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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像没有过?”陈池不确定地看向陆晴。
“没有过。”陆晴摇摇头,忽地一停,眉毛欢快扬起来,“啊,牛肉饼,莫妮卡还会做牛肉饼。”
“对,莫妮卡还做过牛肉饼。”陈池发笑。
“啥样的?”顾四丫兴致盎然,“类似牛肉煎饼吗?小晴儿,你拍了莫妮卡阿姨的牛排,怎么没拍牛肉饼?”
“那牛肉饼其实和牛排差不多。”陆晴道。
陈池笑着接道:“就是牛肉糜压制成饼状,码了味,超市里有半成品卖,煎一煎就行。哎,霜霜,我们以前不也经常买来吃?”
“噢。”许霜降点点头,牵起嘴角。饭桌上,人人谈兴浓,她势必也得说些什么。
“陆小姐,你做什么工作呀?”许霜降抬眼望向对面。
“我在单位里做人事。”
“嫂子,你不用这么客气嘛,我和小晴儿以前在宿舍,那是亲如姐妹,你叫她小晴就行了。”顾四丫插话道。
“小晴,”许霜降品着这个名字,第一反应是这个名字叫起来,似乎很容易能让人从胸臆间感受到柔美,她不由摒住胸口,竟似隐隐生疼。她几乎不受控制地要侧头去看陈池的表情,但她僵起脖子,硬是连眼角都不斜睨过去,举起橙汁杯优雅地抿了一口,漾起笑意,直视陆晴,语气寻常又亲和,“陈池在意大利的时候,经常打电话回来说吃得很痛苦,你还习惯吗?”
“我好像还好。”陆晴声音细柔,像个甜美的邻家女孩。
“小晴儿,我本来以为你在意大利,今年春节都未必回得来呢,”顾四丫聊道,“想不到你立冬后就能回来,你们单位对你不错,春节前给你放年假,你这个假期长,舒服吧?”
“小晴有年假?这个好。不然就这几天法定假日,走亲戚都不够。”陈松安和汪彩莲本在聊些街坊邻居家的八卦,这时候听到了一耳朵,就接道,“池伢,你要是也能请个年假,在家多住几天,我嫂嫂就高兴了。”
“我年底事情多,不能休假,再说霜霜也忙。”
顾四丫没有在企业待过,颇为好奇:“人事年底不用忙吗?”
“忙的吧,”汪彩莲道,“松安,我们那时过年前,人事科忙得呀,天天造表格,不然弄错一项,谁没有发到肥皂毛巾,又是好一摊事,弄得不好要吵嘴。”
陆晴听着这些,附和地笑一声,目光触及陈池,微微低下头去,她在人事部闲得扎眼,尽干些复印的杂活,办公室的人势利眼重,瞅着她回国后不受重用不受奖励,感觉出不合常理,便三五成堆背地里窃窃私语,午餐后出去透气散步这些小活动都不会很起劲地邀她一起了。她索性请了年假,把该得的员工福利先用掉,胖经理二话不说就批准了。
陈池瞅了瞅陆晴,将她这份讪讪尴尬瞧在眼中,侧头隔了许霜降向着汪彩莲侃道:“妈,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还惦记着肥皂毛巾。现在做什么都有电脑,做起来快,一下就完了。”
“所以我们跟你们都是说不拢的两代人了。”汪彩莲感慨道。
陆晴抬眼瞥向陈池,微露感激,心情瞬间好起来,轻巧地抿起唇,又很快移开眼去。
许霜降目不斜视喝了一口橙汁,放下杯子后,脑袋迷糊,又举杯喝了一口。
她不知道冬天里喝清凉爽口的橙汁,也会烧心。
女人们吃完,三个男人还在喝酒,顾四丫的爸爸摸出了烟:“哥,池伢,我们自家人聚,不赶时间,慢慢吃,今天要吃尽兴。”
“就是,让他们男人去说话,”陈松安乐呵呵道,“嫂子,我们不管,到客厅里看电视去。”
