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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部门今天不加班啊,你这样蹭加班费我可不给你报。”
李丽打着哈哈希望能热络一下气氛,谁知吴南邶停顿了下,有些抱歉得说“刚做实验有些累,趟下休息会儿,没跟你们打招呼,我不知道单位还有人。”
李丽又看了眼那张弹簧床,上面铺着一床软被蒙上一张浅灰色的床单,并没有什么枕头,只放了一只正在充电的手机。
李丽心里是有疑问想问他,但知道俩人关系没有熟识到那个份上,索性一点点试探“前段时间你请了几天的假,是不是工作落下了要加班?你们韩总器重你,不会那么为难你的。”
吴南邶走到窗子前面,轻轻启开一丝缝隙,也没问李丽是否介意,点了一根烟,但身子倾向外面抽了一口烟,无话。
李丽看着他额头上那块泛紫泛黄的淤青,好心劝“多休息,你忙完了吗?我今天限行才八点以后走,送你回去吧。”
吴南邶歪头看了眼她又看了看那张床铺“不必,我就这儿睡。”
李丽有些熬不住,看他这人像是不太好说话的样子,格格不入却又仿佛彬彬有礼,她年长他不少,不必这样犹豫揣测着说话。
“我听说你前段时间请假是回老家结婚去了,怎么不请婚假?还能多几天,也不扣工资。”
吴南邶又抽了一口烟,脖子刚才睡得有些落枕,他单手扶住左侧颈部轻轻扭了下。
“就是正常的请假。”说完他自己轻笑了下“在公司耳根子也不净。”
“我就是猜的。”李丽有些尴尬“昨天有个姑娘到前台给你送药,说是你夫人。”
“嗯。”吴南邶淡淡一声“见过父母的。”
李丽若有所思得看了他两眼,之后缓缓起身“别太累着自己,爱人在家还是早点回。”
“你为什么跟陈杜生离婚?”
李丽转身的脚步顿住,默默深呼吸“每一场婚姻的结合都不会是为了离婚,我们自然想好好过下去,他是个好人,我也是,我们都是好人,但是我们不适合做夫妻。”
“那你觉得他适合什么样的,又或者什么样的人能适应他。”
李丽转过身看他“在没有遇到曲珍之前我也有这样的疑惑,但在认识曲珍以后,我信命了,有些人就是另一个天造地设的伴侣,互补着生活,包容着情绪,成全着彼此。”
“我倒是觉得,曲珍的性格跟谁都是可以互补的。”
吴南邶目光灼灼,幽深得像是身后的暗夜,那烟尖部燃起的星星之火仿佛情绪之中降下的迷雾突然巧逢一盏青灯,李丽看着他的脸,细细品味他的表情,最后只莞尔一笑“你倒是有点打抱不平的意味了,恋爱和婚姻是两码事,不要为别人的故事奉献唏嘘,你年纪小又刚结了婚,甭蒙我了,多愁善感由此及彼在所难免,但记得明天发喜糖。”
*
晓萌最近上火牙龈肿了,喝了一瓶双黄连口服液窝在茶水间翻着冰箱找到一块冰含着。
枫姐进来瞧见,啧啧两声过去拦下“你懂不懂啊。”
晓萌拄着腮帮子将那块冰吐到垃圾桶里,手上鼓捣着手机“最近总是收到奇怪的短信呢。”
说着她拿给枫姐看“以为是发错了,但工作完了回家就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今天这条你瞅瞅?”
【你们台里几点下班,我在你们单位门口等你吧。】
枫姐皱眉“你确定不认识?还知道你在台里工作呢。”
晓萌摇摇头“没存号码,我想了半天回不回复,直接问她是谁好像是我没礼貌把人家忘了,我最近也没接触什么供应商啊,再说了,你看看前面的。”
枫姐往前翻,第一条【昨晚失言,嫂子别多心,我今天想想跟你说的那些话非常不应该,我道歉。】
第二条【他这几天都没有回来住。】
第三条【?跟你在一起吗?】
第四条【嫂子,我想跟你谈谈,你什么时候方便,我随时都可以。】
第五条【你们台里几点下班,我在你们单位门口等你吧。】
“几天了?”枫姐皱着眉头问,晓萌想了想“三天?四天?”
