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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挽犹如被雷击,飞快猫腰,从他桎梏里挣脱开去,转身就要去拉门把手。
陆衍长腿一伸,抵着门:“等会儿。”
管家应了声,先行离开。
梁挽再度被他困在方寸门廊边,右边是墙,左边是旋转书柜,避无可避,她不由自主瞄了眼柜子上小小的金属底座沙漏摆设。
陆衍跟着看过去,没戳穿她,只是淡淡道:“说不想谈恋爱是认真的?”
她嗯了一声,小心翼翼挪了挪,利用身体的遮掩把那个沙漏悄悄藏到背后。
“那好,现在就立契约,我念,你重复。”
梁挽不解:“什么啊?”
陆少爷慢条斯理地开口:“本人梁挽,单身状态下会同其他异性保持距离,若有一日想尝试男女之情……”他说到这里,笑起来:“恩公应该排在第一顺位。”
“你还要不要脸了!”梁挽的脸爆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耻,她亮出藏匿的武器,想都没想,就往他脸上招呼。
陆衍偏头避开,轻轻拧了下少女的腕骨,随即手臂绕到她身后,压着她到门板上,连着手带着腰一同搂紧。
沙漏在短绒地毯上滚了一圈,不动了。
梁挽同他再无一丝间隙,她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武力值的悬殊有多大。她的任何挣扎,兴许只能添加他的恶趣味。
技不如人,还能怎么办?
她咬着牙关,选择用沉默来抗议。
廊灯的暖光下,少女的眼因为愤怒蒙着薄薄水气,瞳仁染上浅金色,勾魂蚀骨。
陆衍叹一声,恨自己右手使不上力,不能再碰一碰她的睫毛。然而心心念念的娇嫩触手可得,他没打算委屈自己,顺从心意地低下头,亲了亲她的眼角。
一触即离。
梁挽惊呆了。
男人变本加厉在她耳边威胁,鼻音浓重:“念不念?”
目光顺势下移,盯在她的唇上。
梁挽心跳彻底乱了,一声比一声快,充斥着耳膜,她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异常恐怖地发现了一个事实。
她竟然对他的触碰生不出厌恶之心。
完了,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她不敢再看他那张蛊惑人心的漂亮脸孔,硬着头皮跟着他念完了一大串,最后那句实在太惊世骇俗,只能混在唇齿间,含含糊糊掠过。
“差不多吧。”陆衍没计较,笑意加深:“契约成立,作为监督人的我得签个字啊。”
梁挽眉心一跳,眼瞅着他垂眸压下来,闭眼尖叫:“别别别,我初吻!”
确实是初吻,那一晚完全断片了,毛都没想起来,传统意义上来说,她还真没同任何人亲吻过。
陆衍意外地挑了下眉,悬在她唇畔一公分停住,没动。
小姑娘慌得要死,甚至朝里抿着唇,腮帮子因为这个动作鼓起来,又可爱又滑稽。
陆少爷笑出声来:“你可真是……”
梁挽睁开一只眼,忍气吞声地道:“我记住了,你不用签字。”
“行吧,那这次我就相信你。”他松开对她的钳制,拇指压了下她的下唇,暗哑道:“不过要是被我发现你违背了契约,那下回你就没那么走运了。”
梁挽不想再理这个神经病,拍掉他的手,匆匆跑下了楼。
外头大雨滂沱,管家撑着伞,将她送入车里,透过不断滑落雨丝的车窗,她隐约看到有道颀长身影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正注视着自己。
她缩了缩脖子,小心地往旁边再挪一个位置,心想,以后再也不去陆氏控股上班了。
同一时刻,放在衣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她摸出来瞥一眼,彻底凉了。
男人像是有读心术:
【别躲,我总有办法找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黑化拉开序幕了!!!
哎,可能我是个沙雕作者吧,我就是比较喜欢强取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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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撕个痛快
梁挽回到生活区,已过午夜,宿舍楼的走廊空无一人,白炽灯散着幽幽冷光线,将她的影子拉长。
她走得很慢,绕上楼梯走到五楼时,一眼就看到最里面那间寝室还亮着灯,细长缝隙里透出明亮,为门外一方小小天地驱散了黑暗。
梁挽停住,站在光线覆盖不到的暗处,表情复杂。
她曾经成百上千次同另一个人在这里玩笑打闹,或拎着外卖盒,或捧着书,甚至幼稚地石头剪刀布决定谁去开门。
这扇门太熟悉,可她却从没有一刻如眼下这般,没有推开它的勇气。
太多情绪积压在心底。
无奈,凄凉,悲哀,失落。
到最后,化为愤怒,一点点从四肢百骸里奔涌至胸口。她深吸了口气,扯开随身挎包的拉链,翻出钥匙。
手腕转动锁芯的那刻,门从里边被打开。
梁挽面无表情拔出钥匙,看了来开门的人一眼。
孟芸穿着黑色毛衣裙,染成浅亚麻的长卷发编成麻花辫子,垂在胸前。她有着一张同梁挽截然不同风格的脸,艳丽妩媚,尤其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有着凌驾于年龄的成熟。
可惜纵使容貌上佳,依旧遮盖不住内心的丑恶。
梁挽冷冷盯着她,一言不发。
“我刚才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你回来了。”孟芸笑笑,让开道:“我过去和你提过的吧,你走路总是带着不自觉的跳跃,特别好认。”
她说话的样子熟稔又亲昵,仿佛两人还是亲密无间的室友,没有去过纽约,没有在后台争吵,更没有为了一个名额大打出手。
梁挽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脸皮厚成这样。
一刀捅到了别人的心窝子里,没有半分愧疚,反而摆出一副旧事不提的无辜者嘴脸,这简直就是变相的二次伤害。
“说够了没?”她的心里刹那间充满了厌恶感。
孟芸笑容淡去,不过很快调整过来,相当自然地顺手帮忙来提包,准备挂到衣架边,就像过去要好时一样。
梁挽打开对方的手,戾气十足:“怎么,当初在甄选时不留余力地耍阴招推我,现在又做低伏小来讨好,何苦?”
