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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住太阳的月亮-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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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痛不是病,突然痛起来甚是要命。
    不多时,吕珠已是额头冷汗涔涔,只能勉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在朱雀街巷寻了处人少的僻静角落,也顾不上地面肮脏,撩起衣衫坐在冰凉的石阶上。
    痛,实在太痛。
    没过多久,吕珠承受不住一阵比一阵可怕的痉挛之痛而开始浑身哆嗦,体力不支一个前仰从石阶摔下,摔滚在硬邦邦的地面倒,可怜的她,连发声求助的气力都没有便昏死过去。
    人来人往的朱雀长道,谁也没有留意到,此时一处僻静的墙隅,有一位身形瘦削衣衫破旧的姑娘晕厥在地。
    更没人注意到,一颗被弃之于尘土的破珍珠,竟缓缓滚向这位晕厥在地的姑娘。
    如有灵性,这颗珍珠沿着姑娘的脚部慢慢地沿上游移,经过双腿,腹部,胸口,面颊,尔后在姑娘发紫的唇瓣边轻轻转动半圈,再然后不急不缓的,从容不迫的,滑入,伊人唇中。
    霎时,一道白光从吕珠身体中悄无声息的散出。
    ……
    *
    入夜,月光皎皎。
    “青柳,你说气人不气人!”
    “夫君他真是越来越偏心!明明是我候在城门迎他回京,他倒好,见面了也不与我亲近亲近,前脚刚迈进家门,后脚就往二房那小。骚。蹄。子的屋里跑!”
    梁洛纱将后脑枕在宽大浴桶,忿忿不平地闭上眼眸,不情不愿的把自己浸泡在温暖的热水里;娇声呵斥。
    忽然想到长时间浸泡热水有伤肌肤,梁落纱唇角一撇:“唔……水温,太烫了。”
    青柳立刻道:“小的这就去提凉水来。”
    “咚咚”脚步声,又快又急,片刻消逝在内室之外。
    梁洛纱闭着眼睛享受着热水带来的放松之感,也就这么一会会的功夫,轻细窸窣的脚步声再度响起,由远及近。
    “这么快就回来了?”梁洛纱犯懒,没睁开眼眸。
    脚步声骤止。
    梁洛纱心底咦了一声,不急不缓睁开眼,意外的瞥见一道纤细的白衣人影,如鬼似魅,不声不响地伫在内室一处阴暗的角落。
    心脏,猛的一瑟缩,梁洛纱的嗓音登时变得尖锐起来:“表妹?!”
    睁大眼睛仔细看,没错,确是吕珠。
    令梁洛纱诧异的是,既不知她何时进来,也不知她如何进来。与先前不甚客气将她撵出裴府时相比较,当下的她脸色过于苍白,少了血色。
    吕珠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安安静静地伫在角落,面孔如笼着一层薄雾,令梁洛纱看不清她的神色。
    梁洛纱蹙了黛眉:“表妹,你怎么了?”
    宛如对牛弹琴,吕珠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梁洛纱抿唇弯出一抹不以为然的哂笑:“傻表妹,你还没走?怎的,一颗破珍珠无法满足你?”
    “破珍珠”三字令吕珠瘦削的身形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带动其衣带飘飘,显得整个人似大受打击摇摇欲坠。
    梁洛纱懒得去瞧这位又丑又笨的乡下小表妹,重新闭上眼,享受热水与花香的沐浴。
    或许是今天为了恭迎夫君返回京城而起了个大早,彼时虽然才入夜,浸泡在热水之中居然觉得四肢软绵无力,颇感疲惫。
    就在梁洛纱恍恍惚惚昏昏沉沉似是要睡过去的一刻,浑身上下皆沉重的她听见了一声极低极细的笑,再然后,是一声幽幽怨怨如泣如诉的叹息。
    这一道叹气绵柔哀婉,仿佛带了一种慑人心魄的魔力,让梁洛纱胸口之中立刻浮涌出无尽的哀伤。于是,她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开始是啜泣,慢慢地变成抽泣,最终变成了嚎啕大哭。
    嚎啕大哭?梁洛纱浑身一震,登时如从噩梦中惊醒,立刻睁开眼——映入她眼帘的不是呂珠,却是贴身丫鬟青柳。
    与平日里处处阿谀奉承之态全然不同,此时的青柳眼中布满了惊慌失措。
    梁洛纱目瞪口呆的盯着青柳,徒然的张了张嘴,嗓子依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青柳扶着梁洛纱的头,急得大哭:“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梁洛纱心中一阵恐惧一阵莫名,很想开口说些什么,青柳却猛的甩开她的手,拔腿就往门外跑,边跑边扯开喉咙嘶喊。
    “来人,快来人!夫人疯了!疯了!”
