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后,她应该不会再来捣乱了。她这人真是奇怪,她用的这些招数,只会将律照川推得愈来愈远而已。”
“你对她的事情很好奇。”
“她一直有鬼。”苏惟宁皱眉,“姐姐,她这个人不简单,你绝对要离她越远越好。”
“她和律照川……在一起过?”我难得八卦。
“谁?林暄妍?怎么可能!”苏惟宁夸张大叫,“从认识到现在,他们对话绝对不超三十句……不,二十句!再说,律照川恨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她成一对儿!”
我注意到了苏惟宁的几个用词。
“……这和我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之前林暄妍和我说,她和律照川在一起过……
“她一直暗恋我们家川是真的,还写过情书呢。以前她连话都不敢说的那种,每天沉默寡言,很害怕人的样子。毕业之后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出现时就变成现在这个样了——浓妆艳抹搔首弄姿。像是蛇蜕皮一样,连作风都不一样了。现在她又消失了,说不准过一段时间出现,她又顶着另外一张脸出现哦……”
“喂,你不要说得这么恐怖……”
与苏惟宁的聊天我并未放在心上。
我恢复到之前的工作状态。
律照川被我发现之后,他与张济帆不再鬼鬼祟祟在外面见了。
这日,他和张济帆谈完事情下楼。经过我桌前时,他问:“那束花是你给的?”
我反应了一下:“是的。”
“为什么?”
我举起桌上的保温壶:“谢礼。”
律照川不解:“这又是什么?”
见他疑惑的表情,我迷糊了:“不是你给我的吗?”
“与我无关。”律照川瞥了一眼保温壶说。
他的表情非常严肃,不像是假的。
那,是谁照顾我的呢?
“我还以为,是你给我的呢……”
“你到底在期待什么,你希望我在你的职场上偏心照顾你?”
“你曲解我的意思了……抱歉。”我立即道歉。
律照川冷哼了声。
我顿时觉得自己是脑袋抽筋了,怎么会一厢情愿地认为是他在照顾我呢……
这时,张济帆从楼上下来,他站在楼梯上,扶着栏杆问:“各位,我现在需要有人替我去棉花糖花圃接货,哪位愿意替我跑一趟?”
回应他的是静默一片。
花店主营花材来自南方花城,为保持新鲜,部分叶材由本城“棉花糖花圃”供应,花圃距离市区远,交通又不便利。下了车之后还需要走很远。大家都不愿意去。
我高高举起了手!
那头的张济帆高兴了:“那就麻烦小牧了。”
我笑得灿烂过了头:“不客气。”
律照川颇有意味地瞥了我一眼。
是的,没错,我是为了从这尴尬的氛围里逃跑才主动请缨。
下了公车,又走了很远的路,我终于抵达目的地。我刚进门,就撞到园主。
园主见着我就嚷到:“啊,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到,我这会儿着急出门!”
我傻了,愣愣反问:“那怎么办啊?”
“这样——”园主说,“叶子我已经备好了,就放在大筐里,你们老板三箱的银葛叶,每箱两百支,你自己数,数好了拿走,给我将门带上就行了。”
“哦哦,谢谢。”我连连点头。
园主又交待了几句就走了。
我一进屋,果然看到屋子一角堆着花材。园主已将叶子裁好,我只需点清数量就好。
于是,我便蹲下数叶子。
突然不知道哪里刮来一阵妖风。“砰!”的一声巨响,风将门吹阖上了!
我隐约察觉到哪里不对。
想着想着,我乍然跳起。
我冲到大门口,抓旋门把外拽。门纹丝不动。
是的,园主走时交待的是——“我这门锁坏掉了,只能用钥匙开,你走前可得小心,别把它给阖上了。”
我被困住了。
然后,我又发现我的手机没电了。我平时都不怎么用这玩意,都没有留心它是否电源耗尽。我的想象力在此时达到前所未有的丰富,短短三分钟,我已经从遗体发现想到了萧瑟葬礼,想着想着,忍不住要掉下泪来。
“有人吗?有人吗?救命啊!”
危机当前,我已顾不得工作,大呼小叫起来。
这时,与屋子相连的大棚里头传来脚步声,有人跑了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一怔,转身看人,然后开始连绵的打嗝。
“许尘?你怎么会在这里!”此刻,我欣喜大于惊诧。我不是一个孤零零地被丢下——实在是太好了!
“我是来选花材的。”许尘先回答了我的问题,“怎么了?”
“门!嗝,被风吹合上了。嗝,我打不开了……”
许尘上前检查了门。他试了几个方法,都无法将门打开。
他越努力我沮丧。
我忧愁道:“完蛋了,我们要被困在这里了。”
正文 【038】我的秘密
相对我的大呼小怪,许尘显得很镇定。他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解锁点摁。
——呃,他的手机有电!
我尴尬,立刻收敛慌乱,静立一旁。
许尘拨通了园主的电话,与他说明了情况。然后,我听到园主在电话那头乐不可支:“我和老婆打赌,今天保准还要再关两人。她还不信来着,说不会再有那么笨的人了!接下来一个月我都不用洗碗了。谢谢你们了!”
许尘握着手机一脸无奈:“你什么时候回来?”
