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米脸红红地跑过来,还有一个是她的朋友,看见三四个男学生都在这里,表情更不自在了,她喊声:“路野,班主任找你去办公室。”
路野正在咬糖,他眼神懒散地瞥着别处,随口问:“怎么?”
“不清楚。”杨米顿两秒,“你手背刚刚是不是被刀子划到了,我带了创口贴的。”
他说:“同学你可以回去了,我过会儿就去。”
女同学听得不乐意了:“路同学,杨米关心你怎么还这个态度呀。”
“就是呗路爷,人家妹子呀。”旁边男同学搭腔,“别这种态度,咱们这可都要毕业的人了,对同学要和善点。”
其他什么陆白也没听见,她离开得很快,因为快要上课了,得快点回去准备考试资料。路野是一直没在状态的,他好像瞥见什么,脸色忽然沉下来,什么若有若无的笑意都没了,旁边男生还在絮絮叨叨说些什么的时候,路野冷笑声:“和善你妈。”
突如其来的面无表情,把他们吓到了,场面忽然冷下来,杨米鼓起勇气说:“你们别吵,快要上课了,路野,记得班主任那边。”
这次路野理都没理,忽然一个人站起来,往教学楼方向走了。
放学她离开得早,蒙头一直走着,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可能是气他和其他女孩说话吧,直路碰上何洲,旁边还有几个青头卷裤的小伙子,他弯头朝她打招呼:“哎呀,咱们多久没见了?”
她这会儿脾气正暴。
陆白不搭理,面无表情,快速走了,当然是被何洲他抓臂拦下了,女孩心头一恼,反手快速拽住何洲手腕将他钳制压在对面墙上。
何洲无奈地说:“我的姐,我这还没动你呢你干啥呢。”
说完其他几个男生大笑起来。
“那你想做什么?”她不放开。
“和你聊聊呗,毕竟小学那事儿我也有错。”见何洲语气诚恳,手里又没了力气,她就松开了。
“没什么好聊的。”陆白径直走了。
何洲跟上去:“不是,我就和你聊聊嘛,你和路爷爷聊就不和我聊吗,哎我说你真不知道路野小学时候是啥样的吗,你真不记得了啊?”
陆白僵了一秒:“怎么可能记得。”
那会儿脑袋模糊,只能存储部分记忆的脑子,还怎么可能记得那么多人。
“那我告诉你啊。”何洲搭上她肩膀,指指那家奶茶店,“咱们去那边坐坐聊聊,反正都快高考了,高考完就不知道您这位大佬上哪城市大学去了,趁现在好好聊聊呗。”
第046章
陆白睨他眼:“没闲心听您说故事; 走了。”最近事儿都挤在一块儿了; 怎么可能有时间听何洲瞎逼逼,刚走又被何洲摁住肩膀了:“唉唉唉别走呀; 那你总还记得那次差点被你撞坏脑袋的那位女同学吧,那女同学叫孙雪。”
陆白脚步猛地停在原地,动弹不得,脑袋里却快速回转翻滚涌出大部分多而杂乱的黑白记忆,却显着一抹猩红颜色; 都是关于孙雪那女孩的脸面。
六年级孙雪还是班级三好特优生; 家族显赫,父母都是上层社会人士; 孙雪本人性子嚣张跋扈; 公主病,见陆白成绩领先十几分,好胜心来了,巴不得让她走,随口污蔑陆白这成绩是作弊作的,无凭无据,老师居然也信了,众同学也信了,罚陆白抄写试卷一百遍,同学们指着她说:“你怎么可以作弊呢。”
可她真的没作弊。
陆白性子倔强冷淡,戾气还很重,当场扯住孙雪头发; 班里一块乱起来,瞎起哄的多,人挤人,这下可好,陆白没个定力,把孙雪撞到墙上,当场头破血流不省人事。