    疯了?
    谁……疯了?
    梁洛纱愣住,然后无比缓慢的低下螓首,朝洒有众多花瓣的水面投去惊疑的一瞥。
    一个赤着上半身,披头散发神情恍惚的女人。
    一个歪着脑袋,鼻涕水泗流,眼眶不断涌出血与泪的女人。
    正对着她,嚎啕大哭。
    *
    同一时,同一刻。
    幽柔的月光透过阡陌的树枝,在朱雀长街上一处酒铺的青布招牌上留下了一道道斑驳的印记。酒招上斗大的“醉仙居”三个字,在夏季夜风吹拂下轻轻摇摆。
    “哈哈,你输了!罚钱!”
    裴承秀坐在长凳,隔着黄花梨木桌跷起二郎腿,眯着细长眼眸,笑嘻嘻朝她对面座中的男人道。

☆、第三章 裴承秀(上)

裴承秀,本朝魏国公暨尚书右仆射裴寂之女。
    裴承秀身长修六尺,骨骼清奇,窄肩腰细,是醉仙居里为数不多的女子,亦是这间酒坊名义上的掌柜。
    之所以号称“名义掌柜”,皆因裴承秀仗着家大业大在长安城中开了数间酒坊,籍着父亲大人的盛名,无需认真经营,自有酒客们常来常往。如此一来,裴承秀索性将所有酒坊经营事宜全丢给了裴府徐大总管来打理。平日里她不是来醉仙居坐镇品酒,便是著藏青色佽飞卫士官服,带刀巡视。
    毕竟么,凭籍着父亲大人的三分薄面,裴承秀在本朝十六禁军之佽飞卫谋了个一官半职,享卫帅之待遇,称得上是长安城中赫赫有名的女武官。
    彼时,她对面座一位同样著佽飞卫士官服的男酒客直摇头,唉声叹气。
    “大姐大,不是我不服输,奇怪不奇怪啊,日日赌,月月赌,赌了一百来回的骰子,始终是你独赢,怎不见你输一回两回?”
    “愿赌服输,少废话。”裴承秀豪爽大笑,用力拍了一把对方的肩膀:“张士贵,知不知道你娘大字不识几个却很有气魄为你改名为‘士贵’吗?”
    抱怨归抱怨,张士贵还是摸出一锭碎银抛给裴承秀,然后一脸困惑:“怎么说,难道我的名字大有来头?”
    裴承秀毫不客气接过碎银,笑嘻嘻道:“不懂了罢,你娘亲读书少,眼界却很开阔,是位颇有志气的妇女。士贵二字,出自《战国策》之‘士贵王不贵’,意思就是说——甭计较你现在俸禄不高且总是逢赌必输,只要你肯好好为朝廷效力,为我效力,终有一天,你混得比诸侯之王还要显贵。”
    士贵王不贵的本意是“生王之头,不若死士之陇”,与个人前程扯不上一丁点的干系,偏偏裴承秀巧舌如簧,又喜好诳人,偏偏还诳得有根有据,以至于张士贵听完她一席之言后心情大好,忍不住拱手感激。
    “大姐大,承你吉言,小弟朝思暮想就盼着出人头地那一天。”
    裴承秀抱拳回敬:“好说好说,等月末你发了饷银,咱俩接着赌!”
    话至此,裴承秀的语气略一停滞,似想到了什么。
    重重的咳嗽一声,抬手把黄花梨木桌上的一杯酒水饮尽,裴承秀道了声“好酒”,清澈眸子里闪过古灵精怪的笑意,“士贵,我们不赌骰子了,赌李淳风罢?”
    乍然一听,张世贵困惑:“李淳风?”
