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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简直不可思议,短短三天,她从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优秀学生质变成了一个酒鬼,太牛逼了。
吧台后的酒保相当善解人意,把酒单递过去,也没打扰她。
梁挽也不懂鸡尾酒,随便挑了个好听的名字:“麻烦给我一杯龙舌兰日出。”
时值饭点,酒廊里很安静,除了略带忧郁的爵士背景音乐,就只有调酒师晃动果汁和冰块的声音。
她坐在吧台前,发现角落里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白衬衫黑裤子,垂着眼作沉思状。吊顶上的柔光灯打在侧颜,那睫毛逆天的长,衬着那高挺秀雅的鼻梁,无一处不迷人。
梁挽支着下巴,这张脸越看越熟悉,不就是昨日那自恋的男孔雀吗?
好哇,真是冤家路窄。
想起没出的那口恶气,睚眦必报的梁大美人儿立刻来劲了,端过鸡尾酒就走了过去。
她现在没化妆,是清纯挂的学生妹,五官不再偏于攻击性强的那种艳丽,再加上初遇时自己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她有自信,眼下对方绝对分辨不出来。
“嗨。”甜腻腻地打了一声招呼,梁挽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没想到男人压根没抬头,径自看着落在桌上的两部手机,它们都处在丧心病狂的震动模式中,来电络绎不绝。
他缓慢地伸出手,把电话一一按掉,然后一点一点翻着通讯录,找到本机号码后,给另外一个手机拨了出去,又盯着屏幕看了半天。
全程慢动作,像是刚复健完的病人。
这人在干嘛啊?
梁挽懵了,甩甩头,指尖探出去,轻轻敲了敲桌面:“先生,我请你喝杯酒吧?”
回答她的只有死寂。
他的精神状态很古怪,完全陷在他自己的臆想里,对外界毫无反应。
梁挽很不愉快,长得好看的人多多少少总是自持矜贵的,她当然也不例外,从小到大屁股后面都跟满了追求者,何曾受到过这种怠慢?
同一个男人身上栽倒两次,也太失败了点。
她压着火,再度开口:“你没事吧?”
这次,他终于有了反应,抬眸瞥了她一眼。
只是这一眼,竟然比二月冬雪还厉害,简直是彻骨的寒。那双多情慵懒的桃花眼里满是冷冽,五官明明是同一个人,整个人却带着禁欲系的违和感。
梁挽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他的气质全变了,若那日是轻佻散漫的贵公子,今日则成了常人难以接近的高岭之花。
“离我远点。”
嗓音也跟冰刀子似的。
说完,他再没看她一眼,收好手机,径自就走了。
留下丢脸丢到西伯利亚的梁挽,忍住要暴打对方一顿的冲动,一口饮下了杯中的酒。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就是状态差,还踢到了这么大一块铁板,梁挽忘了左晓棠嘱咐她女孩子不要一个人喝酒的忠言,一杯接一杯,喝到酒保怎么都不肯给她调酒了,才停手回房间。
这一层只有VIP四套房,分布东南西北,她出了电梯,艰难地分辨了方向,跌跌撞撞走到门前。
可是那门刷了无数遍,怎么都打不开。
她拧着把手,捶着门板,怒道:“连你也和我作对!”
吼完这一声,门倏然开了。
她没控制好身形,直接投入了一个怀抱,因为惯性太猛,她把开门的人压倒了。
一阵兵荒马乱。
矮柜上的托盘倒了,刀叉和餐盘都落在了地摊上。
室内光线朦胧,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她醉得厉害,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看不清下面那位的脸,只听到了男人的闷哼,还有鼻尖若有似无的薄荷味,还挺好闻的。
作者有话要说: 梁挽:姓陆的,你可真会给我摆脸色。
陆衍:不,老婆,你听我解释……
再推两篇基友的预收文,请直接搜索作者【倾南】:
《小仓鼠很忙》
仓楠打记事起,
就相中了对门那个白净清隽的湛奕。
为此她把从各处抄来的情话都写在信封里,
又偷偷塞进了湛奕的课桌里。
放学后
湛奕立在教室门口
眼眸漆黑,薄唇轻抿成一线,他微抬下颌。
扬了扬了手中的信封,光下的手指纤细修长。
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低声道:“错字抄一百遍。”
仓楠一怔。
下一秒反应过来,道:“我都没署名的,你怎么知道是我。”
然后她清晰地看到湛奕白皙的俊脸一点点红了。
《重生后我回到了十八岁》
苏锦一头撞墙
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高中那年
她还没有被喜欢的人戏弄坏了名声,也没有被继父嫁给脑瘫亲戚
母亲刚刚认识继父
彩票还没有开奖
她知道当年高考题的所有答案
也知道班级里那个名不经传、受人欺负的秦旭毕业后摇身一变成了钻石王老五
能做的改变有太多……
少年脸颊削瘦,一双漂亮的眼眸如水面一般平静:“你为什么要帮我?”
苏锦:“因为,大概,我是一条锦鲤吧。”
能带来好运哟!
