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思咬了下下嘴唇,张口想驳回,但看到她那不屑一顾的态度,往上挑动的眉,长思顿觉有一盆冷水直浇下来,长思咬在下嘴唇的力度再加强了些,极力缓了一口气,垂下了眼睛。
只在唇齿间的缝隙幽幽地流出一句,“我哪里惹你了吗,你为什么这样针对我?”语气颇为失落。
魏止诗看着许长思低顺着眼眸,眉头轻蹙,下嘴唇因为牙齿刚刚咬过,留下着浅色的印记,长发随着微向左撇的头,大部分遮挡在右脸庞上,黑黑的颜色配着略有打卷的发丝越发衬托出她清秀的面容。
她容色可能因为压抑着情绪,本来就偏白的脸又添了一丝委屈的红晕,她静静地坐在床的一个角落,屋顶上是特别经过家人的调整,由原来普通的白炽灯换上由多个小灯组成的暖黄色调的欧式明灯。
此时,小灯微光彼此反射,打落在她的身上,如一株百花园最边缘开放的兰花,楚楚可怜得招人。
就是这副模样吧,一副清淡如水的样子,才轻易骗得了男人。
想到此,魏止诗更是气愤,说话更大声:“少装作可怜的样子,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估计也只有瞎眼的男人才会看得上,看你这副穷酸样,我就伤眼睛。”
说完,双眼狠狠地瞪了许长思一眼,动作很大地翻过身躺在了床上,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
长思转过头,盯着魏止诗一分钟之久,见她如此又不说出具体原因,不免又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呢,她们不常见面,自己也没做什么伤害她的事呀?”
长思不得其解,接着又皱眉思索到,“难道是自己的东西太廉价粗糙,与她那样精致的用品放在一起,她看着不舒服。”
长思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毕竟像她那样精致充满贵气的女生,根本没办法接受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这也是一种洁癖,她生气也是合理的。
但是,没办法解决呀,她之前就去问过辅导员,可不可以换房间。
辅导员说,这是死规定,再说这届的公寓宿舍很少,有些同学事先就决定住在一起了,很难去改变。
你这边有什么问题,尽量忍耐一些,最好不要惊动其他人,你舍友的爸爸可是隔壁历史系实验大楼的捐赠者,有些事不要伤了和气。
辅导员说到最后语气变得小且有一丝谄媚。
长思沉默,如今的社会里,金钱确实有诱人的资本,拥有这份资本的人,更是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力。
钱真得很重要吧,没有它,怎么盖得起那么大一座楼。
虽然从它动工开始,长思就对它没有一丝好感。
因为它,学校把当初长在这里正开着花的十几颗桃树残忍拔去。那时,正值春季,雨水繁密,长思想着等这场雨停下,就去好好写生。
桃花小而清丽,叶子刚刚萌发,嫩绿中带着淡黄,微微要舒展的姿态,似从冬天里苏醒过来,刚要绽放明媚的笑颜给人间,却在一个晚上的时间,了无踪迹。
到底什么是重要的呢,长思越长大,越看得多,越抱有怀疑。
长思甩甩头,拉回了思绪,想着辅导员的嘱咐,要忍耐一些,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对于魏止诗,应该是种折磨吧。
现下,自己能做的,只有尽量把自己的东西隔绝开来,放在角落里,避免妨碍到她。
许长思站起来,去归整了下东西,顺便轻轻收拾了一下房间的卫生,最后洗漱干净,上床去睡了。
闭上眼睛前又提醒了自己一遍,之后在魏止诗来住的期间,自己尽量到宿舍晚点吧。
第三章 车祸相遇
这天周六,下午接近傍晚时分,夏天的阳光依然灼热,天气闷闷的,有种使人昏昏欲睡的感受。
长思从工作室出来,因为身子月经来的第一天,肚子胀胀的,极度不舒服,打算回宿舍休息。
她手里抱着一本书,近期正着手一篇关于花鸟意象美学的论文,目前刚好看到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历史,她被那时的“清谈”之雅气而深深感动并仰慕不已。
“清谈同日夕,素叶随风起。”
“曲水流觞,俯仰天地,群贤毕至,千古兰亭。”
当真惊才绝艳,逸情至极。
如今的时代,社会安定,物质生活丰足,但还是缺了点什么。
