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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知该不该说,那就不要说。”宁俢面无表情。
老道被他一噎,而后老脸微红,小声道:“您近日切莫与夫人行使房事……”
宁俢耳根一热。面上仍是严肃,“我自然知晓。”说罢,将符纸收入怀中,转身就要走。
“仙……咳,公子请留步。”老道叫住他。
宁俢侧头。
“这个升仙,您看有没有什么诀窍。指点指点贫道一番?”
瞧着他巴巴的模样,宁俢看在他方才给予符纸的面子上,便说:“你道行也不低,待机缘一到,即能历劫飞升。“
老道一喜,冲着宁俢远去的背影连连弓腰道谢。
宁俢自一入府,眉心便皱了起来,心中隐忧。
来到主屋,便看到夏雨在床边守着,而灵玉则沉睡着。
夏雨见到宁俢,便对他行礼。看他清冷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她便解释道:“夫人在辰时便醒来了。奴婢侍候她沐浴完毕,夫人又有了睡意,这才又睡下。”顿了顿,她又道,“夫人定是乏了,奴婢在此守着即可,老爷有事便忙着去吧。”
听闻这话,宁俢心中愈发地肯定,那妖物即是夏雨了——这个自小就在子虚观长大的丫头。
子虚观乃大周朝最著名的道观,按理说,妖物是不得入内的。
所以夏雨实在有点可疑。她若是妖物,自然不能在道观里长大。除非……宁俢心神一凛,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你退下吧,我在这等她醒来,有话同她说。”
夏雨的面上也看不出什么神色,欠身福了一礼。便告退了。
待屋里的人都散了,宁俢将怀中的符纸拿了出来,刚要揣入她的衣襟时,恰巧这时,她忽然睁眼。
宁俢被她那一眼,看得发怔。
他自然是知道她生得好看的,可她的性子向来傲了些,从不曾露出这样魅惑人心的姿态,即便是在床笫之上,情到浓时,也未展现这样娇媚的风情。
“夫君看傻了?”她弯唇一笑,从床上爬起,玉臂勾住他的脖颈,将他带到床上来。
在她的红唇即将吻上他的时候。宁俢蓦然想起老道那句‘莫要行房’,他神色一沉,出其不意地将符纸贴放在她的胸口。
果然,她身子一定,不动了。
见此情形。宁俢心中惊怕,灵玉果真被附魂了!
这符显然是驱魂符,专治那些附人身的鬼魅。
他抱紧灵玉娇软的身子,深深恐忧,也不知她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如今她手无缚鸡之力,绝无防身之法。倘若她还是仙身,那些鬼魅精怪敢贴近她,便是自不量力。
有了这张符纸,灵玉身上附了的一脉魂魄便消失了,同时,灵玉便又恢复神智。
————————…
脑中的混沌陡然消散,变得明朗。我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宁俢。
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按下心中的惊惧,立即对他说:“那个叫夏雨的丫头,是一具白骨!”
宁俢摸着我的发,轻轻抚慰着我紧绷的神经。他低声问:“你能看出她的真身?”
我摇头,“我在水面上看到的。”
水,即是万物之源,是这世上最清灵剔透之物,若有心观察,便能在其中见到平日看不到的东西。
“白骨乃是至阴之物。人死了,尸体若不安葬,抛在荒野之外,血肉溃烂之后,骸骨将得到日月的精华,与林中的阴湿之气交融,经过百年。便能成精。它们通常生存在阴暗的石洞里,或是不见天日的深山老林里,不能在人间出没,修为高者,便可附于人身。如此看来,夏雨是被附身了。”
我听得寒毛直竖。忍不住问:“她等到今日才对我下手,莫不是她近期才被附身?”
“是,我猜测在你我刚搬来杭州的这段时间。”
“早时沐浴,她对我使用了幻术,不会就是要附我的身吧?”
宁俢颔首,指着贴放在我胸口的符纸。说:“它有六魂,其中一魂就在你身上。好在发现得及时,用驱魂符驱走了它。”
我将宁俢抱得愈紧,颤着声音问:“那么,那缕魂从我身上消失,那个人一定就知道。我们已经察觉它的存在了?”
“它自然就知晓了,是以,我们要小心些,防备着它。”
“它会不会附身到其他人身上?”
宁俢答:“这白骨精本性阴寒,只会附于女子之身。男子体性阳刚,它不敢。”
我越听越是惊怕。仰头巴巴地望着他:“你每个晚上都不要离开我!”
他摸摸我的头,“莫怕,有我在呢,它短时间内不会靠近。”
我靠在他怀里,心神不宁,想了许久,隐约捕捉到一个思绪,“它之所以附在我身上,莫不是知晓我是仙身转世?”
“有可能,”宁俢同意地点头,“若它有五百年的修为,知道你我堕轮回这件事并不奇怪。白骨精素来以饮人血为食。若能吸走你我身上的灵气,可令修为大增。方才有道士告知我,近来莫要行房事,想来便是知道,与被鬼魂附身的人交欢,会蚕食男子体内的精元。”
我倒吸口气,心惊肉跳,“还好发现得及时!否则你我都……”
“起来梳洗吧,我命人送膳来,你早膳还未食用。”宁俢拉着我起身,拿了衣裳来,为我更换。
牵着我出门前,我远远地看到夏雨端着膳食从回廊走来,我心一缩,对宁俢小声问道:“可要辞退她,将她赶出府去?”
