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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憬珩看着她，眼神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兴许是那样的眼神太过于可怕，陆轻歌很快就错开了他的视线。
客厅里的空气就这么安静了好长时间。
直到，厉憬珩意味不明地轻嗤，而后道：“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从一开始答应让你去陪聂诗音，我就开始错了……”
第312章 你不能这么对我
听到男人这么说，陆轻歌不免又抬眼朝他看去——
厉憬珩毫不避讳对对上她的眸子，那搞不懂的眼神，他自然是看的明白的。
他也很大方地开口和她解释：“所以，厉太太以后就不要妄想离开我的视线了。”
陆轻歌一惊：“你……要软禁我吗？”
厉憬珩轻笑了下，唇角始终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那倒不至于，你可以照常上班，周末约朋友都可以，我有自己的办法让你不脱离我的视线。”
“厉……厉先生，你不会是要……想对待苏悦那样……派人一直跟着我吧？”陆轻歌说话的时候有些吞吞吐吐。
不禁是因为这样一来，自由会被限制。
还因为……她怀孕的事情在被人盯着的状况下会暴露的很快。
厉憬珩很快摇了摇头，低沉醇厚的嗓音溢出两个字：“不会。”
陆轻歌在心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万幸。
但很快，男人又补充道：“你是我太太，我对待你当然不会和对待其他人一样。”
她微微抿唇，低声道了一句：“谢谢。”
可女人这句“谢谢”说出口之后，厉憬珩直接笑出了声。
她不懂地看着他，一颗心紧跟着就悬了起来，有些悻悻地看着男人问道：“厉先生，你……笑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厉太太的谢谢说的太早了，我说我不会派人每天跟着你，但是我没说我不会亲自盯着你。”
陆轻歌，“……”
听到厉憬珩这么说，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空气安静了好久。
然后陆轻歌才回过神，盯着男人问道：“你……不工作了吗？”
“我有我的办法，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一听这话，她瞬间急了，看着男人直接说道：“你不能这么对我。”
“为什么不能？”厉憬珩反问的很有底气。
尽管陆轻歌对说服这个男人没有一点把握，但是她实在是不能一直被他盯着。
大脑迅速运转了十几秒之后，她对着厉憬珩开口：“厉先生，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犯人，别说我根本没有骗你，就算我骗了你，你也没有限制我自由的权利啊，现在是什么年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怎么能那么做呢？”
厉憬珩义正言辞地反问：“我盯着我的太太，犯法么？”
陆轻歌，“……”
她竟然不知道怎么去反驳回击他的话？！
厉憬珩就那么盯着陆轻歌，黑眸对上她已经微湿的眼睛，虽然看见她快要哭出来的时候，男人的瞳孔动了下，但是他仍旧没有开口说一句软话。
好像……他说了要盯着她，就一定非做不可。
陆轻歌觉得自己没办法了，索性直接错开了男人的视线。
她死死地咬着唇，抓着抱枕的手指力道也不自觉加大了几分。
空气安静了下来。
但不过两分钟，陆轻歌直接扔掉了自己手中的抱枕，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抬脚朝着玄关处走去。
厉憬珩眼疾手快地也起身了。
他没有开口喊她，也没有快步走到她身边拦住她。
真的是……只跟上了她。
只不过女人换鞋的时候，厉憬珩开口问了一句：“厉太太想去哪？”
“我去聂氏。”
“我陪你。”
他这三个字落下的时候，陆轻歌鞋子也换好了。
女人没搭理他，只是扭头看了一眼放在鞋柜上面的那个经常放车钥匙的盒子，随意地抬手把古斯特的钥匙拿了出来。
然后，她开门走了出去。
走出去的时候，也没急着关门。
而是开了车锁，不紧不慢地走到副驾驶那边，停下。
厉憬珩很快跟了上来，陆轻歌看见他，直接把车钥匙扔了过去。
男人接住之后，她不紧不慢地道：“既然你要跟着我，那就开车送我去吧。”
“可以。”他答的很干脆。
陆轻歌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唇，自己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上车。
厉憬珩真的就很配合地上了驾驶座，古斯特很快从海湾别苑驶了出去。
一路上，陆轻歌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担心自己随时有孕吐或者其他的孕期反应，也忧虑着以后厉憬珩发现她有身孕的事情。
更纠结着到底要不要主动开口告诉他？！
孩子……没怀上的时候她的确不愿意要，可一旦有了，真真切切地知道有一个生命在自己的肚子里了，哪一个女人能果断干脆地放弃呢？！
她也不过是千万人中的一个普通人而已。
会舍不得，会心疼。
想着想着，陆轻歌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接靠在副驾驶上睡了过去。
古斯特在聂氏外面停下的时候，厉憬珩扭头看着睡着了的女人，眼神里终于浮现出几分温柔。
这个女人，每次和他争论的时候都振振有词！
她说他不相信她，但是她怎么会知道，他多想说服自己相信她？！
厉憬珩薄唇微动，开口喊她：“厉太太，到了。”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陆轻歌睡得不是太沉，很快就醒了。
