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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去上学的时候林杳一眼就看到了蹲在门口的卫祁，他臭着一张脸，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暴躁，魔王看到他都忍不住多远了一些。
周六那天S班都不在楚盛，卫祁和顾萤初当天晚上才知道这件事，林杳已经在电话里和他们报过平安了。卫祁一直想来看她，但林家昨天闭门谢客，谁都没见。
林杳出声喊他：“哥哥。”
卫祁登时就换了神情跑到她和宋慕音身边，眼巴巴地问：“杳杳，你怎么样了？还有你，小丫头，是不是吓哭了？”
宋慕音难得没有翻白眼，只小声道：“谁哭了，我没哭。”
卫祁戳了戳她脑袋上的小揪揪，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女孩子哭怎么了？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自尊心倒是挺强。”
宋慕音：“哼。”
林杳笑了笑，“我没事，哥哥我们上车吧。”
卫祁点头，然后叭叭叭地唠叨了一路，话里话外都是在说林杳不该一个人去找宋慕音等等，林杳嗯嗯点头，一句话都不反驳。
宋慕音瞅了一眼林杳，知道她姐姐肯定在认真听，但她依旧不会改。
。。。
姜微在反复确认林杳可以继续拍摄之后没有再改动定好的拍摄计划，警方封锁了大部分消息，他们只知道初中部有个老师劫持了两名女学生。
幸好两个学生都没什么事，这件事之后楚盛对内部人员进行了排查，开始考虑限制股东们的权利，最后的决定还要等开过会之后才知道。
而这一周林杳发现霍楚言没有缺过一节课，他每天早上都和卫祁一起在楼下等她，中午顾萤初会来门口等她，每天晚上他们都会在拍摄现场。
她几乎没有落单过。
。。。
这一晚要拍摄的是周乔被发现死在湖里的画面。
叶晓在周乔的桌子上留下了一封信，问他想不想知道王明到底是怎么死的，并约他当天晚上十二点在湖边见面。
正常人。。。正常人不会选择在这个点出门，但周乔他和王明一样，他们通过欺辱叶晓来宣示自己的“强大”，在心里否认自己的弱小。
周乔会去吗？答案是肯定的。
湖边很安静，湖面上倒映着路灯微弱的光，此时整个学校都在一片黑暗之中。周乔在熄灯之后偷偷跳窗从宿舍溜了出去。
周乔不耐地踹了一脚岸边的石头，石头滚入杂草之中，又滚过杂草落进了湖里，石头入水的声音似乎是除了风声之外唯一的声音。
此时早已超过十二点。
就在这时，周乔听到了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他犹豫了一下，回头看去。
周乔在看到叶晓的时候吓坏了，面前的叶晓穿着脏兮兮的校服，额头上有一大块伤痕，还有鲜血不住地往下滴，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她大部分的脸。
身旁的手以扭曲的姿势垂着，然后她动作缓慢地撩起来黑发，露出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嘴角带着阴冷的笑意。
“咕噜。”
周乔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他往后退了一小步，慌乱道：“你是叶晓？可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叶晓盯着他，响起的声音粗哑而缓慢：“那天我从楼顶跳下来的时候也以为我死了，死在厕所的王明也以为我死了。”
“你看看我现在，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第二天，周乔被发现死在湖里，他脸上的神情惊恐，瞳孔放大，似乎在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一周后，叶晓重新来了学校。
面对同学们大小不一的反应，叶晓笑了笑，轻声道：“我只是生病了请了一个月的假，现在已经没事了。对吧老师？”
叶晓请假的时候老师当然是知道，闻言点了点头。
这是两年多来来他们第一次见叶晓笑，同学们惊奇地发现叶晓笑起来的时候唇角还有小小的梨涡，她看起来一下子可爱了不少。
或许两年前叶晓也曾笑过，只是没有人在意。
最后的画面是叶晓慢慢转头看向了镜头，她面无表情，声音又轻又冷，她说：“你看见我了吗？”
影片到此就结束了。
勒庞曾说过，当人类成为群体中一员的时候，他们的感情、思维和行为与他们单独一个人的时候迥然不同。他们在群体中的思维观念或者感情，在他们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是绝无可能出现的，即使出现，也绝不会形成具体的行动。
在叶晓被霸凌者欺负的时，群体的力量让围观的学生们解脱了处于单独个体的时候，那些后天的教育与内心的良知对他们的约束。
因为群体是无名氏，无由指控。
。。。
在姜微宣布所有的拍摄到此结束之后大家都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不少女孩们都闷闷的，拍摄组的男孩们也心情沉重。
接下来他们的任务便只剩下后期制作，演员组的任务都已结束了。
林杳卸完妆换完衣服之后就被霍楚言和卫祁带走了，许是因为终于拍完了，她不似往日那么困倦，看起来很精神，亮着眼睛问他们去不去吃夜宵。
霍楚言懒懒地问了一句：“想吃什么？”
林杳：“我要吃小龙虾！”
卫祁：。。。。。。
霍楚言：。。。。。。
第一章 哄我29
明亮的灯光从镂空的海豚形状的灯罩中倾泻出来，海豚边上还缀着银色的小球，在灯光下显得闪烁无比。上方的玻璃内是流动的水，里面甚至还有鱼儿在流动。
