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头迟迟没有接,水汽扑来,贴着后颈往上爬,钻进纯棉的衣领里,她羞恼,“郁泽!”
郁泽接过裤子穿上,悉悉索索声一点点穿进周子知的耳朵里,分外清晰。
“好了。”
周子知转身,男人穿着宽松的米色毛衣,发梢还有点湿,俊朗的眉眼带着笑,几分漫不经心,几分调情,若有似无。
她抬脚离开,郁泽跟着,边擦头发边说,“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周子知继续拿拖把拖掉地板上的水迹,“快九点了。”她忽然问,“你会做鸡蛋饼吗?”
郁泽俯身亲她,“会。”
他转而去看手机,进入百度搜索。
周子知一时脑热说的,都这么晚了,吃什么饼啊,她手脚麻利的把客厅收拾了去厨房,“开始了吗?要不下次再……”
她后半部分话在看见面盆里的面米分时吞了回去。
郁泽的袖子往上卷到手肘位置,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双筷子,不停搅拌面米分,架势熟练。
“你出去,我的厨艺不外传。”
周子知,“……”
背过去走了两步,郁泽唤她,“子知。”
周子知扭头,“嗯?”
郁泽眨眼,“没事,就是叫叫你。”
周子知嘴里轻抽两下,去浴室把郁泽换的衣服拿出来,摸出他的皮夹和车钥匙,将衣服一一放洗衣机里,她站旁边看着那些男性特征明显的衣服转动,心情很平静。
说不上来,就觉得踏实。
沙发上的手机传来震动,周子知看到来电显示,柳眉不易察觉的动了动,拿着手机去房间。
那头是郑洁的声音,“我听说了。”
周子知不奇怪,公司人多嘴杂,有心人总能听出点想要的东西。
“你打给我,是想说什么?”
周子知清楚,她和郑洁再也不是唠家常的关系,“有话就直说。”
郑洁也不墨迹,“安意如不是摔伤腿吧?”
周子知不慌不忙,“这个你问错人了,你应该问她本人,或者医生。”
郑洁笑起来,“子知,我已经知道了,你没必要跟我打官腔。”
她在试探,周子知没上钩,“是吗?你知道什么?”
一句反问让郑洁噎住,如同被人掐住脖子。
她们曾经是同事,在周子知风光时,以为的了解还是有偏差。
周子知说,“我有事忙,再见。”
“等等。”郑洁问,“乔总跟你透露了没有?”她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我想继续带你。”
周子知垂眼看窗台的那盆常春藤,长势惊人,霸占了四周区域。
据她所知,安意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郑洁的脾气在经纪人圈里已经如同狂野生长的野草,贪得无厌。
“乔总是找过我。”
她说,“通知我会在几天后给我安排一个经纪人。”
“这样啊。”郑洁以为指的就是她,便按耐住欣喜说,“那你忙吧。”
周子知轻笑,那笑意并没有达入眼底。
厨房有一声脆响,她转身过去,就见郁泽蹲地上,碎了个盘子。
周子知看看平底锅里的鸡蛋饼,心里暖呼呼的,她拿扫帚去清扫,“你起来,小心划到手指。”
郁总一本正经,“是盘子不结实。”
“……”周子知憋住笑点头,“是,回头挑结实点的。”
郁泽的余光瞥她,“子知,你不会嫌我笨吧?”
“不会。”周子知安抚不能接受一丁点挫败的男人,“你很棒。”
她笑弯了眼睫,“比我能干多了。”
这话听着,好像并没有得到安慰,郁泽揉揉她的发顶,“饼做好了,你尝尝味道。”
周子知拿筷子夹了一块放嘴里,“挺香的,好吃。”就是有点咸。
郁泽神情愉悦,“那你多吃点。”
于是周子知把那一整块都吃了,夜里口渴的厉害,起来喝了两杯水。
沙发上的郁泽一条腿已经掉到地毯上,半个身子悬空,随时都会摔下来,周子知不放心,伸手拍拍他的脸,“你往里面躺躺。”
郁泽从鼻子里发出带着睡意的慵懒声音,“嗯?”他的眼睛还没睁开,大手已经把周子知拉到自己身上。
“想我想的睡不着?”
