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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平小声的问:“我、我能不能叫你姜姐姐。。。”
就这么点事?
姜瑜楞了一下,完全没想到这少年这么大反应。
贺显轻笑一声,姜瑜回神看他一眼,对叶昭平轻轻点了点头说:“你随意,不叫我阿姨就行”
叶昭平眉宇愉悦,摘下口罩对姜瑜粲然一笑。
“姜姐姐”
阳光在背后,把轮廓都照亮,叶昭平的脸清晰反映在姜瑜的眼睛里。
少年长相俊美,眉眼清秀,鼻梁高挺,嘴唇呈淡粉,下颌有很淡的青色,病中有些苍白的脸因着愉悦红润不少。
姜瑜微微眯了眼说:“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啊”
叶昭平羞涩的低了下头,稍长的刘海划下来跟着他抬头的动作又遮住眉毛。
贺显手指轻扣桌面两下对叶昭平说:“好了,昭平,快坐好,要上菜了”
叶昭平“哦”了一声端正坐好。
气氛安静下来,侍应生把菜布好接过贺显给的小费走远。
不再有人交谈,只有刀叉偶尔碰撞瓷盘的细微声响。
贺显今天似乎有点忙,不断有电话打来,贺显说声“抱歉”走出餐厅接电话。
姜瑜吃到七分饱就放下了,神色平淡看着叶昭平。
叶昭平用餐巾擦擦嘴把餐巾放在桌上一边问“怎么了?”
姜瑜拿起水杯喝一口水慢慢问:“你多大了?”
叶昭平:“22了”说完又补上一句:“别看我岁数小但是会的可不少”
姜瑜挑眉:“那你会什么?”
叶昭平有点小自豪的说:“我会的可多了去了,书法、钢琴、画画还有舞蹈。。。反正挺多,以后我给姜姐姐展示展示”
“你还在上学吗?”
叶昭平说:“刚毕业呢,哦,对了,姜姐姐你猜我在哪里工作?”
姜瑜轻笑一声:“应该是城景吧”
叶昭平又笑起来,露出洁白牙齿整个人阳光俊朗:“猜对了,我半个月前刚收到城景的offer”
姜瑜喝了口水淡淡的说:“恭喜你了,得偿所愿。”
“谢谢姜姐姐,其实我之前听说叔叔在城景工作就非常非常羡慕,所以毕业之后第一个去城景面试了,幸好也被录取了”
姜瑜应和一句:“是啊,很幸运。”
想进城景的高材生千千万,能顺利拿到offer的人真是的太幸运了。
姜瑜看着叶昭平年轻,朝气蓬勃的模样,突然不自觉去回忆这个年纪的自己。
回忆过去,脑海一片空白。
那个年纪的自己有什么?
烟酒和xing爱。
她似乎从没有过叶昭平这般灿烂的笑容和那个年纪该有的模样。
她早已在她无知无觉中停滞了。
“姜姐姐?”叶昭平疑惑出声,姜瑜回神眨眨眼,贺显从身后走过来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发生了点小事情刚处理好”
姜瑜说:“没关系,我们走吧”
贺显点点头:“好的,我送你回医院?”
姜瑜拒绝说:“谢谢,不用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们先走吧”
话说到这份上贺显也不再多说,贺显和叶昭平两人和姜瑜在餐厅门口道别之后就离开了。
姜瑜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往医院反方向走。
这是北京的繁华地段,即使在寒冬,这里的一切依旧丰盛喧嚣。
人世情感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里匿藏,就算心若枯井,也能在这里的繁盛光景中寻求到慰藉。
姜瑜仰头,阳光刺目,低头看看手表——
此时,云南昭通,下午,三点半。
不到危机时分,张兰是绝对不会通知肖乘的,头一次是肖父遭了事,第二次就是他病危,这算是第三次,张兰在电话里抽噎着只说肖父一定要出院,自己拗不过他真给他出来了,刚到家又犯了病但又不肯去医院,左邻右舍没一个能帮忙的,张兰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肖乘回来。
肖乘接到张兰的电话急忙赶了回去,从丽江到昭通不算太远,肖乘晚上八点到家。
房子建的很老了,岁数很大,泥膏红砖,院里围着一个篱笆圈,里面是张兰养的鸡鸭,门边拴着一条土狗,冲着走过来高大黑影疾吠。
肖乘进去撩开门帘最先听到的是里间肖父的痛骂声:“让他滚!不是恨老子拖累他吗!还回来做什么,你们一个个的就盼望着老子死!老子偏不死!我他妈耗死你们!”
“你说的什么浑话!”张兰满脸泪水蹲在外间的地上痛哭:“儿子给你钱治病你不要,拖到现在把自己拖成这样你要怪谁!?”
肖乘走过去把张兰扶起来,大手擦去张兰脸上的泪水:“别哭了,我来了”
张兰抓住肖乘的肩膀平息自己渐渐止住哭泣:“我没事,你去,你去看看他。。。”
肖乘点点头走到里间,肖艳年躺在凌乱破旧的的床上,身体僵硬偏偏扯着嗓子脸红脖子粗的朝门外大喊大叫。
但看到肖乘的一刹那,就像是瞬间失了声。
肖艳年身体瘦骨嶙峋,两腮几乎没有肉的深深凹陷下去,显得颧骨尤其的高,浑浊的眼球凸起,看起来很是可怖。
肖艳年看了肖乘半晌才沙哑骂道:“你进来干什么!出去出去!老子看见你就心烦!”
肖乘面无表情放下门帘走进来,站在肖艳年一边问:“为什么要出院?”
肖艳年把脸撇过去不看他;恶声恶气的说:“滚滚滚!老子他娘的死了也不要你管!”
