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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母呢?”
沧桑的声音缓缓,旋律凄凉,如同在耳边呢喃哭诉。
贺显说:“去世的早,那孩子从小被送到国外读书,所以也养成了这独立的习惯吧”
“是吗。。。”姜瑜靠在窗边随意的说:“那真可惜。。。”
“可惜什么?”
姜瑜短促笑了一声,轻轻摇摇头,并不回头看他。
一首歌即将放完,即将抵达公寓,轿车速度放慢。
一直到下车的时候姜瑜也没回答,道声谢,打开车门的时候身后的贺显突然开口:“姜小姐”
姜瑜回头看他。
贺显看着姜瑜,公寓前灯光很足,照亮他的脸,斯文白净带着温和的笑意:“我们认识这么久,算是朋友了吧?”
“以后再见面,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姜瑜对贺显嫣然一笑:“贺先生想怎么叫都可以”说完下了车,站在车门边上声音平淡:“今天谢谢贺先生了,不耽误你了,有人还在等着贺先生的药呢”
贺显丝毫不受影响,云淡风轻的笑着说:“晚安,姜瑜”
姜瑜礼貌的扯扯嘴角,关上门转身进了公寓。
等姜瑜高挑的身影再也看不到时候,贺显垂眸看了一眼蓝色的药盒,驱车离开。
姜瑜走出电梯,楼道里空荡荡的,明晃晃的灯光照射在地板上,倒映出她一个人影。
拿出手机又打了一次,那边提示的是已关机。
**
“呃——”
手机在黑暗中瓮声震动,一双眼睛看了它许久,直到这小巷又重新安静下来,伸出去的手也跟着没了劲儿慢慢落下。
肖乘整个人倒在冰凉肮脏的地面,他额头的冒出的血已经结了痂,糊了满脸,眼睛有些睁不开,视网膜充血,出了一片黑暗还有浓重的血腥气味灌满了鼻腔和口腔。
他全身酸疼,肋骨估计是被打断了几根,挣扎着,没有完全站起来又摔下去。
肖乘干脆不再动作,放平自己,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这里堆放着垃圾,臭气熏天,地上有烂泥和干涸了的呕吐物。
肖乘就躺在垃圾堆旁边,不断的喘粗气,他喉咙充血,呼吸的时候像是破旧的拉风箱,带着呼哧呼哧的杂音随着喉结一上一下的响。
越来越冷。
他身上那件破旧的羽绒服早就被撕烂,带着兜里的手机被扔到一边,肖乘够不到。
羽绒里的羽毛洒在泥湿乌黑的地面,肖乘侧着头,依稀能看到一根羽毛,半黑半白,羽毛的小尖儿还是白的。
就跟从她手上刚刚抽出来似的,洁白的一根。
他看着她,把漏出的羽毛都摘干净攒在手里,最后在垃圾桶跟前,手心向下张开,羽毛就跟着飘下来。
当时他在心里笑,她平时不像是能有耐心干这事的,但是为他做了。
那时候他想,如果她愿意跟他去云南,给他当婆娘,两个人一起好好过,那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他没敢问。
后来问了,小心翼翼的问了,怀着一种万分期待又不敢表露出来的心情犹豫着,终于问出了口。
他听到她说“好”,她答应了他!
他当时高兴极了,简直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了——她给了他承诺。
“咳咳——”肖乘猛地侧过脸剧烈咳嗽,泥污沾了半张脸,咳出一口带浓血的痰。
肖乘深深呼吸了几口,胸腔起伏,凉意透骨,嘴边的白雾很快被寒风吹散。
两手颤抖着支撑自己坐起来,靠在墙边。
后背靠着墙,两条腿平展伸直,软软的搭在地上。
很静。
周围很静,又黑又静。
他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过了许久,意识恍惚之中他听到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清浅,却像春风一样温温柔柔带着温度拂过他冰冷的身体——
她说:“我跟你走”
“等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我就跟你去云南”
肖乘破裂的嘴角裂开,在黑暗中兀自的笑,那声音还在他耳边——
“我跟你走”
“我跟你走”
真好。
肖乘靠在墙上傻傻的笑,喉咙里的杂音越来越响,笑的撕裂伤口又开始渗出血液。
“咳咳——”咳嗽间带动身体颤抖,他疼的几乎麻木。
我跟你走。。。
肖乘仰头脖颈青筋暴露,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大张开嘴,狠狠吸进一口凉气,嘴唇和下巴无法控制的颤抖,被血糊住的眼睛慢慢湿润——
我多想马上带你走啊。
眼前一片血红,他闭上眼,像是在梦境里,白茫茫一片中看到姜瑜那天穿着的玫红色风衣,向他走过来的时候像一朵花徐徐绽放,她不说话,站在他面前弯着腰看他,然后眉眼弯弯的冲他笑。
她对他笑,他也笑。
笑着笑着,眼前的人影就慢慢淡了,一点一点在他眼前消失,肖乘全身青筋毕露,手臂和双腿颤抖着去抓住她,直到人影完全消失成一个点时候,他猛地睁开眼睛——
天已经蒙蒙亮了。
手机在不远处嗡嗡震动。
肖乘一身污泥,动了动腿,还有些僵,双手撑着地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过去把手机拿起来,接通。
是刘皓。
“喂?乘哥!出什么事了吗?你去哪儿啦?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也不接,点名开工了你也不回来呢?”刘皓担心了一晚上,本来挺高兴的和李勇等着肖乘回来谈谈那个铺子的事,结果等了大半夜也不见肖乘回来,打电话也不接,急的刘皓当时就要出去找,被李勇给按下来了说是估计和嫂子一块儿呢。
刘皓虽然年岁不大但是也懂这个,也放宽了心,但早上一起来还不见肖乘就有点慌了。
这都点名开工了肖乘还不回来,这是第一次。
“没。。。”肖乘嗓子又干又疼,几乎发不了声,深一脚浅一脚的扶着墙面走。
刘皓听着那头声音不对更紧张了:“乘哥,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声音怎么这样啊?”
