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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却还是朝曲珍嚷嚷“茶水呢?”
曲珍赶忙端过去,公公扔了一把牌骂骂咧咧“大王都能输!”
不耐烦得踢踢下面的音响“开大点声!”
“牛牛在做作业呢……”
公公看她一眼,懒洋洋得站起身端着茶缸“那你把电脑关了吧。”
“爸——”曲珍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您玩您的,我把门关上。”
公公就又坐了回去。
突然听到门铃声响。
曲珍去开门,发现是李丽,她如释重负得挤出一丝苦笑。
李丽也与陈杜生父母打交道多年,自然知道怎么回事,见着曲珍先盯着她好一会儿,之后莞尔,小声说“辛苦了。”
她进来,老两口不知怎么被召唤得都第一时间出现在客厅。
“你要干嘛?”婆婆没好脸,李丽点头哈腰极尽恭敬,却又小声说“来接牛牛去住几日……”
婆婆冷哼出一声“在我身边待得好好的,你带去算什么!”
话音未落,牛牛就从隔壁卧室冲了出来,一把搂住李丽的腰,委屈得大声喊了句“妈妈!”
整个房间都尴尬了,李丽拍拍他额头“把作业带上。”
牛牛转身要走,却被婆婆一把拦住“好好的你要带我孙子走?”
满满的讽刺,牛牛却一把推开她的手臂“我要跟妈妈走!”
他说完到屋里将课本胡乱塞进书包里,来不及拉上拉链就走了出来换鞋。
婆婆不怒自威没看孙儿,却是盯着李丽“你倒是长见识了!”
李丽没理会她拉着牛牛出了门。
刚关上门婆婆的目光却一下子如冰锥似的瞪着曲珍“你当的个什么妈!儿子都跟你不亲,说跟人走就跟人走!”
曲珍哑口无言干嘎巴嘴半天说不出话。
婆婆气得回屋反锁上了门。
曲珍站了很久才去轻轻敲响婆婆的房门,婆婆不出声不回应,不多时公公从书房走出来,到了近前咳了声。
曲珍回过身低垂着头“爸,孩子过了暑假就没见过丽姐,肯定心里想,我这个做后妈的不容易,夹在中间左右都要顾及到,杜生又常年不在家,牛牛嚷嚷着找妈妈我心里会好受?也会委屈……尤其男人不在身边,但我也没法拦着——”
曲珍第一次有了驳词,为自己的委屈。
“曲珍啊。”老爷子突然开口“你妈刚才那样不是针对你,她说话冲,你别往心里去,但是我还是要说说你,这孩子不能惯,你就是太纵容他他才会这样任性,像杜生小时候我们都是管教严格,我一个眼神过去你看看不让他做的事情他敢不敢做!”
曲珍不吭声,缓了很久才去卧室收拾牛牛来不及拾掇的书本。
发现他的英语卷子捏成筒状插在书架里。
不知道有没有用,曲珍将它收好准备第二天给李丽送去。
*
李丽跟陈杜生结识的时候她仅仅是北斗导航业务部的一个普通出纳。
那会儿陈杜生是测试员,换了两家公司,他木讷拘谨,不懂职场套路,所以被吃得死死的。
到了北斗星通的时候才算遇到伯乐。
李丽与陈杜生也没什么感情基础,反正就是那么被撮合,圈子小,一来二去也没什么人,就这么着结婚了。
到现在陈杜生在他的领域也算小有成绩又自立门户搞科研,李丽也由一个出纳做到了注会。
军工企业的前台需要登记拜访,曲珍到的时候没有预约,按了门铃也是两分钟后才有人来接应,等人等了十分钟,曲珍开始盘算她下午两点的直播是否能按照请假条上的时间如约赶到。
也可以让前台转交,但曲珍不放心,她就是这样一个孜孜不倦老黄牛似做事情的人。
李丽那边的确是忙得走不开,正好赶上了报销日又适逢手底下的那个出纳今天刚巧去产检,销售出差都回来了拿着报销单在办公室门口等,一个个有说有笑,叽叽喳喳,李丽忙得午饭没吃肚子咕咕叫,耳根子也不清静,前台见曲珍等了很久只得打李丽分机催“姐,人等了十多分钟了。”
“你没问问叫什么?”