肖乘早就习惯了肖艳年这个态度,并不理会顾自说:“我还有钱,足够给你看病,你。。。”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肖艳年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噌”的转过头来对肖乘大喊:“我的病管你什么事!你他娘的过好你自己的,别管我的闲事!我早就没你这个儿子了!”
肖乘叹了口气低声叫了声:“爸。。。”
肖艳年瞬时瞪大眼睛,凸出的眼珠似乎要挣出眼眶颤抖着说:“滚!别叫我!我和你没关系!我死了都和你没关系!”
趴在门外的张兰终于听不过去了把门帘一撩冲进来,似乎是因为有了儿子有了依仗,对肖艳年也没了忌惮,近日压抑的委屈和愤恨都要发泄出来,指着肖艳年的鼻子骂道:“你还有脸骂儿子,你知不知道儿子为了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成天就知道骂这个骂那个!你看看我们街里邻里的有哪个对我有过好脸色!?全都怪你!你这个老不死的——”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急切的掉,肖乘急忙安抚张兰低声安慰:“妈,我没事。都没事”
肖艳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是眼睛通红,喉咙紧绷,嘴唇不停颤抖。
张兰今天是豁了出去,往日里从不敢说出的话都要一鼓作气发泄出来,她挣开肖乘扭脸对床上的肖艳年哭着说:“要不是你,我儿子活得这么辛苦?要不是你当年犯浑贪钱给人家——”
肖艳年脸色发青狠狠瞪着张兰:“你。。。”
“妈!”肖乘疾声打断张兰:“别说了”
张兰也知道这段往事不能提,不甘心的闭上嘴呜呜咽咽的哭。
肖乘把张兰轻轻拥住:“别担心了,我挺好的,都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更新一章。。。久等了各位,我快累死了。。。我以为我写了四千多呢,结果还不到四千;;;冬天码字简直太痛苦啦,整个上半身都疼。。。我要进被窝暖暖了。最后还是么么哒~早起又修了修~
目测28章准时开车,来不及多说了,用留言取票上车!!
第28章 大年 归宿
张兰断断续续的哭泣,肖乘低声安抚,肖艳年躺在床上再没有暴烈的情绪。
屋子里静下来。
过了一会,张兰擦擦眼泪说:“我去给你做饭去”
张兰走出去,屋子里只剩下肖乘和肖艳年两个人,肖乘转身去看肖艳年,肖艳年又偏过头去。
肖乘说:“明天一早送你去医院”
“不去”
“要去的,你的病。。。”
肖艳年又暴躁起来:“老子的病管你什么事?!”
肖乘看着肖艳年,眼神平淡。
低矮的小房子,屋顶吊的很低,昏黄灯泡上一层污浊。
肖乘叹了口气说:“爸。。。我没恨过你。”
肖艳年愣愣看着他。
漆黑冬夜的小山村,沉寂在这寂静里,暗涌的情绪,想说的话终于诉出。
“你也别这样糟蹋自己。。。”
肖艳年表情无法抑制,眼睛通红泪水急落,乌青嘴唇不颤抖,胸腔起起伏伏,情绪激烈。
肖乘走过去,伸出手,结实有力的手掌覆盖在父亲干瘪细瘦的手背上。
肖乘声音紧绷,努力压制不断翻涌的情绪:“你不用觉得愧对我,我是你儿子,你的债我来还,天经地义的事。我没觉得委屈过,所以,你也别这样。。。给你治好病,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不管以前发生什么事,你永远是我老子”
当肖乘的手紧紧握住肖艳年的那一瞬间,这个年过半百的,疾病缠身的男人突然爆发出犹如孩童的哭泣,多少日日夜夜的自责与悔恨,在缠绕病床的无力绝望下他只好选择偏激的对待自己对待亲人以此来掩饰自身无法改变的缺陷。
他一生好吃懒做,碌碌无为,中年剑走偏锋差点掉进监狱,又拖累儿子。
一家人都因为他受累,他没做好一个丈夫,更没资格做一个父亲,只好竭力磨耗自己,以此寻求解脱途径。
但没想到。。。。。。
峰回路转,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牵连仍旧愿意原谅他,接纳他。
肖艳年泪水不断,沾湿红色棉线绣花枕巾,张兰在门边揭开门帘一角捂着嘴也在哭。
这一刻,是这个破旧的家庭久违的温馨安逸。
。。。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肖乘就开车送肖艳年和张兰去了医院,因为近几年建了新农村,县医院的水平也提升了不少,肖艳年坚决不去市医院,非要在县医院治疗,所幸肖艳年的病稳定住了,只在医院挂水观察一段时间就好,肖乘依了肖艳年的主意。
肖乘和张兰两个人一起在医院照顾了肖艳年两天后,肖乘才开始出去接活,临近年关的活计多,在但在昭通这个地方工资实在太低,张兰在医院期间也做些手工艺品,但也是零碎小钱。
要过年再加上肖艳年住院的开支肖乘攒下的积蓄很快就要见底,原本肖乘是没打算在这里过年的,北京假期的工资要高出这里很多。
他需要钱。
更何况,在北京还有人等他。
可是当肖艳年问他是否在这里过年的时候,肖乘还是没说出拒绝的话。
下午肖乘送张兰回去拿换洗的衣服,张兰在屋里收拾,肖乘站在院子里。
今天天气很好,风也是暖洋洋的,院里两棵枣树间挂了根绳,张兰在上面晒着两床被子,一红一蓝在阳光下散出温暖的气息。
门边的老狗卧在底下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肖乘,肖乘拿出手机一抬手,它就冲着肖乘叫唤。
肖乘一边按键一边走过去两步,它又安静了。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