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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没料到这个发展,有些愣神,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那是茶叶,有一盒是我自己做的点心,还买了点水果……”说话间,应母已经把那个精巧的茶叶罐拆出来了,应绮的父亲看到那罐子,眼神一闪:“这个茶叶……是你自己选的?”
“是林叔选的。”一旁的应绮开口,“说是什么新到的茶,叫——”
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瞪了一眼,应绮立刻噤声,周容接着她的话说:“这茶叫‘枫痕’,是应绮带我去买的。”
应母的关注点却完全不在茶叶上。她随手把茶叶罐放在茶几上,问周容:“你刚刚说还有一盒是你自己做的点心,是哪个?”
“啊,在这里。”周容拿出其中一个盒子,拆开递给应母,“不知道您和叔叔喜欢什么口味的,这次做的是芒果榴莲馅的。”盒子里装着两排六个小萌物,狗、猫、兔子……一个个都憨态可掬。
“呀!”应母惊叹,“好可爱!”
应绮凑过去:“妈,我没骗你吧!都说了周容手艺很好的!”
应母点头:“嗯嗯嗯!”
虽然跟周容想象的不太一样,不过总体来说气氛似乎不错。被留在应家吃完中饭,应母回房午睡,应绮也被支开,客厅里只剩下应父和周容。
“来,先坐下。”应父拿出茶具,架起炉子在一旁把水烧沸,打开周容带来的那罐“枫痕”。
周容坐在应父对面的沙发上,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神经又重新紧张起来。
应父问,语气就像是闲聊般自然:“应绮跟你说过我们家的情况吗?”
周容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说过。”
“那你应该知道,我们并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应父用沸水把茶具烫过一遍,“据我所知,你的家境并不富裕。”
“是。”周容回答,“我的父母只是普通人,我的家庭虽然不算贫困,但也绝不算富裕。”
壶里新加进去的水很快又滚起来,应父拿了些茶叶放到茶壶里,浇上热水:“那你跟小绮一起,可是图我们家的钱财?”
“当然不是!”周容飞快地回答。虽然这个问题他早有预料,但当应父真的问出口时,他还是感到一阵愤怒。不过他很快就把这激烈的情绪压了下去:“我跟应绮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当然。”把第一泡茶倒出来洗杯,应父的手很稳,语气还是一样悠然,“每对情侣在遇到父母反对时都会这样说,可你要怎么证明?就算你现在说你跟小绮是真爱,焉知以后?”
“您希望我怎么证明?”周容反问,“想必您也清楚,未来的事谁都无法保证,就算我现在当着您的面立誓此生唯她一人,您难道会信?时间的问题,最好不过交给时间来证明,我敢赌,您呢?”
“如果你们结婚,我要你婚前签下协议书,不得拿我应家一分财产,你愿意吗?”应父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气,“如果你们有了孩子,得跟小绮姓,今后你和小绮离婚,这个孩子就归小绮抚养。”
“我可以签协议。”周容道,“孩子的事我没意见,不过还要回家跟我父母商量,如果您坚持,我会尽力说服他们。我绝不会跟应绮离婚。”
“如果我说,你现在离开小绮,我可以给你一百万,你愿意吗?”
周容微愕,随即反应过来,哭笑不得:“怎么可能?”
应父挑眉,看他一眼:“那你想要多少?一千万?一个亿?十亿?再多我可就给不起了。”
周容无奈:“叔叔,您还是别开我玩笑了。”
应父笑了笑,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如果你的父母不同意你跟小绮的事呢?”
周容正色道:“我会说服他们。我的父母虽然不如您和阿姨富裕,却也是有文化、讲道理的,我一早就跟他们说过我和小绮的事,他们并没有反对。事实上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就是五一小长假的时候我想带应绮回去见见我父母,希望能征得您和阿姨的同意。”
“这当然是要去见的。”言谈间,茶水已经泡好,应父端起一杯吹了吹,浅浅抿一口,“来,喝杯茶吧。”
周容听话地端起其中一杯茶,一边吹一边慢慢喝,茶汤清亮入口香甜,倒是很好喝。
应父道:“年轻人,还是要再沉稳一些才好,沉住气不要急躁,否则就会失去先机。”
周容一愣,微微红了脸:“是。”
应父又道:“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商量商量。我们家这公司,总归还是得有个人来管理,小绮你也知道,她从小就无心这些。等以后你们结婚了,你——”
“叔叔。”周容苦笑着打断他的话,“我对于这些一窍不通。”
应父却道:“你还这么年轻,万事可以学嘛!”
周容依旧摇头:“我无心于此。您执掌公司多年,想必早就想好了其他法子,又何必让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进去参一脚?”
应父定定看着他,过了许久才道:“也是,是我狭隘了。”
最后又被留下来吃了晚餐才离开,不过见父母这一关总算是过了,走出应宅,周容才终于松了口气。应绮送他出门,两人站在门口道别,应绮拉着他的手问:“你说五一的时候我跟你回去,要带点什么才好?”
周容一愣:“其实也不用带什么。你要是想带的话,就买两罐中老年奶粉就行。”
“会不会太寒碜了?”应绮露出苦恼的表情,“还有,你我穿什么衣服去呢?是淑女一点还是活泼一点?你妈妈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周容牵着她的手:“就像你平时那样好,我爸妈会喜欢你的。”
应绮依旧不放心:“你说我这两天要不要跟着云嫂学一学怎么做家务?倒时候过去了,我要是什么都不做,你爸妈会不会嫌弃我?”