    “嘿唷,居然不知道李淳风是何许人?”裴承秀抖了抖二郎腿,双手枕于脑后,细腰大咧咧地往身后一靠。
    前段日子,太子殿下与秦王殿下就尊“佛”或是崇“道”之事在御殿展开激辩,裴承秀亦从父亲大人的口中听闻了两位人物——
    一个,是太子殿下极力举荐的大佛寺主持,神僧道岳。
    一个,是秦王殿下推重崇敬的道派大家,李淳风。
    唔,据父亲说,这个叫李淳风的道士,啊,不对,是李淳风博士,五官相貌极不错,甚至连一贯看人先看脸的秦王殿下亦用了“俊爽”二字来评价李淳风。
    裴承秀回忆着父亲大人的转述,单手托腮,慢悠悠道,“听说,李淳风是国子学博士,亦是□□中的记室参军,还兼谋士。不过呢,可不能小觑了这位李淳风,秦王殿下说他上知天文,下懂地理,精通数术,擅长阴阳五行,亦能占卜测字,预知凶吉。”
    张士贵一脸的不信:“夸大其词了吧,他真有这般厉害?”
    “不知道,反正秦王殿下自己说过最初没有怎么正眼瞧过这位李淳风,直至有一日,李淳风对本朝历法《戊寅元历》提出了不少宝贵的修订意见,秦王才发现府邸中有这么一位熟知阴阳历法的人才。”
    “再之后没过多久,秦王妃的哥哥的远亲,也就是长孙无忌大人的远亲不知从哪儿听说李淳风精通占卜之术,竟然千里迢迢从河南道来到长安,找到李淳风,向李淳风求测妻子的孕事。你猜,李淳风如何回答?”
    张士贵一脸憨相,摇头:“不猜,反正猜来猜去也猜不中。”
    裴承秀丢给张士贵一个极度无语的白眼。
    “李淳风说,‘这位大人,您且写个字罢!’,那位远亲一听李淳风如是说,按耐不住即为人父的喜悦,二话不说立刻写了个‘龙’字。或许是太兴奋,这个‘龙’字写得过于潦草,歪歪扭扭的,笔画凌乱。”
    “李淳风一看,立刻蹙了浓眉,表情凝重。”
    张士贵纳闷:“怎么,龙字还不吉利?”
    裴承秀嘻嘻一笑,点头,煞有介事般压低声音道:“何止不吉利,简直是太不吉利。”
    “此话怎讲?”
    “李淳风当时说,‘大人,您写的这个‘龙’字,下头平白无故多了一点,看起来像个‘聋’字,因此夫人这一胎有异数,生不出来也就罢,生出来也势必是个聋子’!远亲一听,怒火中烧拂袖而去。”
    “不料啊,过了十几日,夫人临盆,居然当真生下一位双耳失聪的男婴!”
    张士贵听完,半信半疑道:“大姐大,这个故事乃道听途说罢?骗人,绝对骗人。长孙无忌与秦王妃年幼之时被兄长赶出了家门,由舅舅养大。如今长孙无忌得秦王重用,早就以眼还眼不与父族远亲有任何来往,这一则轶事,一定是这个叫李淳风的人故意杜撰出来的,为他自己博个名声。”
    裴承秀听张士贵如此仔细分析,抚掌大笑:“不错嘛,你小子终于有长进了,难得一回没被我诓骗。”
    张世贵摸了摸脑袋,面庞浮现出难为情:“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这几年来吃了大姐大你不少亏,哪能一吃再吃?”
    裴承秀颔首,大大方方赞许张世贵几句,遂又喃喃道,“士贵啊,你不知道,那一日二位殿下于御前激辩,秦王把李淳风的方方面面皆吹捧了一遍,皇帝陛下亦有了‘抑佛重道’之取舍。”
    张世贵仔细想了想:“难道,李淳风真的很神乎?”
    “神乎不神乎,我心里也没谱。不过呢,听闻最近几日发生了一件大事,□□连同秦王设置在洛阳的天策府中不论上下,所有人皆在聚赌。赌的,恰是李淳风。”
    言至于此,裴承秀清了清嗓子:“因为呢,李淳风预测下月初一有日偏蚀之相。”日蚀,大凶之兆,无论是皇帝或是平民百姓,皆为忌惮。
    “当然,秦王亦落地有声:如若初一现日偏蚀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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