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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的灯笼高了点。”
安蕾将右边的灯笼拿下来，把线绕了几圈，又挂回去。
“我说左边的灯笼高了。”符千阳不依不饶。
安蕾站凳子上瞅着他，据理力争，“左边的高了把右边的抬高些不就平了吗？”。
“两边都低些好看。”
真服了他了。
我忍，我忍。
安蕾扛凳子忿忿过去把左边的灯笼放低。
“好了没？”她没好气地问。
“高了……嗯……又低了，再上去点，好，保持这个高度我看会，好像差不多了，哦，再下来2。8厘米。”符千阳看似很认真地指指点点。
安蕾心里暗想，玩我呢，还2。8厘米！老大，麻烦你快点，脚踮得快抽筋了！
“好了，”噢，这家伙终于肯说好了，安蕾长长吁了口气，谁知符千阳挥挥手说，“太俗气，还是不要挂了。”
安蕾两只怒眼瞪着他，熊熊烈火已燃烧心窝。
符千阳视而不见转头跟社长继续聊。
黄苓过来拍拍安蕾，让她赶紧把灯笼拆下来拿回后台放。
安蕾一肚子气，拿着灯笼回后台道具室，发现里面真是一团糟，很久没收拾过了，到处是灰。她找来扫把刚扫了两下，就被扬起的灰尘弄得不停咳嗽。正想去弄些水来，看到走廊另一头，石头扛着个大头布熊走进门，气喘吁吁。
“好可爱的熊！”安蕾笑成一朵大花开心迎上前。
石头赶紧往边上让，“慢点慢点，这次宣传活动的吉祥物，别把毛扯下来了。”
“头这么大！”安蕾忍不住扯扯熊耳朵。
“嘿嘿，可爱吧？得套个人在里面的，头当然要大了，到时候找人穿上，在会场走来走去吸引眼球。这是大熊，车上还有个小的，去帮忙扛过来。”
安蕾乐呵呵跑去车上扛熊宝宝，那熊宝宝毛茸茸的脸，大大的眼，咧着嘴憨笑，样子非常讨喜，谁见着谁都喜欢。
她一把抱起熊宝宝的大脑袋，挽着它柔软的身体，追上石头，“真太可爱了，太cute了，太喜欢了……”还要说什么，一脚踩在熊脚上，啪，人迎着地面笔直倒下去，整个脸嵌在熊宝宝毛茸茸的脑袋里。
安蕾挣扎着从熊脑袋里出来透气，脸上还沾着熊毛，抬起头看到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人。
上苍啊，这样惨烈的情节就不能不让他看见吗？
符千阳忍着笑，很绅士地伸出手，“你还好吧？”
安蕾瞟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自己爬起来拍了拍衣服，搬起小熊昂首挺胸假装没事人一样走了。
其实摔得可疼了……
棕熊保护活动那天，烈日骄阳。
当初石头跟安蕾商量让她扮演小棕熊的时候，安蕾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辛苦，小熊宝宝大大的脑袋确实可爱，但也很重，戴上头又闷又热。
这次其实是个挺小型的宣传活动，没有表演，也没请嘉宾，类似这样的不起眼的活动，以前符千阳绝少参加，更不会来后台。
安蕾穿着小熊服装在舞台边上等待出场，不知道什么时候符千阳就站在身后不远，姿势帅气地靠在墙边，看台上的主持人说话。反正戴着头套，安蕾也懒得跟他打招呼，两手背着，头拧向一边，可爱小熊外面那张脸笑着，里面那张脸却很臭。
主持人是新闻系的金牌播音员，声音很有磁性：“棕熊，分布广泛分布于北半球的森林地带，遍及欧亚和北美大陆，在青藏高原的高山草甸和荒漠草原也能生存。棕熊在我国见于新疆、青藏高原和东北山林地区，华北各省区的棕熊已经绝迹。”
有人推了小熊脑袋一把，安蕾往前踉跄几步，她回头从小洞里怒视着身后不怀好意的家伙，可外面那张熊脸却咧着大嘴笑。为了表示她的愤怒，她插腰跺脚挥挥熊掌。无奈符千阳乐呵呵再推了一把熊脑袋，安蕾又往前踉跄了几步，她在里面又闷又累，满身大汗，被他这样消遣，实在忍无可忍，正要取下头套发飙，符千阳突然搂着熊脖子左右摇晃，说，“真太可爱了，太cute了，太喜欢了……”
安蕾因为缺氧，感觉主持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飘渺：“棕熊属于受贸易威胁的动物之一，除了人类，棕熊在野生状态下基本没有天敌。随着人类定居点范围的不断扩大和延伸，棕熊的栖息地逐渐缩小……”
摇了几秒，小熊宝宝用茸茸的大手拍拍了符千阳的腰，嘴里传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快……快透不过气了……”
“给你两个选择：说符千阳很帅，举右手；不说宁可被闷死，举左手。”
第13章 青涩年华，情窦初开
摇了几秒，小熊宝宝用茸茸的大手拍拍了符千阳的腰，嘴里传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快……快透不过气了……”
可恶的家伙没有松手，反而说，“给你两个选择：说符千阳很帅，举右手；不说宁可被闷死，举左手。”
一开始，小熊左爪子一个劲晃一个劲晃，安蕾心里默念着：威武不能屈，威武不能屈……最后，还是性命要紧。
小熊抬起右爪。
终于松开了，安蕾已是汗流浃背腿脚松软眼冒金星。等她缓过劲来，左右观察，肇事者已经不知去向。
做了坏事，一溜烟不见，跑得真够快的。
安蕾擦擦嘴上粘的毛，心里哼哼，平时这么冷酷的人怎么也会这么幼稚。