陈池伸手在许霜降腿上拍拍,侧头一笑:“这里有烟味,坐远一点。”
汪彩莲陈松安姑嫂俩在厅里说着家长里短,不一会儿要说到谁家谁家新年办喜事,顾四丫鬼机灵,生怕她们会扯到自己身上,当即起身道:“小晴儿,嫂子,我买了件新衣服,穿给你们看看。”
许霜降第一眼就被桌上的一只小挎包吸引住。恁眼熟,和她现在用的这只风格类似。她心念一转,记起来这是陈池第一次从意大利出差回来买给顾四丫的礼物,当时还被她瞧见后开玩笑要据为己有,后来陈池又去出差,给她带回来一个差不多的包,说是补偿。
“哪条更配一点?”顾四丫取下衣帽勾上的一条紫花丝巾和一条薄羊绒格子围巾,比着新风衣。
“丝巾更配。”许霜降道,她认出这也是陈池去意大利买给顾四丫的。
“我觉得也是丝巾的花色更配衣服。”陆晴在一旁点头道。
“哈,你给我买的这条丝巾真是配什么都好看。”
许霜降怔在当地,猛地看向陆晴。
“我给你来系。”陆晴站在顾四丫对面,轻巧地给丝巾打结,歪着头左看右看。
“我知道,戴丝巾要戴得随意,但又不能马虎一绕,咱得认认真真地扎出随意的风格来。”顾四丫咯咯道,一半儿是被自己的话乐到,一半儿是被陆晴的手指拂到,有些怕痒,“好了么,好了么,嫂子,你给我看看。”
“……好看。”许霜降微笑道,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将手指抬起来,“这包也好看,拿这个包有气质。”
“对呀,”顾四丫欢快奔到桌前,挎上包,“小晴儿的眼光从来都很好,怎么样,怎么样,我有什么气质了?”
“帅气。”陆晴笑道。
许霜降也在笑。
………………………………
第496章 黄葛树上的花气球
“嫂子,”陆晴拿出一个袋子,捧到许霜降面前,“这个是我家自己做的甜米酒,新年里,给嫂子和陈伯伯陈伯妈尝一尝。”
“嫂子,这酒好,跟酒酿水似的清甜清甜,稍微浓一点点,小晴儿送我家的这瓮,我已经打开尝过了,晚上要是大排档开起来,吃着串串喝这酒,哇,太爽了。”顾四丫在旁叽叽喳喳道。
“……这怎么好意思?”许霜降盯着陆晴。
陆晴的脸有点粉色:“这是我妈做的,不值钱。”
“妈,”许霜降扬起嗓子,绽颜一笑,接过了袋子,转身走出屋,“妈。”
陈池和父亲姑父刚刚吃完离桌,才移步到客厅里,此时齐齐和汪彩莲抬头。
“小晴送了一缸甜酒。”许霜降的眼睛掠过公婆,笑盈盈地注视在陈池脸上。
陈池瞧向她手中的袋子,再瞧向她身后跟出的陆晴,不由失笑:“甜酒?”
视线是一条线段,有起点,有终点。
落在线段外的点会自知,就如许霜降此刻。
她顺着陈池的目光微微侧身向后看,陆晴笑得羞涩:“我妈妈做的,知道我来找芳怜玩,就说带一瓮给顾叔叔家,再带一瓮给陈伯伯家,随便尝个鲜。”
“哎呦,这可沉了吧。”汪彩莲讶道。
“小晴带过来时,我就说过了,”陈松安道,“来找同学朋友玩,还提啥东西呀。”
“自家做的,不值钱。”陆晴的脸明显地嫣红,含羞带笑,越发有惹人怜爱之态。
“自家做的东西,现在可难得了。”汪彩莲高兴地走过来。
陈池也围过来:“你路上做大巴颠簸,拿这些来干什么?”
许霜降将袋子交给婆婆,抽身出来,仓猝地对顾四丫说道:“我用一下卫生间。”
她合上门,直瞪瞪地盯向对墙,发现自己恨死陈池这把醇厚的声音。
顾家的卫生间隔音效果并不好,外头的喧笑传进她的耳中。
她的婆婆汪彩莲在兴致勃勃问:“小晴,你妈是用什么牌子的酒药?”