为此陆白的奶奶亲自过去对着孙雪父母赔礼道歉,当年她奶奶还在世的,也是最疼爱她的家人。陆白不认,她说她没作弊,她不道歉。
奶奶气急,当场打了她一巴掌,随后昏厥,可把当场孙雪父母吓坏了。
奶奶人没抢救过来。
就那么没了。
她并不想记起这些事情,因为太疼了,狠狠扯住了她的喉咙,她的心脏,她的脾胃,她的四肢,揪着,很疼,很委屈,很绝望,这世上她最爱的人也没了,最爱她的人也没了。
陆白咬紧牙槽,自嘲地扯扯嘴角:“你现在说这些什么意思。”女孩偏头,毫无愧疚的坦然脸面,“啊,何洲,我问你呢,什么意思。”语气平静,寡淡气势与路野如出一辙得像,何洲怔几秒,竟然没想到后词怎么回答。
女孩扯笑:“您这要是来讽刺我的话够了没,不够咱们坐下来继续聊。”
何洲那边的几个人都不说笑了,只是勾肩搭背,视线瞧着别处抽烟,或者是盯着这边看戏,何洲觉得手心冒冷汗,操,本想吓唬吓唬她到头来又被陆白反扑,他笑着:“没意思啊,这不让您想想孙雪嘛,她还在南城,脑袋那疤痕还在呢,要不你俩见见。”
“何洲。”陆白瞧着他笑,“你他妈有病吧。”
何洲又咧嘴笑起来。
转身就走的时候,腰间猛然多了一道臂膀,她被人锢着往怀里带的同时,脑袋上砸下来一股冷淡嗓音:“你有病呢何洲。”
陆白昂头看。
路野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左肩挎黑包,盯着何洲看。
一时间没考虑太多的陆白站在原地,想到了现在自己遇见的路野,刚刚得不到喘息的僵硬心脏,莫名其妙消除了所有的顾虑和疼痛。
“路爷呀,您误会了,我这不和陆同学聊天呢吗。”
“有你这么聊天的?”
“别多想啊,我真没其他意思,这不看陆同学一个人放学太可怜了吗,就和她搭搭话。”
“搭你妈啊。”路野跨一步,手上拳头都给捏紧了,何洲立马后退两步,操蛋,上次被路爷打了简直地狱三百年都下不了床。半途被陆白拦下,少年瞧着她,女孩摇头,嘴巴无声地说句:“不要打。”
他拽着女孩走了。
亲自把她送进公寓里,两人都进去了,陆白还没把书包搁下,背后一道力把她腰际紧紧圈住了,烘热的气息扑在她脸颊上,就是不发声。
陆白任他抱会儿后。
挣扎,推开他往客厅走。
也没说话。
因为她想到了下午杨米那女孩儿。
想到了何洲那些话,孙雪那张脸,老师同学的指责,她奶奶的死亡。
又想到了很久之前她母亲的话,想到了她母亲的泪水,想到了彭雪的遗照。
她很乱,
“你怎么了。”路野也走进客厅,却瞧她默不作声地进去厨房开始准备食材,态度冷淡,他皱眉,跟着过去,手抓住门把,人半个进去了,“陆白,你有事和我说。”
“你先回去吧。”她垂着眼,觉得自己脑袋快炸了,“已经不晚了。”
他不动,面目冷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陆白思绪久远,拿盘子的时候手没稳住,咣当一声,摔碎了。
她蹲下去,手去碰碎渣。
察觉到一个人很快接近,他蹲下来,紧紧拽住她手腕,少年浑身一股怒火,忍着没发:“别碰。”
语气冰凉。
她怔住,脑袋昂上去看他,两秒:“你怎么还没走?”
少年咬咬牙笑:“当我白痴就这么走?”
