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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着陌生的纸袋,满心疑惑,我桌上一直有这么个东西吗?
他将纸袋粗鲁撕开,纸袋下藏着个方正的黑色天鹅绒锦盒。见我还是一脸呆滞,律照川一把掀开盒盖,一条晶莹璀璨的珍珠项链款款躺在其中……
我的房间里竟然有如此贵重的首饰,我竟然从未发现?
“这项链是怎么一回事……”
“真是好演技啊,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装,这不就是林暄妍收买你的东西么!”律照川冲着我怒吼道。
“……”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心狠狠一揪,双眼干涩发疼。视线也开始游移,眼前景物慢慢模糊了。我努力让目光聚焦在律照川的脸上。
是,林暄妍来拜访说要和我交朋友时,确实带了许多礼物,说要送给我,但是,我一样没有要!当时,她是如何拿过来的,我整理好还是原样请她拿回去了。我连包装袋都没放过,怎可能会留下漏网之鱼!
我分明感觉到了什么,却不够明晰。我说不出申辩的话来。
“就为了这点东西……”律照川嗤笑着,“如果不是你,她根本没有机会进到我家!她更没有胆进我的房间!”
我犹如雷击。
律照川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就这么廉价!”他怒将锦盒往出一甩,一声碎裂巨响,我身子随着响声猛地一抖。
一只永久的巨型蜘蛛爬上了墙上的镜子。
“林暄妍有送我礼物,可是我全部……”
“雪州!雪州!雪州!”
——都还回去了啊……
窗外的高喊和猛烈击打窗棱的声音打断我的申辩。我扭头,见林暄妍站在窗外猛烈地捶打窗户。
她看着我,双眼盛满哀切的泪水……
我正回脸看律照川,余光中,我见着自己鼻翼微动:“你说得对,我就是很廉价。非亲非故的,我腆着脸赖在你家白吃白喝白住,我就是个无赖!我是无赖,自然不敢追求什么优雅的品格、高贵的灵魂。既然被你戳穿,我现在就滚!”
我说着,想钻出他的牢笼,律照川一把将我推回原位。
他低垂着头不看我,胸膛起伏不定。
过了很久,他才重新抬眼瞪我。
不知什么时候,他双目已涨满红血丝,如同要从眼瞳中滴出血来。
不知怎的,我很害怕。看了越多律照川不同的面目,我越害怕。
“你欠我的,全部还完再走!”他恨恨丢下这话,抽身甩门而去。
听他足音彻底消失,我双腿一软,彻底瘫软在椅子上。
确定律照川不会再回头,林暄妍才悄然从正门进来。
她捡起地上的锦盒和被甩出来的珍珠项链,怯怯走到我面前。
“项链真是你的?”我问。
她发出蚊蝇一般细微的声音:“嗯。”
“为什么?”
“我只是想感谢你。”
我觉的好讽刺:“感谢我,莫名其妙当了你的通关令牌?”
“我和川之间有误会,我只想当面向他解释,可是,他不见我……”
我安静看着她。
我早该知道的,那不是友谊。
我调整呼吸:“那天,我们仨去医院探病那天,我见到你了。后来律照川突然来了医院,他是你通知的。”
林暄妍咬着下唇没敢吭气,算是默认。
我凌厉盯着她:“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天,就是在繁星俱乐部我落水那天,我的湿衣服,到底是不是你帮我换下来的?”
“是……不,不是……我,我很想帮的,是律照川不让!他请别的女孩给你换了衣服。”
我点了点头。
这个,也是假的。
林暄妍带着哭腔:“但是,雪州,我说的敬仰你的话是真心的!我想和你做朋友也是真心的!”
我没有回应她,也不知如何回应。
“雪州……”
她上前拉我的手,我抬手避开了。
“就,到此为此吧。”我说。
我起身送客,将她和她的项链送出门外,紧闭房门。
“雪州,雪州,你听我解释……”她在门外不依不挠。
“林小姐,请不要在这里大声喧哗,请你离开。”是高秘书的声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关于我们的谈话,她又听到了多少?
不知道高秘书和林暄妍还说了些什么。那些声音如退潮,变成遥远的背景音。我的心,被各种郁卒的情绪塞得满满的……
我看向窗外,望向天空。
今日天气晴朗,天深蓝如海。不知,那汪蓝里是否也有只因频率与他人不符,无论欢喜还是哀伤,唱了数十年的歌也无人听闻的蓝鲸。
之后的几天。林暄妍一直都在试图联系我。我避而不见。对此,高秘书向我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
我还去医院看望辛晓星,却扑了空。“她都在我们这里大半年了呢,还以为她准备长住了呢,结果突然就走了!”前台的护士这样说。“她伤不是还没好么,能去哪儿呢?”我问。护士:“那,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
她的伤还没好,会去哪里呢?希望她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吧。我想着。
回到律家,我拜托晴晴帮我拿张《鲤城晚报》,好解我的思乡之渴。晴晴抱歉回复:“没有了。”“‘没有了’是什么意思?”“少爷说了,以后我们家都不订报了。”我退而求其次:“不用新报纸,旧报纸也行。”“旧报纸也没了,一张不剩……”晴晴也是诧异的,“我也是突然发现它不在的。你知道吗,少爷虽然不看那些报纸,却又特别宝贝那些报纸。我还以为自己要遭责骂了呢,结果少爷说没关系。”
听罢晴晴的话,我突然想起来了。报纸,是被烧掉了,我亲眼见到它们被烧掉的。那时我没有意识到,我在铁桶里看到的灰烬,就是我最后见到的报纸。我现在能够确定,那火是律照川点的……为什么?
