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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尼尴尬地道:“给太少了?”那表价值七位数,随便放到典当行,都能折个几十万,这么想想确实有些给少了。
陆衍不语,良久按了下眼角,慢悠悠地开口:“范特助,你觉得她看起来像不像跟我……跟这个表的主人有仇?”
范尼愣了一下,正色道:“感觉就像您上辈子灭了她全家。”
陆衍捂着唇,咳嗽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没告诉她表是我的吧?”
“没。”范尼想到那张雾煞煞的娇颜,咽了口唾沫:“危险人物以后让安保拦在外头吧。”
“不用。”
“啊?”
陆衍摁了下电梯按钮,淡淡道:“她会顶林秘书一阵子,你早点习惯吧。”
范尼张了张口,表情精彩万分,如果情况允许,他真想抱着BOSS的腿吼一声皇上三思,可惜君臣有别,到最后他也只能叹一声,抱着文件回家加班了。
电梯迅速上行,光可鉴人的面板上映出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弧度优美的唇轻轻抿着,而后不受控制地牵起,漂亮的眼睛染上兴味和探究。
她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陆少爷好像找到了替代狂欢趴体的妙曼取代品,犹如破碎的宝藏地图散在眼前,只要他耐着性子,就能一片一片拼起来,寻到那最终的惊喜。
他舔舔唇,头一回被好奇心塞满,靠在轿厢壁上给她发消息;
【把车还我,现在。】
对方几乎是秒回;【明天吧,我在寝室了。】
他嗤笑一声,直接拨了电话,接通就道:“十分钟前我刚在公司一楼看到你。”
……
梁挽最终还是屈服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眼下身无分文,还得靠他日结加班费。
不就是打印文件端茶递水吗,忍忍也就过去了。
她做了无数心理建设,在总裁办的门外踱步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敲了门。
“陆衍。”
没动静。
“陆衍?”
还是没反应。
这人不是耍她吧?
梁挽皱着眉,刚想发作,攥在手里的电话屏幕亮了起来——
【喊我什么?】
她忍耐地闭了下眼,缓慢地敲了三下:“陆总,我来报道了。”
等了片刻,才得到男人的一声恩,懒洋洋的,又带着点傲慢。
梁挽推门而进,怔在原地。
里头没开灯,扇形宽敞的空间,被全景落地窗环绕。层高优越,穿着西装的男人背对着她,靠着书桌,俯视着楼下的万千灯火。
梁挽走过去,把随身的运动包放在会客沙发上。
“需要我做什么,请您吩咐吧。”
吊顶灯重新亮起,他转过身,鼻梁上的纱布不见了,最高的那处隐约泛红,瞧不出什么毁容感染的痕迹,就是说话带着很浓的鼻音:“没穿正装,扣钱。”
梁挽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这狗东西,她伸出去的指尖几乎要戳到他脸上,笑容异常扭曲:“下不为例,可以吗,陆总?”
他双手交握,撑在桌上,皮笑肉不笑:“那要看一下你今晚有多努力。”这话配着沉沉的眼神和暗哑的语气,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然而最终事实证明还是梁挽想多了,因为他真是从头到尾都在奴役她,资本主义的万恶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她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桌子另一侧,帮他梳理明日的董事会汇报资料,他口述,她负责记录和整理语句。
一个小时都不带停,码得手指都酸了。
在他大发慈悲颔首示意结束后,梁挽还得把内容复制黏贴到林慧珊之前的PPT模板里。
“行了,你弄完可以走了。”陆总裁压榨完小员工,拉开角落处的一道门,走了进去。
里头是总裁办自带的套房,他自从正式上任后就没怎么睡老宅,大多时候都在公司应付一晚。故此,里头不管是卫浴亦或是就寝设备,都很完善,就连床垫都参照了肯塔梨落庄园的标准。
梁挽没管他去了哪里,安安分分鼓捣PPT,只是她毕竟是艺术生,也没怎么学过Office软件,所以动作有点慢。
慢到里面那位洗完澡出来,她才堪堪敲完最后一个句号。
“你这速度慢得都让我怀疑你是想故意留下来了。”温热的气息散开在耳畔,梁挽反射性地缩了下脖子,侧头看去。
他头发还在滴水,划过眉梢,落到眼睫上,可能是还在低烧的原因,嘴唇殷红,衬得皮肤愈加白皙,比中世纪传说中优雅邪恶的吸血鬼更惑人一些。
梁挽都有点看呆了。
直到她从他身上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那是薄荷混着木香的调调,清冽又特殊。
她犹如被雷劈了半身,脑子里闪过断断续续的画面,昏暗幽深的房间,朦胧高洁的月光,还有锁骨下那一寸细细的伤疤。
她倏然有了个大胆的假设,他的身上,会有那道疤吗……
陆衍站在她背后,弯下腰越过她肩头,迅速掠过屏幕,检查她写的材料。看完后分神瞥了她一眼,小姑娘好像挺容易害羞,就这么点距离,抖个不停。
他扯了扯唇:“你怕什么?”想故技重施逗一逗她,没想到少女突然站起身,拖着他的手腕往沙发上拽。
措手不及外加病体虚弱,他倒下去,又努力直起身,单手撑在软垫上,似笑非笑:“你这是要造反?”
