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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安慰我自己,我对陆戎有信心。
他比我厉害,是深暗权谋的老狐狸。
郑中庭又爆发,“周小栀,听到了没有,给老子滚出来,你TM哭什么哭。”
陆戎像是听不见别人说话,仅仅是与我相望。并不深情,但我知道,这一刻,他也不寡情。
“砰”,我听到巨响,不自觉看向声源。
暴怒的郑中庭,开枪废了Ben的右手、右脚,并夺过Ben的枪。Ben随即倒地,汩汩的血液流淌而出,浸染在地面上。
郑中庭踹开Ben。大步跨到周小栀跟前,拉住她的胳膊,“我让你起来!”
她力气肯定不敌他,被迫站起。我看到的,是一张哭得通红的脸。
“你放开我。”她哽咽,“我要陪着小蔓。”
郑中庭二话不说,扛起周小栀。不管周小栀怎么挣扎,他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他的脚步声远去,房间内仅剩Ben的呜咽声。
“我知道。”在Ben细碎的呻…吟中,陆戎回答我。
“Markus,那你为了爱林蔓,可以放弃什么?”陆戎另起话头。
Markus一字一顿说,“生、命。”
陆戎轻笑,“生命吗?”
Markus突然很激动,“陆戎,你给我滚出去,不想我们同归于尽的话!”
相较之下,陆戎就显得淡定。他攥住Ben的衣领,将不时哀嚎的他,拖拽出房间。Markus拖着我,往前逼近。
我清晰地看到地上多了一道血痕,更是眼睁睁看着前来救我的陆戎,步步消失在我的视线。
当Ben的脚出门后,Markus飞快地关上门,从里面插上门闩。
他松开我,我却有摇摇欲坠之感。我往后退,跌坐在床尾。我意识放空,安然又躁动。
“蔓。”Markus喊我。
我如梦初醒,猛地抬头,紧紧盯住与我相隔半米的男人。是,他用炸弹逼走了郑中庭和陆戎他们,他暂时赢了。可他也暴露了。于理于法,他将我禁锢,都是错的!
“蔓,我真的愿意为你放弃生命。”说话间,他突然下跪,用膝盖蹭着地面,前进到我跟前。
他裤袋插…着有枪,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引爆炸弹。我能躲到哪里去?
“你要做什么?”我头痛不已。
“蔓,就十分钟,不,更短都没关系。蔓,你对我温柔点,亲亲我、抱抱我,给我读读书里讲得最好的段落……你愿意,我就放你走。”他双手交叠,搁在我膝盖上,像是个虔诚的教徒。
但我心知肚明,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见我不回应,他又说道,“我恳求你。我的爱人,赠我潋滟的眼波,温柔的爱意!”
我顿觉毛骨悚然。
他阴晴不定,谁知道他的许诺是真是假。他强迫我是一回事,要我主动,那就是另一回事。
我遵从内心,字字清晰,“我不愿意。”
他眼中的光泽,骤灭。
“蔓,你真残忍。”
我冷哼,不再说话。
残忍的,究竟是谁?
然后,他笑了,眼角显出细纹,不显得老,反而更为韵味。前提,他不变态。
“这才是,我的爱人。”
他自言自语,我自然不搭理。
“蔓,我始终是逼出了陆戎的真心,我始终是为你好。”他又喋喋不休。
“我不用这样的好,陆戎不和夏琤琤结婚,他还会和许琤琤,柳琤琤结婚。这是他的事。如果你没有把我绑起来,我会远走高飞,我会过上我想要的生活。你们都说爱我,但你们都在伤害我。不顾及我的感受,肆无忌惮地、自以为是地伤害我!”
受不住Markus的惺惺作态,我没克制住,回击。
他的手覆上我的脸颊,轻抚我的脸庞,“蔓,我爱你。我知道,你爱着陆戎。我会让你幸福的。这段时间,便纵你很冷漠,我也很满足了。”
我躲开他的碰触,他却用强,不准我逃。
心灰意懒,我由他继续发神经。
拇指流连在我的眼睛下,他喃喃,“蔓,你以后,一定要想我。”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刚刚离逃生差之毫厘,真的没有太好的耐心陪一个疯子。
他豁的抬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含…住了我的嘴唇。
与其说他在吻,不如说他是在咬。
这次他第一次深…入的吻。
我紧咬牙关,他很耐心,一次次刷着我的牙齿,给我的恶心感一点不轻。
他慢慢起身,倾身要扶住我。
当我要推拒时,我腰上被坚…硬的东西戳了下:枪!
如果我摸住了枪,我会不会有所转机?
这个念头很疯狂,但我还是执行了。
我嘤咛一声,松开我的牙关。
他趁势而入,极尽缠绵。而我的手,状似藤蔓似的缠住他的腰,实则摸向手枪。
他不管不顾,由我拔出枪,由我将枪口抵住他的脑门。
明明我变成可以令他一枪毙命的优势,他仍是不顾一切地吻着我,搅乱我的呼吸,增添我的作呕感。
我不敢轻易开枪。
他这样不要命的架势,唬住了我。一个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他会留着别人的命?
强忍靡靡水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舌头发麻。我已经起了扣动扳机的念头。
他终于放开了我,他起身的瞬间,眼神胶着我,像是永别。
此念一起,我呆愣。
离开我后,Markus对我说,“你走吧。”
“什么?”我怀疑自己出现幻听。
“你走吧。”他不再是故作的温柔,话里有点冷,可能是他本来的状态,“我这里没有炸弹,陆戎迟早会去而复返。可能,他就在不远处等着和你重逢。”
我一骨碌起身,手背擦拭肿…起的唇,“Markus,你没再跟我开玩笑?”他用假消息“埋了炸弹”逼走了陆戎他们?