肖乘喘着粗气走出巷子口,被扔在地上的自行车早就没了影。
他眼前一阵阵的发昏,呼吸也滚烫。
竭力支撑着自己别倒下,肖乘声音沙哑的说:“你过来,我在城西道口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把我自己写哭了。肖乘的爱很简单但现实很复杂。后面会一一揭晓的。
看的亲们,千万记得收藏一下啊,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本来想再写一点的,但是太累了,眼疼,大脑被掏空了。。。明天继续修文。具体更新时间我会放在文案上。
大家留言~~单击心累啊。。。
我写的慢,你们看文三分钟,我码字四小时啊!
第39章 病重 辞职
姜瑜守在姜凯东病床前一天了。
姜瑜凌晨两点的时候被张管家的电话叫醒,说姜凯东突然发病,现在正送到医院。
姜瑜连忙穿好衣服出了门,赶到医院的时候姜凯东还在抢救室。
张管家在抢救室门前来回踱步,姜瑜也好不到那里去,虽然面上镇定但手指不停地颤抖。
“哎呀,都怪我,我没看顾好老爷。。。我就不该放那些人进去。。。”
“哎呀,都怪我。。。这可怎么办呀。。。”
“张管家” 姜瑜摇了摇脑袋,脑袋昏沉一片,耳边张管家的絮絮叨叨听得姜瑜越来越心乱。
张管家闭上嘴,小心翼翼的看看姜瑜。
姜瑜揉揉太阳穴,一会儿睁开眼,眼睛一片清明:“你刚才说什么?”
张管家哽了一下,想了想走过来站在姜瑜面前慢慢的说:“前天来了一群人,老爷在书房里跟他们谈了很久,他们走了之后老爷就一直脸色不太好。。。”
姜瑜没说话,眼睛低垂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管家这话开了头也不愿意放弃这机会,期期艾艾的开口说:“小姐。。。其实,老爷身体最近一直不太好,但是每天还坚持着处理公司的事情,最近这公司的事情也乱的很,老爷他一个人真的是。。。”
看姜瑜还是没什么表情,张管家干脆一咬牙说:“算是我求求小姐了,找个机会和老爷好好谈谈吧。。。虽然我就是个管家,但我跟了老爷这么多年,每次看老爷那么辛苦我这心里啊也难受的很。。。小姐——”
姜瑜依旧没什么表情只说:“张管家别担心了”
张管家看了姜瑜半晌,重重的叹了口气。
等姜凯东被推出急救室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候之后,张管家这次说什么都不愿意走,姜瑜只好把他留下来。
张管家年纪也大了,精神力毕竟不好,坐在姜凯东床边一下午,脑袋一点一点的就要睡过去,姜瑜实在看不过去劝他回去,张管家一激灵强迫振奋起来拒绝:“不了,我还是陪着老爷,不然我不放心”
看看姜瑜,眼底也是青黑一片,精神也不太好。
“小姐,你先去吃饭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姜瑜摇摇头,还是那一个姿势坐着。
张管家拗不过姜瑜,起身去了食堂,他这个做管家的,虽然和姜瑜相处不多但也算是看着姜瑜长大的,看姜瑜这个样子他也心疼,老爷病着,他也要好好照顾小姐。
姜瑜在看姜凯东。
脑子里空空的,只眼睛看着,可能是想的太多,最后思绪混沌变得空白。
最近一次去看他是什么时候?姜瑜想。
大概是。。。上个星期?
姜瑜凑近一点看,姜凯东鬓角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其他地方几乎也都全白了。
她总记得上次看他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个样子。
“你老的太快了”姜瑜呢喃一声。
快的让她猝不及防甚至害怕。
他带着呼吸机,脸色灰白,眼袋高高鼓起,脸上皱纹交横,脖颈的皮肤松弛下坠,紧紧闭着眼的时候眉间还皱着,鼓起一个小包,看起来还是不怒自威的严肃模样。
这样脆弱躺在床上昏迷的样子实在有点陌生。
总觉得。。。总觉得他很强大,像在她小时候那样,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倒他。
作为一个父亲,他的形象那样高大,即使后来母亲去世,他生病,姜瑜对他又恨又不自主的去依赖。
恨太用力,在心脏生长,伤害他的同时慢慢长出棱角割伤自己。
不管姜凯东做了什么事情,作为女儿,姜瑜最终狠不下心。
毕竟,这世界上,她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张管家拿着食盒来病房,劝姜瑜去吃一点,姜瑜没有推辞,她也实在有些累了,和张管家在病房里吃了一点。
医院因为姜凯东病重连夜送往医院急救的事情被捕捉到消息的媒体蹲点围着,姜瑜也不好出去,整个活动范围就是在医院。
城景一大早召开记者会,郑重声明了姜凯东的身体状况良好目前已经苏醒,加上控制媒体的舆论,电视媒体上关于城景的消息总算是清净了不少,但还是有不少小报社不甘心,仍旧虎视眈眈守着城景医院,等着抓第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