她眼神灼热地盯着他的领口,小脸上带着一种即将得到谜底的兴奋,抬起纤细的手指比在唇间:“嘘,别说话。”
随后撩开毛衣裙下摆,修长的腿分开跨坐上来,双手抵着他的胸口,用力按下去,逼着他又躺下。
“梁挽,你作死是吧?”
措手不及外加病体虚弱,陆少爷这辈子头一回屈辱地被女孩子压在了身下,灿若琉璃的眼里划过诧异和不甘。
少女眉眼娇艳,神情冷漠,骑在他腰腹间,犹如女王降临——
“闭嘴,现在我要脱你的衣服,检查一下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陆衍:我真的不喜欢在下面。
挽挽:我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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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最接近真相的一天
陆衍是真服了这姑娘,平时稍微凑近点说两句话耳根子都会红,哪怕硬撑下来也都是虚张声势,可这会儿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能这么奔放地坐在他腰腹间。
她难道不知道这种姿势是特别容易擦枪走火的吗?
尤其是那双含着暗光流溢的小狐狸眼,带着渴求和执着,定定盯着他,纤细微凉的手指忙乱地解着他的衬衣扣子……
陆衍突然觉得整个人烫起来,仿佛发着低烧的身体似乎受到了蛊惑,温度一路飙升。
他感到头晕的状况比先前更严重了些,这样子仰躺着,眼睛直视着吊顶四周的灯带,脑子里竟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想起她穿着红裙扭着腰的模样,在暗夜的舞台上回头笑着勾手指,再联想到她如今就这样贴近着他,体温透过裤子的布料熨烫着皮肤。
感受到某些部分正在蠢蠢欲动,他几乎就要失态了。
“别闹了。”他募地坐起身,牵制住她的手。
梁挽顿住,隐约能察觉到毛衣裙下膈应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她来不及细想,就被他掐住腰抱到一边。
男女间力气本就悬殊,方才一时大意才被她得手。如今陆衍可不想让她继续坐在身上了,再坐下去绝逼要出事,他按着太阳穴,迅速站起身,喉口还有点燥热。
身后的姑娘不依不饶扑上来:“你让我看一下!”
陆衍差点又要被她缠上,他病体未愈,是真有些吃不消,只能顺势避开,趁她被地毯绊一跤时,推她到书桌上。
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他在上头了。
不得不说,还是这种姿势更满足陆少爷的男性自尊心。
他站在桌边,微弯下腰,单手桎梏着少女纤细的腕骨,她挣扎得很厉害。陆衍啧了一声,渐渐有些制不住她,干脆扯过椅背上的领带,嗓音暗哑地道:“坦白说,我没有这方面的癖好,今天为你破例。”
梁挽愣了一下,手被领带绑得结结实实,她涨红了脸:“你变态啊?”
“有你变态?”他单手插着兜,看起来相当惬意,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霸王硬上弓的喜好呢?”
“狗屁!”她眼神不甘地落在他领口,恨自己动作不够快,才解到第三颗。
空气中那点零星火花总算偃旗息鼓,旖旎氛围也散地七七八八,陆衍俯下身,在她耳边别有深意地拉长声:“我现在准备松开你,如果你再乱动,那我就不客气了。”
梁挽闷不吭声,冷静下来后有些尴尬。耳根子的热度一点一点蔓延开来,她想到刚才那么迫不及待扒他衣服的样子,可不就是个女色魔吗?
可她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验证,这关系到她的清白,关系到她的初次体验,甚至还关系到她能不能把八千块拍回到这人渣脸上。
没等到她的反应,陆少爷看着躺在桌上偏着头的小姑娘,玉白的脖颈泛着殷粉,睫毛轻颤,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有点怕这暴风雨前的宁静,主要是少女实在太闹腾了,想了想,把领带解开,而后松开了压住她的手。
“说吧,刚才发什么疯。”
梁挽慢慢坐起身,抬眸直视他的眼:“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真回答我成吗?”
陆衍顿了下,坐回到沙发上,表情似笑非笑:“爱过。”
梁挽:“……”她用力咬了下唇,认真道:“你左边的锁骨下边是不是有道疤?”
时间凝固了两秒。
她死死盯着他,不肯错过他面上任何一丝变化。
同一时刻,心跳速率呈红色警报状态往上狂飙。
梁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稍微把眼前这张妖孽的脸代入到那天晚上的一夜情对象,就浑身不自在。
她想过一万种手刃仇人的方式。
或许把钱塞到他嘴里,或许给他命根子一脚,或许指着鼻子骂他自以为是。
但她没想过,在等待答案的时刻,竟然会如此紧张。就仿佛押解到了断头台上,铡刀悬于颈上三寸处,只待他一个回答,马上就要落下。
最终,那把刀还是偏了几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