长思绕了一条小路走,因为它不是最佳路线,几乎没有行人,恰好今天是休息日,整条小路倍加静谧。
长思很喜欢走这条路,她喜欢两旁的榕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的样子,它们在高处相互交错,为小路盖起了一面黛青色的穹顶,但它并不严密,偶尔阳光从叶子间泄落,在灰暗色的路面画出一粒一粒的小圆圈,像是下雨天的雨滴,哗啦啦地,说着零碎地话语。
长思抬起头,看着叶面上的涟漪,远处又传来了几声鸟鸣,清脆的叫声让长思身体上的不适得到了些许的缓解。
忽然,她余光瞄到前方一辆车向她开来,她赶紧向旁边躲避,奈何车开得很快,并没有要停的意思,只听“刺……兹……”的一声长鸣,车被刹住,许长思也吓得蹲在了地上。
手里的书被甩在一边,长思头发凌乱,本能地看向眼前的车。
她吓得不轻,眼睛睁得很大,却没有焦距。
只模糊看见车里有两个影子,左边的影子偏暗,好像是手向右伸着,身体扭转对着右边那个较亮的影子,右边的影子似乎在大声讲话,情绪激动,晃动着,左边的影子也响起了声音。
长思晃了下神,意识到他们应该在争吵。
随后,好像是车门打开的声音,长思看着那个偏暗的影子越走越近,长思想更睁大眼睛看清楚是谁。
忽然,不知是哪片叶子折射的阳光闪烁到了她的眼睛上,她赶紧低下头闭起来,让视线陷入黑暗里。
视觉停止,听觉变得清晰,她听见左耳边响起一声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你没事吧!”
长思又感觉到有人触碰她的胳膊,她恍然若醒,抬眼就看见了一个男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微深的眼睛,此时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事,眉头蹙起,更显得神色专注灰沉。
下面是高挺的鼻子,形状美好的鼻翼连着深深的人中,再往下,是嘴唇,上唇微薄,唇中线优美,两边的嘴角上翘,下唇则偏圆厚,再然后,掠过坚硬的下巴,是一截脖子,因为低着头的缘故,锁骨线条清晰,两侧是衣服的领子,好像是黑色的衬衫,中间松了两粒扣子……
长思凭着美术专业的灵敏度,一一把握着面前这一个男人,但把所有搜集的信息组合在一起时,发现他并不熟悉。长思张开嘴巴,想问“你是谁”。
忽然,右耳边又想起一股熟悉的声音,“许长思,不要装傻,我根本没撞到你,我只是想吓你一下,你没事就自己站起来。”
长思捉着声音的方向,把头转过去,立马认清了是魏止诗。
随即,她所有的思维到位,才忆起刚刚发生的事。她想站起来,一扯动肌肉,立马疼得呻吟出声。
那个低沉的嗓音又响起来,“怎么了,是不是撞到了,看看哪里在疼。”
长思这才意识到,身边有个男人,还是个不熟悉的男人,这个男人的手还抓着自己的胳膊,她赶紧挣脱,一动身体又疼了起来,这次她呻吟得更大声。
“别动!”一声严厉的命令劈头盖下来,让她停止了动作,她看向他,瞬间,之前思维描摹过的记忆,顿时冻结,她竟然有些害怕,总觉得逆着光的他太有压迫感。
男人也就是魏止辞,这下则更清楚地看清了眼前这个女人—许长思。
今天下午无事,回老宅陪家人吃个饭,母亲提出明天周日一家人去山上度假泡温泉,他最近工作不忙就答应了。
这时,自家妹子魏止诗插嘴,她最好看的一套泳衣在学校宿舍,一定要来拿。
他正好要出去,就顺便开车送她。她倒想自己开车,这丫头一个月前刚拿的驾照,估计正在兴头上。父母当然不放心,就成了他在副驾驶上坐着照看着她。
小丫头开车还行,虽然慢了点,倒是安稳。
魏止辞看着她开进了校园,校园的路宽敞人少,他就放心地躺进了椅子里,闭上眼打算眯一会儿,忽然感觉到车速变快,他正想提醒她注意安全,只见她双眼死盯着前方,他随之看了下,前方没有什么障碍物,倒是路边站着一个人,穿着白色连衣裙,手里抱着一本书,应该是本校女学生,她正在抬头看着什么,长发散在耳后,神情专注,配着这条绿荫道,倒是文艺。
等他觉得他的视线离她越来越逼近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不对劲,转头看过去,自家妹子完全没有要打弯或刹车的意思,她这是分明想撞过去,他赶紧捞过方向盘,拉手刹,等他控制住车的时候,还是晚了。
他看着那个女孩惊慌失措,躲避不及,摔倒了下去。
他质问魏止诗:“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加速,你看不见前面有人吗,这样有多危险你不知道?”