“哎,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去的,你们安心等我一会儿啊,你们先忙你们的吧……”说完,他的电话就断线了。
我急切:“园主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还没说。”
许尘又回拨了电话,这次回答他的是冰冷的电子女声——“对方已关机。”
许尘解释:“好像是他的手机没电了。”
“啊……”
“已经通知到他了。我们耐心等等就是。”
我点点头,不由觉得口干舌燥。不知是日光烘烤的缘故,还是和许尘独处的缘故……
我立即:“我要继续数数了。”说着,我便转身回到墙角的大筐前,继续数叶,并整理放入纸箱。
——怎会这么巧,偏是同他一起被困……
我心中惴惴,手上动作机械。
我强忍着不回头,我不看他,我不能看他……
稍等了片刻。我听到许尘逐渐远去的步履声,我顿然松懈肩膀,暗暗吐了一口气。我了然知晓自己心中的鬼祟。那些日记、照片无时不刻不在时刻警告我——
许尘,是我必须远离的人。
待我整完全部叶材,园主还没有回来。
阳光穿过透明的棚顶,大棚内温度无限度抬升。我早已脱了外衣,仍然觉得很热。汗水穿过发丝,从我额上滴答淌下。解了开衬衣领口的几粒钮扣,抓起领口微微扇着。我身疲力乏,找了干净的报纸铺垫地上,坐在纸上靠坐在墙上阖眼休息,这一靠,更觉疲累,意识昏沉……
“喝水吗?”
听到声音我睁眼,见许尘过来了。他在我面前停下,他拿了个书册一样的透明水壶,旋开盖子递给我。
此刻我是久旱龟裂的大地,无限渴望着甘霖。我双眼发亮地接壶在手,小心而克制地喝了一小口,再喝一小口……我舔了舔不再发涩的干唇,将水壶归还,并郑重道谢。
“你不用那么节约。水还有很多。”许尘说着又将水壶递送过来。
“不确定要在这里待多久。还是节约一些好。”我摆手拒绝。许尘也喝了一口水,拧上盖子。然后在我身侧坐下。
我才意识到,表面上我镇定自若,但实际,不安的因子似潜伏在我的血液翻滚喧闹。同处相同环境,许尘是真淡然。而我,危机感似与生俱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有吃的吗?”
中午出来得急,我没吃过东西,现在连说话都觉得费劲了。
许尘点头,在包内翻找起来。食物似乎被压在了最下层,为了顺利取去,许尘只好将压在上方的物件先行取出。记事本、笔、还有便签……
他的便签,白色的长条形,边缘是彩色斜杠纹,右下角有枚邮戳,是信封的模样。这个便签我认识,一直以来,它贴在装着喉茶的保温壶之上。我迅疾将便签捡在手里中,将它对着光,稍稍偏斜角度,我便读到上面的印痕。
——原来,保温壶的主人是许尘……
我惊诧万分,同时,发现胸腔内隐隐透着疼。
“只有巧克力威化饼了……”许尘说着抬首,发现我攥着他的便签,立刻将将便签从我手中拿了回去,塞回包里。
他小心避开我探究的目光。
“喉茶、小点心,都是你送给我的?”即便此时我心中已有了答案,我还是询问出声了。
沉默良久,许尘才回答:“你扁桃体容易发炎,吃再多的西药都无效,你只有喝‘称星树’的根熬的水才会好。”
在无声的静默里。我感到尴尬,还有一丝抵触:“你不用费心照顾我的。”
聪明至极。许尘立即看穿我虚假又多余的顾虑:“我知道,现在的我对于你而言是陌生人。没有告诉你也是不想你有心理负担。”
他自嘲一笑,又说:“只是,我没办法假装不知道。”
我不知如何应答。
许尘了然我所有的情绪,他起立:“我再去选一些花。”他将水壶留给了我,然后走向大棚深处,消失花丛中。
天很快暗了下来。之前,大棚内热如赤道,此刻则冷如严冬。我裹紧衣服哆哆嗦嗦,耳朵里嗡嗡的响着,如同装了一大片的海。
海声越涨越高……
我揉开眼帘,发现自己孤身立于无人的海滩。远处站着一位少年,温和微笑着,我认出来了,是许尘。我想奔向他,身体却动弹不得,我低头,见自己的双腿深陷白沙之中,且缓慢地下沉。我想呼救,却发不出声。这时,他身侧突然多了个女孩,她和我一样的脸。是我?不,不是我,是路真羽。他牵住了她的手,俩人相视微笑着,一齐转身。他们手拉着手向远处走去。
等等我……
我努力抬脚,却扑倒在地。再爬起来时,海滩上已无别人,唯有我,形单影只。海浪在我身后翻滚着叫嚣着,完整覆盖了我。恍惚中,我竟然感到畅快,是彻底剥离血肉的灵魂飞升……
有人用力摇晃我的肩,似乎在喊着什么。
喉咙似乎被掐锁,我无法呼吸,挣扎中,我努力睁开双眼,空气终于抵达胸腔。
“……星星,你还好吗?”
黑色的屋顶徐徐降下,大棚顶部数盏灯泡依次亮起,高瓦数的灯发出强光,在刺眼炽热的光照下,许尘的脸在氤氲中逐渐清晰,我正靠坐在他怀中。我终于记起,我是在大棚里。耳边潮声还在,泠泠全是寂灭与虚无。
意识终于回归。
我好久没有做梦了。
我挣扎着要起来,却发现肋下烧疼,躯干仿佛不是自己的。
许尘阻止了我的动作,他说:“别动。你在发烧。”
我眨眼看他,短暂思索后,我说:“我做了个梦……梦见我自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