李丽也纳闷她一个会计怎么也有人找。
“好像姓屈还是姓鞠,问了一嘴,她说话声小我也没听真切。”
“你问问她什么事!”
“喔……好吧……”
前台与门口茶室、会客厅形成一个L型的迂回格局,接点摆放了三盆高大绿萝,那位穿着包身白色工作裙的前台刚走过拐角的时候就见几位刚入职一个月的新员工从门口刷卡鱼贯而入。
其中一个剪着短寸的平头,手中扔着一个矿泉水瓶玩着,见到那姑娘呵呵一笑“36D~”
他一咧嘴露出一排小白牙,勾着眼睛回头瞅着身后一人,刚要跟他一起开前台玩笑,却见后面那位一直盯着会议室的方向。
那也却只是个背影。
打头的坤哥怼了下他的肩胛骨“吴南邶,中午水煮鱼的钱一会儿微信给你。”
“不用了。”吴南邶摆摆手。
“诶诶诶,说好了AA,你要是这样下回吃川锅可不带你了啊。”
吴南邶却一直侧着头,26层的午后阳光将他的皮肤照得发粉,坤哥顺着视线也注意到了会议室里一直坐着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连体裤装,笔直的背,斜肩的领口那枚小小的拉链勾住了她脖颈后方毛须的发,她端着一个一次性纸杯喝了口水,扯到头发不自觉得单手轻轻抚上脖颈扭动了下,也就这一秒钟,几乎看到她完整侧脸,耳朵被阳光透得红彤彤,那上面有一枚中规中矩的金豆子耳钉。
前台脸红着越过他们,嗔怪着说坤哥“丽姐心情不好呢,你们赶紧去报销,我怕她一会儿又要去税务局躲清闲了。”
坤哥比划了一个遵命手势,转身搭着吴南邶的肩“上回你那住宿水单丽姐没审过,她就一妇女,给哥,今儿哥给你报喽!”
吴南邶却说“还是我自己去吧。”
李丽已经把有人在等她的事抛到脑后,阅了无数水单,到面前这位的时候早就不耐烦,一把甩了过去“不是说了水单要加明细吗?我是第一次说?让你们补上你们就是不听!”
她气得脸通红,抬头一看是新来的同事,稍微有所缓和“你上回那个,你们老大跟我说过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再不许有下次,但这回这些你弄的是什么啊——要是不会就问问你们冀姐,我一天审这么多没有功夫细致跟你们说。”
“门口有人等你。”吴南邶突然开口。
李丽一愣,人已经被疲惫侵蚀得四肢乏力,抬眼看了看后面排队的几个人“先给你这报销完的,后头把明细补给我。”
“你先去吧,我等着。”吴南邶甚是体贴,李丽索性靠在椅背上转了半个圈搁下放在膝盖上的毯子“那好,你再等会儿,我见过人就回来。”
李丽刚到会议室门口就听前台在跟曲珍说“你要是不放心我就再等等,她一会儿准忙完。”
“我不是不放心你,请你务必将这个亲手转交给她。”曲珍说完看了看手表“麻烦你了,务必。”
前台有些讪讪的“要不你再等会儿吧。”
她本就有些吃味儿,自己好心要替她把牛皮纸袋转交给丽姐,那人却多嘱咐几句仿佛是放心不下自己办事的能力,但刚一转身就见丽姐进了会议室,立刻眉开眼笑“人来了。”
曲珍回头顺势起身,一手按在椅背上一手捏着牛皮纸袋“牛牛昨天晚上把卷子落下了,不知道重不重要,我怕是这几天要用的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了。”
李丽有些抱歉“对不起,今天实在忙晕了,下回你有事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吧。”
“没事儿。”曲珍安慰,把牛皮纸袋贴着桌面递给她,又看了看表,李丽也注意到这个细节忙问“你有事?”