魏止诗也看见人倒下去了,并没有太担心,狡辩道:“你为什么要拉我,我计算好的,我只是想吓她一下,她就是我向你提过的,那个令人讨厌的舍友许长思。”
“你真是太任性了!万一出人命了,你能承担后果吗?”魏止辞看着她不当一回事的态度,眉头紧蹙,真是太娇惯她了,“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碰车。”严肃地警告一句就下车了。
魏止诗从哥哥的脸色,就看出,他这次真生气了。他虽然从没对她发过脾气,但哥哥并不是很温和的人。
他做事雷厉风行,无比相信自己的判断,自从接手父亲的生意,更是把公司版图扩大了几倍,平时脸色寻常,看不出喜怒,就是因为不形于色,往往更令人生畏。
她见过他生气的,有次去公司找他,可能是他的下属没处理好一件事,他冷冷地说一句“不想干就滚”,那个下属立马吓出满脸的汗。
平常他都是对她很宠溺的,因为自己是他亲妹妹,跟别人不一样,何况从小,哪个人不是偏爱她。魏止诗嘟起嘴巴,想到刚刚哥哥的批评与警告,立马觉得很委屈。
“哼!都怪许长思。”魏止诗还把气怪在许长思头上,她丝毫没在意,这次她真得伤到了许长思。
她也没意识到,就是因为她一次的无理取闹,今后把许长思拉进了什么样的境遇。
……
也因为这一撞,他们的生命轨迹都发生了改变。
第四章 花之伤痛
而这边,魏止辞正打量着许长思,眼睛微眯,把她的五官尽收眼底,包括左眼下一颗小小的泪痣。
呵,这个女人,长得……还可以。
许长思还处于紧张状态,丝毫没注意自己的美好已被人觊觎。
她看着这个男人,明确她不认识,好像又有点熟悉。
她看着他的样子,不觉又让魏止辞眸色沉了几分,他手下还抓着她的胳膊,肌肤凉凉的,手轻轻按压着力,细腻得让他想起了曾经吃过的一尾鱼。
那是他十岁生日那天,他第一次钓上来一条鱼,母亲做了给他吃,明明不是名贵的食物,那个味道却让他心满意足。
对,心满意足。自己亲手获得的东西,当然满意。
……
之后,他吃过很多的鱼,也钓过鱼,不知是他长大了,还是他钓鱼的心态变了,总之,那个感觉,他再也没有体会到了。
他漫不经心地再次扫过许长思的胳膊与唇,他嘴角上扬了几分,好像那种感觉回来了一点点。
长思被他的笑吓了一跳,明明看不出那是笑容,为什么她直觉感到了危险。
好像她之前看过的一个纪录片,森林里一头刚刚饱腹的大狮子,发现了一只小兔子,因为没有很饿,并不急切将它扑杀,反而躺在一边,半眯着眼睛。
长思赶紧收回神色,轻摇了下头,是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