周子知紧挨着郁泽,无法逃避涌上来的气息,她开始挣扎。
郁泽哑着声音,“别动,就抱一分钟。”
周子知听到耳边喉结滚动的吞咽声,手脚僵硬的跟木头一样,纹丝不动。
正当周子知逼迫自己放空时,郁泽低呵,“快走。”
周子知立刻回房。
罪魁祸首溜了,被挑起大火的郁先生无奈的从沙发上坐起来,使劲抓抓头发,掀开被子去卫生间。
第二天郁泽又给她做了鸡蛋饼,她提心吊胆,好在没那么咸了,能吃。
在去华瑞工作室的路上,周子知忽然说,“郁泽,我打算开一家客栈,你有建议吗?”
郁泽留意路况,“安城。”
周子知蹙眉,“太偏了。”
郁泽看一眼后视镜,“那里很快就会被开发。”
周子知了然,“开发商是你。”
郁泽无语,他到嘴的话只能咽下去。
“抽空跟我回家吃饭。”
周子知也不找借口推脱,“好。”她决定接受这个男人,就包括对方的家人,不能后退,只能去解决。
“你就在这里停,别往前开了。”
郁泽将车子停在大剧院斜对面,这里没什么人,周子知侧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戴上口罩下车。
这个动作发生的极快,郁泽都没机会看她脸上的红晕。
联申一楼前台个个眼尖,发现她们老板心情很好,不到一小时,整个公司都知道了。
作为秘书,赵如稳坐那把椅子,有她自己的处事原则,一问三不知,再问装聋作哑,凡是扯到办公室那位,她都一字不提。
这也是郁泽留她的原因之一,知道什么必须做,什么千万不能做,本分,不惹事。
赵如递上文件,“这是审批通过的方案。”
她的目光停在办公桌后的男人身上,逐一扫过,领带比平时更加妥帖规整,是个女人给他系的,还是有轻微强迫症的女人。
头发并没有如往常那样打理的一丝不苟,没上发蜡,说明昨晚夜宿的地点不是自己家里,不便打理,结合上一点,极有可能是留在那个女人的住处。
片刻后赵如收回探究的视线,得出一个结论,她的老板很爱那个女人。
郁泽翻着文件,面无表情的提醒,“赵如,管好自己的眼睛。”
赵如发怵,“是。”
郁泽的指尖按着桌面,“通知下去,安城的项目提前。”
秘书一走,郁总抬手摸摸早上被亲的地方,唇角勾勒出一个弧度。
另一边,周子知站在华瑞工作室,她今天穿的珍珠白立领轻羽绒,修身大方,一条深蓝色铅笔裤收进短靴里,没有多余的装饰。
“你看看这些角色。”刘玉是圈内为数不多的女导演,她性子直爽,“有想试试的吗?意见想法都可以跟我提,我会告诉编剧李成,大家商量着来。”
周子知把剧本合上,笑着说,“玉姐,我想试试庄娘。”
刘玉有些意外,“这个人物很极端,说白点,就是变态,并不讨喜。”观众更愿意接受真善美的人和事。
周子知确定的说,“我想尝试不同的角色。”
刘玉略一沉吟,“那行,你准备一下,我们试……”她看看剧本,“第十二场。”
周子知化妆的时候,简余在一旁打气,“子知姐,我支持你,你演什么角色都好看!”
“哪怕是满面脓疮?”