枫姐冷笑一身“光看这几条信息就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但你说说——”
枫姐若有所思半天“地点说得对,知道你在台里,叫你嫂子也无妨,但事情说的不是你的事情?”
晓萌显得事不关己得摇摇头“拿来,我给她回个短信,就说找错人了。”
“慢着。”枫姐按住“你手机没借过别人吗?”
晓萌摇摇头“没啊,借别人做什么——哦对了,那天下班前曲珍说手机没电了,要打个电话。”
枫姐望了一眼坐在透明玻璃录音室里的曲珍,与晓萌对视了下,晓萌突然捂住嘴“什么情况?!”
枫姐看了眼手表,还差一刻钟18:00,她拍拍晓萌肩膀“回去准备录节目,我下楼一趟。”
晓萌猜出她要去干嘛,赶忙拦住“姐这事你别管了,我给她回个短信就说找错人了。”
枫姐冷哼一声“你放心,我又不是去挡灾的,就是看看人什么模样。”
到了一楼大堂,沙发位里坐了几个人,其中一个穿着一件枚红色配水獭毛领大衣女子最显眼,不知怎的,枫姐凭借女人的直觉知道是她。
走得近了些,看清楚眉眼,枫姐轻轻蹙眉。
真年轻啊,朝气的一张脸,跟曲珍一样只有左耳一个耳洞戴着一枚小小的耳钉。
枫姐佩戴着工牌穿得也是牛仔裤白衬衫的干练装扮,走到跟前显得有些抱歉又殷勤得说“您好,您是找曲珍吗?”
那姑娘一愣,看着枫姐有些出神,机械地点了下头“对。”
“她下午请假了没在,让我下来跟你说一声。”枫姐说完觉得不妥,赶忙道“哦,手机落单位了,我看有信息就看了眼,给她老公打电话说有人在等她,她让我赶紧下来一趟。”
魏如月看着有些失落,手在袖子里攥了下拳头,但还是扬起脸朝枫姐客气得微笑“麻烦您了。”
她起身刚要走,却又被枫姐拦住。
“什么事?”魏如月扭头看她。
“你……”枫姐显得欲言又止“那个号码是她公司手机的号码,你以后……别发了。”
魏如月一愣,脸也腾地一下子红了,但委屈和不甘却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得需要宣泄“她用这个手机号给我老公的手机打电话,我抄下来的。”
枫姐眨眨眼略显无辜“那我就不知道了,看来你们也不熟,她私人手机号你都不知道,做我们这行的真实生活里都不希望被人打扰,而且我们这行也太忙,没时间……没时间交朋友。”
交朋友三个字刻意加重,魏如月好久才点了下头“我知道了,打扰。”
枫姐腾腾腾得上了楼,曲珍的节目录完,刚摘了耳麦就见枫姐隔着玻璃跟她不耐烦得挥手。
曲珍出来,还未问怎么回事,就听枫姐气不打一处来得说“让人找到单位来,你多能耐!”
曲珍一愣,但随即表情也兜不住了,不自觉地四下望了一圈,发现晓萌隔着玻璃鬼祟得看着这边。
脸也垮了,她抓住枫姐的胳膊,几乎艰难开口“你怎么知道的?”
枫姐抬下巴给曲珍指了指晓萌“你用人家手机给谁打过电话不知道?短信天天骚扰晓萌,都是同一个组的,这事儿今天就止于我这,你下不为例!”
曲珍觉得整个身子都是木的,强大的信息量仿佛毫不怜惜那颗无法久经摧残的大脑,一次次输入关键字,血液上涌,整个头和脸都是胀得,耳朵边上像是扣着一枚海螺,沙沙的声响。
曲珍回录音室拎上包拿起大衣,在下楼的电梯里拨通了那个的电话。
“吴南邶,你非要让我辞职你才罢休吗?”