“妈,你不是想要向陆晴妈妈淘经验自己做吧。”这是陈池的声音,他侃起来总是那样语调轻快,倒真像含了一口甜醴。
“不单是你妈,我也想呢。”这是姑姑陈松安的笑声。
“我们年轻时候,厂子在山区,买什么都不太方便,那会儿自家也做过甜酒,你爸爸过年喝两口,十分喜欢呢。”
“我一会儿就去问我妈妈怎么做的。”陆晴的声音透着雀跃。
“那好呀,这两年我们小区里这些退休的老太太兴起了做葡萄酒,我也学着做了一些,甜酒是多少年都没有做了。”汪彩莲笑道,“回头我也试一试。”
“伯妈还会做葡萄酒?好厉害呀。”
汪彩莲被恭维得十分喜欢:“那有什么,我们退休了没事情,闲着凑在一起,东听一句西听一句,自己瞎弄的,就跟每家每户做香肠一样,有个大概方向,其余的随自己手轻手重,没啥标准,不精细。对了,今年夏天做的葡萄酒,家里还有一些,小晴,我给你装一小瓶带回去,也给你妈尝一尝。”
“这……这怎么好意思?”陆晴腼腆地笑着说。
“妈,你那酒……”陈池接道,笑声一转,“行行行,陆晴,你别抱太大希望,我妈酿的葡萄酒甜得吓死人。”
“我倒蛮喜欢喝甜的,苦苦的那种,我喝不惯呢。”
“那正好,你就带点回家去。”汪彩莲一瞟儿子,嗔道,“只有你尽给妈挑刺,你小姑姑他们喝了都说好。”
“我错了错了。”陈池忙不迭赔罪,笑声里转向陆晴问,“你今天回去吗?还是在这儿玩几天?”
“今天不回去,我明天走。”
“我叫小晴儿再多待两天,她说还要跑亲戚呢。”顾四丫遗憾道。
“你当人人是你,在学校里有那么长的寒假,我们是要上班的好吗?”陈池打趣道。
这些声音多轻扬,好像扎在布袋子里的小苗,总算透了气见了光。
“我们”两个字就像一道刺,扎在许霜降心上。
许霜降闭眼,调整了呼吸,打开门出去。
那甜酒袋子已经抱在陈池手中,他抬眼看向许霜降,唇角犹勾着,那是刚刚谈话间的愉悦所致。
“差不多了吧,我们该回去了。”陈松平发话道,“让你们姑姑姑父好好休息一下,忙了一早上了。”
“哥哥,嫂嫂,你们也回去休息一下,晚饭再来家吃。”陈松安热情邀道。
“这太麻烦了,我们自家还有好多菜,热一热就吃了,你们就别操劳了,晚上大家轻松点。”汪彩莲推辞道。
“什么操劳,我也就是把中午的剩菜热一热,嫂子,你们一定还来。”
许霜降温顺地站在婆婆身后,听着汪彩莲和陈松安你来我往地谈晚饭。
“嫂子,我和小晴儿下午去逛街,你来吗?”顾四丫问道。
许霜降注视着顾四丫和陆晴,笑了笑,摇头道:“你们去吧,我有事。”
汪彩莲和陈松安总算敲定晚饭还在顾家吃,陈家一行人热热闹闹地道别。
到了楼脚下,陈池问:“霜霜,不舒服吗?”
汪彩莲顿时侧头打量儿媳:“霜霜,你今天吃得不多。”她这儿媳,平日在家从不刻意减少食量,自然得很,该添饭就添,总要一碗半饭左右,今天午饭却好像没添。
“没什么,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许霜降到家,真地直奔卧室。
“没事吧?”陈池跟进来,习惯性摸上许霜降的额头。
许霜降偏头躲开:“没事,犯懒,想睡个午觉。”
陈池笑起来:“是不是除夕睡得太晚,昨天没补回多少?好,那你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