简余,“……”
她凑到周子知耳边,声音低如耳语,“子知姐,听说《逆流而上》停拍了。”
周子知脸上闪过烦闷,“简余,太八卦不好。”她不愿意再听到有关那部戏的传闻,真假都和她没有关系。
简余立刻噤声,耸拉着脑袋,一副犯错的小孩被家长挨批的样子。
她一早起来牙疼,现在又惹子知姐不高兴,那根神经好像扯的更疼了。
在化妆师去拿东西时,周子知语重心长,“不要把自己的意图表现的太明显,简余,这样很容易就被人利用。”
简余似懂非懂,“我记住了。”
她还小,需要懂的过程,周子知揉眉心,“去给我倒杯水。”
简余眼睛一亮,立马就去了。
半个多小时后,周子知定完妆,一袭翠绿长裙,眼波流转间尽是大家闺秀的姿态。
她是存了心思的,刘玉年前找过她,当时她就看上了庄娘那个角色,矛盾点最多,在那样封建保守的年代,庄娘出身书香门第,从小到大都是所有人眼中的掌上明珠,品德优秀。
就算成亲当天新郎摔马至死,庄娘成了寡妇,她也规规矩矩,知书达理,在那块贞节牌坊下,她的人性得到压迫,束缚,渐渐扭曲。
庄娘的命运很悲惨,是个可悲可恨的女人,聚集了所有女人的影子,谁都可以在她身上找到共同点。
周子知明白其中的挑战性,她想突破自己。
“子知,准备好了吗?”刘玉走来,上下一扫,满意的点头,“不错。”
这场试镜是不公开的,就刘玉和原著的作者,制片。
周子知站在舞台中央,她要饰演的是庄娘多看了一眼小叔,被大夫人命到雪地里罚站,小叔经过,不知原因,还上前与她谈话,庄娘又羞又恼。
就这样一个中景的镜头。
周遭无声,在场的几人望着台子上的女人挺直腰背,慢慢的,她的唇抿了起来,垂放的双手搓到一起,她像是在忍耐什么。
终于忍不了,周子知在原地跺脚,她把手捂住耳朵,不停哈气,眼中浮现急躁之色,显的很难受。
刘玉他们感觉到了对方一开始不冷,后来越来越冷,冷的受不了,最后四肢冻得麻木。
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周子知忽然抬头,因为被风雪吹打而发红的眼圈露了出来,她看着虚空,表情愣愣的,一抹绯色从她耳尖蔓延。
下一刻她猛地看向一处,又抿紧了唇低下头,短暂一眼停在镜头前,慌张害怕,那是大夫人的住处。
没有面目狰狞,也没有夸张的言行,周子知在几分钟里无实物表演,从头到尾她都是默剧的方式,却将自己变化的情绪传递到位,给人的感觉是可怜的,为她愤愤不平。
刘玉最先打破安静的氛围,这一幕和她在看见文字时幻想出来的场景重叠,几乎完美,却的就是一个雪花纷飞的夜晚,她扭头问其他人。
“你们觉得怎么样?由她来演庄娘。”
原著作者很拘谨,“我看过她的戏,挺好看的。”
制片和刘玉交头接耳,刘玉嗯了一声。
周子知通过试镜第二天,乔四给她安排的经纪人来了,是个很英俊的长发男人,出乎意料的年轻。
男人从容不迫,他向周子知伸出手,“你好,我叫邵业。”
周子知与他交握,“你好。”
少爷?旁边的简余砸嘴,没留神,直接给说了出来,她尴尬的闹红了脸。
“邵是左半部位召开的召。”邵业似乎见怪不怪,解释着说,“业是事业有成的业。”
他不给简余化解尴尬的机会,侧头看周子知,“乔总要把你的具体资料告诉我,我拒绝了。”
“我想亲自和你聊聊。”
周子知把剧本放起来,简余泡了两杯咖啡就关上门出去了。
“你想知道什么?”面对今后的新伙伴,周子知神情放松,不触碰底线,她可以有问必答。
邵业喝了口咖啡,“媒体了解的那部分我也了解,我想知道他们不了解的,感情生活。”他说,“我是你的经纪人,干的是替你摆平麻烦,争取通告的工作,所以为了工作效率,希望你不要隐瞒。”
“你说的没错。”周子知笑着说,“但我想看看你的能力再论。”
总不能随便上来一个,她就无话不谈,把自己全暴露出去,又不是缺根筋。
一两分钟后,邵业也笑了,“好。”
简余本来是自己一个人跟着她喜欢的偶像,做什么事都是她,虽然很累,可是觉得自己很有存在感,突然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