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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检查,周郁子宫查出有肿瘤,不大,却也挺骇人的,在等待确诊是不是良性的过程中,凌晨一直在安抚着她,其实,心里也没底。
不过,还好结果不错,是良性的,因为个头小,再加上数量只有一个,跟医院那边沟通过,可以暂时做保守治疗,看恢复情况,再决定需不需要手术切除。
虽然这次算是虚惊一场,可对周郁的身体,凌晨越加的上心了。
周郁正陷于梦魇中,被凌晨连续推了几下,迷迷糊糊的眨动几下眼皮,艰难的睁开了眼睛,视线模糊了焦距,等到瞳仁渐渐能清晰视物的时候,她才发现,凌晨脸上急切的表情有着不曾掩饰的担忧。
“怎么了?”
她犹自不解,诧异反问。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见她眸色惶惑,凌晨不敢声音太大,怕吓到她。
周郁摇了摇头,“没有啊。”
见她不似说谎,凌晨长长的吁了口气,不动声色的将手心里的汗抹到被子上,唇瓣勾了勾,浅笑的弧度,“是不是做恶梦了?”
呃……
像是被提醒了,脑子里之前的片断零零碎碎的重复上演,周郁脸色顿现紧张,两只手不自禁的去抓凌晨的手腕。
“我梦到小睿受苦了。”
“是你自己瞎想的。”
凌晨似是无奈般的顺了顺她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发丝,低低的声音喃喃在她耳畔。
他不由舒了口气,为之前擦掉手中汗液的明智,不然,周郁刚才那一握,一定握到他一手湿濡。
“可是我真的……”
周郁想说,她真的像身临其境,看到儿子在训练中吃苦,不是她看到电视里演那种,没事儿迈个正步,做个俯卧撑什么的,而是类似于警匪片里那种直接出任务,与坏人对战。
只是,这样的话,她没有往出说,觉得就算是说出来,凌晨也一定会说,你电视剧看多了。
见她安生了,凌晨知道,她心里的担忧并未完全消除。
其实,到是能理解她,毕竟儿子从小就粘她,再加上当妈妈的总是心软,舍不得让孩子受一星半点的委屈,吃一点苦,糟一点罪。
这个时候,要是果淑慧在家就好了。
凌晨有些后悔放任那对越来越潇洒的父母四处游走了,至少,他们在家,阿郁的心思,也能分散些。
“阿郁,张学宽去了B市,杂志社那边一直没人坐阵,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呃……
周郁愕然的看着凌晨,似乎不相信这是他的态度,“可以吗?”
这几年里,她零零散散的也出去工作过,当然,无非是他的贴身秘书,偶尔到杂志社那边帮忙,可时间总是不长,因为身边有两个孩子,儿子和女儿都很粘她,每每她不在家的时间长了,两个孩子就会不停的给她打电话,结果,自然是她没法像别人一样长坐在办公室里一天工作几个小时,甚至加班这种事儿,完全都不用想。
不过,虽然等于为了孩子放弃了工作,可她也没后悔,因为她只是在经营另一个事业,她的孩子也是一种事业,能将两个孩子教导的这么懂事儿,听话,她也很有成就感。
凌晨笑捏了她的鼻子,“张学宽怕是求之不得。”
还真是……
周郁一想到张学宽在这一年里每每都鼓动她回杂志社,不由,也笑了起来。
夫妻俩深夜商谈,浅浅几句,不经意间,挥起了周郁的梦魇。
“好了,天亮还要一会儿,先睡吧,明天早起,咱们一起。”
阔别几年,周郁重新回到杂志社,经过几年的变化发展,杂志社的规模已经不可同日而与。
