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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了五更天才回来。”
半夜出去,难不成去找听雨了?难道听雨变成这样是因为她?可如果追风是去找听雨了,她应该高兴才对。今早这一副颓靡不振,要死不活的模样是为哪般?杨清墨眉头皱的快要拧成一团,这到底是一场意外还是一出戏。若是意外,又究竟是什么样的意外才能将杨听雨变成如此模样,若只是一出戏,那么这出戏又是要演给谁看?她们,又是为了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属下不敢跟,怕被发现。”
“恩,退下吧。”
等到屋子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杨清墨才慢慢的展开拿张纸条。伶子的字体很隽秀,话也不说很多
希望哥哥可以尽快离开,希望陈飞不会为我所连累。
从今天起,开始做一个无悲无喜,不悔不怨的人。默默地承受静静的等待。
第一句话后面有一个不大但是墨迹却很重的黑点。写完那句,她应该是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下。杨清墨想起伶子昨晚写到一半的时候曾看向自己和陈飞,应该是那时候在思考后面要写什么吧。
她看了自己那么久,却也没有写上一句对自己的祝福,心头,莫名的有一阵失落。不过转念一想,虽然祝福的话没有写到自己,但是幸好也没有写一些别的。一想到这,忽然就轻松了很多。
可是,无悲无喜,不悔不怨是什么意思?这里的什么事让她悲了,又是什么让她喜了;不悔不怨,难道之前她都是后悔怨恨来这里;默默地承受,她就那么的不喜欢这里?等待,又在等什么,报仇的机会又或者是逃跑的机会?
于是,在她的心里,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对自己到底是爱还是恨?自己呢,他居然给了她这么多的关注,他居然也会在乎她的想法,为了她而高兴或者难过。杨清墨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爱的是杨丝丝,关心伶子,仅仅是因为她们长得一样!没有任何别的情感,一点点都没有。
无声的将手中的纸条揉成一团,再用内力摧成粉末。杨清墨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了解一下伶子来这里的目的了。窗户纸总有被捅破的一天,他不如主动一些。陈飞曾经告诉他,伶子的杀父仇人是杨听雨,所以应该去问问她吗?杨清墨一想到刚刚杨听雨的那副模样,又忍不住皱了皱眉,问她,真的能问出些什么吗?
第四十八章 白云苍狗
听雨堂的门前有一颗大树,虽然谈不上百年老树,但也的确有七八十年了,甚是粗壮。树下置办着一张蒲榻和一张木几。这张蒲榻和木几据说是上一任听雨堂堂主留下的。从前,杨听雨也喜欢斜躺在蒲榻上,贪念着冬日的阳光和夏日的树荫。
再次回到听雨堂,看见这张蒲榻却又是一种心情。寻了清水和抹布,将蒲榻擦干净,再次躺在上面。若是当日在江南,能想通一些,能够淡然放下,倚窗独坐,笑看白云苍狗,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个样子。
杨清墨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闭着眼睛躺在蒲榻之上,只是即便是睡着了,也是紧皱着眉头,身子偶尔还会有轻微的抽搐。不知道是因为常年以来的孤独和手上杀孽太重的原因让她向来就这样子,还是因为昨天晚上真的发生了什么。
不过,毕竟杨听雨就是杨听雨,即便是如此疲惫休息的时刻,也不曾放松警惕。杨清墨刚刚走到她身边还离着差不多一丈远,她便醒了。看了一眼来人是杨清墨,又慢慢的做起身子,揉了揉还惺忪的睡眼。
“我刚刚在这里做了很久,想通了很多事情。”
“比如?”
“比如,这天空,曾经我以为这不过是一片天,但是刚刚盯着她看,才发现,蓝天白云如此美丽辽阔,也许,就如钟笑说的,以前是我太过愤世嫉俗,把这个世界想的太坏,其实若是留心,其实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很美。蓝天白云,桃红柳绿,这样多的美景一直在我们身边,我们都不曾珍惜。”
杨清墨抬头看了看天空,显然,杨听雨的这番话太过高深,他听不懂,对他来说,天不过是天,蓝天白云或是黑云压城,都不过一种天气而已。也许有一天,他也会有这样的感悟,只是不知道那一天来临之日,自己会不会也跟杨听雨一样,这般的落寞。
“你现在发现也不迟。”
“太迟了,世事沧桑多变,犹如白云苍狗,令人莫测。在我不经意间,那些身边的美好就忽然不见了。天,还是那么蓝,可是我却不能再有机会放下心中的包袱。曾经,我日日思念的人终于见到了,他还是他,我也还是我,但是我们,却不是我们了。忽然觉得,人有时候无知一些才是幸福的。知道的越多,痛苦的越多。”
“太高深了,我不懂。那你现在还要回风雨楼吗?”
