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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盛思夏彻底醒了,“要什么孩子?我才不要。”
盛宛柔摇头,“听听,这就是孩子话,怎么跟我当年一样啊。”
盛思夏小声说:“我不喜欢小孩,傅亦琛也不怎么喜欢,我如果说不要,他肯定同意。”
“现在当然同意,可人会变,等到老了他又想要,你是想当大龄产妇还是做试管啊?”
“小姨你想得也太远了。”
“我是你小姨,我不想谁想?别以为小姨在危言耸听,之前林树谦也答应我不要孩子啊,后来呢?”
话还没说完,张明礼已经加完了油,拉开车门坐进来,启动车子。
两人都不说话了。
小姨提起林树谦,盛思夏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她并没有动摇,刚才说的也都是肺腑之心,她才多大,自己都没成熟,和傅亦琛订婚已经够突然了,根本没去想以后的事。
张雪妮在楼下院子里玩雪,孩子缠着盛思夏,俩人花了一小时功夫,堆出来两个模样可爱的雪人,还给雪人脸上插上一根胡萝卜,盖上帽子,像模像样。
完了,还不辞辛苦地在两个大雪人中间,堆一个小巧的雪娃娃,一家三口,一个不落。
盛思夏:“……”
小孩子冰雪可爱,脸蛋冻得红扑扑的,手都僵了,还要拉上盛思夏一起围着雪人合影。
盛思夏转手就把照片发给了傅亦琛,得意洋洋地冲他炫耀:是我和雪妮堆的,怎么样,是不是惟妙惟肖?
过了几分钟,她收到傅亦琛的消息:雪人鼻子有点歪,太胖了,你这么冷别在外面疯,小心感冒,快回家里去。
真啰嗦啊这个人。
雪人不就是胖乎乎的才可爱吗,他可真是一点浪漫都不懂。
盛思夏撇了撇嘴,走过去把雪人的红鼻子矫正,这才听话地拉着张雪妮进了家。
陈妈炖了一锅山药羊肉汤,给盛思夏和张雪妮盛了一碗,她在饭厅里喝汤,手机刚进门就扔在沙发上,响了好几遍,最后还是张雪妮听见了,给她拿到面前。
一接电话,就听见傅亦琛明显夹着不悦的声音:“怎么老是不接电话?”
“扔沙发上了没听见,”盛思夏满不在乎地夹起一块羊肉,呼呼吹着气,咬一口酥烂鲜香,没有膻味,她满足地叹了口气,“陈妈炖的汤真好喝,老傅,我给你留一口儿?”
不等傅亦琛回来,她又自言自语道:“算了,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给你留着都留坏了。”
她在他面前没大没小惯了,傅亦琛懒得跟她计较。
自从订婚后,盛思夏越发爱撒娇耍赖,整天“傅叔叔”、“傅老师”的跟他胡闹,现在又叫上老傅。
盛思夏还特别会哄他,说人家老夫老妻都是这么叫的,傅亦琛一想也是,不仅不觉得难听,还越听越亲昵。
“我明天就回来。”傅亦琛知道,她这是想他了。
“那我去接你!”盛思夏掩不住欣喜,和傅亦琛在电话里聊着昨晚在外婆家玩了些什么,她想起小姨的话,忽然间停了下来。
傅亦琛对要小孩并不热衷,这盛思夏是知道的,可难保他以后不会艳羡旁人儿孙绕膝,就像外公外婆,老了,就特别希望家中热热闹闹。
“你喜欢小孩儿吗?”盛思夏小心翼翼地问。
傅亦琛说:“一般吧,怎么这么问?”
“一般,那就是不喜欢咯?”
傅亦琛想了想,忽然发觉什么,”难道你——”
正好这时候小姨在楼上喊盛思夏上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事,盛思夏匆匆忙忙挂了电话,就这么结束了这个话题。
是她自以为结束了。
傅亦琛这一边,被她一通电话搅得无心工作,好端端的,提到小孩干什么?
挂上电话,他心里越想越不对,他立刻吩咐姚展订了下一班回国最早的机票,把日本收尾的工作留给秘书,赶回来刚好是晚上。
盛思夏不在小姨家,她下午溜到傅亦琛家里,那边清净无人打搅,适合写稿子,累了,正好在他卧室里睡上一觉。
她睡得正好,还在做梦,忽然感觉床另一边往下陷落,转而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闻到熟悉的须后水香气,仿佛坠入梦境的奇幻森林。
有人在吻她的眼睛。
盛思夏迷迷糊糊睁开眼,半梦半醒间,她见到傅亦琛,迷糊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在?”
她不服气地抗议:“这是我家!”
盛思夏懵懂纯真的睡颜,令傅亦琛心中柔软一片,“好,是你家,都是你的。”
从她第一次自作主张进他家以后,这里早就成了她的领地。
虽说盛思夏任性娇惯,未必也不是因为他的纵容和默许。
盛思夏揉了揉眼睛,这才真正清醒,她疑惑地搂住傅亦琛,“你真的回来啦?”
“不是真还是假?”
“太好了!正好我肚子睡饿了,这么冷,我们去吃火锅吧!”盛思夏习惯性要从床上蹦下去,傅亦琛看得心惊,长臂一捞,就把人捞进怀里抱住。
“别乱动,你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傅亦琛有些责备,“走路慢慢的,我扶着你。”
他紧张的样子,看得盛思夏一头雾水。
这去日本出个差没两天,别是在那边撞什么邪了吧?
她任由傅亦琛谨慎地扶着她下了床,恨不得连拖鞋都要蹲下替她穿上,沿着楼梯到一楼,出门换鞋时,傅亦琛又皱了眉。
“这靴子跟高,你别穿了,换双平底的。”
盛思夏莫名其妙,“没平底的,就这一双。”
她琢磨着这双切尔西靴最多也就三厘米跟,哪儿高了?平时穿更高的,也没见傅亦琛提意见啊。
她说着就要蹲下来换鞋,傅亦琛却将她拉住,说:“那就穿拖鞋,还暖和。”
“到底怎么了?”盛思夏抬手就要去摸他的额头。
傅亦琛挡住,反将盛思夏的手握住,“你不是有宝宝了吗?”
“谁、谁说的?”盛思夏眼睛都瞪大了,“谁在造我的谣!”
傅亦琛看她表情震惊,不像是伪装,心知是自己想多了,他有些尴尬,“还不是你刚才问我喜不喜欢小孩子……”
就为了这个,所以工作都不管了要飞回来见她?
傻不傻呀。
盛思夏好气又好笑,轻轻拧了拧傅亦琛的耳朵,“我就随口一问,再说了,我们那么注意,怎么会无缘无故中招?”
傅亦琛任她拧着,反正那点小力气,他也不疼不痒的。
他好脾气地小声辩解道:“上个礼拜在车里我没戴,你忘了?”
盛思夏一愣,手松了,脸也热热的,再看傅亦琛,他耳根通红,不知是被她捏的,还是想起什么糟糕的事。
“不许提!再也不许提!”她捂着脸,像小猫一样呜呜地扑入男人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