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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火-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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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门,工人们图方便,从来就没上过锁。”

翟亮脸色难看起来,但他隐忍着,听钟波继续“猜”下去。

“从酒吧步行到废墟约需十七分钟,如果你是跑着去,时间会更短,你见到岳原的时间大概在11点55分左右。之后,你们在废墟上吵了起来,我猜是岳原先动的手,你一开始被迫还击,但后来你看出岳原心怀杀机,一场普通斗殴很快变成殊死搏杀。”

“哈!”翟亮高声笑了几下,脸色青白,但语气里满含讥讽,“然后我变身为几个人,分别用棍棒和拳脚把他揍死?”

“你怎么知道有不止一个人?”钟波抬眼问他。

“报纸上不就是这么写的!”他立刻回应。

钟波笑了笑,“一变多当然不可能,但伪造成两三个人施暴的痕迹倒是可行的。”

翟亮正欲反驳,钟波道:“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话想说,但麻烦你先听我讲完。”

翟亮闭嘴,刚搁上桌面的手迅速攥紧为拳。钟波微微扫了一眼,继续不疾不徐地述说下去。

“你们在废墟上纠缠了约七八分钟,岳原体力不支,被你击倒。你当时应该很慌乱,以为他已经咽气。你花几分钟思考了一下出路。12点06分,你关闭岳原的手机并拨他号码,造成联络不通的假象,随后,12点10分分,张浚接到了你的电话。”

翟亮满脸写着“荒谬”二字,索性抬头看天花板。钟波却从牵动的嘴角里读出一丝苦涩的意味。

“朋友在市区盲目寻找岳原的时候,你正忙于制造岳原被劫杀的假象,随后,你除尽他身上所有财物,并将他的‘尸体’拖入小树林里掩藏。12点55分,你重回酒吧门口,骑上摩托车赶往市区,一刻钟后,你一脸焦虑出现在朋友们的眼前。”

钟波停顿,看着翟亮,“接下来的事大家都知道,我就不罗嗦了。”

翟亮脸上的淡定再也绷不住,攥紧的双拳俨然发白。

“你觉得我这个故事讲得怎么样?”钟波心平气和地问。

他等着翟亮发怒,但隔了片刻,翟亮忽又笑起来,笑容僵硬,嗓音嘶哑,“我不会跟你计较,你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觉里。”

钟波静静审视了他几秒,翟亮想用他克制的言行表明他是无罪的,这让钟波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以往的审案过程中,他很少遇到如此临危不慌,时刻铭记自己方向的人。

他深深意识到,翟亮确实是根异常坚硬的骨头,有非凡的定力。

钟波微扬起头,保持平和的语调,仿佛纯粹是在与他讨论,“是我的幻觉吗?那你又何必为那晚的行踪接二连三说谎?”

“就因为我没杀过人,所以我才不想把自己搅合进去。”翟亮针锋相对。

钟波摇头,“你的逻辑我很难理解,说实话就会搅合进去?你口口声声岳原是你朋友,你希望我们早日抓到凶手,可你却对我们撒谎!”

翟亮睁大眼睛望向他,目光咄咄逼人,“五年前我拿刀子捅人,人人都以为我有做杀人犯的潜质。五年后,我的一个朋友被杀,而我那时候跟他相距仅他妈的一公里,再笨的人都会乐意把我和这桩凶杀案联系起来!”

他眼眸里多了几分色彩,钟波辨别出那是愤恨。

“你现在不也在这么联想吗!可我真得告诉你,别因为抓到这一点点小纰漏就沾沾自喜,你有我杀他的证据吗?!你没有,也不会有!因为我没有杀岳原!也从来没想过要杀他!”

