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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以萌还是妥协了:“好。晚安了,嘉南哥,你好好休息。”
见她放下手机,唐少炎立刻凑上前问:“怎样了?”
“是我干的。”简以萌看了他一眼,立刻挪开视线,不敢面对他,“我的梦没错。”
“那……”本来还想安慰她是胡思乱想的那些准备好的话都用不上了,唐少炎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但他又马上改口:“那又怎样?”
“嘉南哥说我当时醒来后,对发生过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她拿了张纸,试图记录些什么,却发现无从下笔,只能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总觉得很奇怪……”她自言自语,烦躁地用笔杆子时不时地轻戳下巴。
“哪里奇怪了?”
简以萌尝试顺着少爷的问题思考,却是很顺利地在纸上画了个“1”,然后是“2”。
“首先,我为什么会忘了?按道理来说,这么重要的事,我不该忘了的。”
“其次,没有案底,没有记录。嘉南哥甚至跟我说那些女生是不会在出面指控我的。这又是为什么?”
“网上那个帖子是我‘初中同学’发的,但她也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似乎也没把这件事太当回事。他们的表现更像是说这件事是假的,只是他们编造出来,经不起推敲。因为,如果他们都认为这件事是真的话,以那些人的黑心程度,不可能这么这么轻拿轻放,相关报道肯定早被人挖了出来,当做下一个攻击重点。而我,肯定会再无翻盘的余地。”
“但现在已经能确定动手的人确实是我,那么……或者说,”她继续标记了“3”,“他们知道得不多,或者根本一点都不知道。所以,想提也无法提。”
“那说明了什么?”虽然一句都没听懂,但唐少炎还是乖乖地坐在她身边,认真的看着她。
“说明那件事被人刻意掩盖了。”她在这三点后画了个连接符,引向了一个火柴人,再打了个问号。
“有人,或者说有一群人。不过,还是一个人主导的可能性大一点。这个人,他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用自己的手段把这件事压下来,让它连在小范围圈子里传播都做不到。”
这个人是谁?他有什么目的?而她的失忆,是伤势导致,还是对方刻意为之?
关键是……她认识这样的人吗?
“能做到这一点,他应该是个男性,当时至少也得三四十岁,甚至年纪更大,那么五年过去了,他应该也得四五十岁。家境殷实,有一定的权势和人脉,至少是在S市有很大的影响力。”
不,她不可能认识这样的人。
道理很简单,如果她真的认识了,她跟姐姐怎么可能过上那样的生活?这样的人,能让她们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弄死她们也不费吹灰之力。她们的生活只会要么更好,要么就更差。
“这个条件,上流社会顶层的那部分人都能做得到。”唐少炎点出。他脑海里隐隐约约有些方法,但是自己也搞不明白,干脆不说了。
“对。”既然她不认识这个人,那么就有更多值得深思的地方——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者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好意,还是恶意?是为了保护她,还是有什么……
如果是为了保护她,为什么不直接出现在她面前,以一种更好的方式插手她的生活呢?
还是他已经插手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那么,基于这些疑问,她的失忆又是因为什么?她缺少的仅是这段记忆吗?会不会还有其他的?
例如……
突然想到些什么,简以萌脸色顿时苍白如纸,浑身战栗。
“你怎么了?”唐少炎一直看着她在那里涂涂画画,搞不清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样,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她吓到嗓子眼里了。
“我……”太可怕了。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在她脑子里徘徊着不断膨胀、壮大,像要把她所有的一切都要吞没了一般。
简以萌手上拉紧唐少炎的衣袖,像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眼睛里因惊恐而泛出了点点泪花:“你说,我大叔二叔家的事会不会也是我干的?”
最初的几个字如被堵上的泉眼,卡在嗓子眼里不肯出来,最后却带着疯狂喷涌而出。
“什么?”唐少炎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大叔家是煤气爆炸死的,二叔家是出车祸死的。可如果这些都不是意外呢?”她的手捉得更紧了,想要把他的衣服扯破一般,眼睛瞪得大大地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你在想些什么?”他根本无法理解,想安慰她也无从下手。
“如果是我干的呢?”简以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觉得越想越有可能,整个人在疯狂的边缘不断地被拉扯。
“煤气爆炸……我可以在出去玩之前,先把煤气瓶拧松。那时候,只要一点火星,甚至不用点火,就能爆炸!车祸的话……听说二叔他们是车子的刹车出了问题,才会撞上的。那如果是我事先把线给剪断的……”
“你在说什么?”唐少炎捉着她的肩膀,猛地摇了两摇,“不要这样诋毁你自……”
“如果是我忘了呢?”她打断他,“你之前不也觉得我不可能打伤那么多的人,可我不也做到了吗?”
她也觉得自己不可能打得倒那么多人,否则那时候在李家村,早就一棍子把李文辉敲晕。但事实上,她真的做到了,她脑子里还深深刻印着那女生惊恐的面容,那棍子砸下去时的手感,还有……血液喷溅到她脸上的温热。
为什么就不能是她?
那些人不都骂她“天煞孤星”、“丧门星”的吗?没准她真是,还是她自己亲手干的!只不过是她忘了!