“不用,我会做就行。我妈常说,女孩子就是要宠着。”周容忍不住笑,“你这是紧张了?”
然后就被应绮瞪了一眼。
你才紧张你才紧张你才紧张!
>_<
☆、番外三
齐阳第一次见陈诺,是在一次辩论赛上。
那是一次校内的辩论赛,他作为学校的学生会主席,被邀请作为评委参加最后的决赛评审。
齐阳原本是不想去的。他对辩论赛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八个人站在台上唇枪舌战的,想想就叫人头疼,可惜教导处的主任发了话,说是现在提倡素质教育全面发展,他作为学生会会长要在其中起到表率作用,他不好推脱,就只得去了。
齐阳还记得,那天的辩题是人性本善/人性本恶。
关于性善和性恶的讨论古已有之,在齐阳看来,面对这样高深的议题,几个高中生压根就辩不出什么来,顶多就拿古往今来那些大哲的思想观点来充个数,再举几个众人皆知的例子,评委老师们坐在下面听完,觉得哪边声音大、说话更加理直气壮,就算是哪边赢了。
到会场的时候,齐阳坐在几个与自己熟识的老师边上,那老师拿了张参赛者名单给他:“听说这次有个高一的新生水平不错,不知道是哪一个。”
齐阳接过名单来看了一眼,八个人里高一的只有两个,一个叫原广,一个叫陈诺。
齐阳漫不经心地想:陈诺,承诺,这名字倒还挺好记。
等到辩论赛正式开场,齐阳听着那些人在台上说着陈词滥调,颇有些昏昏欲睡,直到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才说了一个开场,就让齐阳精神为之一振。
齐阳就是这样注意到陈诺的。
陈诺的声音不大,语调听起来不急不缓,言谈间引经据典,各种案例信手拈来,说得对方辩手一愣一愣的。齐阳听着她从孔孟谈到古希腊,从商周聊到近现代,即使她的发言也还存在不足,却已经足够令他心动。
他忍不住问旁边的老师:“这个人倒是说得挺好,叫什么名字?”
老师笑盈盈地回答:“她呀,叫陈诺。”
有人说,当你开始关注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就会频繁出现在你的生活中。
自那次辩论赛后,齐阳就开始频繁地在学校里听到陈诺这个名字、见到陈诺这个人:高一组那块漂亮的板报,作者是陈诺;全校英语听写大赛,高一组的一等奖里也有陈诺;午间吃饭的时候,校园广播里那口纯正的美式英语腔是陈诺;运动会时,在看台上为本班同学呐喊助威,声音最响的那个也是陈诺。
有时候,齐阳经过高一的走廊也会看到她,有时是和女生一起嬉笑打闹,有时是和男生比赛踢毽子。齐阳看得出来,她在班上很受欢迎、人缘很好,齐阳每次看到她,她的脸上都带着灿烂的微笑。
齐阳有点想跟她认识,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才会显得不那么突兀。
高一下学期刚开学的时候,年关刚过,天气还很冷。有一回下了雪,学生们耐不住,虽然人还坐在教室里,但心都飞到操场玩雪去了。学校难得人性一次,提前给他们下了课放学,学生们从教学楼里一涌而出,纷纷奔到操场上,打雪仗的打雪仗,堆雪人的堆雪人,忙得不亦乐乎。
齐阳下课后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帮忙,事情做完后也没了玩雪的性质,索性去车棚取了车准备回家。路上的积雪有些厚,齐阳没敢骑车,推着车沿着主干道往校门口走,可也不知是怎么搞的,没走几步齐阳就听到“哐当”一声,低头一看,才发现是车链子掉了。
对于经常骑车的人而言,自行车掉链子似乎是一件必然会经历的事,齐阳曾经历过类似的事,还曾帮隔壁的小妹妹修过车,可在这样的大冷天里,看着雪地里的车链,齐阳着实有些发愁。
“同学,你怎么了?”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啊,是车链子掉了呀!这个简单。”
大约是见他在原地站得久,陈诺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困难,就过来看了一眼。见是自己能解决的问题,本着都是同学能帮就帮的原则,她蹲下|身,摘了手套塞进口袋里,捡起雪地里的车链子:“你把车扶好啊!”
齐阳依言扶着车,愣愣地看着她动作,直到她把车链子上好,站起身来对他一笑:“搞定了!”
齐阳被她笑得晃了神,心里一动,下意识看了眼她的手。在这么冷的环境下帮他装车链子,陈诺的双手已经冻得通红,车链子上的油渍沾在她的手上,不但黏腻,也让她无法马上重新戴上手套。
齐阳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把车停在一边,双手包住陈诺冰冷刺骨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一边哈气一边问:“是不是很冷?”
陈诺一愣,然后皱着眉涨红了脸,反手给了他一耳光,气冲冲地回宿舍去了。
都说第一印象决定最终印象的一半,在这一耳光过后,齐阳就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回家懊恼了一晚上,第二天决定去找陈诺解释清楚,但陈诺已将他视为登徒浪子、洪水猛兽,每次只要远远看到必然会躲开千百米远。他们高中对早恋管束甚严,他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到陈诺班上找人,最后只好托熟人弄来了陈诺的手机号码,在家里深思熟虑许久,才给陈诺发了一条短信。
“陈诺同学你好!我是高二(三)班的齐阳。谢谢你上次冒着严寒帮我修好车链,我为我后来的冒犯感到十分羞愧,在此诚挚得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不理智的行为。”
短信发过去如泥牛入海,没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