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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口渴了。”权昊阳答道。
“我做了你的父亲三十余年了,你以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权向东又是吸了口烟,那咳唠犯了之后,他便很少抽烟,而今天却也是到了最烦心的时候。
“爸,我有个问题可以问你吗?”权昊阳看了眼那烟雾中的父亲,忽然郑重其事的开口。
“你是我的儿子,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权向东将手里的烟按灭。
“爸,池奎铭的妈妈到底是怎么去世的?”权昊阳抿了抿嘴,深邃的双眸望着那窗外无边的夜色,这个问题始终是一个结,一个死结,困扰他这些年。
“病死的。”权向东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然后回答道。
依然与记忆中每一次问起,而每一次的答案却都是如此一样,权昊阳冷下的眉宇间有着散不开的愁云。
“爸,他为什么这么恨你?”权昊阳又是问道。
池奎铭对于父亲,对于权家,甚至对于他的恨那么鲜明,他哪里会感受不到。
“他以为是我不救他母亲的。”双眼忽然变得迷离起来,他看见了那场大火,权向东悠悠的说道。
“你有没有救?”权昊阳却有一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拗来。
☆、221一支录音笔
“你有没有救?”权昊阳却有一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拗来。
“有。”权向东肯定的回答道,忽而又是记起什么般,苍老的嘴角掀起又是接着道,“结发妻子,你说我怎么会不救?”
他的反问却是让权昊阳怔住,他现在说池奎铭的母亲是他的结发妻子来,那他的母亲呢?
池奎铭一直说他的妈妈是小。三,以着不光彩的身份进入池家的,可是他只比池奎铭小两个月啊,这中间到底是怎样的一层关系?
“爸。。。。。。”权昊阳还想接着问,却是被权向东挥手打断了。
“我累了,不想在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他带着皱纹的手挥起,跟着却是又打了个哈欠来,权昊阳只得闭嘴。
“阳阳,这个你拿好!”在权昊阳站起身来要离开的时候,权向东又是叫住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录音笔来。
权昊阳拧起眉头,接过。
“阳阳,记住爸爸的话,日后池奎铭要是为难你,你就将这段录音放给他听,让他放你一条生路,知道吗?”权向东此时像是活不久的父亲一般,在为自己的儿子做着后事的安排。
“爸,这是什么?”权昊阳从未见过这个录音笔,自然也不知道里面的内容。
“你日后必然会知道,记住爸的话,即便权氏没有了,也要保一个完全之身,还有一句话爸要送给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朝一日,你真的和池奎铭到了想杀的地步,输了便是输了,千万记住不要硬碰硬,这段录音会保他不敢动你的,阳阳,一定要记住爸爸的话。”权向东忽然是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权昊阳,说的极其认真。
“爸,这里是什么?”权昊阳却是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记住没有?”权向东置若罔闻,却是坚持自己刚才的问题。
那张年迈的脸是不可言说的严肃和威严,权昊阳下意识的点头,“爸,我记住了。”
“很好,这张卡你也拿着,若是输了,就带着这张卡离开,里面的钱足够你登山再起!”权向东又是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来,交给权昊阳。
“爸,你在做什么!”要说方才的录音笔他可以接受,可这银行卡他是绝对不会拿的。
“拿着!”权向东手臂向前,就将那张卡递到权昊阳的面前来。
“我不要。”权昊阳是坚决不要的,他怎么可以要父亲的钱。
“要是还拿我当父亲就给我拿着。”权向东有些生气来,声音也大了几分。
“爸,我不能要。”权昊阳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只感觉今日的父亲奇怪的很。
“给我拿着,不然从今天开始就别叫我爸!”权向东一个巴掌落在他的肩膀上,身子也因为气愤而起伏着。
看着他作势又要咳嗽,医生已经说过尽量不要让他激动,他的敏感源很是奇怪,有时候心情不好也会咳嗽,所以权昊阳赶紧接下那张卡来。
“我拿着好了吧,你不要激动!”权昊阳接过卡,顺势搂着父亲的肩膀。
“记住,里面的钱绝对不可以拿来救权氏,真要有那么一天,池奎铭将你踢出权氏,你就带着这笔钱离开宜城,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了!”权向东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将那咳嗽压下去。
“什么意思?”权昊阳不明白,他为什么一辈子不能回宜城来。
“记住我的话,倘若那段录音救了你,你就离开宜城。”权向东又是抓住他的手臂来,非得要他答应下来不可。
权昊阳拗不过他,只好点头来答应。
权昊阳不知道的是,权向东虽然这辈子做了很多的错事,但他真的是个好父亲,他给予权昊阳的一直是一条阳光大道,即便到了今日,他想的还都是他。
而令权昊阳更惊讶的是,那张卡里的钱足够他几辈子也花不完的,日后打开来却也是吓了一跳。
“好,你出去吧!”见权昊阳将他的话听进去了,权向东便摆手,让他出去。
权昊阳若有所思的看着父亲一眼,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门关上后,偌大的书房里却又只剩下权向东一个人。
苍老的身体坐在大班椅上,他闭着眼睛,脑海里却是出现了权昊阳之前问过他的问题来。
“你有没有救?”
