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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民警把城中村的案子简单说一遍。
一番询问，邹向荣的心也定下来，只字不提花妖的事，民警也没问到什么有用线索，问完后，送邹向荣出来时，隔壁的房间走出来一个身穿灰白马褂的老头。
老头面容干瘦，他的视线如刀刃般锐利，在邹向荣身上扫了一遍。
“你过来。”老头命令道。
“袁老先生叫你，还不过去。”民警提醒道。
邹向荣被老头看得心里发毛，硬着头皮上前，老头盯着他，视线从脸庞转到脖颈，指着他脖子上戴着的红绳。
袁老头说：“把你戴着的东西给我。”
邹向荣隔着衣服，摸上贴在胸口的那面小镜子，这是云檀送给他的八卦镜，能辟邪的，遇到妖之后，他就一直戴在身上。
“我不会拿走，只是看看。”袁老头又道。
邹向荣“哦”了声，把八卦镜从衣服里拉了出来，看到八卦镜的那一刻，他注意到，袁老头的眼睛亮了一下。
袁老头接过八卦镜，细细摩挲了一遍，随后问：“年轻人，这是谁给你的东西？”
邹向荣撒谎道：“我今年犯太岁，家里去庙里帮我求的，说是戴在身上可以辟邪。”
“真是这样？”
袁老头一副不信的神情，像这样高品阶的法器他还是第一次见，端详八卦镜一会儿，这才把八卦镜还给邹向荣。
邹向荣踏出警局，双腿发软，连忙掏出电话打给云檀。
云檀的手机调了震动，电话响起时，她正在厨房洗碗，容尘听到响声，飘到桌前看了眼不断震动的手机。
容尘拿着手机飘进厨房，“你的电话。”
云檀手里都是洗洁精的泡泡，腾不出手来，于是对他说：“帮我点接听，按绿色的那个键。”
容尘研究了下，在电话挂断前，终于按下接听键。
“云檀！”邹向荣的声音传了出来。
容尘拿着手机放在云檀耳边，她微微侧着头，靠近听筒。
邹向荣激动道，“云檀，花妖那件事，刚才有警察找我去警局问话了。”
云檀问：“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妖怪的事我一个字也没说。”
“很好。”
“不过，有个老头很奇怪，居然问我拿你给的八卦镜，还看了好一会儿。”
云檀奇怪道：“什么老头？”
“不清楚，看起来六、七十岁，姓袁，那些民警对他挺客气的。”
“嗯，我知道了。”
容尘把手机拿开，挂断通话，妖的听觉比人类灵敏，所以刚才他也听到邹向荣说的话。
云檀看着他，语气平静，“花妖那件事果然惊动了上面。”
“你有什么打算？”
云檀不在意地说：“既来之则安之。”
第18章 年级第一
一中为了改卷公平，把试卷有姓名的那栏封了起来，要等所有科目都出成绩才开封，在四门科目中，最快出成绩的是数学。
这次月考，高三级只有一个数学满分，还是普通班的学生。
虽然不知道学生名字，但改卷的老师还是忍不住私下讨论。
有人谈论，事情自然就在年级里传开了。
当晚，云檀回到教室上晚自习，班上的同学很兴奋，热烈地讨论着这次分数。
“诶，听说了吗？我们班出了个数学满分！”
“我也听到了，刚才我去老师办公室，听到老师都在说，这次数学试卷比之前的都难，整个高三级只有一个数学满分，还是在我们班。”
“你们猜猜是谁？”
“还能是谁，肯定是班上那几名尖子生，熊伟成、翟睿、潘露、林雨诗、薛以丹，这几个哪次数学不是考前面的。”
云檀坐在座位上，打开复习资料安静地看了起来。
熊伟成走过来，“云檀，你这次考得怎么样？”今天下午考完英语，云檀走得早，他还没来得及问她考试情况。
云檀简单地回一句，“还不错。”
“噢，那就好。”熊伟成不再问，默默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第二节 晚修还没下课，理综分数出来了，满分依旧出现在39班。
同学们沸腾了！
大家都没有心思上第三节 晚自习，隔壁班的同学时不时偷跑过来打听，看谁最有可能是那个人。
“这回我们班出名了！两个满分出现在普通班，重点班都气坏啦！”
“哈哈，估计今晚他们睡不着了，要在床头垫多几本书。”
跟班上热闹的情况相比，云檀显得镇定多了，她拿着笔把重点知识一条条勾出来。
张欣斜看后面的云檀，从鼻孔里哼了声，“都这个时候了，还装好学生。”
“她都要退学了，当然得抓紧时间，珍惜校园时光啊。”薛以丹捂嘴笑了起来，终于可以把云檀赶走，她心情非常愉快。
“也是。”张欣朝云檀投去一道同情的目光，便不再说话。
第二天，语文、英语的分数相继出来，语文最高分在39班，英语也在39班，这个消息轰动了整个高中部。
云檀踏进教室，班上的同学纷纷侧目。
这次月考年级第一名在39班，得知这个第一名是云檀时，他们已经没有昨晚的兴奋。
反而神色古怪，低声交头接耳。
“怎么会是她呢？”
“年级倒数第一突然变成了年级第一，怎么可能啊？”
“听说重点班的学生集体抗议，已经去找级长投诉了。”
班长李云飞从老师办公室回来，一进教室，就冲班上大声地喊道，“云檀，班主任叫你去办公室。”
在大家的视线中，云檀从座位站起来，她一离开，班上的同学一下子哄闹起来。
“不会是作弊被发现了吧。”
“她的成绩这么差，不作弊哪来的高分。”
办公室里坐着几名老师，看到云檀进来，目光严厉，他们把倪敏也叫来了。