裤子里的手机响，安蕾一阵手忙脚乱，掏了半天没掏出来，后来才想起来她的手套着熊掌，难怪怎么摸摸不到手机。她把手从熊掌里抽出来，闷在熊头里接电话，“喂？”
石头在电话那边大吼，“干嘛呢，到你上场了，怎么磨磨唧唧地还不出现？”
“来了来了。”安蕾气喘吁吁地往台上赶。
“在哪呢？”
“右边阶梯。”
“哪呢？哪呢？哦，看到了，待会主持人说到棕熊繁殖的内容你就上场。”
“知道了。”
“刚才你跑哪去了？”石头又问。
“如果我说刚才我差点被符千阳闷死了，你相信吗？”
“说你被他迷死了我就信，好了，赶紧准备一下，马上到了。”
等到主持人说：“母熊的妊娠期约有6到9个月，通常是两个。幼仔特别喜欢直立行走，活泼可爱，互相之间常常游戏、打闹。”
安蕾终于上场了。
因为力气小，走得慢，还有点摇摇晃晃，小熊显得笨拙可爱，一亮相就引来台下的一阵欢愉。
原本主持人沉重的声音都变得很有爱，“小熊会和妈妈一起待到两岁半至四岁半，然后离开妈妈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领地。”
安蕾趴在地上慢慢翻了个滚，她听见好多人说“啊，太可爱了，太可爱了。”
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因为闷得太久缺氧的关系，安蕾有点头晕，不过还是坚持着一边扶着熊脑袋，一边跟观众招手。一个不经意，她看到在会场的一个角落符千阳远远地寂寞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有一股暖流涌过胸膛。
活动结束，回到寝室，安蕾见到床就像个海星似地倒在床上。
躺了一会，发现旁边的小米一直没说话，有点反常，安蕾转过头问她，“你在想什么呢？”
“想周末我要穿什么衣服？”
“周末有什么活动？”
“嘿嘿，”小米羞羞地笑，“打网球。”
“跟谁打呢，还要冥思苦想穿什么衣服。”
“我刚才给王君烨打电话了。”
“王君烨？”
“那晚《美**流》演讲上遇见的帅哥。”
“哦。”安蕾想起来了，翻了个身，问“打给他干嘛？”
“他留了号码不打就是不给他面子啊，我们不能这么残忍。”
“此话有理，打了以后呢？”
“我们聊了会，了解了他宿舍在哪，哪个班的，喜欢什么娱乐活动，然后他约我们周末去打网球。”小米伸出两个手指，表示胜利。
“为什么是约——我们？”
“打网球当然要四个人”
“你们俩打不就好了，拉上我当什么灯泡呀。”
“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打球最好两男两女，这样我才有机会跟他打混双呀。两个人打我得在场那边，四个人打我就在他身边。”
安蕾佩服小米考虑真是周全，不过还有个问题，“那还差一个男的呢？”
“他的室友。”
安蕾想想自己好几年没摸过球拍了，“我不怎么会打网球哦。”
“没事，那才好衬托我的球技好嘛。”
“……”
“有一件事，”小米过来倒在安蕾旁边，一张大脸摆在她眼前，说，“王君烨跟你一个专业的，好像还是同一个年级，他也是大一的学生。”
“是吗？我对他没什么印象。”
“他可是记得上公开课的时候见过你。”
“这么巧。”
小米坐起来，假装很严肃地说，“所以周末你别穿太好看了。”
“行，我挑最难看的穿。”
两个少女对笑，如花般美好。
窗明几净，淡淡晨曦。
浓浓的咖啡还散着隐隐热气，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
小武端着一盘水果过来，在旁边盯着符千阳足足看了两分钟，符千阳依旧两眼盯着屏幕。
“吃早餐了？”小武问。
“嗯。”鼻子里吐出一个字。
“要吃水果吗？”
“谢了，你吃吧。”
小武撑着下巴左右看看，百无聊赖。
“我给你讲个水果的笑话吧。”小武继续不懈努力旨在打搅他工作，“——一架飞机出了故障，幸存的甲和乙两人落在了荒岛。
荒岛上有一食人族，酋长说：‘要想活命你们就先在岛上找100个相同的水果过来！’
不一会儿，甲先带了100个草莓来。
酋长说：‘把它们连皮带核一个不剩全吃了就放了你！’
于是甲就开始吃啊吃……吃了98个，没有事……当他塞了99个时，他却“嘿嘿……”地笑了起来，嘴里草莓全喷了出来。
结果甲就被酋长给杀了。
到了天堂，天使问甲：‘你只差一个就可以免死，你为什么笑了呢？’
千阳，你猜他为什么要笑呢？”
符千阳停下键盘上的手指，想了想，摇摇头说猜不到。
小武得意地继续，“甲说：‘因为我看见乙带了100个榴莲回来。’”
符千阳听了默默一想，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终于乐了。吃草莓吗？”小武伺机递过来鲜红欲滴的草莓，很有成就感地笑。
“谢谢。”
吃完草莓符千阳突然又笑起来。
“sorry，我想起榴莲……”符千阳一边抽出纸巾擦嘴一边还忍不住笑。
小武扬起眉毛，“我还以为你连榴莲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哦，想起来了，上次大头说你出院的时候人家送你一屋子的礼物你都没拿，唯独让他扛了个榴莲回来，累他个半死。他想半天想不明白榴莲怎么来的，既不可能是别人送的也不会是你自己买的。你又不吃就摆着看，那味道你也受得了。”
符千阳继续擦嘴不做声。
小武探个头过来看电脑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