“不是你!你当时才多大?五岁就会拧煤气盖,十岁会剪线,你怎么不当个拆弹专家?”唐少炎斩钉截铁地说。
“如果真要拧,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吗?”她激动地反驳,“那你告诉我,我怎么能够用一根棒球棍,把比我大三四岁的女生砸进医院的?你告诉我啊!”
“很简单,因为都不是你干的!”唐少炎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四目对视,认真地告诉她,“简以萌,你听着,那些都不是你干的!人的记忆也会出错的,更何况是梦。我还梦到过小时候抱着花园里的小树,对着厅里的花瓶聊天,小白还咬着我的裤脚说‘别淘气’……”
“我……”她还想反驳,但一下子被他眼里的煞气镇住了,嘴巴上下磕动着,但还是说不出话。
“唐少炎,我怕……”半晌后,她还是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是因为她真的相信那些事情都是自己做的,她只是怕那些事情都是自己做的。
被动忘记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她没有记忆,没有了那段过往,失去了对自己人生仅有的掌控,她还是她吗?
到时候,她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怕了……她不要这样。
“不是你干的!”他再次强调,同样的坚定和信任。
“我怕……”她终于在他怀里低声哭了出来。
“不是你干的!”唐少炎抱紧她,手在她后背轻拍着。
“好,不是我干的。”不管以后会怎样,她此刻只想选择相信,这是她在悬崖前唯一的退路。
“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他把她拉离了自己的怀抱,低头吻上她的唇,辗转碾磨后,轻声做出承诺。
**************
那头的陈嘉南,却是在简以萌挂了电话后,捂着腹部的伤口,小心地躺回床上。但他没能入睡,反反复复地思量着,终于还是忍痛爬起来,挪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对着某个号码,播了过去。
没多久,电话接通了。对方那边似乎有点时差,一点都不见瞌睡,十分清醒。
“最近出了点事,本来不想麻烦到您的,但事情发展已经出乎我的预料了。”陈嘉南向他详细说了简以萌被攻击的事。
“这件事好办,我会吩咐下去的。”那头回应。
“还有一件事,”陈嘉南看了下周围,确定附近没人后,他才捂着嘴小声地说,“她似乎想起来了……”
☆、唐大老爷
唐少炎本想带简以萌去山里玩几天; 顺便见见他的师傅。他还想教她射箭,培养一下共同爱好,以后就能一起去浪。但是昨晚耽搁得有点久,以至于她很晚才睡下,行程自然而然地推迟了。
等简以萌醒来以后,他就一直围在她身边推销着去山里的好处。他自认为能阻止她继续胡思乱想的方法; 就是让她什么也别想地跟着他去浪。
好不容易等她点了头; 两人各自背了个包; 轻装上阵。可还没来得及出门; 家里又有人回来了。
“弟妹,我来看你了!”还没看到人,就听到了唐筱筱的声音。
她今天穿了件米黄色、相对正式的小西裙。章晋华跟在她身后; 一身休闲装,手里拉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 不急不慢地进来。
“你不是要出差的吗?”唐少炎一点也不开心; 见了他姐像见了仇人一样。不知道为什么; 他就有一种直觉; 觉得和萌萌的小旅行要泡汤了,还是无限期的那种。
“过会儿就走。”唐筱筱瞪了他一眼,直接绕到他背后把简以萌拉出来; 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本来情绪不太对劲的简以萌,在她的眼神扫视下,打了声招呼后直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眼睛怎么回事?”虽然精心上了妆,但眼睛附近还是看得出一丝浮肿; 加上眼白处血丝很多,同为女人的唐筱筱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那小子欺负你了?”
“没有……”简以萌还没来得及辩解,门口处又出来了一个沉稳带着点沧桑的声音。
“怎么都站着说话?”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挺拔,年约四五十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发际线有点后移,但不太严重,头发还算浓密,应该是染了发的缘故,十分黑亮,不见一丝白。因为年岁的原因,脸上,尤其是眼角,有了明显的皱纹,但眼睛明亮,不见浑浊,衬托出整个人神采熠熠。板着脸的时候,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油然而出。
“爸,你怎么回来了?”唐少炎立刻想躲起来,才动作,就发现唐筱筱把他的后路给堵了。
这就是做贼心虚。他回国一直是瞒着他爸的。虽然他自己也明白,这点小动作是绝对瞒不过,但一直没见他爸那边有什么动静,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没想到唐大老爷直接杀回来了。
“听说你把儿媳妇都带回来了,我这老骨头怎么也得飞回来看看吧?”唐国锋没好气地说。哪有做儿子的,这么跟老爸说话的?若不是顾忌身份,早上去抽他一顿。
仔细观察的话,都能从唐国锋的脸上找出和唐筱筱、唐少炎相似的地方,不过唐少炎虽是长得六分像的,但是那气质和气场一点都学不来。
“我还要赶飞机,就不打扰你们了。”唐筱筱瞅着气氛不妙,抬手看了一下腕表,装作很急的样子,一手一个,拽着唐少炎和简以萌到唐国锋跟前,就打算跑了。
“岳父,再见。”章晋华从放下拉着放下了行李箱后,就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此时鞠个躬就拉着妻子走了。他只剩半天假了,把东西送到后,就得赶回部队。下次再回来的时候,肯定什么事都解决好了。
而又被唐筱筱坑了一把的唐少炎,想哭的心都有了。他敢跟姐姐抬杠,但站在老爸跟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