《晨光》作为当下最具口碑的媒体,记者已经不需要再去四处找新闻了,只要坐在办公室里,保证电话线路畅通,新闻就会不请自来。
凌晨送了周郁到了《晨光》新的办公地址,一栋独立的七层办公楼,坐落在S市寸土寸金的地段,虽然不是现代化的钢筋水泥玻璃墙面建筑,但其透着斑驳黄迹的历史痕迹足以显露它价值的可贵,不只体现在金钱上,更体现在底蕴上。
周郁看着这栋明明身在闹市,却总有一种独辟蹊径之感的办公楼,一时竟隐约读懂了什么。
偏头,她凝向站在身边淡笑扬眉的男人,试探着猜测,“这栋楼,不会是什么文化遗产吧。”
“五年前申的遗,三年前通过的,两年前解除了,一年前政府拍卖,半年前,《晨光》搬到这儿办公。”
所以……
周郁努力控制着嘴角轻抽的弧度,她很不想说,在这一句话的信息里,她读到了狼狈为奸的味道。
时事变迁,如今的S市,朱崇早已不再担任市长之职,不过,他在担任S市市长期间,工作表现突出,政绩卓越,理所当然的提升到B市,任了重要职位,而关于现任的S市市长吗,周郁没有接触过,只知道,是莫骄阳在任时,重点提拔上来的。
“好了,上去吧。”
凌晨拍了拍周郁的肩,努了努嘴,示意她看向前方楼门,台阶上等待她的人。
向西。
当年的小丫头,如今《晨光》元老级人物,现任编辑部主编,负责审核各大经济时政类稿子,夸张点说,手握下边小记者的生杀大权,一怒一喜间,皆引人心浮动。
“总编好。”
向西早就蠢蠢欲动了,可见人家夫妻腻歪起来没完,她也没好意思凑上来,等到看清总裁给她的暗示,连忙笑眯眯的跑了过来,没等近前,就亲切的开了口。
这算是周郁最不陌生的人,这几年友情生温,再加上向西也生了孩子,两个有孩子的女人共同话题更多了,围绕着孩子,坐在沙发上不吃不喝都能闲聊一上午。
周郁等着向西近前,看她亲昵的挽了自己的胳膊,笑意柔和了眉眼,开口第一句就问,“小光头这两天还好吧,上次说他拉肚子,现在也该好了吧。”
小光头是向西和袁大头的儿子,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优点,头发从生下来就一根没有,朋友间玩笑都说,向西家每个月最省的就是电字了,有两个灯泡照明,直接就可以不用开灯了。
向西先跟凌晨道了别,挽着周郁边朝着台阶走,连笑语连珠,“小光头皮实,拉了一天没精神,等到晚上的时候,我婆婆来给他吃了药,后半夜就不拉了,第二天就嚷着肚子饿,我给他熬粥,臭小子竟然嫌弃,要吃鸡腿,没办法,我婆婆惯着他,到底出去给买了两个鸡腿回来,不过,嘴瘾过了,肚子又遭罪了。”
“呵呵,你也是的,告诉告诉他啊。”
周郁觉得向西骨子里的淘气劲,大概还没随着嫁人生子而收敛,反而每每表现在戏弄儿子上。
果不其然,向西幸灾乐祸的翻了个白眼,拉着周郁爬楼梯,“我先说,他不信啊,这回吃了苦头,就信了。”
周郁无奈的瞪了她一眼,看着儿子遭罪,她也不心疼。
好久没爬楼了,从一楼到七楼,周郁有些喘。
向西显然是锻炼出来了,脸不红心不跳,带着周郁直接去了七楼总编室。
办公室的门推开的一刹那,扑鼻而来的花香差点呛倒了周郁。
除了花香,那入目之处的奢华,几乎让周郁怀疑,自己走进了某个高档酒店的总统套房。
话说,那名贵的沙发,高雅的办公桌椅,还有用屏风隔出来的单间,是几个意思?
☆、680。第680章 大结局回到最初,等待新生
说好了是来工作的,可这环境,怎么就有点养老的感觉呢?
周郁回头看了向西一眼,向西无辜耸肩,眉眼间戏谑流露,“总编,其实,我觉得咱们杂志可以出个连载。”
坑挖得太明显,周郁似笑非笑的睨着她,“题目?”