睁开眼睛的女人，朝着聂氏门口瞥了一眼，才从座椅上坐了起来，她缓缓开口：“厉先生，你知道现在聂氏是什么情况吗？”
“一群老董事为难聂诗音一个人，靳向阳沾沾自喜，靳少一腔热血反抗老爸，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
她皱眉，又问了句：“你确定么？”
厉憬珩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显而易见的事情。”
陆轻歌咬唇，默然不语。
车厢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两分钟左右，陆轻歌深吸一口气，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抬脚朝着聂氏的大门走去。
她上了电梯，厉憬珩也很快跟上。
女人她抬眸瞪了他一眼，后者薄唇轻勾：“我说到做到而已，厉太太不用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嗯？”
陆轻歌收了视线，一张脸上满是不悦。
可……她能怎么办？！
还好的是……陆轻歌进聂诗音办公室的时候，厉憬珩配合地在外面等着，没有再跟进去。
但她没想到，只隔了一个早上，再见聂诗音，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歌儿，我要和靳子衍订婚了。”
第313章 如果求他……应该也是有可能的
聂诗音说这话的时候，正坐在办公座椅上，她的目光落在陆轻歌的脸上，唇齿张合之间，脸颊上泛着点点零星而肤浅的笑意。
一点都不由衷。
陆轻歌走了过去，在她面前站定：“怎么这么突然？”
聂诗音没有直视陆轻歌，垂着眸低有意无意地点头：“嗯，现在和靳子衍订婚是最好的时机，对我也是，对聂氏也是。”
这样的表现和反应，以及并不激动或兴奋的语气，轻而易举地就让人判断出和靳子衍订婚并不是让聂诗音高兴的一件事。
陆轻歌走到了距离她更近的位置：“诗音，订婚是关于你人生的大事，怎么能看时机呢？要看的是你的感情啊，你喜欢靳子衍吗？”
闻言，聂诗音眸光微动了下，才道：“他毕竟是我谈了几年恋爱的男人，现在又对我这么好，为了我不惜和自己的亲生父亲作对，嫁给他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这话说的不慢，但却巧妙地避开了陆轻歌口中关于“喜欢”的这个问题。
陆轻歌没打算就这么让她避开，而是开口强调道：“所以，和靳子衍订婚是不错的选择，但不是最好的选择。”
“歌儿，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我是聂氏集团的继承人，可以说，现在已经继承聂氏集团了，比起我的私人感情，聂氏对我来说更为重要，因为它是爷爷一辈子的心血。”
她话落的时候，陆轻歌脑海里瞬间浮现之前在医院，厉憬珩说的那番话。
她眼底泛着希望的光芒，看着聂诗音提醒道：“但上次厉先生说了，江先生和萧公子都可以帮你的啊，为什么偏偏是靳子衍？”
聂诗音看着她，脸上是坦荡的笑容：“因为靳子衍他喜欢我。”
陆轻歌皱眉，关切的眼神落在女人脸上：“那……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聂诗音抿唇，脸上牵出几分释然的笑弧：“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江先生他现在并没有放下慕小姐，就算她结了婚；而萧公子，虽然对慕小姐的感情已经没有那么深了，但同样的，我对他而言，也只是有一点点好感的存在，萧公子绅士，所以很少死缠烂打，但这并不代表，他是比靳子衍更好的选择。”
她说这话的时候，陆轻歌一直努力在其中搜寻聂诗音喜欢的到底是谁这个答案。
她话落之后，陆轻歌觉得她闺蜜最有可能喜欢的就是……江先生了。
但聂诗音从来都是个骄傲的人。
她不会愿意和一个心有所爱的男人在一起，就像当初和靳子衍分手，是因为她怀疑他和别的女人有染。
聂诗音要的，从来都是纯粹的一尘不染的感情。
陆轻歌看着她好看的眉目，红唇张合：“诗音，那如果江先生放下慕姐姐了呢？”
聂诗音笑了下：“歌儿，爱一个人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当初慕小姐是江先生从萧硕手里抢过来的，可想而知，那时候的他是有多么喜欢慕小姐，才不惜和自己的兄弟抢女人，既然是那么深刻的喜欢，想要轻而易举的放下，也是不可能的。”
她这话落下的时候，陆轻歌没再说话了。
聂诗音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犹疑，红唇微动：“于公于私，靳子衍都是最合适的选择，靳向阳答应过我，只要和靳家联姻，他就愿意只做聂氏的董事；而靳子衍喜欢我，能嫁一个喜欢自己的人，至少不用担心会受什么委屈。”
陆轻歌原本是无言以对的。
但聂诗音这番外落下的时候，她很快就又了反驳的词句：“不是这样的诗音，你对感情的要求，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你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不是将就。”
聂诗音看着她笑了下：“没有将就，你难道忘了，我之前，还暗恋过靳子衍呢？所以对他也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础的。”
陆轻歌还是叹了一口气。
聂诗音抿唇，从办公桌上站了起来，朝着沙发出看了眼，示意陆轻歌去那边坐。
两个人很快坐下了，聂诗音这才想起来问她：“你不是上午刚跟着厉总回去了吗？怎么现在又跑到这里来了？”
“我担心你。”陆轻歌毫不避讳地了这四个字。
“没什么好担心的，公司那群老董事，再怎么闹不满，也不能直接把我吃了，我只需要慢慢地解决问题就好了。”
“可和靳子衍订婚，会是长期的解决办法么？”
聂诗音摇摇头：“不会，靳向阳虽然答应了只做董事，但是他会暗中操控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