翟亮情绪终于激动起来,这让钟波欣慰,如果他始终冷漠处之,他反而拿他没辙。

他对翟亮坦然一笑,“细节方面也许会有些出入,我还会再改善,过两天给你听新的版本。”

钟波明白,翟亮拿准了他们没有证据就不能无限期把他关在这里,所以他打定主意和他们耗。钟波只能表现得比他更不在乎时间,才有可能打乱他阵脚。

翟亮果然控制不住,怒目瞪他,“你是不是还要威胁我,如果我不老实交待你就一直不让我离开这鬼地方?”

“我没这个权利。” 钟波耸肩,“我来这里纯粹是想帮你,不管你有没有杀人,说实话对你只有好处。”

翟亮再次铁青着脸笑起来,脸上毫无信任之色。

“你把真相瞒在心里,自己也不好受吧?”钟波身子往前倾,慢慢靠近他,低声问:“你晚上是不是经常做噩梦?”

翟亮脸上骤然苍白,随后阴云密布。

钟波意味深长地盯了他片刻,见他依然执迷不悟,遂起身,离去

No。17
钟波决心要在翟亮被释放之前找到那晚跟他调情的女孩。他相信那女孩能给他们提供关键性证据。

上午十点,他再次光顾1987。

酒吧还没开业,他使劲擂门,有个伙计应声出来,很巧,是给他提供情报最多的瘦伙计,钟波不用再费周折让人把他找来。 

店堂里清冷空寂,胖伙计在里间的水池边冲洗杯具,钟波和瘦子找了个角落坐下说话。

“和翟亮在一起的女孩后来有没有再来过?”

瘦子想了想,语气肯定,“我没见过。”

“之前呢?”

他凝神思索,再次摇头,“真没印象。我们酒吧熟客来得多,偶尔也有慕名来尝个鲜以后就不再来的客人。说实话,我们这儿没别的酒吧那么多花样,吸引不了生客,也就是做做老客人的生意。”

从1987入手看来走不通,那女孩显然是生客。如果她是专门出来猎艳的,倒是可以上别的娱乐场所找找。

钟波又细细盘问伙计那女孩的长相、年龄、穿着和谈吐,从中判断她绝不是第一次出来干这勾当,但也不太可能是职业妓女,或许只是个寂寞少妇,否则不会瞄上翟亮,做那种生意的女人眼光都毒,分得清能从谁身上榨到更多油水。

离开1987后,钟波打算去市区几家主要的娱乐场所转转。

他跳上一辆前往市区的公交车,挤在人群里,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觉得有点荒诞。这两年他很少踏足娱乐场所,如今为了把一个罪犯绳之以法,却要一家家去参观,也许还要喝不少酒。

黄昏来临前,钟波一共涉足了五家KTV,两家娱乐城和十多间酒吧,他滴酒未沾,也没获得任何有用信息。

他在一家茶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期待夜幕降临后至少能从客人嘴里打听到点儿什么。

在喝最后一口汤时,袁国江打电话过来,问他在哪儿,钟波说正准备去喝酒。

袁国江特意停顿了一下才说:“钟波,你别折腾了,这案子破了。”

钟波极意外,“翟亮招了?”

立刻又觉得不可能,翟亮不会那么老实,而且如果他招了,袁国江的口气也不会这么平淡。

果然,袁国江说:“不,凶手不是他。”

钟波的心像自由落体的铁球那样直向下坠去,“这不可能吧……”

很快,他恢复理智,想想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于是转而问:“凶手是谁?”

“事情比较复杂,电话里说不清。”袁国江慢吞吞道,“你要不嫌麻烦,现在来趟分局,我等你,咱见面后说。”

钟波连逛夜总会泡酒吧这种不喜欢的事都在不遗余力地做着,他当然不嫌麻烦。如果不了解真相,今晚估计不会睡得着。

火速结完账,他在街边拦了辆出租直奔南分。

袁国江在办公室里等他。

“到底是谁干的?”钟波没坐稳就开口问他。

袁国江递给他一张信笺,“你还记得六月上旬我跟你提过一个小刘巷河的浮尸案吧?这是死者马义军的遗书,他姐姐今天送来的。”顿一下,他才把话说完整,“马义军就是杀害岳原的凶手,行凶一个多月后,他畏罪自杀。”

