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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自导自演的笑话,漫长、压抑而窒息,他被自己编织的茧缠绕、封闭。
叶昭平蹲下身,死死抱住膝盖,嘴巴张大把拳头用力旋进嘴巴里,身体上被虐待的疼痛根本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心脏不断的被收紧、收紧,被一道道利刃擦边划过,微不可见的细小伤口,一道一道遍布心脏。
被遗弃,被贩卖,甚至被侵犯。。。
身后有人拥抱住他冰凉的身体,接着抱起他,脚步稳健的走回去,走过一道道门,把他放进热气蒸腾的浴缸里。
水汽氤氲,他呆怔看着眼前这人,突然觉得很难过。
他被他拯救,同时也被他摧毁。
他教他感恩,同时又让他怨恨。
但他对他的好,他知道。
他哭,心脏纠结成一团,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怎么了,疼么?”他要去看,被叶昭平抓住手腕。
贺越之擦他的眼泪,温声说:“你乖乖的,我总不舍得让你受这些苦”
叶昭平身体颤抖,止不住的哽咽,他的臂膀像是藤蔓将他捆绑起来,让他动弹不得。
原罪和堕落,牺牲和救赎,胜利和永生。
他也曾祷告,也曾沿着基督教的脉络苦苦寻索。
如果,他有罪,那么又能解释他颠沛流离的童年。
作者有话要说:
惯例修文。
第59章 剩余
事实证明贺显的猜测是正确的。
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晚上,城景的股票跌至谷底,因着高通的安排城景部分生产部门已经完全停工。
像贺显这样办理辞职手续的人不在少数,赔不起合约金的人只能继续待着,收到高通橄榄枝的则果断的走,大厦将倾,此时忠心没有意义,下个月的工资可能都难得保全。
也或者说,下个月,城景还存不存在也是个未知数。
在城景门口遇到齐悠。
贺显淡淡的笑着与她打招呼:“齐小姐”
齐悠眼睛扫过他手上的箱子,不咸不淡的问,“辞职?”
“是”
齐悠笑,“贺律师不和表弟一起辞职么?”
贺显听出她的嘲讽,却毫不在意脸上仍是从容的笑:“他生病,离职手续我已经帮他办好了”
“。。。。。。”
贺显走到齐悠面前,齐悠仰头去看他。
阳光打在他的脸上,金丝边框眼镜在镜角反射出光点,他眼睛低垂看着齐悠说:“那孩子的事情就不劳齐小姐挂怀,齐小姐也该早为自己打算”
像是被什么刺激到,针扎一样猛戳心脏,怒火一下从心底窜上来,齐悠怒骂:“你藏着什么阴谋我不知道,但是昭平还是个孩子,但愿你有良知不要卑鄙的去利用他!”
门口人来人往,齐悠声音不高不低路过的人刚好听到,偏头去看一眼又快速的收回目光。
阳光被建筑物切割,一半阴影覆盖在贺显身上,他眼睛里似乎有一刻的恍惚,倏地就笑了,眼尾的细纹黏连,一路延伸,最后消失在太阳穴的地方。
他不解的问,“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有阴谋?”
齐悠一愣。
他继续说,“我来城景这么多年,如果我有所企图,早该出手了”
齐悠嗤笑一声,不以为然,“我哪里知道你有什么居心,但是你敢说叶昭平的事情没有你的份?”
他笑,神态慵懒似乎不想加以解释只说:“帮一个可怜的孩子找到父亲,这也算是阴谋么?”
齐悠反射性的要反驳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齐小姐”贺显把手上的东西抬高,抬腿要走,侧头对齐悠说最后一句:“很多事情都不能表面揣测,齐小姐是个性情中人,我奉劝齐小姐一句‘当断,则断'。。。再会了”
齐悠呆怔站在原地看着贺显坐进轿车最后启动车子消失在路口。
心里惶然却激昂,直觉告诉她趋利避害不该靠近但她身体里柔软的一部分却每一寸都在呼喊:“去找他!去见他!”
百转千回,挠心挠肺的纠结和难熬,如果叶昭平真的是姜凯东的私生子。。。那么当年那个只匆匆在担架上见过一面的女人就是他的母亲。
那么。。。身为姜瑜的挚友,她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叶昭平以后又怎么面对姜瑜?
她烦躁的抬腿一脚踢向玻璃门。
。。。。。。
昨天晚上回去之后便一直处理城景的事情,姜凯东离开的太匆忙很多事情只进行到一半被叫停,现在又遇上姜瑜这样什么都不管的主,那些人想帮姜瑜但有心无力,姜瑜不点头,那他们什么都做不成。
其中一个男人恨恨的说:“姜董一生的心血都在这里,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姜瑜不为所动,仍旧固我,只一句话反回去:“他一生的心血就是我”
这句话说完接着站起来弯腰郑重的向在座的人鞠了个躬,正色说:“今天我请大家来是要向大家道谢。这几天城景遭遇的这些大家有目共睹,你们能在这样的情势之下依旧极力帮助我打点城景上下,我很感谢。”说着她又弯腰鞠躬,在座的一个人有的不自觉的站起来要扶她,被姜瑜抬手婉拒。
“其次,我也要向大家道个歉。”
她的视线在客厅巡梭一圈,最终说:“我要放弃城景”
“什么?!你——”
姜瑜轻淡的话音刚落,几个脾气暴躁的人拍案而起,眼睛瞪着姜瑜抬起手指着姜瑜的鼻子嘴唇抖了又抖却又说不出话。
在座的人们都躁动起来,像是听到的不可思议的事情,简直无法相信。
姜瑜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你们不能接受我这个说法,其实我之前也犹豫过,但最后还是拖到了今天才下定决心要与你们说——我自愿放弃城景,城景财产变卖后和我继承的财产一并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这些话说出来一瞬间所有人都静了下来,除却愕然的同时心里不免对姜瑜肃然起敬。
虽然股票一直下跌,但城景本身具有极大的价值,姜凯东名下资产庞大,如果变卖那像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姜瑜就这样轻轻松松说不要就什么都不要的捐给慈善机构。。。这种雷厉风行的作为的确让他们这些男人都汗颜。
姜瑜坐下来,声音轻缓,带着一份轻松的释然:“你们都是有才华和能力的人,离开城景之后祝你们都能在之后的事业上大有所成”
没人再说话,他们依着对姜凯东的知遇之恩报答姜瑜,但姜瑜如今不愿意,那谁又能强迫她?