曲珍无暇顾及,点了点头“我得走了。”
见面说话不到三句,李丽赶忙起身“那一起下楼吧,你有事,我也不便留,正好我没吃饭,下楼去便利店买个饭团。”
俩人坐着电梯向下,李丽逗弄着她的耳钉“别说,你戴还挺好看的。”
曲珍也摸了摸“年头久了,有些钨。”
“不打紧,你适合精致的东西。”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一层,李丽往外走得时候帮忙挡了下电梯门,回头就势问“你一会儿干嘛去?我还想着找时间偷个懒跟你去逛街呢,知道南城的那个批发市场要拆了吧,就上回跟你提过那个。”
“我上班了,还是在电台工作,下午两点要到。”
曲珍说着朝转门走“改天吧,改天再约。”
李丽望着她的背影,好半天才苦涩一笑。
陈杜生能让曲珍去上班?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同期在更《失恋红烧肉》那个我上周一天更了快七万,点击跟不上,希望大家去支持一下,那个文字数已经很多了,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看看,不太一样的风格,偏甜。
☆、彼一如我
前台刚收拾完会议室出来就见吴南邶一个站在桌子前面翻着到访登记薄。
过去轻轻拍了下他肩膀“喂,趁我不在翻什么呢?”
吴南邶虽是背着身子,但仿佛刚刚就察觉有人在身后,毫无讶异之色,反倒是很自然得又朝前面翻了一页“我今天有个客人到访,不知道是不是吃饭那会儿人就来过了,你这都有记录吧。”
“我这儿可全着呢。”前台绕过桌子坐回工位里,手拿着油性笔碰了碰面前那盆花的花萼“上次登记漏了几个人,扣了我45块钱工资呢,我可再也不敢。”
“哦?”吴南邶挑眉,一脸戏谑推过面前的登记薄给她指“这是谁?只有电话,没有姓名。”
前台鼓着腮帮子努努嘴“喏,刚走那个女的,说话声音太小也听不清楚是姓屈还是姓鞠。”
“是吗……”吴南邶恢复往常神色,手指在那行号码下面轻轻一划,像是在记忆里拉长一条录制卡带,这样一划就记住了。
前台托着腮帮子盯着他好看的侧脸看,笑嘻嘻得“吴南邶,你要是话再多点就好了。”
吴南邶朝她淡淡一笑,刚要转身,突然又折回来,这倒让前台很是惊喜,这人真开窍,上道,现在立刻活学会用会没话找话了。
却听“知道刚才那人为什么事来吗?”
前台皱了皱眉“好像是丽姐家孩子的卷子在她那儿,让我转交给丽姐。”
正巧这时李丽进了屋,一手捏这瓶鲜榨果汁,一手攥着个饭团,见着攀谈的二人没什么好脸色“办公时间不要聊闲片儿。”
路过吴南邶时还瞪他一眼“你那个不报了啊,还有工夫在这儿招猫逗狗的。”
“牛牛最近数学成绩怎么样。”吴南邶突然开口问,李丽已经措过他半步,此刻歪着外脑皱着眉头盯着他不说话。
“孩子很聪明,逻辑思维很强,就是坐不住,总是分心,假期给他留的一些趣味方程题不知道他完成没有。”
李丽几乎是张大嘴,突然想起曲珍之前在电话里说过在西安给牛牛找了个大学生——很靠谱的大学生做家教,没成想世界竟然这样小!
吴南邶理解得点点头,他知道李丽无法接受这样的巧合,索性继续道“我毕业了想来北京闯闯,师傅介绍了这家单位,但我不知道——”
师傅的前妻几个字说不出口,吴南邶刻意停顿“不知道牛牛的妈妈也在这家单位。”
李丽几乎是从喉咙里感叹出一声,单手将饭团搁在前台上一把抓住吴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