倪敏坐在椅子上，招手道：“小檀，过来。”
云檀站在不动，目光投在班主任田雁的身上，“老师，你找我？”
“是。”田雁沉着脸，把试卷摊在办公桌上，“你看看这个。”
云檀扫了眼，淡淡道，“这是我的试卷，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不然田老师也不会把我叫来。”倪敏哎了声，无奈道，“你学习一向都不好，怎么可能考这个分数？”
“为什么不可能？”云檀反问。
田雁不悦道：“云檀，我们找你来，是给机会你坦白。”
“你们想我坦白什么？”云檀挑眉，冷嘲，“还是要我说，作弊？”
倪敏在旁边，语重心长道：“小檀，赶紧认个错，小姨会跟老师们说说，争取对你宽大处理。”
高三级级长李清“嗯”了声，“没错，当着大家的面，只要你认错态度良好，学校会从轻处罚的。”
倪敏催促，“连级长都说了，听到了么，小檀，赶紧认错吧。”
“我没错，何来认错？”云檀不卑不亢道。
倪敏才不信云檀可以考年级第一，她用责备的目光看着云檀，啧啧嘴道，“你这丫头，怎么就是不听人劝，小姨是为你好，作弊就作弊，承认也没什么。”
云檀蹙眉，冷漠地看着倪敏，“秦太太，这里没你的事，请你离开。”
倪敏一怔，“你说什么？”
“请你离开。”云檀重复道。
倪敏盯着云檀，清楚看到她眼底的嫌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曾经那个怯懦的女孩变得浑身带刺，难以掌控。
倪敏脸色难看，问：“你居然要我离开？”
云檀态度强硬，“对，请你马上离开。”
“好好好，长大了，翅膀也硬了。”倪敏气得发抖。
田雁在旁边安抚道：“秦太太，别生气。”
“田老师，这回我真不管了，学校要开除还是怎么处理，我没意见。”倪敏撇下话，拎着包离开办公室。
等倪敏一走，田雁拉下脸，批评道：“云檀，你这是什么态度？学校教你的道德规范都白学了吗？”
云檀回了句，“学校还教过我，做人要明辨是非。”
“云檀，你还是老实交代，李级长都说了，只要你认错态度良好，我们会从轻处罚。”语文老师方雨劝道，她看过云檀的卷子，卷面整洁，字迹漂亮不说，那篇作文真是妙笔生辉，字句精辟，观点独到，她心底打了满分。
可是，为什么这样一篇佳作是出自于一个差生之手？
云檀面色不改，巡视在场的几名老师，朗声道：“我没有作弊，不信的话，问问当时监考的老师。”
在叫云檀过来盘问前，他们早就查过云檀考试时的教室，以及坐她周边的学生情况，都是几名成绩平平的学生，没有可疑。
田雁严肃道：“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连老师也瞒过去。”
云檀勾唇微笑，然而声音却冰冷至极，“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怀疑我作弊？难道就因为我上次考差了，这次不许考好？这是什么鬼道理？”
“云檀，你的态度实在是恶劣，我看大家别问了，直接开除得了！”老古董跳起来嚷嚷道，之前云檀在课堂上公然挑战他的权威，他对云檀早就记恨上了。
李清为人正派，她看着云檀道：“我们确实是没有证据，可有学生来反应，我们也不能没有交代，这样吧，你做几道题让我们看看。”
说着，她叫几位任课老师找几张卷子出来，老古董最先从抽屉里翻出一张数学试卷，为了刁难云檀，他故意拿了最难的那张。
云檀拿着试卷坐在一边的办公桌上，安静地做起题来。
李清等人在旁边盯着，看她下笔速度极快，有些计算题连草稿纸也不用，直接填上。
不到三十分钟，一张卷子就做了大半。
李清出声道，“行了，就做到这，换下个科目。”
接下来是理综，在云檀做理综卷子时，老古董开始批改数学试卷，越往下改，他的表情越微妙。
做完理综，又到英语、语文，云檀每张试卷都只做一部分，然而跟标准答案一对，简直了！
居然全部正确！
几名老师互相传阅试卷，暗暗交换眼神。
现场测考完全是临时起意，试卷都是随机的，根本不可能预先准备。
也就是说，云檀是有真才实学的。
没有作弊，短短一个月，从年级倒数第一名仿佛坐了火箭般前进两千多名，还力压重点班的学生。
这学生真是神了。
李清看了眼试卷，不予评价，只道：“好了，云檀，我们相信你没有作弊，希望你以后再接再砺，好好学习，你回去吧。”
云檀转身离开办公室。
身后，老古董不满道：“李级长，这事就这么算了？”
李清慢声道，“刚才你们也看到了，这个学生水平如何，不用我多说。”
田雁被刚才云檀做题的速度惊到了，她提出疑问，“不是有学生投诉吗？这下怎么交代？”
李清想了想，决定冷处理，“先别管，如果有学生问起，就说我们查过了，没有作弊，如果没有人问，自然最好了，待时间一久，没人会记得的。”
“李级长，这事要不要上报给黄校长？”
“不用，校长他最近挺忙的。”李清拒绝道，其他老师不知，但她知道，黄校长现在为了处理那件事正忙着，哪有空管这些小事。
云檀回到班上，已经缺了两节课，同学们都盯着她看，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瞧出什么来。
“考试作弊的人回来了，知道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