周围都是明丽的色彩，热情的橙，梦幻的紫，灿烂的黄以及充满生机的绿，大片浓郁热烈的色彩自然地衔接在一起。
林杳望着正对面那个娇俏的小美人鱼，一时无言。
这是她第一次上体育课，今天的内容是游泳。但A班几乎没有人不会游泳，所以老师只是负责他们的安全问题。
见到林杳的眼神，赵不然笑了笑：“杳妹妹，没想过楚盛的游泳馆会是这个风格吧？”
林杳诚实地摇了摇头，她一直以为会是像国家体育馆那种恢宏大气的风格，没想到会那么浪漫和富有童趣。
何子馨小跑着过来，无视了一旁的赵不然，她对林杳软软的笑了一下，她小声道：“走吧杳杳，我们一起去换衣服。”
林杳犹豫了一下，“子馨，我不会游泳。”
嗯？
一直懒懒地靠在墙上的霍楚言一听身子一下子就站直了，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林杳，提声道：“去换，楚言哥哥教你。”
赵不然：妈的畜生。
女更衣室。
姜微走进女更衣室的时候就听到了女孩们的打闹声，她看到林杳红着脸缩在角落里，身前围满了女孩们，她双手护着自己的胸。
她清楚地听到何子弥笑道：“杳妹，给我们看一眼嘛。”
何子馨在一旁小声补充：“姐姐，真的很软。”
江遥烟默默地拉开自己的衣领看了一眼，随即她脑海又浮现出了刚才她不小心瞥到的画面，饱满、圆润又挺立。
唉，人和人之间为什么就是有那么大的差距。
姜微敲了敲门，“别闹了，都去换衣服。”
何子弥不情不愿地走开了，神色还颇有些遗憾
更衣室内短暂的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又响起了女孩们的笑声，她们彼此拥抱、调笑，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笑意。
林杳原以为宋云织为她准备的泳衣款式会是纯情又少女的，那样比较符合宋云织的性格，所以她甚至都没有打开看一眼就带过来了。
但是。。。
林杳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
黑色吊带氏连体的泳衣款式将她的饱满又纤细的身材完全勾勒了出来，中间部分不是布料，而是黑色的蕾丝，雪白的肌肤在其间若隐若现。
背部大片的肌肤都露在外面，性感的脊柱沟一路蜿蜒而下。
下面是修长纤细的双腿。
这一刻林杳想到的不是别的，而是霍楚言的头像，那一只在湖中的黑天鹅。
何子馨穿着一套奶白色的泳衣走到了她身边，奶白色的泳衣上缀着层层叠叠的轻纱，远看就似花朵盛开。她身材娇小，显得整个可爱又俏皮。
她悄悄地看了一眼林杳鼓囊的胸，小声问：“杳杳，平时我们都没看出来。”
林杳：“。。。现在你们看到了。”
何子馨兴奋点头：“嗯！”
何子弥赶紧过来把自己要流口水的妹妹拉走了，她才不想一会儿被霍楚言盯上。何子馨踉踉跄跄地跟着何子弥往外走，还不忘喊道：“杳杳，你快来。”
事实证明，整个A班除了林杳大家都会游泳。
女孩子们就和小鸭子似的一个接一个跳进了水里，林杳慢吞吞地跟她们在后面。
另一边的赵不然敏锐地发现周围的人群安静了一瞬，随之而来的就是此起彼伏的卧槽声，他循着他们的视线看去。
“卧槽？”
赵不然赶紧推了推霍楚言。
“嗯？”
霍楚言抬头。
霍楚言：？
霍楚言一下冷了脸色，他警告似地看了周围的男生一眼，“再往那边看一眼的，明天挨个上来和我打拳，打到站不起来为止。”
周围的人立即手忙脚乱地收回了视线。
霍楚言几步就走到了林杳身边，他高大的身影挡在她的身前，为她隔绝了绝大数人的目光。
他的视线只在她的脸上逡巡片刻，便再也不敢往下了。
霍楚言黑眸微暗，他低声道：“杳杳，想下去玩吗？嗯？”
勾人的鼻音刮擦着林杳的耳膜，她仰头和霍楚言对视了一眼，然后自觉地抓上了霍楚言的胳膊，她还是有点不安。
林杳没注意到当她的手触碰到霍楚言的一瞬间，他身上的肌肉瞬间就紧绷了。
霍楚言下水之后大家都自觉地离他远了一点，林杳坐在池边垂头看着他，两人的位置与平时他们对视的时候调换。
脚下的水凉凉的，林杳晃了晃两只雪白的脚丫子。
水花溅到了霍楚言的胸口，霍楚言怔怔地看着自己面前两只精致可爱的脚，只觉得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他不喜欢的地方。
不远处的泳道里女孩们的身体像鱼儿一般灵活，她们自由地在水底穿梭，出水的那一瞬似乎都发着光，每个人都美的像人鱼公主。
“杳杳，想下水吗？”
霍楚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已经哑的不像话了，他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林杳巴巴地望了一眼开心的小人鱼们，又低头看了一眼底下水波荡漾的泳池，她小心翼翼地攀着霍楚言线条硬朗的手臂往下试探了一会儿。
霍楚言却被她的动作惹得上火。
他长臂一伸，掐着她的腰微微用力就将她抱到了水里，而他身上的人小声地呀了一声就攀在他身上不动，她有些怕水。
身上的重量轻飘飘的，霍楚言单手掂了掂小姑娘，眼风扫到她的锁骨，他低声问道：“杳杳，你有八十斤吗？”
林杳低头看一眼自己，她抿抿唇，“我有九十多斤，重吗？”
霍楚言轻笑一声：“不重，就和提着小鸡仔似的。”
小鸡仔林杳：“。。。。。。”
林杳此时很紧张。
她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想象入水之后的窒息感了，她的呼吸她的感官都会被水吞噬，她不喜欢这样失去掌控的感觉。
霍楚言微蹙着眉，他浑身的肌肉线条非常漂亮，看起来挺实又性感，在这样的绝对力量面前，林杳本就纤细的身影显得更加娇小。
她有些不安地小声喊他的名字：“霍楚言。。。”
霍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