“要!”杨听雨坚定的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苦笑,“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天,还是那么蓝,我却不能再有机会放下手中的包袱。曾经可以撒手离开的机会,我没有珍惜。如今突然醒悟,却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也没有力气离开了。我,杨听雨,愿意回风雨楼。不管是做听雨堂的堂主还是一名普通的杀手,甚至是一个丫鬟。”
轻轻地抚摸着身下的蒲榻,原来这么多年以来,他们都不曾分离。她,躺在他亲手做的蒲榻之上想念着他,而他,却在千里之外,教着别人孩子的武功,关心着别人的孩子。十七年来,她一直希望他还能活着,她还希望回到小时候,他大手拉小手,牵着她们两姐妹一起奔跑嬉闹的场景。可是,昨夜一见他,发现他还活着的时候,她的心里却只有满满的恨。可是这样就结束了吗?杨听雨心里摇头,若是当时愤然离开,倒也没这么难过伤心了。偏偏她又自作聪明去调查了二十多年前,那段尘封已久不为人知的历史。
她终于知道了,自己当初为何会进风雨楼,自己和杨听雨不过是两个流落街头的孤儿,为何一进这里就被当作追风听雨两堂堂主的接班人来培训,以及当初老楼主对自己姐妹两人说道:“既然入了我风雨楼,那就跟着我风雨楼一起姓杨。姓改了,不若连名字一起改,从今天开始,你叫杨追风,你叫杨听雨。”时,他脸上那一丝让人心寒胆战的阴笑是怎么回事。一些都是因果报应,柳岚,你看着你的女儿接管着听雨堂,坐着你曾经的位置,是什么感觉呢?十七年来,你隐姓埋名,是不是早已经忘记了你的那一对女儿了?
如果忘记了,昨日你那一副悔恨心痛的表情是演戏给谁看?若是没忘,这么多年,十七年过去了,为何你又从来没有来找过自己?你可知道,十七年前,忽然发现自己的父母亲不见时,我和追风是怎样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要爹娘的?你可知道,这十七年中,我们又是经历过怎样的刀山火海才活下来的?十七年前,我们是多么的想你,现在,就有多么的恨你,多么的不想见你。
第四十九章 姐姐
杨听雨静静地不说话了,杨清墨也就一直那样站在她的身边不语。一个抬头望天,一个低头看地,都是各有心事。
“楼主在此,是有什么事情想知道吗?直说便好。”
“我想知道关于伶子的事情。据说,你是她的杀父仇人。我知道你有个习惯,每次杀人之前都会先去调差他们的底细。”
杨听雨忽然抬起头来略带惊讶的看着了一眼杨清墨,杨清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他对她的关心是出于爱还是单纯的想知道她的底细呢?
稍微回想了一下,本来一年前的事情,她应该不太记得了,但是恰巧那件事不久以后就在风雨楼又看见伶子了,所以她们家的事情一直记得。
“伶子家住苏州,父亲叫钟定,据说二十多年前,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剑客。不过刚有点名气就随着妻子退隐江湖了,后来随着妻子在苏州做了一些小生意,家里还算富足。家里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的叫钟笑,女的就是伶子,她的真名叫钟颜。钟定是在夜里先被我吓到然后拧断脖子死的。他死的第二天,她的夫人一是因为向来体弱多病,二来也是伤心过度忽然猝死了。当初杀钟定的时候其实未曾见过伶子,只是见过她的画像。只觉眼熟,直到她出现在风雨楼的时候才想起来为何眼熟。当时就起了玩笑的心思,将她送到你的房间里,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其实,有些事情,杨听雨也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二十年前的事情,她怎么会打听的那么清楚,而且,她杀了人也从来不逗留,又怎么会知道后面的事情。
不过杨清墨此时却没有多想,只是在想,她应该是多恨自己呢?究竟多大的恨意,多么坚定的想要报仇的决心,才能让她愿意委身嫁给自己?而且,又为何偏偏是钟家?苏州钟家,这其中似乎还牵扯着上一代的恩怨。
看见杨清墨略纠结的表情,杨听雨表示可以理解。她不知道,杨清墨究竟对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解多少,但是杨清墨肯定知道,钟定的死没有别人出钱雇凶,而是因为风雨楼里的旧恩怨。若杨清墨只是想查查伶子的底细,那么伶子可能会危险了,可若杨清墨是因为对伶子的关爱才想要了解这些,呵,应该又是一场情深缘线的悲剧。
杨清墨无奈的叹了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却看见杨追风走了过来,脸上犹自带着怒意。杨清墨看了看杨听雨,显然杨听雨也看见了正大步流星般走来的杨追风。不过,她的倒是没有半丝的紧张,只是略微苦笑了一下。杨清墨回她一个淡淡的笑,往旁边让了一步,然后停住离开的步伐。
杨追风向一阵风般的从杨清墨的身边穿过,然后怒视着杨听雨。杨听雨站起身来,可是还没站稳,就见到杨追风一巴掌扇下来。这一巴掌的力道很重,杨听雨直接一个趔趄,跌倒在了地上,嘴角也有鲜红的血丝。
“你为何还要回来!”
“因为,我发现其实外面的世界,还不如这里。这里,至少还有你啊。可是外面,谁都没有。”杨听雨抬头笑看着杨追风,可是杨追风脸上只有满满的怒意,“难道,你不希望我回来吗?姐姐!”
杨清墨和杨追风俱是一愣,杨追风连脸上的怒意都不见了。姐姐,多模糊的词。自从进了风雨楼没多久,这里的前辈们就开始给她们灌注各种杀手孤独论、感情无用论等,所以,虽然杨听雨虽然私底下还将自己当成姐姐,但是当着外人面,她还从未这样叫过自己。最后一次听她这样称呼自己,是六年前,江南听雨小筑那里,昏迷的杨听雨呓语着:“爹,娘我来见你们了,可是,可是我舍不得姐姐。我要是也随你们一起去了,姐姐就真的一个人了。姐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快来拉着我,不要让我离开你。”
“姐姐,你真的不希望我回来吗?”
杨追风看了一眼还站在旁边的杨清墨,生生的将心中的疑问压在心里,强作镇定的冷声说道:“随便你,听雨堂的牌子,我会还给你。”
说罢,杨追风就转身离开了。杨听雨转变的太快,她一定要调差清楚。
待杨追风走以后,杨清墨又上前一步,拉起还坐在地上的杨听雨,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