宁俢轻捏我的手,“她已非常人,赶走她,她还会再来。下午我们便到子虚观请大师相助。”
我勉强地点了点头。如今没有任何灵力,想对付这些鬼魅是真的难。
☆、84。为卿化作相思骨(1)
府中丫鬟是个白骨精这事,仅有我和宁俢知晓,万不能让下人知道,否则府上人心惶惶,必会大乱。
这夏雨倒也镇定,虽知她的身份已被发现,却还是不慌不忙,尽职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
当天中午,宁俢带着我到茅山上的子虚观。
宁俢这一世是子虚观的弟子,所以刚刚到了山上,就有人认出了他,立即请他进去。
见到子虚观的观主太虚道长,宁俢便把白骨精一事告知与他,望他派人捉妖。
太虚道长顺了顺白色苍眉,沉吟了一会儿,便说:“白骨这种阴寒的精怪,十分难对付,还是要请我师弟道政出山,他熟识白骨精的习性。”说着,就命小徒传话到后山。
此时,那名叫道政的高人还在后山闭关。
我与宁俢在子虚观等了足足五个时辰,才听闻他出关。
此刻,天已黑透。
一个仪表堂堂的玄衣男子阔步而来,向宁俢拱手见礼。
“劳烦道长随我回府,那白骨精就在府上。”
道政颔首。
到了宁府门口,道政就觉察到府上浓重的妖气,他脸色微变,“这物已有六百年的修为!”
六百年,不高不低。对于妖来说,却是很高的修为了。
这时候,夏雨正好出了门来,见到我,笑了一笑:“夫人和老爷都回来了……”当她转眸,看到道政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未等她反应过来,道政立即拔出桃木剑,从布袋里掏出驱鬼符,点了三味真火,向夏雨刺去。
夏雨躲避不及。被烧着了身体。
她发出一声凌厉阴冷的嘶叫,随后,只见她的躯体迸发了一股白烟,待浓滚滚的白烟消散,她显现原形,化作一具骇人的白骨。
府中的下人见了,顿时吓得一哄而散。
道政的手脚并没有闲着,在它显现原形的同时,道政就已用墨斗线在地面上围造一个八卦阵,将它困在其中。
我在一边瞧着,随口问道:“道长布阵娴熟,看样子是对捉妖很有一套?”
“贫道不才,仅对白骨精这等妖物熟识些。若换做其他妖物。贫道可能胜之不武。”道政面容英朗,将墨斗线拉得长长的,将白骨精全身束缚,而后用烤鬼杖散打它的身躯。
每打一下,它身上便掉落一根骸骨。
我紧紧地盯着被困在八卦阵中的它,心中愈发可疑,最终忍不住又问:“它既有六百年的修为,按理说,可以召唤尸鬼相助,为何我看它,似心甘情愿被你制服……?”
道政正在施法,听到这话蓦然一愣,“心甘情愿?”转头,果然见那具白骨不动也不挣扎,直直地立在中央,任由烈火烧着它的骨骼。
似乎感觉到道政的注视,它忽然动了动,骷髅头转了过来,沉沉的声音好像从地狱传来——
“我是白芙,道政,你可还记得白芙?”
不知为何,我竟能听出那沉重如破锣般的声音,含着悲恸。再看那黑洞洞的骷髅眼,倘若它有眼珠子,必定会淌下泪来。
反观道政,他神色惊疑。而后又觉得这白骨精肯定是在玩弄什么花招。甩去脑中纷乱的思绪,他定了定神,手持烤鬼杖,往它身上重重一击——
一声凄厉的叫喊,那一具骸骨顷刻间散落在地,碎成粉末。
夜风吹起,粉末像云烟一样飘飘散散,最后形成一缕轻魂。
那是一个身穿软烟散花白裙的女子,她眉目秀丽,端庄娴静。她柔柔一笑,声音缥缈,“道政,当年白首之约。你我还是履行不了。这一世,你还是做了道士,而我却死在你的手里。”
话落,道政像是痴怔了一般,手中的烤鬼杖顿时掉在地上。
我望着这般情形,心中怅然,想来这又是一段人妖之恋吧。
白芙忽然看向我,笑意清浅,语气歉然,“夫人,不管我是白芙还是夏雨,我是真的喜爱您的。从第一眼见到您时,我从您身上看到我想要的一切,您一直,是我心中渴望形成的模样……我知您和老爷皆是仙人转世,是以我便将主意打到你们的身上。”说到这,她苦笑了一声,“我原以为,吸去了你们的灵气,便能早些化作人形,顶着当年的容貌,与道政再续前缘,可是如今,终究是夙愿难圆。”
原来,她真正的原形并不是一具白骨,而是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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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知,江南出美人,尤其是苏州姑苏一带,吴侬软语,轻音娇柔。
但若要大伙来评选,这苏州千百个美人当中,谁属第一?
众人定会异口同声告诉你,金陵白家的小姐白芙。
她出生书香世家,乃是前朝退隐的太师之女。听闻她人如其名,肤白如冰雪,面貌若芙蓉,多少青年男子争着想要一睹芳容。
可那白太师是个十分迂腐的学士,对那独女管教甚严,总将她关在家门,逼着她学习琴棋书画。是以,众人从未见过那女子的面貌。
后来在一次花灯节,白芙得到父亲的允许,戴着面纱到夜市赏花灯。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苏州有名的五大纨绔远远就看到那抹窈窕的身影,疑是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白家小姐。
五大纨绔皆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年轻公子,不学无术,爱逛窑子,调戏良家女这种混账事也干过不少,当下就暗搓搓地想去掀了白芙的面纱。
五大纨绔为首的赖庆东最是胆大,打定主意后,便像一阵旋风一样冲了上去。生生撞开了她身边的家丁丫鬟,然后大手一伸,将她淡粉色的面纱扯下。
丫鬟吓得惊叫一声,之后,便引来了路人的注意。
众人这一回首,便瞧见了这张沉鱼落雁的面孔。
一时间,周遭抽气声四起。
而那位扯面纱的纨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