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杆后又绕回了一圈,他瞬间打了个结,下一秒,清阙手指微微一用力,他整个人就被带离出了这辆小轿车,——砰
同一时间,他整个身影也随着身子的前开顺势轰然撞在了大卡车壁上!整个人几乎悬空!只有一只手紧紧只能紧紧抓住摇晃的绳子。
脚下不远处便是旋转飞驰的黑色轮胎。
极快的车速让周遭的风景都模糊了起来。
陆恒的心脏都要窒息了。
也就在这时,驾驶位的齐辉终于注意到窗外还有一辆小轿车与他并行。
两相对视。
糟糕!
陆恒心头一跳,只要这个人往反光镜一望,就可以看到阙队!一旦被发现,阙队会有危险!
他心下一横立刻做了决定!
方向盘突然朝右方一转,本就相近的的两辆车身,此时这辆福特的车身堪堪擦过右边的驾驶门!
——滋的一声!
大卡车的车头部位顿时被擦出了一道痕,车身也跟着颤了颤。身后悬空的阙之羡又被重力带的撞在了车沿上。
但他知道,这是陆恒在转移视线。
一分一秒都极为珍贵,时不待他。
阙之羡忍着五脏六腑的剧烈翻搅,紧紧握住绳子在烈风飒飒中步伐稳定的往上攀行。
他终是够到了大卡车后车厢的蓝色外栏杆。
与此同时,陆恒的右边车门也不可避免的划到。
但是为了阻挡住齐辉的视线,在这绝命几秒里为阙队获得一点时间。
只要万无一失,牺牲这点事情算什么!
果然,这有惊又险的事情瞬间让齐辉脊背发冷,满脑子的金钱名誉都飞了个一干二净。
妈个蛋的,没了命要钱还怎么玩啊?
一想到旁边那辆小轿车找死的行为,齐辉冷汗顿时冒了出来,连忙拉下车窗破口大骂,脚下速度缓慢了下来:“你他妈的找死啊!你要找死找别人,别跟老子玩!”
也就在这个空档,车身终于稳当了点。
悬空已久的阙之羡双手轻轻一拽栏杆,借力向上纵起,转瞬便翻到了大卡车用来装运物品的车肚里,很是宽敞。
他瞬间就将绑在栏杆上的绳子解下,不然等那人转移视线,从反光镜望过来,也就前功尽弃了。
陆恒面对齐辉的咄咄逼人,根本无心搭理他。
只看向后视镜里大卡车的斜后方,阙队已经无损的进入了原本用来装货的车肚里。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
真的要命了。
他本来就不建议开这辆小轿车,觉得既然要凌空一股劲跃到对方车上太过危险,更何况小轿车的比例完全不能与高大的大卡车相提并论。
他原本提议换辆高大一些的越野车,不会比大卡车低太多。
但是被阙队否决了,言称车子高大虽然的确有利于他跃到对方车上,但也更容易被发现,这有违最终的计划。
越大并不代表越能成功,反而会因为明显更容易成为铁板钉钉上的粘板肉。
陆恒见第一部分已经完成,按照阙队说的,他现在必须离开。
不然的话再跟下去会让对方有所顾忌,会觉得他刻意而为。
他脚下刹车加速,直接冲入遥远黑暗里。
远远地,他心下还是担忧不已。
刚才那几次阙队凌空甩在车壁上,肯定不好受。
他就知道危难重重,就要顶替,互换位置。
但是阙队一直不同意,无论他再怎么毛遂自荐也不行。
陆恒心下一阵叹息,黑眸中却是万分的镇定,是的,他相信阙队。
黑夜憧憧,夜风哗啦啦的响,仿佛一把嗜血暗黑的镰刀,无情的割向沿边的树影,直发出扑簌簌的哀鸣,在寂静的夜里格外阴冷颤栗,渗到骨子里去。
宽阔空荡的大路上,一辆卡车正往前行驶。
阙之羡望了望四周的环境,再过不远处就会有摄像装置了。
必须在此之前搞定一切。
时机不可失。
驾驶位的齐辉现在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劲歌放起来,噼啪轰隆的,他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左右摇晃。
因为刚才开窗怒火冲天的朝陆恒开炮之后,车窗忘了关。
夜风吹进来,一腔怒火的齐辉被冷风吹得舒坦多了,也就没有关窗的打算,顺便也把左边的车窗给开了。
阙之羡原本还想另寻渠道进入,真不行只能铤而走险,攀着车顶用脚力踢碎车窗。
现在看来,已经有人给他开了一扇窗。
阙之羡思绪微动,便将手中的甩向左边他的窗户边上。
——啪的一声。
绳索带着力道甩在半开的车窗上。
齐辉原本心情很好,此刻突兀的声响愣是把他吓了一跳,心下犹疑便往左边窗外望去探个究竟。
也就这么几秒的时间差,阙之羡原本在左边的身形快速到了右边,攀住栏杆臂,身体斜斜一纵,够住门窗,一个挺身钻入车窗,顺利落座进副驾驶。
齐辉回头的刹那,太阳穴处猛地一凉,他心头一跳,差点松了油门。
那种冰凉的触感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不敢转头看向到底是谁?
即便到现在他都是蒙的,真是见了鬼了!
怎么突然就冒出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还随身带枪?
齐辉当然怕死,就想要刹车,嘴巴哆嗦着:“你……你是谁?”
枪口冰冷的往他太阳穴一顶,使他本就紧张的脑门胀痛。
“不许停车,继续开,车速放慢。”
“是是是。”齐辉松了松油门。
“你们准备了多少现金?”阙之羡冷冷问道。
齐辉心里滚了滚,难道是抢劫的?
“八百……八百万左右……”
“做这个行当多久了?”