说起来可笑,她练过千百次的Renverse中翻身,平衡和舒展度早就铭刻在肌肉记忆里,根本不可能会失败。
天时地利,偏偏人不和。
梁挽犹记得群舞那段,当主跳的她跌倒在舞台上,仓皇回过头,见到孟芸嘴角边来不及收回的恶毒笑意时,有多绝望。
那一刻,听不见带队老师的叹息,望不真切台下面试官们的惋惜眼神,她心神不宁,跳第二幕时大失水准,复试资格直接被毙了。
当然,取而代之的那位是谁,就不用多说了。
孟芸应该也记起了自己干的好事儿,垂着眼轻声道:“我知道你恨我,我把行李都整好了,这几天住酒店。”
墙角果然立了个银白色行李箱。
梁挽目光一扫,对桌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几本书,其余物品几乎都带走了。她用脚尖把椅子勾过来,坐下后扬了扬下巴:“你把箱子打开。”
孟芸一愣:“什么?”
梁挽讥笑:“把我送你的那些东西都掏出来,我拿去烧了,不然想起来怪恶心的。”
孟芸的脸瞬间白了,她整个人僵直,语调颤抖:“你……”一个字堵在喉咙口半天,硬是说不出下文。
良久,她垮下肩膀,慢吞吞解了拉杆箱的密码锁,将它在地板上摊平,随后苦笑了下:“你就非得这样?”
“快点,我还等着睡觉。”梁挽盘腿坐上桌子,居高临下盯着对方。
箱子是超大32寸的,鼓鼓囊囊装了不少行李,然而当那些不属于孟芸的物品翻出来后,内袋憋下去了不少。
从手提电脑到耳机,从面霜到唇膏,五花八门,零零总总二十来样,每一件都是顶好的牌子,价值不菲。
若不是这样子盘点,梁挽甚至想不起来送过她那么多东西。
记忆碎片拼凑起来,恍恍惚惚中,她仿佛回到了来学校报道的第一日。
那时还是六人间,她有事耽搁,比规定时间迟了一个月。刚到的那个晚上,场景触目惊心。
头发凌乱的姑娘,满脸泪痕,瘦到贴身的练功服在其身上,肋骨清晰可辨。身边围了一群气势汹汹的室友们,大声怒骂着其不要脸,偷东西云云。
后来,失物在浴室里找到,此事不了了之。
至于梁挽,则先入为主同情上了这位从大山里走出的少女,一个没有生活费日夜练功十六个小时,去食堂只吃免费汤饭的可怜小姑娘。
从此,只要孟芸有意无意提一句,她就会把自己的数码产品亦或是新买的衣服送给她,后者就挽着她的胳膊,甜甜地笑:“挽挽,你真好,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姐妹。”
那句话犹如昨日回荡在耳边,可原本瞧上去天真单纯的好友已经撕掉了伪装,露出贪婪丑恶的真面目。
梁挽怔怔盯着蹲在眼前的纤细身影,记起在ABT的后台,在所有甄选者们表演完等着公布复试名单的当口,她狠狠打了孟芸一耳光,惊得团员们纷纷侧目。
那时孟芸怎么回应的来着?
“我不后悔,你有的太多了,这次就再让一让我吧。”
心安理得又淡定从容,带着一点诡计得逞的阴毒笑容,如今想来,依旧能激起梁挽一身鸡皮疙瘩。
她太恨了,恨自己识人不清,恨自己真心错付。
孟芸也注意到梁挽难看的面色,无意纠缠,整理好箱子,站起身来:“好了,就这些,你要就全拿回去。”
“还有一双舞鞋。”
孟芸沉默两秒:“我穿了很多次,回头把钱折给你。”
梁挽抱胸,扯了扯唇:“行,这是我亲自去英国帮你买的,来回机票九千,鞋子穿旧了打个八折算四千,其余乱七八糟的误工费代购费就不算了,你转我一万三。”
孟芸没动,头低垂着,瞧不清表情。耽搁了好一阵,才突然抬眸笑:“其实你这种高高在上宛如施舍的态度,才最叫我讨厌。”
她推着行李箱到门边,穿好外套,继续道:“你生来是天之骄女,家境好外表佳,你应该是不缺朋友的吧?违心和我在一块那么久,不就是想要博取一个爱护弱者的贤名吗?”
梁挽一言不发地听着,屋子里没开暖气,冷意渗入骨头缝里,冻得她浑身僵硬。
孟芸把辫子散开,对着穿衣镜拨了拨长卷发,似是自言自语:“别人提到我,总说我是舞学院之光的跟班,抱你的大腿,好像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姓名。”
“幸好,这样的日子总算结束了。”
“我会成为在世界顶尖舞团里大放光芒的那一位,至于你……”她咯咯笑起来:“若是你明年侥幸能入选,我们再一较高下吧。”
语罢,孟芸系上大衣的腰带,拖着行李箱走了。
伴随着哒哒哒高筒靴踩在地砖上的声音,楼道的感应灯亮起来。
梁挽掐着手心,猛地追出去。
“舞鞋还没还我。”她一把拽住拉杆,固执道:“你不配带着我买的东西走。”
动静有点大,有几间寝室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