Markus这样疯狂,我们都相信炸弹存在,结果,是假的?
他态度的转变,让我将信将疑。
“林蔓,这么勇敢的你。我都放手了,你不敢走出去吗?”他没有正面回答我。
盯住他琥珀色的眸子几秒,我倏忽一笑,“Markus,再见。”
他低语,“再见。”
这一声,不像是仅仅跟我告别。
可我不在意。他以后会怎么样,我都不会在意。
刚开始几步,我走得并不稳。走到门口时,我已经恢复,我移动门闩,打开了那扇囚禁我多时的门。令我惊诧的是,我看到了远处绿意浓稠的山景,和波光粼粼的湖面。我往外走了几步,确定,这就是当初Markus带我来的湖中木屋。
生怕Markus反悔,我没做停留,拐弯,跑出这长长的走廊。
脚踩草地的瞬间,我仿佛重生了。新鲜的空气,开阔的视野……全都久违了!
我顾不上享受,继续往前,却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
这些,应该是Markus派来看守的人。我没细看,往没人的地方踩。之前Markus带我来,我就没怎么记路,现在我也想不出我该往哪里走。
前面是密密麻麻的树林,容易藏匿,也容易迷路。
满心担忧Markus反悔的我,加快步子,往树林奔去。
我跑得急,感觉肚子不舒服,我停下来。我做深呼吸,暗自调整。重新调整。我往前走,却发现陆戎从树林里走出。他依然是挺拔如松,哪怕在几近巍峨的树下,都不失气场。
不由地,我心里涌起雀跃之情,往他走去,快步走。
他亦是大步流星地走向我。
死里逃生的喜悦冲击着我,我奔进他的怀里。激动中,我断断续续把Markus说没埋炸弹放我走这件事告诉他。
他仅仅是抱着我,并不言语。
突然,我双手捂住了我的耳朵。即使如此,我也听到了巨大的爆破声。
待他松开手,我猛地回头一看。原本绿水盈盈的湖面上,居然燃烧着熊熊烈火,升腾着滚滚浓烟!
我跑得很远,所以没有受到伤害。而木屋旁的草地,受了殃及,哔哩啪啦起了火。
Markus骗我,他真的埋了炸药!
莫名,我想起他跟我说的再见,他说放我走,他祈求我对他温柔一点的模样……原来,那真是他赴死之前,对我唯一的请求。
“我想等你冷静下来再跟你说的,我知道,炸弹是真的,才撤出木屋的。我一直在树林里,等你出来。”他的手放在我腰侧,轻轻一带,将我拥入他的怀中。
“你为什么相信,Markus会放我走?”我看着不远处的盛况,心里发堵。
“因为他爱你。”他一顿,“我懂偏执狂的爱。”
我应:“哦。”
陆戎,也正是这样的偏执狂。
他又说。“不用感动,他做的事情抖出来肯定会坐牢,而且他回琏城之前被查出身患绝症、命不久矣。”
原来如此。
我嗤笑出声。
Markus放下一切做这些违法的事情,就是因为,想好了死这条路吧?从他许诺会对我温柔开始,他一直都没想让我陪葬吧?
浑身一颤,不,他一定想过。
“别看了,回去吧。”
我条件反射,“我不会去。”
他说明:“回我订好的酒店,你需要休息,需要吃东西。”
“噢,”我努力拂开死亡的阴影,“拿走吧。”
走在密林时,他牵着我的手,为我拨开前路阻碍。那我无法控制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陆戎,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你又为什么留下Ben?”我问他,想要分散我的注意力。
“Markus自杀,与我们无关。我已经联系警方了,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来处理。”他回答,“至于这个Ben,是Markus手底下最聪明的,可以继承Markus的衣钵。我派人捏造遗嘱给Ben偌大家业,只要他继续和Z。D合作。右手右脚废了,但他保住了命,又拥有万贯家财,他不会拒绝的。”
我稍一思量,“这个Ben,一旦能独立,肯定会跟你们作对。”
郑中庭废了Ben手脚,但凡有点尊严的男人,都会选择报复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丝毫不急。“我们自有办法。”
“嗯。”
确实,陆戎会思虑周全的,我怕什么?陆戎知道Markus得绝症,说明在周小栀求助他之前,他也做过功课。他的爷爷,不是卧病在床吗?
第一声枪响时,我看周小栀的反应,就知道她求助旁人了。事实证明,她求助了陆戎。至于郑中庭,估计是对消失的周小栀念念不忘。
好奇归好奇,我却没有问。
回到酒店,陆戎给我们订餐,他要去处理Markus事件的后续。
郑中庭这次铁了心不再让周小栀走,迫于陆戎的压力,他让我们两个独处。但他守在房门,不让我们出去,不。是不让周小栀走。
“小蔓,你没事就好。”订的餐还没送到,我和周小栀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我和她,都很狼狈。但我们没有在意,紧紧拥住彼此。
我向来是讨厌亲昵接触的,这一回周小栀的拥抱,我没有推拒,也放手抱住了她。
“嗯,我没事。”我轻声说,“周小栀,这次,谢谢你救了我。”
不再相拥,她整个人嵌进沙发里,大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