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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栎已经帮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进金铃里了,将金铃放在桌上,揽住陷在不安里的白瑁,笑:“你愿意跟我回去,他们就很高兴了。”
白瑁窝在他怀中叹气:“总是不一样的……”
薛潇潇也在收拾行李,将最近几天买的东西摊了一床。
与白瑁不同的是,薛潇潇很兴奋。很久没有回家的她就站在床边笑成了花,一样样地向扈析展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她没有白瑁的烦恼,买回去的礼物都是些特产,当地特产、人族特产。
“这个我爹肯定喜欢……”
“舅妈和我妈妈都喜欢毛绒绒的,这个她们俩肯定很满意。”
“这个零食很好吃,我觉得舅妈肯定喜欢。”
……
扈析只是无奈地站在一边看着她一一展示,提醒她:“快收起来,很晚了,你这样收拾,什么时候才能收好?早点收拾好,早点睡觉,明天你们还要赶飞机呢。”
扈樱出事后,薛潇潇才诞生,她也是两家唯一的女孩。狐帝狐后将对女儿的感情全都倾注在了这外甥女身上,时不时就将薛潇潇留在身边居住一段日子。两家住得近,便是薛潇潇住在家里,白天也会跑到狐帝狐后处找扈析玩。
其他哥哥们虽然对这唯一的妹妹非常好,但都已成年,对薛潇潇是关爱,偶尔拿些玩具逗逗她,只有扈析年龄相仿,两人自幼玩在一起,几乎没有分开过。
薛潇潇想到要回涂山,便要离开扈析一段时间,不由有些分离的伤感,望着扈析:“析哥哥,我会想你的。”
“你这不过就是回去住几天而已。”扈析没心没肺的,“过不了多久,你们就回来了。”
“但我还是会想你啊。”薛潇潇一把抱住扈析的腰,将微红的脸埋起来。
好羡慕白姐姐啊,二哥哥对她多好,析哥哥就是个傻子。
扈析僵住了,他尴尬地不知该将手放在何处。
他又想起了那天在网上的言论。
“禽兽!”
……
一片骂声中,他才反应过来自己问得太含糊,打了补丁。
然后风向变了:
“那就娶啊。”
……
但是他被“禽兽”二字震到了。他一直带着薛潇潇一起玩,看着她从刚出生时还不能自如的控制自己动不动就变成一只紫貂被他抱着到处跑,到如今的亭亭玉立地站在他身边笑意盈盈地喊他“析哥哥”。九百年的相处,肯定是有感情的。
他一直认为自己就是貂儿的兄长。
二哥那天提醒了他:貂儿已经长大了,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身为兄长的他却觉得,没有人能配得上貂儿妹妹,每一个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
他怕她嫁给别人会受委屈,她可是他们家最宠爱的妹妹。
可是,他一直都认为貂儿是他的妹妹,唯一的妹妹。
作为兄长对妹妹突然起了这样缱绻的心思,他也觉得自己挺禽兽的,虽然他本来就是兽族。
扈析愣了好一会儿,才将手放在薛潇潇的肩上,轻轻推开她:“快收拾,今天很晚了,你明天还要早起。”
对于他的举动,薛潇潇并没有不满,反而有些小得意地继续收拾起来。
扈析看着薛潇潇忙碌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
翌日清晨,众人都起了个大早,连最爱睡懒觉的扈析都不例外。
机场距离较远,路上就需要一个小时,再加上提前换登机牌,六点多就要出发了。
临走前,扈栎去了趟地牢,将龙渭下了昏睡咒又使他变成一条小蛇塞进了收纳法器里。
敖仲也打着哈欠从三楼下来了,一手勾着扈析的肩,站在院子门口跟三人挥了挥手,还不忘提醒扈栎:“我等着你送人回来给我装修,回涂山后就赶紧帮我找人。”
扈栎坐在副驾驶上笑着回了声知道了。
因为临近春节,机场上满是归心似箭的旅人,个个提了大包小包,拖了大大的行李箱。
扈栎三人就显得有些特异了。三人的行李都收在宝物中,扈栎空手,白瑁和薛潇潇不过就是斜挎了个小包,那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出远门,就如只是出门逛街般。
薛潇潇被这些归家的旅人感染,顿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恨不得现在就能回到家中:“二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家?”