齐辉心下一颤,“……两年。”
“这八百万我要了。”阙之羡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一如寒冬的风。
“八百万和你的命,你要哪个?”
“我……”齐辉咬紧牙关,手指已经蠢蠢欲动的探向腰间的□□。突然目眦欲裂,“我要杀了你!”
阙之羡右手持枪抵着他脑门,在他动手前早就有所防范,等他拿枪的手一掏出,他手速极快的反转齐辉握枪的手,一瞬间而已,对准他的枪口反而对准齐辉自己的腰腹。
☆、第六十四章
这让齐辉一时转不过弯来。
对方无论手速还是力道,还有把控能力,都不是他能抵抗的。
阙之羡连之前在美国的那群嫌犯都能对抗,更何况如今的齐辉?
在美国时,贺老大那些人也算是枪口上舔血过日子的,都落得个被抓的下场。
平常只会把枪作为炫耀品的齐辉哪有那么多血性?
早就掉钱眼儿里了,整日想着如何寻欢作乐,追求人生乐趣,享受别人夸奖。
此刻更加没有还手的余力。
这些都发生的很迅速,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所以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
“你敢开枪吗?”阙之羡眸光冰冷,铺天盖地的冷凝气质爆发在这间狭小的车厢里。
齐辉当然不敢,他左手堪堪把着方向盘,但他持枪的右手被面前的人反别过来,对准自己的肚子,同样的,黑黝黝的枪口此刻对准的是自己的肚子啊,他会傻到自寻死路?
“你……你要杀我?”齐辉终于后怕了。
头顶一个枪也就算了,自己肚子上还有一只自己的枪。
那得多憋屈啊……
“我……我错了……老大饶命,老大饶命。”齐辉连连求饶。
阙之羡沉默以对,看来并不是每个人都不怕死。
他扫了扫前方,再过一个路口就有摄像装置了,时间紧迫,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微微沉凝,他手上适当的用力,击向他的颈部。
齐辉登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昏了过去。
没人把控车子,车身瞬间摇摆起来。
阙之羡立即把握住方向盘,将他拖到狭小的后车厢,而后坐在驾驶位上顺利掌控这辆易主的大卡车。同一时间,他将后车厢里的几大袋拎袋拎到副驾驶座。
这里面,就是那笔钱。
他从刚才就发现了,这笔钱藏着车椅后。
事已至此,已经成功了大半。
八百万……
他突然想到她,她略淡的容颜浅笑的样子,心头顿时一阵柔软。
那天,她希望他给她讲句情话。
他吝啬的说了那一句。
他说:会在他有生之年,倾尽全力,对她好。
他其实并不知道怎么样才算对一个人好。
从以前,他知道怎样孝敬父母,爱惜弟弟,保护手下,做好师长。
但他从来没有谈过一次恋爱。
并不是不谈,而是实在没有时间,在年少时期他就一直在警局被父亲严格处于高度训练中,一年回不了几次家,军队里大多都是男孩子,女孩子算是很稀少。再后来他当过兵,更加磨炼己身,他已经开始参与父亲的作战中了,可以一连破上好些案子。
父亲很欣慰,但噩耗也随之到来,父亲坏了那些人一些大事,终究树敌太多,深陷险境。
其实以父亲的高官政要地位,完全可以坐享其成,不必参与最危险深层的战斗,但他还是义无反顾。
那时候他像是一头孤狼,只想着如何复仇,怎样杀光那些人。
父亲故去后,整个家庭的重担落在了他的肩上,但多年军旅生涯下来他身上的血性气与日俱增,再加上复仇的戾气越发让他身上的气质凛冽如刀。
还是母亲开解了他,让他远离这些血海深仇前往国外留学,散心。
那时候,他脱下了一身戎装,前往很多国家,英国、法国、俄罗斯、美国。
他看到了英国伦敦的泰晤士河汩汩流淌,夕阳西下伫立在河边的剑桥大学。他也看到了法国壮丽的埃菲尔铁塔,站在塔顶上,那是怎样的夜呢,火烧云未曾褪去的火红天空像一尾展翅腾飞的凤凰,可明明,天际的另一头,已经缭绕起了深夜的绛紫色,他站在灯火通明的顶端,俯瞰天地大势,云卷云舒。
他去了很多地方,走过很多路,沿途看了很多风景,这些都是他从军多年从未见过的美好。因为不曾看到过,所以格外珍惜。渐渐地,他的心性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他会耐心的站在俄罗斯繁杂城市的街头,冗长冗长的道路铺展向远方,他可以凝望天空好久好久,久到仿佛不知身处何处。
以往动若孤狼的他此时终于尝受到了生命的宁静、安详与温和。
那几年,他最喜欢去山间看雾气,虚白色的雾飘忽来去,不定行踪,多像他这些年来的奔波徘徊。
求学的那几年,他学会了很多东西,也学会了各个国家的一些语言,更懂得了人性最初的温柔。
那是他曾今不曾拥有的,更是铁血的父亲不曾教导他的。
这些一切背离初衷的蜕变,都是逝去的时间和往来的陌生人在人生的长河里渐渐教会了他。
教会了他怎样以礼相待他人,教会他如何温柔处事。
再后来,他回了国,母亲希望他改行参与别的工作。
但他毅然决然重新穿上了那套军装。
军绿色外套的底色,棕黄色的腰带,凛冽的军帽。
他不再变得像孤军奋战的孤狼一样,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他变得宁静,温润,像一块终于打磨掉尖锐棱角的玉璞,华然天成。
再之后,母亲被逼逝去,弟弟不知所踪,他沉下悲伤投入到工作中,每日奔波于犯人与危难之中,血海尸山里也不能改变他宁静淡雅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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