送走这些人,已经是十一点。
姜瑜洗过澡,打开窗,没了玻璃的阻挡,晚风一瞬间扑进来,吹拂起她湿漉漉的头发。
眺望远处楼厦星星灯火和低矮处街巷店面的霓虹闪烁。
静静的吸完一支烟,眉头紧蹙没有舒展。
太简单了。
她想,事情顺利的出乎她的意料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恐慌,便不由自主一直回想起肖乘白天说的话。
越想便越觉得恐惧,就像行走在深夜里,一路踟蹰,脚下虚浮不真实,一颗心提吊着生怕下一脚就掉进深渊。
肖乘半夜的时候接到姜瑜的电话。
夜里睡不安稳,翻来覆去想她,哪能想到电话声音一响他立刻清醒。
就想早有预备接她电话。
他接起来,听那头声音轻轻的:“睡了?”
她临窗而立,水红睡裙,指尖依旧点着烟,身边一盏台灯亮着,照亮她的线条流畅的侧身。
他在被子里翻个身:“没有”
她轻笑,“怎么不睡?”
话说的多余。
“想你,睡不着”他坦诚不遮掩说自己的想念:“总是想你”
姜瑜靠在窗边,光luo的胳膊被风吹得冰凉。
她停顿一会儿,说:“你怎么知道贺显的事情?”
那边的呼吸停滞几秒接着一阵簌簌锁锁,他坐起身,手边是她穿过的那件毛衣,凑近一些还能闻到她身上独有的气息。
他开口,漆黑的房间里空气缓缓流动。
“我爸以前给他舅舅顶罪坐牢”
她在高楼十二层,空气寒冽,烟雾似乎都停滞,眼睛定格在一处久久不动听他讲下一句。
“怕我爸嘴不牢他们把我带过去,后来我给贺显当保镖”
“带去哪里?什么时候?”
“湖北,我十四的时候”
“哦”
他简单讲完,并没有详细说那些过程。
姜瑜不追问,只是沉默,深深的吸烟。
谁都有伤疤,谁都有不堪回首的过去,旧事重提没有意义,她不需要知道这些。
一支烟燃尽,按熄在烟灰缸里,重新拿出一根。
打火机咔嚓的声音传过去,他低声问:“你在吸烟?”
“恩”
“少抽点”
“恩”
她不听他的话,这多少让他有点沮丧。
他叹口气低声嘱咐:“那你多喝水”
她没理会,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徘徊不去。
两个人沉默半晌,最后由姜瑜打破寂静,笑着开口,语气轻松。
“你不让我抽烟,你自己是不是偷偷的抽?”
他立刻回答:“没有”
她笑,“别撒谎,再想想”
他想也不想,“我从来不撒谎”
她笑的更欢了,深吸一口烟慢慢吐出说:“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你以为你偷偷摸摸藏我的烟我不知道?”
肖乘:“。。。。。。”
看他吃瘪,她乐,笑的指间的烟灰抖下来被风吹散。
“我问你,那盒没烟的是我的么?”
他闷声说:“是”
“什么时候偷的?”
他蹙眉解释:“不是偷的”他起身光着脚打开衣柜,抽屉里的三盒烟静静躺在里面。
他拿起来,皱皱巴巴的,因为他那几天总是拿出来。
“那天我送你回家的时候落在车里的”
姜瑜眯着眼想了想,一会儿说:“啊。。。这样啊”又问:“里面的烟呢?”
他不回答只说:“。。。就两根”
她笑,“我问你里面的烟呢?”
肖乘终于坦白:“我抽完了”说着又强调:“就两根”
“嗯。。。”姜瑜迎着风,轻轻的叹了口气也被风吹散。
他没听到,脑子里却浮现出她无声笑着的模样。
她问他:“为什么抽烟?”
他说:“想你的时候抽”
她笑出声,眼角湿润。
“那你这不够想我啊,才想我两次”
他低声补充,在黑暗里仿若呢喃:“想到受不了的时候。。。想的浑身都疼的时候”
“。。。。。。”
“你总是和我闹,我没办法。。。又不敢见你”
她没有应答,身子软软的滑下来跪坐在地板上,眼泪突然盈满眼眶。
这种瞬间的感应,难以言喻、猝不及防像是一种突然的相爱和救赎。
他听不到她的声音,以为她睡着,低声叫她名字。
“就这么喜欢我啊”她说完捂住嘴,小声的呜咽。
她听到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妥协一样:“就是喜欢啊”
她哭着笑,声音嘶哑,语气压抑的调侃:“吸烟有什么用,左右手都陪着你呢,要不给你个照片,让你看着。。。”她说不下去,声音哽咽忍不住要露马脚。
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