此时,三人已经在候机室里,原本在玩手机的白瑁听见后也抬头看向扈栎。
扈栎微笑着向两个女孩道:“飞机预计中午十二点半到,那边会有人接机,估计到涂山山脚三点左右,然后我们进山,到家的话可能要晚上六点了。”
白瑁轻呼一声:“这么远。”
“嗯。”扈栎声音不高,不徐不疾地解释,“没办法,现在到处都被建成风景区,想避开人,我们只有进了人烟稀少的地方才能入结界。”
飞机准时降落,刚一出了机场,迎面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略弯了腰,极恭敬地称呼了三人,将三人引到了停车场上了车。
扈栎对两人道:“路上还要一会儿的,你们可以先睡会儿,到了我喊你们。”
薛潇潇有些兴奋,没有睡意。
白瑁也没有睡意,她摇了摇头,然后看向车外。
车子现在在外环高架上,只能看见远处有高楼大厦,近处却能看见大片的农田。这里与她记忆中完全不一样了。
一千年的发展,日新月异。
那一次来,虽不曾欣赏过风景,但她也记得这里是一片浓密的森林。
那时的心情与现在不同,那时扈樱已在紫府中,她曾对其低语:“扈樱,这是你的家,你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了,我会代你好好记下这片土地。”可当她踏上这片土地后,却因为心中的歉疚懦弱飞快地逃了。
白瑁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额间眉心。她陷入对往日的追思中,以至于扈栎侧头瞧了她好一会儿都没有发现。
两个小时后,目的地到了,是风景区附近的一座度假别墅区。这里也就是狐后常居之处,物事配置一应俱全,三人在此休息了一会儿,吃了一顿晚午饭。
扈栎带着两人从别墅区后的小路上了山。
山中一条小道,不时有旅人上山下山。
白瑁这才明白了在机场时扈栎说那句话的无奈,想不引人注意地消失还真有些难。
三人沿着小道一直往里走着。走到深处,扈栎带着她们进入了路边密林。小道上的人声渐渐小了,逐渐听不见了。三人又往密林深处走了许久,远处渐渐传来人声。
白瑁初时有些疑惑,这密林深处怎么会有如此热闹之处。她又低头看着脚下突然出现的青石板小路一会儿,转念才想了明白,原来三人已经跨过结界,正式进入涂山了。
扈栎也有些疑惑,按理此处不该如此热闹,只是住了几户人家而已。
远处恰好有人从门里走了出来,远远地瞥见走来的三人,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大喜过望地向门内喊了一声:“二殿下和薛姬殿下回来了。”
随着那一声喊,门内不一会儿就呼啦啦地涌出来一群人,果然如扈栎所说那样,穿着各式的衣服,从古装到现代装都有。当先是两位盛装打扮的男女,一身极喜庆的红衣,显然正是新婚。
这边三人也都听见了,薛潇潇先笑了出来:“二哥哥,你回来得可真巧。”
扈栎握了握白瑁的手对她笑道:“待会儿可能要停一停。”
白瑁还有些不明状况,傻愣愣地看着扈栎。
薛潇潇在一旁解释:“白姐姐,你知道天狐是祥瑞之兆,所以涂山的子民有喜事都喜欢去求舅舅舅妈赐福,但舅舅舅妈早就不管事了,这项差事就被几位哥哥接手了。往常是集中在每月十五到青绥宫前祈福,但如果哥哥们在外恰好遇上了这样的喜事,就会当场赐福。”
白瑁好奇地望了望扈栎和那群越来越近的人。
第170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
待三人到了近前, 众人先都口称“殿下”躬身拜了拜,然后提出了祈福请求。
白瑁第一次见到这场景,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扈栎对那对新人说了长长一段祝福的词赋。她似乎看见那对新人身上有微亮的灵力环绕。她想起聚餐那日的事, 狐后拉着她和简可的手, 那时她似乎也看见光芒一闪而逝, 不过当时她只以为是哪里反射了一束阳光。她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手。
薛潇潇只道她无聊, 拉着白瑁往后避了避,悄悄咬耳朵:“白姐姐, 这个风俗是有来历的。”
白瑁笑望着她,等着她解惑。就听薛潇潇继续:“无论是妖族还是神族在子嗣上不如人族那样昌盛。据说很久以前舅妈有一次外出恰好遇见喜事,一时兴起顺口祝福了几句,那对新人不久就怀孕生子了。后来就渐渐传开了,遇到各类喜事都去祈求舅舅舅妈。舅舅舅妈闲暇时也都应了下来, 再后来就慢慢变成了涂山的风俗了。这也是敖仲哥哥说二哥哥他们护短的原因之一,说他们对涂山子民太有求必应。”
“这个真有用吗?”
