夫最近对自己的冷眼相待,高声叫嚷着:“我说错了嘛?!她来仲家第一天我就说是个祸害,和华念萍一样,都是勾引人的狐狸精!”
二楼楼梯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同时传来冷淡森寒的质问。
“你说谁是狐狸精?”苏醒之后的仲野恢复神智,冷冰冰的盯着方锦梅。
方锦梅不敢和精神病叫板,又白了仲野一眼,噤声切牛排。
正在吃饭的姑娘脊背瞬间发寒,她能感受到仲野森冷的目光。
仲野拉开初诺身边的椅子坐下,刘妈立马端上一份新煎的牛排摆在他面前。
他看看自己盘中的新煎牛排,再撇去目光看到身旁姑娘已经半冷的牛排,二话不说的伸手去端她的盘子。
初诺惊诧之下来不及阻拦,看着自己盘里的新煎牛排发愣。
仲野口吻极寒,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吐出四个字:“别吃凉的。”
她听着方锦梅的尖酸话本来也没什么胃口,现在反倒让一个病人来关心自己。
对于仲野的愧疚和抱歉还久久萦绕在她心里。
这一餐牛排如果是搁在以前,她会欣然接受。
可现在,让她怎么咽的下去。
“哎呦,现在这孩子可真是长大了,都不知道避着长辈了。”方锦梅斜眼看着初诺,煞有介事的尖声说着:“诺诺啊,你可想好了,这华念萍有精神病,还是遗传的,吓死人呦。”
第23章 【她不喜欢】
初诺本来就没什么胃口; 方锦梅尖锐的三言两语戳的她更无力。
高考已过; 临近高二期末考试; 接下来就是暑假。
高三就算早开学一个月,她也要在仲家待一个月才能上学。
现在这种情况待在仲家; 还不知道要忍受方锦梅多少的刻薄嘴脸,而且仲野的病时不时会发作,学习肯定也会受影响。
她陷入两难的境地; 仲爸爸请求她不要搬出去住; 可如今又该如何与仲野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
最重要的是她对仲野的感情很简单,只有姐姐对弟弟的关心和照顾; 没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念头。
可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 任何以姐姐身份出发的关心好像都不太适合,反而还会让仲野误会。
初诺低头看着盘里被换过的新煎牛排,她下不去刀叉,明艳面庞略微苍白,礼貌地说:“仲爸爸; 我吃饱先回房间学习了。”
看到仲爸爸应允自己回去的眼神; 初诺仿佛逃离般的松一口气; 这个气氛和境地实在尴尬; 她根本待不下去。
看到她离开上楼,她身边的少年也抑制不住想要跟上去。
仲坤看出小儿子的心思,肃声命令:“坐下!吃饭!是不是以为自己惹得祸还不够大!”
少年薄唇僵直抿成一条线,视线紧随着她的背影,黑沉着一张俊颜定在位置上吃饭。
他知道自己白天发病给她吓得不轻。
路过她房门时; 门板上残留着他用拳头砸门的血迹,他理解她不愿意和一个精神病坐在同桌吃饭。
被一个精神病喜欢,连他自己想想都难以接受,更何况她。
*********
三楼书房的门被敲响,这次找仲坤的不是暴戾乖张的小儿子,而是鲜少让人操心的姑娘。
晚上九点半,她也很抱歉打扰仲爸爸工作,可现在这种处境已经容不得自己再继续待在这个家了。
初诺坐在书房的真皮沙发,看到两鬓斑白的仲爸爸,心里愈发内疚酝酿半晌也无法开口。
仲坤摘下老花镜,放下手中的钢笔和文件,慈祥地看着沙发的姑娘说:“诺诺,有事和仲爸爸说,别闷在心里。”
初诺垂眸十指紧紧纠着,难为情地说:“对不起,仲爸爸,我还是想搬出去住。我想住得离学校近一点,快高三了,学校的住宿环境也不是很好。。。”
仲坤懂这姑娘的心里话,慈爱道:“诺诺是害怕仲野吧,仲爸爸都知道。”
她头垂的更低,眼观鼻,将心里话全盘托出:“很抱歉,仲爸爸,这个情况我真的。。。我真的没法再待在仲家,您放心,我对仲野真的没有那种感情,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看。”
仲坤见小姑娘推心置腹,不禁叹气:“唉,其实诺诺啊,如果仲野和平常人一样,仲爸爸还真希望你能做我的儿媳妇。”
听到仲爸爸感伤的一番话,初诺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仲爸爸是真的将她视若己出。
她不后悔前世为仲氏集团还巨额的债务,毕竟仲爸爸给她的父爱已经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
仲坤想起已故的班长,愈发伤感道:“你爸走得突然,当初带你来仲家,就是希望能让你好好上个大学,以后替你父亲看你嫁人成家。我也有私心,只是仲野没这个福分罢了。”
“对不起,仲爸爸,真的对不起。”初诺愧疚的一再道歉,除了对不起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仲坤温和地看着晚辈,说:“傻孩子,不怪你。仲野这病是遗传病,他母亲当年生他连我都不知情,说到底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对不起仲野。”
初诺默然听着,她一直觉得仲爸爸是个好父亲,对仲野从来也没有放弃。
“唉,好吧。”仲坤叹道,“高三也是关键时刻,这样,这周我在一中附近的小区给你找一个安全的封闭小区,最好找个熟人能就近照顾你。”
“谢谢仲爸爸,谢谢您。”她发自内心的感谢,起身向仲坤鞠躬。
仲坤和蔼道:“好孩子,你放心学习,你的住址我不会告诉仲野。可那孩子也固执,如果他去一中找你,你也不用理会他,他不敢对你做什么。”
她又报以感谢的心对仲坤深深鞠躬,微微哽咽说:“谢谢您,真的谢谢您,我会常常回来看望您的。那您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不打扰您了。”
仲坤慈爱的望着她,看她走到门口,沉声说:“诺诺,作为仲野的父亲,很感谢你告诉仲野好好活着,你挽救了他。”
纤细娇柔的姑娘什么也没说,转身又对仲爸爸深深鞠躬,弯腰的姿势持续了十几秒才起身。
初诺鼻尖酸酸的,扭开门把手离开书房,仲爸爸的慈爱让她无以为报。
书房内,桌后的仲坤见她关上房门,沧桑合手,接着刚才的话说道:“。。。也谢谢你,拯救了整个仲家。”
*********
回到二楼,初诺心事重重的低头,没注意到自己门口站着的高大身影。
她走近自己房间门口才抬眸,看到一向粗糙的大小伙子拿着抹布给自己擦门板,只是几滴血迹,他还很好笑的提了满满一大桶水。
知道的他在擦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给她的房间做大扫除。
姑娘脚步踟蹰,紧咬下唇,她心一沉,还是壮起胆子走过去和他说话。
“其实。。。用不着这么多水擦门的。”她看着地上满当当的水桶,喟叹道。
擦门的少年听到背后熟悉的清甜嗓音,他动作一顿,像是犯错的孩子转身凝视着她,墨眸内满是歉意和痴迷。
仲野收起平时的暴戾气焰,低头向她承认错误:“对不起,我中午忘吃药了。”
精神病忘吃药的笑话搁在此时此刻一点也不好笑。
她敛眸不想多说,伸手去握自己门上的把手。
“诺诺——”仲野第一次这么唤她,低哑的将满腔喜欢融在这两个字里。
握住门把手的姑娘娇躯瞬间僵直,她也是第一次听到仲野这么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