“但是不晚了。”
“想得美。”路野揪住她耳朵,“请神容易送神难。”
“……”陆白慢慢憋出句,“我还要写作业。”
路野瞧她满脸麻木样,嗤笑声:“就你现在这情况还能写得下吗。”
陆白不吭声了。
她被安排躺在沙发上休息,那么闭着眼想事,竟然也睡了过去,梦里出现很多人影,重重叠叠地交织,就是没正脸,也不是一回两回做噩梦,只是这次头皮发凉,有点冷。
陆白蜷缩着身板的时候,只觉身上一暖,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到有人给她盖被子,陆白意识混沌,开口含糊喊了声:“……奶奶我冷。”
少年顿两秒,瞥眼,只见她一脸朦胧。
睡痴了。
她忽然清醒了,看见路野那张脸后,对方调侃笑了声:“您这次喊我奶奶了?”
“……”
“我可没那么高的辈分。”
陆白喊他名字:“你怎么还没走啊。”
“请得动我吗。”
陆白又喊他名字:“路野。”
少年看她,嗯声,猛然怔住。
她眼眶发酸,水占满眼睛内部,直至看不清路野了,她下意识地咬住牙槽,语气轻细:“……我奶奶在梦里问我现在怎么样,我没说,不知道怎么说。”
他快速把陆白抱进怀里,觉得心脏紧张地绷着,不带喘气的。
他最怕她哭,最怕了。
女孩的脸蒙在他胸膛上:“……当初陆名他们离婚争财产,争子女抚养权,其实都不是我,他们要的是彭雪……彭雪聪明,童星,很多人知道她,他们都要她,只有我奶奶要我…………我今天可能有点不对劲,你听听就好,听听就好了。”陆白拿手拍拍他的背,好像在安抚,“听听就行了。”
路野拧眉,没作声。
说着说着,人又睡了过去。
路野抱她进卧室,放床上,盖好被子后,人就在旁边那张沙发上坐着了,外面风在呼呼地吹,他给老江发条短信后,人靠着沙发,昂头,长松了口气。
早晨陆白醒来,手臂碰到一只手,她怔住,立马爬起来掀开被子,看到正睡得很香的路野,侧躺着面对自己,女孩顿时惊愕,僵硬地坐了会儿,脑袋还在回想昨天喝断片的时候。
“……”
操。
昨天根本没喝酒!
她十分懊恼,揪住路野的耳朵:“你先给我起来。”
路野睁开眼,第一个清醒意识就是他昨晚睡在她沙发上了,第二个清醒意识就是沙发怎么这么暖和,还很软,直到看见上面女孩那张平静的脸,他就知道,今天这关有点难。
他坐起来,脑袋顶着某撮呆毛,一脸睡意朦胧,看见盖自己身上的那张少女心被子,噢声:“我明明睡的沙发。”
“……鬼信。”怪不得自己晚上睡得那么热乎,还被人抱着睡的,太热了。
女孩下去洗漱,理都不理他。
路野喊:“有新牙刷吗。”
她咬牙切齿:“自己买!”
他摸摸后脑,笑着爬下来套鞋:“凶。”
他还真准备下楼买了,上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袋子汤包豆浆,搁桌子上,人拿着牙刷,直接去洗手间。
人进去,就猛然间地怔住了。
见女孩光着两条细白的腿,穿着印有小兔子的三角裤,弯腰站在那里,准备套上棉裤的姿势,见有人进来,女孩那张平静的面目慢慢转变成“你丫不敲门就进来!”的很凶的脸蛋通红的表情。
“……”
“……”
他反应很快,人往后一退。
门啪嗒关上。
随之而来的就是牙膏狠狠砸中门的声音。
少年人背脊靠着门板,缓缓蹲下来,脑袋垂着,长臂搭在单膝上,另只手抓着头发,看不清面目,耳根子却微微地泛红起来。
以至于整个吃早餐过程陆白都是面无表情,路野想说话,但一想到刚刚她露出的那两条白腿后,喉咙一紧,什么话都憋不出来了。
是陆白先开口说话的。
“忘掉它。”
“?”
陆白面无表情地看他:“忘掉它。”
他坦然开口:“……你说得是兔子内裤还是那两条腿。”
女孩嘴角一抽,喊他:“路野。”
“我在。”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