☆、切齿痛恨
心里烧着的火仿佛如何都无法消减,到了吴南邶公司门口,曲珍却又开始退缩。
拨通他的手机号,响了一声挂断,再拨通,再挂断。
门禁发出幽幽绿光,里面办公区黑漆漆的,但曲珍知道,她就是知道吴南邶在。
“吴南邶!”她朝里面喊“出来!”
拳头狠狠砸向玻璃门“你出来!”
强大的力量将那毫无章法自残似捶向门的手臂钳制住,曲珍觉得浑身恼怒得颤抖,使劲挣脱了一把,却发现全部都是徒劳。
吴南邶显得有些懒散,手里拎着一袋便利店里买的食物,缓缓松开她的手按指纹进去。
曲珍步步跟进“你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再做幼稚的行为。”
“我记得你跟我‘说你还是个孩子——还很年轻’。”
他一向这么记仇,尤其是曲珍刻意要拉开彼此距离的话语,他记得格外清晰。
黑暗中他的声音稳稳的,丝毫听不出任何忏悔或者抱歉的意味,他进了办公室,按亮灯,一瞬间将二人照得体无完肤。
“香蕉班戟,怕你觉得吃了会发胖,我又买了全麦面包。”
吴南邶将东西搁在桌子上,整个人显得异常慵懒靠在桌沿上看着她,之后从兜里掏出烟低头拢着火点上。
“吴南邶……”曲珍极力控制情绪讨好“我是真的真的拿你没有办法,你赢了,你全都赢了,你出尔反尔我没辙,你非要将我的生活全盘毁掉!”
“我看你现在这样只明白一点,工作在你心里比你老公重要。”
吴南邶轻笑一声吐出一口烟,伸出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就不问问我还疼不疼。”
曲珍觉得喉咙里坠着一块秤砣,好半天才颤抖得问“疼吗?”
“疼。”
吴南邶假惺惺嘶得一声咧了下嘴“天天疼得我睡不着……”
他说睡不着的时候眼神不知怎的瞟了一眼曲珍,叫她更加不自在。
“吴南邶……”
“我有多久没吻你了?”他突然倾身靠近,呼出的热气撩拨着曲珍皮下的每一寸脉搏,仿佛在哄骗着,委屈得哄骗着“上次是你自己主动的,我没有逼你。”
曲珍觉得自己没来由得战栗了一下,吴南邶手伸到她大衣里面贴着她内着的衬衫抚摸“还忘了告诉你一点,我是一片沼泽,你陷进来只能自救。”
突然被拉近又被一掌之力擎着向上,在唇与唇刚要交合之际曲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吴南邶以一种病态的心满意足轻笑出声“这一巴掌,总算是让你打下来了。”
曲珍微微喘着粗气,迅速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吴南邶仍是要上前,曲珍随手操起桌子上的一样东西砸向他“别过来!”
啪得一声,是玻璃质地的器物撞击水泥墙面应该发出的声响,曲珍垂目,突然痛苦得蹲下去抱住膝盖。
是那个相框,相框里插着一张茶花的相片,曲珍在吴南邶的寝室见过,这东西几经周折随吴南邶从西安到了北京,它的意义不同了,而懂得这意义的两个人也不同了。
吴南邶默默蹲下,捡起碎片扔在垃圾桶里,抽出那张相片生怕按出指纹,轻轻搁置在饮水机水桶的上方。
“吴南邶,我虚心得、诚恳得请教你,希望我怎么做。”
曲珍已经哽咽,几乎模糊的视线中吴南邶慢慢伸出手擦拭她的眼泪,一遍遍不厌其烦,仿佛那里淌出的不是泪而是血。
“离婚吧。”
“……”
“跟他离婚,我会把一切做妥善,你继续你的工作,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去跟师傅说,我会安抚好如月,我会跟各自父母讲明白,包括陈杜生的父母、你的父母,所有能够中伤你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