“当然啊, 他们生而为神族,天然就有天道庇佑。而涂山子民中其实许多还是妖族,能得神族的祝福也意味着天道对他们的祝福。”薛潇潇想了想,又道, “我刚生下来时, 就是舅舅舅妈亲自赐福的,所以我修炼上一直都很顺利,也从未遇到过妖族修炼时会遇见的各种劫难。”
“劫难?”
“是啊,白姐姐, 你以前遇到过吗?听说妖化成人形那一刻就很容易遇到。你以前历劫时凶险吗?”
白瑁摇了摇头, 她从猫身变成人身非常顺利自然,什么困难都没有。若真要说劫, 那就是与扈樱被追杀的那一夜,可是,她活下来了,扈樱却死了。
扈栎已经结束了,转头就看见白瑁神色黯然,知道她又想起了往事,轻轻岔开话题:“貂儿,她修的是道家功法,与妖族的修炼是不一样的。”他走上前来,拉起了白瑁的手:“走吧,跟我回家。”
白瑁收敛心绪,由他拉着向前从人群中穿过。
众人自然而然地避到了路边让出一条路来。
涂山民风仍如上古时期,淳朴而大胆。有位看起来挺年轻的活泼女孩子好奇地吃瓜:“二殿下,您身边这位就是皇妃殿下吗?”
刚刚有些平复心情的白瑁听见了差点儿红着脸跳起来,幸而扈栎反应快,搂住了她避免了她的失态。扈栎揽着人笑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二殿下这样痛快地承认,更激起了众人的八卦之心,纷纷望着白瑁。
白瑁终于明白他在学校为什么能面不改色地看待那群疯狂的女生们了。这里的人虽然不算太多,但那打量的目光比那群女生们更赤/裸裸更肆无忌惮。白瑁只能微微勾起唇角垂下眼眸,没胆量与这群人对视。
“整个涂山都传遍了啊。狐后娘娘最近就忙了一件事,将最近一千年来办过婚事的人家都请去了青绥宫,就为了询问如何准备婚事。”一人说。
“所以,现在大家都知道二殿下即将大婚。”另一人立刻接上。
这的确是母亲能干出来的事。
“殿下大婚时我们涂山的大喜事,到时,我们一定要去沾沾光。”
扈栎有些头疼,还没到家呢,就已经闹了这么大阵仗。他低头看向白瑁。白瑁只是垂着头,看不见脸上的神情,但那红彤彤的耳朵已经出卖了她。他当机立断:“我们才刚回涂山,还没回宫……”
众人立刻善解人意地让开了,齐齐地施礼:“恭送三位殿下。”
扈栎吸取了教训,也不用如在外面那样有所顾忌,带着两人直接飞走了,避开了再与其他人碰面的可能。
扈栎先将薛潇潇送回了家,然后才带着白瑁继续往前。
薛潇潇家距离青绥宫不算远,若飞上去很快就能到。但他瞧了瞧白瑁后,决定缓一缓。白瑁还有些微红着脸,但比方才是要好许多。
“我母亲一向比较随性。”
“嗯。”白瑁低低地应了一声,涂山的人太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