——牧雪州,别忘记了你是个寄人篱下、毫无实力、连自己是谁都无法确定的废物。你有什么能力去承担律照川的秘密?
我立即郑重警告自己心底蠢蠢欲动的好奇。阻止它探出爪挠到不该挠的东西。
我以为,如果,无法确定自己的实力能够保护到自己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那就远离危险之境。
不去接近,自然安全。
所以,不要好奇,不要打听。
正文 【018】故事
今日我起了个大早,依约前往花店领取我的稿酬。
张济帆花店的宣传册已顺利下场印刷,据说,反响很好,还加印了好几次。
我在花店休闲区稍待了片刻,见张济帆抱着一纸袋过来。他将纸袋丢给我,自己在我对面坐下。我抱着纸袋往里一瞄,倒吸了口气:“这里……是多少钱?”
“两万八。”他靠在沙发上诉苦,“脱离社会低级趣味的少女,你能不能为了我,体验一下足矣令人亢奋的便利,办张银行卡。为了给你发稿费,我竟然还去趟银行,特地给你取现金!”
“谢谢老板!”我捧起信封,对着张济帆深鞠躬。
“就这一句?”
我想了想,用双手比了个心。
张济帆乐了。
他突发奇想:“牧雪州,你和我签约吧,当我的员工,待遇丰厚!你要不要?”
“要!”我毫无犹豫。
“呃……你都不考虑一下吗?你这样,会被坑蒙拐骗的!”
我吃惊:“你要坑蒙拐骗我?”
张济帆在对面猛咳嗽起来。
“牧小姐,一旦签了约可就不能后悔,如果违约,可是要赔偿违约金的哦。”小叶的眼笑眯眯的,但语气却锐利。
她是张济帆的秘书。
我知道她并不满意我,当初张济帆邀请我参与花店宣传册项目时,因我非相关院校毕业,她就直接表现了不满。如今,张济帆竟然要邀请我加入,她更不满了。
她将合约递来,重复问道:“牧小姐,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考虑好了!”我抬手接,却感受到一股力量。
她揪着合同,试图纠正张济帆的一时冲动。我们以合同为绳索,进行了一番力与力的较量。直到合同被我们揪变了形,她才不甘松手。我紧紧将合同抱在怀里。
小叶瞥了我一眼:“你签完字叫我。”
我认认真真读了一遍合同,果然如张济帆所说,待遇丰厚!我大笔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交还合同时,小叶公腔浓厚:“请准时上班。不要迟到。”
“是。”
我尽力藏着激动,直到出了店门才四溢笑容,一路小跑回了家。
一进大门就撞见律照川和高秘书正在廊下聊天。他们见着我,便不说话了。律照川扫了我一眼,转身离去。我顿了顿,追上高秘书:“高秘书,您能否替我联系一下律先生?”
高秘书警惕:“雪州小姐有什么事?”
“我找到工作了,想向先生报告。”
折指算,我在这已有三个多月。律先生忙于工作,很少归家。我上次生病,他还特意回来看我。承蒙律先生照顾,我才过得这么好。如今我找到工作,一定要向他报告的。
“知道了。”高秘书最后这样回复我。
与高秘书交涉完毕,我回房。然后见,见律照川站岗似地,一丝不苟直挺站在我房门前。
昨日的争吵剩成今日的尴尬。
我将刚从张济帆手中领到的稿费塞到他怀里。“还你的钱。我有工作了,剩下的我按月给。”
他抱着我的稿费,机械回复:“嗯。”
“那你什么时候把账单给我?我总得知道还款总金额才做还款计划。”
律照川欲言又止。
“律照川,东西我帮你拿到。路真羽果然在杭!”这时,一个迫切的声音搅开我们之间凝结的空气,我见苏惟宁气喘吁吁地向我们跑过来,苏惟宁见着我,脚步一刹,“姐姐……也在啊。”
律照川立刻:“牧雪州,报告完了没,报告完你可以撤了。”
我忍不住想皱眉。
到底是谁找谁啊!
我抬手推房门,律照川又来了句:“你去厨房给我泡壶茶。我不要浓的。”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带着风转身。
“姐姐!”苏惟宁突然喊住我。
我回首。
“……一会儿,我们一起游戏啊。”
迟疑了片刻,苏惟宁这样说。
穿过客厅,恰遇客厅的座机轰然跳起。平日里它都是安安静静的,蓦然响起竟带了点诡异之气。因为无人接听,电话音突然歇下,周围空气也随之沉沦,仅停了一会儿,铃声再次激烈响起。
怕是有急事吧。
我这样想着接起了电话:“您好,这里是——”
“雪州!太好了,我还担心是高秘书……是我!”电话里的人兴奋切断我的话。
我迟疑:“林暄妍?”
“是!雪州,我们见一面吧。”
我沉默了片刻:“……还是算了吧。”我发现,自己的心眼并不大。
电话里的人试图说服我:“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不必了。我不想追探律照川的隐私。”我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呢。
她的口气突然变了:“你一点也不好奇吗?如果我说的事情,与你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