钟波接过薄而脆的信纸,实在难以置信,事情太荒谬。

他快速浏览了那页遗书,意思简单明了,马义军因迷上赌博把用于买婚房的存款输了个精光,4月26日他在长广桥附近闲逛时撞上醉汉岳原,心生歹意,将他骗至附近废墟实施抢劫并杀人灭口,凶器是一根木棍,已被他烧毁。

“一开始我也不信,但你看了这份遗书就明白,事实就是如此。作案动机、时间都写得很清楚,还有作案细节,和法医鉴定报告上完全吻合。另外——”

袁国江打开抽屉,取出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条铂金手链,一块手表,一只钱包以及——一枚手机。

这些都是岳原的失物,一目了然。

“钱都被马义军花光了,这些物件他怕被人追踪到线索,所以迟迟没有出手。”袁国江望着他,“天下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失物上的指纹你都验证过?”

袁国江点头,“没有指纹,擦得干干净净。”

“谁擦的?马义军?他有必要这么做吗?”

袁国江耸肩望着他。

钟波闭了嘴,知道自己这点小疑问根本无法把强大的现实扳过来。

他又仔细看了会儿失物,“没有项坠。”

“是,我也发现了。”袁国江说,“东西太小,可能在哪儿丢了。”

即使没有项坠,其他物件足以说明问题了。

钟波仍不甘心,“这两天,翟亮有没有和谁通过电话?”

“这怎么可能呢!”袁国江明了他的意思,“我查过了,翟亮和马义军没有任何关联。他不可能委托死者家人给他伪造一份罪证,这不合逻辑!马义军的姐姐不久前在整理弟弟遗物时发现了这封遗书,她很震惊,也一直犹豫到底要不要交给我们,直到今天才下了决心,觉得事情必须得有个交待。”

“钟波,我早就说过,这极有可能是一桩偶发的抢劫杀人案,并非像你想的那样,出于个人恩怨,所以,”袁国江语气深沉,“翟亮是无辜的。”

事到如今,钟波没什么可说的。

“翟亮人呢?”

“我已经通知他们放人了,现在大概在办手续。”

钟波脸上难掩失落。

袁国江朝他走过来, 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不管怎么说,这个案子总算破了,我们都能松一口气。”

钟波心底忽生一片茫然,如大梦初醒时的感觉,原始、苍白。即使真相水落石出了,他还是有莫名的不甘,他曾经那样相信自己的直觉。

临离开前,翟亮来找袁国江,面色依旧灰暗,没有预见的轻松。看见钟波也不打招呼,径自走到袁国江跟前,“听说凶手抓到了?”

“嗯。”

“我能见见吗?”

袁国江不解望着他。

“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岳原。”翟亮口气近于央求,钟波还是第一次听到。

“已经死了。”袁国江说。

“死了?”翟亮表情意外,“怎么死的?”

“自杀。”

袁国江给他看马义军生前的相片,他盯着那张一寸彩照久久不错眼珠。

“你认识他?”钟波审度他神色后问。

翟亮摇摇头,语速极慢地解释,“我代人受过,总得……看看这人到底长什么样吧。”

这一刻,钟波跟他的感受竟然殊途同归。

马义军在相片上怯懦地笑着,仿佛在嘲笑他们,甚至嘲笑世间的每一个人。

钟波和翟亮一起走出南分,黑夜无边无际地压下来,几盏路灯光线微弱地给人提供着照明。

到了岔口,两人一齐止步,钟波转眸,翟亮也正回过头来。

“你不必向我道歉。”翟亮先道。

“我没想过道歉。”钟波老实说,“我仍然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说谎。”

翟亮仅仅低头笑了笑,钟波没指望他给自己任何解释,他已经没这义务了。

简短的道别后,翟亮朝北,钟波朝西,彼此分道扬镳。

走了一段,钟波忍不住又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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