向西啧啧两声,一副你知我知的模样,半真半假的说道:“新时代女性如何御夫。”
“好啊。”
周郁眸光弯转,半点没有被嘲弄的尴尬。
向西眼睛一亮,当即变身八卦记者,“凌太太,你同意了,明天有一刊,我给你留位置,现在提笔,怎么样?”
几乎都能想像,本来销量就极好的杂志,再多了这么一个主题,估计不加印一万份,都会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形。
不过,向西的兴奋显然有些过早。
流转着清浅笑意的周郁话锋陡转,“刚好我还想给你和袁大头做篇独家专访呢,不过,既然你想到了连载,那就以连载的形式吧。”
向西语塞。
重回工作岗位的第一天,轻松愉快。
刚到下班时间,周郁的手机就响了,来电跳跃的名字刚入眼帘,嘴角便不禁扬了笑。
“在楼下。”男性嗓音,醇厚低绵,像一曲悠扬的乐章,刚刚拉开序幕。
周郁抚着自己的手包,眉眼低垂故作掩饰,“我马上下来。”
身边原本同事约了今天晚上庆祝,可……
挂了电话,回头,刚想说一声抱歉,哪成想,原本簇拥在她身后的人,早就在某人有眼色的提醒下,逃之夭夭。
隔开两个隔断的距离,向西笑得一脸暧昧,挥着手赶她下楼,唇瓣翕动,好像在说,“快走吧,总裁出没。”
周郁哭笑不得的看着向西搞怪,心里的确不想让凌晨在下面等的久,一时只挥了挥拳,象征性的警告向西,别在她背后乱说。
向西显然是不怕她的,吐了吐舌头,在她身影快速消失时,啪啪拍了两掌,回身看向那些躲到办公室里偷窥的眼睛,笑谑一句,“这下,见识什么叫御夫有道了吧,结了婚的回去都好好练练,没结婚的也提前学学。”
“向东哥,你看向西姐,这不是让咱们男同胞没活路吗?”
哎呦喂,下班时间,大家褪去了工作时的紧张和身份,开始称兄道姐了。
向东自来就拿这个妹妹没法,只能耸了耸肩,以一种自求多福的眼神回视过去。
刹那间,办公室里结了婚或是没结婚的男同胞,均都抱头鼠蹿,不能呆了,而且,以后坚决杜绝自己媳妇跟单位的女同事接触。
一口气跑下楼,刚到门口,还没下台阶,就看见凌晨那辆显眼的马沙拉蒂等在台阶下。
比车更显眼的,是站在车旁的男人,一身清爽利落的浅色休闲服,脚蹬高腰马丁靴,顿时将休闲气息打散,夹带着西部牛仔的气息,如此混搭还不算,那赫然齐齐摆在最后一阶台阶上的花束,又是几个意思?
满满累了一层台阶的花束,火红的颜色,穿插着满天星的陪衬,虽然没有围成火海,可在脚步将要越过的时候,也不禁让周郁变得小心翼翼。
凌晨适时的伸手扶上她的腰,两只手略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抱进怀里。
“怎么搞这么多花样?”
靠在他的胸膛,熟悉的温度让周郁不自禁的依赖起来,像小女孩那般,仰着头,抓着他腰侧的衣襟,等着他回答。
凌晨笑意缱绻,低首俯看,唇瓣擦过她鼻尖的时候,轻轻说道:“庆祝我老婆开工。”
周郁:“……”
这有什么好庆祝的?
哭笑不得,这理由听起来明显就是糊弄她的。
“怎么庆祝?”
既然他想,那就配合喽。
凌晨撑着周郁后背的手暧昧的捏了捏她的尾椎,某些暗示,在两人的眼神交汇中,无声传递。
“流氓……”
周郁脸红的嗔怪一句。
“老公不流氓,老婆哪来福利。”
凌晨冠冕堂皇的找来理由。
“说不过