第3章 荒唐一夜
房门早就自动闭合了,隔绝了走廊上的光线后,可视度更差了。
黑夜容易滋生罪恶。
软玉温香在怀,正常男人都会心猿意马,可这一位却是个例外,女上男下的暧昧姿势没保持多久,梁挽就感觉后颈被人捏住了,冰凉的触感让她不自觉瑟缩了下。
她想反抗,可对方丝毫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架着她起来,就跟拉沙袋似的,将她往门边拖。
梁挽脑子不太清醒,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地一塌糊涂,她挣扎着,回过头就用指甲在那人脸上狠狠招呼了一下。
他偏了偏头,小野猫的爪子落到了下颔处,瞬间火辣辣。
继而是衬衫领口惨遭毒手,用来当做了她保持平衡的道具,纽扣瞬间就崩了,沿着肩胛骨拽下来。
布帛撕裂的声音分外清晰。
梁挽挂在他身上,掌心下是温热的触感,她摸到了对方锁骨下的皮肤,有些微突起,细细长长的一道,不知是伤痕还是纹身。
手指下意识碰了碰,一秒钟后惨遭大力推开,她跌坐在地,浑浑噩噩看着面前模糊不清的脸。
黑压压的颀长身形,遮住了窗帘缝隙透出来的月光。
“出去。”他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居高临下看着暗夜里蜷缩在地上的少女,漆黑的眼睛被冷漠所充斥。
梁挽艰难地支起上半身,大着舌头道:“你谁啊,你怎么在我房间,你……”
后半句话没机会说出来,她再度被拎了起来。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
“放手!小王八蛋,我会报警,抓你这个……嗝……龟儿子!”少女喝了酒后的嗓音带着点沙哑,殷红的小嘴里吐出的全是不怎么让人愉悦的低咒。
他面无表情地听着,一手制住她纤细的腕骨,一手拧开了门把。
眼下没有别的想法,只想把入侵者丢出去,无关性别。
无奈醉酒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好摆平,别人喝多了要么狂吐要么安静睡着,至于梁挽,那就是百折不弯的暴躁份子,平日压着的叛逆和委屈,就跟火山喷发一样,全出来了。
眼泪和怒火齐飞,杀伤力MAX。
她死命抓着床脚,语无伦次地边哭边骂:“你想干嘛?我都那么惨了,想回房间睡一觉不行吗?你滚、滚开……行不行?”
回应她的是一室沉默。
房内装饰的摆钟滴答滴答,像极了那日站在舞台上煎熬的时刻,透过泪眼朦胧的视线,她仿佛看到了梦想破碎,光芒陨落的画面。
梁挽哭得更大声了。
从男人的角度看过去,小姑娘抱着膝盖,头埋在里头,整个人抖得厉害,真是可怜到不行。半晌,她又打了个酒隔,四肢摊开,在地上扭来扭去。
发酒疯都能发得别出心裁,像个滚筒洗衣机。
他盯了一会儿,淡漠的脸上波澜不惊,慢吞吞瞅了眼门的方向,又缓缓收回目光。
算了,他连自己是谁,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还能怎样?
就当多了只聒噪的宠物,来陪伴他度过苏醒过来后这混乱又空荡荡的第一夜。
……
梁挽做了个特别荒诞的梦。
荒诞到什么程度呢?
她竟然变成了丛林里的女泰山,围着兽皮,抓着藤蔓,在热带的树木间任意晃荡。艳阳高照,风呼呼地刮过耳边,随便吼一声,就是漫天遍地的回声,千奇百怪的鸟儿们被她惊得扑棱棱飞向空中。
爽,太他娘的爽了。
她感觉自己就是大自然的女王。
没有生物不臣服在她足下,也没有任何质疑的声音敢在她耳边叫嚣。
直到某天……她遇到了一只美丽无比的绿尾孔雀。
一只骄傲的,目中无人的,光是一个眼神就让她恨不能想neng死的混账玩意儿。从她看到它的第一秒,就决定要将其背后的翎毛全部拔下来,做一条奢华的雀尾裙。
于是,你追我赶的生活开始了。
越过高山,跨过溪流。这畜生跑得飞快,经常溜着她玩,好几次眼瞧着要追上了,她又不慎撞上了树干,疼得眼冒金星。
终于有一天,伤痕累累的她拼了最后一口气掐住了它的脖子。
小畜生睁着灿若琉璃的眼,发出了最后的嘶鸣——
“挽挽!挽挽!挽挽啊!!!”
我日哟。
为什么它会说人话,还知道自己的名字?
梁挽吓得蹬了一脚,天边的彩虹变得刺眼无比,有股无形的力量拽着她迅速从光怪陆离的世界里脱离……
耳边隐约传来拍门声,还有嘈杂的脚步,忽远忽近的。
她睁开眼,动了动脖子,宿醉后的头疼顷刻间罩住了她的脉门,活像有个小人,拿着铁锤子在脑门子里梆梆梆一通乱砸,生不如死。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睡眼惺忪地抱着被子坐起来,梁挽动了动脖子,颈椎通到尾骨的一长串都是酸疼的,她嘶了一声,半眯着眼睛,随意扫了一圈。
目光所及之处,都他妈触目惊心。
门廊处一片光洁,行李箱呢?
矮柜上的餐盘和刀具七零八落,她没叫过餐呀!
还有昨天下楼前明明泡过一次澡,眼下浴缸里的花瓣怎么还在?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事实。
这绝逼不是她的房间。
梁挽冷汗都出来了,捧着脑袋仔细回忆,发现记忆里一片空白,只能想起在行政酒廊里的零星片段,至于后头的事儿,彻彻底底忘得一干二净。
她察觉到自己未着寸缕,此时此刻连掀开被子的勇气都没有。
门外的动静倒是越来越大了,有个气急败坏的女孩子一直在尖嚷,嗓音异常熟悉,挺像左晓棠的。
她听了片刻,拿过手机拨了个号码。
对方秒接,劈头盖脸一顿骂:“我把客房部的人都叫上来了,以为你想不开死在房间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你他妈去哪了?”
梁挽被吼得头晕目眩,把话筒拿远了点,弱弱地道:“我给你开门。”
匆匆裹了件浴袍,她把脑袋探了出去。
几个酒店的员工和左晓棠正杵在她原来房间的门廊处,听到开门声,齐齐回头。
梁挽故作轻松:“你们找我呢?我没事,挺好的。”
左晓棠没吭声,先是诧异地扫了眼房号,随即张了张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飞快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