耳畔是权昊阳的声音,问着他有没有救池奎铭的母亲。
曾经,好像池奎铭也问过他,当时他才只有五岁吧,他记得很清楚,他在那场大火里晕倒了,而醒来后已是第二天了,那时候他母亲已经被烧死了。
他记得,他刚回来,站在玄关处换鞋子,池奎铭却是不知道从哪儿冲了出来。
他鞋子还没有换好,就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拉了过去,然后便是感觉到了疼痛。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是看见了池奎铭张着嘴巴咬在他的手臂上。
他才只有五岁,牙齿还那么稚嫩,其实咬的他一点也不疼,但他却是发起狠来,死死的咬住那块肉不放。
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发起狠来,还是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串牙印。
他没有推开他,最后是他自己累了,嘴巴咬麻了,离开的。
他站在他的面前来,只到他膝盖的高度,仰着头问他,“你为什么不救妈妈?”
他稚嫩的声音现在他还记得,那双眼睛像是天边最亮的星星,闪在他的心头。
他记得是这样说的,“不是我不救,是火太大了,根本进不去人。”
可是,他看见了最亮的一颗星星失去了色彩,变得晦暗起来。
等他想要抓住的时候,那抹晦暗却是消失了,连带着面前的孩子也消失了。
自此后,池奎铭便再也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天真的以为孩子相信了他的话。
其实,不然,他也是在后来才知道那埋在池奎铭心里的仇恨种子,已是生根发芽来,只是等到他想要挽回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直到那一年,他和权昊阳十五岁。
他突然接到电话,说是权昊阳被送进医院,他刚下飞机从国外回来,立刻马不停蹄的前往医院去。
他赶到的时候,权昊阳的手术已经结束了,只看见他母亲坐在那里一直哭。
他去了医生的办公室,才知道权昊阳的右手臂被生生的打断来,却是连那手筋也被挑断。
他当时就愣住了,孩子才十五岁,会得罪谁,又是有谁那么对他?
医生告诉他,由于伤害比较大,权昊阳的右手估计一辈子都好不了,他不可能像正常人那样,有了的右手也等于是废了的。
后来他求医生,许诺无论多少的钱都要治好权昊阳的手,只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够勉强的,所以权昊阳的右手直到现在也痊愈不了,总是会在轻巧的撞击下便疼痛不已。
他记得,他垂头丧气的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却是在那走廊的拐角处遇见了池奎铭。
他刚想上前打着招呼,却是看见了池奎铭朝着他笑了一下。
那笑,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是吞噬一切的冷笑,是摧毁一切的决绝与狠厉。
他高大的身子晃了晃,一副不可置信起来。
却只看见池奎铭高傲的扬起嘴角,从他的面前消失来。
后来,他便去了美国,再也没有回来!
年迈的身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输入了密码,打开了保险箱。
他蹲下身子,拿出最底下的那个小盒子来。
他又是回到办公桌前,打开那个盒子。
那里面只有一张照片,上面是个女人,阳光下的她笑的甜美可人。
“你都看见了吧?”权向东轻轻的问着,双眸锁在女人的眼睛上。
这时,书房的门又是被推开来。
他抬眼望去,看见了权母端着杯水走进来。
“怎么不睡?”权昊阳接过水放在桌子上,拉着她的手。
“在看什么?”权母站在他的身边,望着那小盒子。
那是一张女人的照片,笑起的眉眼间跟池奎铭是一样的。
“都怪我!”望着那照片中的女人,权母有些忧伤的说道。
“和你无关!”权向东笃定的接过话来,大手握紧女人的手,无形中给予她安慰。
“如果没有我,你们不会变成那样。”权母吸了口气,心头也是涌现出悲伤来,那场大火她没有亲眼所见,但想来能够烧死人,也是旺的很。
“没有你又如何,我只是不爱她而已。”权向东却又是悠悠一句。
这一句,似是对着照片中的女人说的,又似是对着无尽的岁月说的。
漫漫人生路,总是会与无数个人擦肩而过,是缘分的便会留下来,不是的便会离开。
而爱情,其实很简单。
爱对了一个人,便可以幸福一生。
而爱错了一个人,便会是劫难医生。
她那么年轻的生命,仅仅因为爱错了人。
☆、222都提前下班了
权氏集团——
偌大的会议室里安静无声,众人大气都不敢喘息!
“对不起,权总,这个项目确实存在一定的问题,但是已经合同已经签了。。。。。。”站起身来的市场部总监,冒着一头冷汗正在解释着手里的合同。
“当初合同是谁去谈的?”权昊阳看着他问道。
“是李兰!”市场部总经回道。
“嗯,叫她上来!”权昊阳手抵在下巴处,撑着桌面。
“总裁?”市场部总监又是脸一跨,有些难以启齿。
“说!”权昊阳隐隐感觉他的难言之隐,但还是逼问着他。
“她上个月辞职了!”市场部总监的话在会议室里响起,众人皆是唏嘘。
“辞职了?”权昊阳冷眸凝着他,确认的问道。
“是的,她本来是要请产假的,正好她的合同也是到期了,她说她老公心疼她怀孕了还要工作,便递交了辞职申请,我看没什么问题,她又是将手头的工作交接清楚了,便同意了她的辞职。”市场部总监此时感觉将有一阵狂风暴雨冲着他而来。
“呵呵呵………”权昊阳却是冷笑起来,手指点在桌面上。
世界上竟会有那么巧的事情,辞职后的一个月,那签订好的项目却是猛然出现了问题,而那当事人已然不在,他现在是找不到人来承担,而这个责任必然要由权氏,由他权昊阳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